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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站在路中央，右手已经握紧在灵剑之上。
我仿佛感受不到杀意一般，信步走到他身旁，难得笑着感慨起来。
“是褚叡啊，没想到能在这撞见你。”
“当年那拨人被我杀死不少，你倒是运气好。”
我随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褚叡顿时僵硬在了原地“何必如此剑拔弩张，我们是老朋友了啊。”
“束戒峰这些年可逢变故？从前跟着你的像燕翎那样心高气傲的家伙们，一定都还活着吧。”
“你竟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冰霄灵宗。”
“我如何不敢？”
“清楚我身份的人，见虞玉仪和宗正无尘都放任我在这自由行走，谁会敢动手？”
“清楚我事迹的人，未见过我的容颜，要杀我也不认识啊。”
“倒是褚叡，当年你师尊束融一心想把你推上少主之位，今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那老不死的啊，依他的火暴脾气，迟阚将来继位可有的受了。”
褚叡被气得脸色铁青，盛怒之下抽出灵剑指向我。
“从前你在冰霄灵宗，我们束戒峰是素日看不起你，独独秦越除外，你为何要杀他！”
“你想替秦越报仇？褚叡啊，你可真是个瞎子。”
“你看秦越死后这些年，还有谁提过他的名字？”
“我原以为事后你会想通，未曾想这些年你竟毫不怀疑，看来你早已彻底认为，我只有无可救药的歹毒。”
“当年我灵根被废肉体凡胎，凭什么能挟持秦越，能拉住他替我挡伤？”
“当然是他心甘情愿的，他一心为我想助我逃走，我为何要伤他？”
褚叡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我双指挑开剑锋，故意把脸凑近他。
阴影遮住了褚叡眼底最后的亮光，灵剑乍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如今才发觉，你这个人对与你为友的人，实在是过于重情重义了。”
“也因这一点，将来你永远做不成冰霄灵宗掌门，虞玉仪绝不会选你。”
因为你跟虞玉仪，就不是一路人。
“如今你们再想架空迟阚，捧杀迟阚都绝不可能了。”
“冰霄灵宗的事我已懒得掺合，倒是褚叡啊，再给你最后一条忠告吧......”
“你也好，束戒峰那群人也罢，将来只能在冰霄灵宗夹起尾巴做事，好好辅佐迟阚了，别老看不起他的出身，你早晚都会不如他的。”
“当年你们看不起我，如今也要慢慢学会接受，被人超越的......这种落差。”
许是我的言辞太过诛心，褚叡许久都没有再回应我。
“好啦，我走了。”
......
甩掉褚叡后我继续前往隐云山，却总觉仍有被人盯上的感觉。
行至僻静之处，我略作试探的停下脚步，耳畔便响起一道极轻的笑。
一名从未见过的陌生弟子从我身后走出，笑着与我对望。
“既然哥哥呆腻了冰霄灵宗，何不换个地方？”
我抬眸扫了一眼叶夜雨，见他如今已然毫发无伤，才接着问道“你都混进来了，那杳生呢？”
“在永夜乘界。”
叶夜雨略带不满的眯起眼睛，幽幽道“哥哥，我费尽心机才进来见你一面，你都不先问我是否安好，反倒更关心宴杳生。”
“哼！宴杳生进不来冰霄灵宗，却故意留在我永夜乘界，不就是等来找你，料定你见我后一定会问他的去向！”
见到叶夜雨脸上的不满之情，我忙补充道“许久不见阿叶，修位是愈发精进，走路都不见有声......”
话音未落，已被叶夜雨狠狠抱了个满怀。
“哥哥，我好想你。”
我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开口，任由叶夜雨静静抱着，可等了许久见他还是一副不知餍足的模样，才硬是把胳膊拽了出来。
“我很后悔。”
“后悔什么？”
“当初上界之时竟把哥哥弄丢了，致使生出如此多的变故。”
什么叫弄丢了？我分明是被戚揽珹给拽走的。
“哥哥从前在冰霄灵宗活得很累很辛苦吧，还要留在此处吗？不如跟我走。”
“去哪？小魔界是你的老家，我又不是天夜宗的少主。”
“哥哥若去永夜乘界，是做不成少主的，只剩......少主夫人之位还有空余。”
我被这话惊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正欲骂叶夜雨两句，他突然牵起我的手，一枚碎片被塞进了手心。
我把玩着手中的碎片，心想叶夜雨如今对我真是毫不设防啊。
“这莫不是上境绝界的界印碎片？”
“褚权煊被封印，上境绝界局势动荡，你这小魔界的少主，想收集所有界印碎片做上界新任魔尊？”
我不由感慨道“叶夜雨，你很有野心，也真能折腾啊。”
“想来曾有无数魔修有过这个念头，如今却还见成功的，这条路一定会很辛苦很难走......”
“所以我很怕自己会倒下，想邀请哥哥与我一起做。”
“就如曾经我们相互扶持，从扶风灵界走出......”
“你不会输的，阿叶。”
我望着叶夜雨，眼睛越来越亮，难掩兴奋的勾起嘴角。
“你还能有这样的野心，我很欣慰，也很开心，可我不会跟你走了。”
“是因为宗正无尘？若想杀他我可以助你。”
我挑了挑眉“不必，我会亲自与他做个了断。”
思索一番后，我又问他“你来是不是还想见褚权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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