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不是爱直来直往说话的人,但是对您,我只能这样做,不然......您永远不会回应我吧?”
我颤着手,主动握住他的指尖,小心翼翼贴到心口的位置。
“您就算再赶我离宗,我还会再次回到您身边。”
“师尊,您试着喜欢阿樹好吗?”
指尖轻轻抽离了一下,没有抽出来后便再没有动作,他望着我的眼睛,沉默了许久。
“好。”
“师尊?”
我惊疑的瞪大眼睛,虽看到了他眼中显而易见的不适,可仍欢喜万分。
“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此刻却转身,避开过我的视线,而苍白耳尖却无可欺瞒的,透出肆意的薄红。
......
“你好像,比去年又长高了些。”
原来师尊不好意思的时候,会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轻笑着蹭了蹭他的衣袖,懒懒散散地感慨道“只长个有何用,修为又没有精进多少,真想早日像师尊一样强大,这样就可以随心所欲,选择自己想做的事了吧。”
“那你所求的,或许不是强大,是自由。”
我怔愣一瞬,带着疑惑抬起脑袋。
自由这个词字很陌生,好像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在耳边听到谁对我说过。
只是转瞬间我又勾起唇角,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师尊,我身上既无枷锁,怎会不自由。”
“阿樹,你可喜欢冰霄灵宗?”
我眯起眼睛,与他一同欣赏山上一成不变的风景,身体却与他越贴越近,几乎半靠在他身上。
听到他唤我阿樹,心底却只感叹师尊靠着好舒服,我好像越来越粘他,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从小在宗门长大,师尊怎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父亲临终前,曾嘱托我把你留在下界,做个普通人便好。”
我指尖颤了颤,不知他是何意,总不会是要把我赶到下界去吧。
垂下的眼眸中,蓦然升起一丝警惕,而指尖却有些眷恋的触了触他的掌心。
师尊的身体,比旁人要冷些,许是天生冰灵根的缘故吧。
“师尊并未听从我父亲临终之托,所以一直心有愧疚?”
“但我父母若见我如今这样开心,应该也会欣慰啊,至少我遇到了师尊。”
我接着道“听说明日便是灵真乘界的抛花界,还是挺热闹的,师尊在隐云山清修这么久,不如与我一同下去散散心。”
他微微凝眉,半晌才面无表情的点头。
我顿时眉开眼笑,生怕他反悔就要离开“那师尊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
话音刚落,我脚步便像沾上了云般,飞快消失在隐云山中。
一路上心都跟着轻飘飘的,我总忍不住轻笑。
明明这是我想要的,可它竟如此轻易得到,轻易得令我心神恍惚。
“你既如此魂不守舍,何不呆一直在宗正无尘身边,省得跟做贼似的来来回回跑!”
无视褚权煊阴阳怪气的话语,我如今满脑子都是明日要早去隐云山见我的师尊。
......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把褚权煊扔下后,不到午时便与师尊身至灵真乘界的客栈了。
在客栈中从二楼往下看,街上的景色一览无余,我慢悠悠浅尝一口此界独有的花茶,然后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师尊,如今是中午,街上还不算热闹,我听说晚上还有灯会呢。”
“不过嘛......中午是不是也比隐云山好看很多?”
见原本一直眺望街景的目光移到我身上,我不自觉咧起嘴来。
“有些吵闹。”
“啊?”
我歪头看着他,笑意更盛。
“可是晚上人会更多更吵闹,师尊怕是要牵着我了,我不太认路容易跑丢。”
我与师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欣赏街上各色行人,竟也不觉得烦躁。
直到夜幕降临,街上挑起纸灯的修士与凡人渐多。
花香味也越来越浓郁,手持花枝薄纱覆面的少女也多了起来。
“走吧。”
闻言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他只得牵起我的手。
与师尊一同走在街上时,我心底仍在暗自偷笑。
这混合的各色花香倒不难闻,就是街上人挤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踩脚。
一名眉眼清秀的少女与我擦肩而过,顺势把什么东西扔在我身上,师尊的手顿时颤了一下。
我刹那间警觉后退,手中已经暗暗取出灵剑。
是一枝粉色芍药花,轻盈的花瓣被灵力震散开,从我身上落下。
我一时呆若木鸡,眼神悄悄往师尊脸上瞟。
少女则冷哼一声,跺脚飘然离去。
可才没走几步,一枝花再被扔到我身上,我刚似笑非笑地拍掉身上挂着的几片花瓣,不认识的花枝又接踵而至。
我有些暗自得意,不由感叹道“没想到我竟比师尊更引人瞩目啊!”
说完见师尊脸色好像更冷了些,我又往回找补“许是这灵真乘界之人......见师尊天颜自惭形秽,自觉配不上师尊,才不敢抛花吧。”
师尊的脚步好像快了不少,我还未欣赏足一处的热闹景象,就已经行至另一处。
见此我有些不快,突然反过来拽着他,穿过人群跑到昏暗的街角。
比起远处灯火通明的嘈杂人群,这里十分安静。
我摊开手心递到他眼前,那里有片我伸手抓住的花瓣。
“我的花,只给师尊。”
那双冰冷的霜眸,此刻好似浮着层浅浅的暖意,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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