见不少人仍神色颓靡,我心里更加畅快,继续落井下石道“明日是月初,希望各位长老们能早些来严霄殿议事。”
......
等所有人都走后,严霄殿内只剩下我与师尊,顿时清冷了许多,可我却觉得更舒服。
“师尊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宗正无尘淡淡道“你无需担心,凡事不出错便可。”
话音刚落,他人已经走了。
我早已习惯我的师尊,他并不喜欢与我相处。
不过师尊能让我暂代掌门,实在是意外之喜了。
看来今年也没有机会去找杳生了,我还暂时不能离开宗门。
......
第二日一大早,我刚至严霄殿附近就闻到一股血煞气。
望着围在严霄殿前挡路的一群弟子们,我脚步微顿,心中却在冷笑。
就连四位大长老,也在殿外等着我呢。
“少主,您来了。”
我扫视那群人,又笑着对身旁行礼的秦越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魔修潜入宗门,被单阳大长老捉住了。”
“是什么修为的魔修?”
“好像是......两名出窍初期的魔修。”
我默默叹了口气,我终究不姓虞,也不是内门四峰出来的人,在宗门里十几年也依旧是一个外人。
哪怕我从前待人如沐春风,我却并没有真正的亲信,我也不信任何人。
出窍初期的魔修能潜入到严霄殿前,还好巧不巧是在我第一日掌权之时。
我很难不怀疑是有心之人故意通融,好使我丢脸啊。
再说有魔修不拉去兑泽堂地牢里,还捆到严霄殿前做什么。
如今虞玉仪失踪,我在宗内的话语更加没有分量,看来想要坐稳掌门之位还需忍受很多东西,我倒要看看这魔修长什么样。
不过还真如褚权煊所说,魔界对他越发不在意,来找他之人修为也太低了。
见我过来,围在一起的弟子们自发为我让开一条路。
我笑着往前走,可还未走近,一道剑光闪过,被捆在殿前的魔修当场毙命。
我的笑容淡了几分,望向单阳道“劳大长老费心了,来人把尸体抬走吧,不要耽误今日议事。”
尸体被带走后,单阳才收起灵剑,随即貌似恭敬道“请少主先行。”
我垂眸望着脚下严霄殿前的玉阶,上面一滩鲜红的血迹尚未干涸。
就这样一步步走上去,免不得染红我的鞋子。
我心中颇为嫌弃,脚也迟迟未动,心想这才第一日,就迫不及待要令我难堪啊。
真想从储物袋中取出焚昼,把单阳这狗东西给一剑捅死。
踩着他的尸体过去,就不会弄脏我的鞋了吧。
可惜我也只敢想想,无奈之下抬脚欲走,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鞋尖。
我缓缓抬起头,周围骤然变得冷了起来。
又一片雪花落入我的掌心,我期待的抬头望向空中“师尊!”
原本热闹的严霄殿前,瞬间静得出奇,只能听到雪落下的簌簌声。
我飞扑到他面前,不自觉扬起嘴角。
宗正无尘抬手,冰凉的指尖抚去我睫上的雪花,眼中有些无奈“总是这般慌慌张张。”
他凝雪成冰,轻而易举铺起一层冰阶。
“进去吧,别弄脏你的鞋袜。”
我好像,许久未曾这样欢喜过了。
欢喜到连袖袍下的指尖都忍不住轻颤,面上却稳重的点了点头。
真好啊,师尊。
我跟你站在一起,他们如今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敢。
直到我一步步踏入严霄殿,宗正无尘才离去。
我坐在虞玉仪曾经的主位,事情一下变得如此轻易。
有我师尊撑腰,加上被人摆了一道,我自然不会客气,挑刺找茬扣了琉焰峰本月半数灵石,又把本月所有的事务都甩给了跳最欢的单阳。
无人再敢质疑我,无人再敢讥讽我,也无人不听从我的命令。
而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种自由的感觉,是我以前没体会过的。
在打发走所有人后,我一下瘫倒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严霄殿内的一景一物,不由对褚权煊感叹起来。
“真是难以想象,我到月底才十七岁啊,却已经拥有了所有人只能仰望,做梦都不敢相信的一切。”
我从未在严霄殿内呼吸如此畅快过,这种感觉令人食髓知味,令人贪恋。
惟有我清楚虞玉仪永远不会回来,只要我师尊活着,他自始至终支持我,我总有一天会是尘界之尊。
“别忘了你的地位是谁给的,若那位不再庇护你,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是啊,我的一切都是师尊给的。
我只知师尊与我父母是旧友,或许当初对他有恩,他才会收留我。
连我都对早已故去的父母无甚记忆,那他们对师尊的恩情究竟能支撑多久?
一旦师尊厌恶我,我的掌门之位必不保......
手指不自觉握紧扶手,我突然问褚权煊“我是该想办法,让师尊对我更亲密些?”
如果师尊能爱上我,我自不必患得患失。
但那种能耐得住隐云山冷寂的人,爱上别人应该会很难吧?
我蓦然想起今日殿前之事,不由心中一暖。
这个念头有些荒诞,但我很想试试。
师尊对我,总是比旁人特殊些的。
“褚权煊,你觉得如何?”
褚权煊迟疑了一瞬,才轻声道“或许可行。”
连褚权煊都认为可行?他从前极其厌恶师尊呢。
莫非是想我与师尊关系密切之后,再让我求师尊放出他来?
若是我们目的一样,就不怕他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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