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再找她旁敲侧击些以前的事,可闲话未说完,门便被人推开。
我抬眼扫了一眼,宴星阑脸上挂上失落与燥郁推门而入。
“蝉珑,收拾行李咱们回泠界。”
回泠界?
结合少女对他的称呼,我果真没有猜错,他是上镜泠界的少主。
“可是少主,咱们还未寻到大少主啊?”
“难道说,传闻中的那人不是大少主吗?”
“哼,不过一个为骗取灵石,谎称能剔除多余的灵根,使人逆天改命的骗子罢了!”
他是杳生的弟弟,那他所寻之人是应该就是杳生。
杳生是少年的哥哥,那废了杳生五识的人是......我吗?
传言我还废了杳生的灵根,可这绝不可能吧!
我若真如传言中的那样做,杳生应当对我恨之入骨,当初为何还会救我?
况且这两日与蝉珑闲聊中得知,杳生是风系天灵根,为何如今成了三灵根,且完好无损?
灵根是人从生下来就注定的,永远不会改变。
若我没有废掉杳生的灵根,那他五识残缺是我做的吗?
胸口一阵窒息,我踉跄的扶住了桌角,悔恨莫及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杳生是医修,我清楚他有多痴迷钻研医术,可我竟废了他的嗅觉味觉和触觉。
这世上没有比我的行为更残酷的折磨了。
愈呼吸胸口闷疼愈加明显,伴着浓郁的铁锈味,我唇角溢出鲜血,眼前逐渐被漆黑吞噬。
“喂!你没事吧?!”
......
再次清醒时不知过了多久,宴星阑正站在床前不悦的瞪着我。
“你这人现在身体孱弱至极,若吸入我启动阵法溢出的灵气,定会爆体而亡。”
“如今根本无法带你上界,看来我们又要在此地耽误半月了,还要调理好你的身体,真是麻烦!”
我垂下眼睛,此时的我根本听不进他的喋喋不休。
我迫切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知道我与杳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不想耽误时间,你可以利用这些时间教我如何扮作白断樹。”
“我是肉体凡胎之人,被人从下灵界带到此地还未足半月,自然也没听过多少这位冰霄灵宗前任少主的事迹。”
“既然你要我扮作他,总该跟我说清他是什么人吧。”
宴阑星微微俯身,呼吸与我近在咫尺“白断樹啊......”
“他是冰霄灵宗的前任少主,不过已经被除名,下落不明时灵根被废身受重伤,如今应该已经尸骨无存了。
“他是上境界唯一一个十六岁便举行扶顶大典,被掌门亲手绘制仙纹的人,甚至连上境尘界那位不问世事的界主,大乘巅峰第一人的宗正无尘,都是他的师尊。”
“冰霄灵宗那位死因不明的掌门虞玉仪曾对其给予厚望,他也是四大上境界首位以区区三灵根,被钦定为未来掌门继承人的人。”
“他甚至跟虞玉仪毫无血缘关系,仅仅是宗正无尘从下灵界捡回来的。”
“结果他自甘堕魔,对同门刀剑相向,甚至杀了一位渡劫期,两位合体期的长老,还妄想释放被虞玉仪与宗正无尘合力封印的魔尊。”
“对了,他十七岁时还差点与宗正无尘成功举行道侣大典,后来不了了之了。”
宴阑星冷笑一声,神色考量的望着我。
“怎么样,这样平平无奇的人,是不是再好学不过,扮演起来毫无难度?”
第51章 46章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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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开玩笑吗?白断樹做了这些事,我扮作他回去,岂不被人千刀万剐。”
“你不会死,宗正无尘曾放言说要活的白断樹。”
就算那位大乘第一人想要活捉我,我若活着回去只会比死还惨。
我不能回去,我如今也一点都不想回去了。
当初我以为自己被仇家重伤,才逃到扶风灵界,自然想要找回记忆报仇雪恨。
未曾想我的仇家好像已经被我杀了,一位渡劫期,两位合体期的长老都死在了我手上。
倒是现在整个冰霄灵宗,或者说冰霄灵宗所掌控的上境尘界,遍地都是把我当成仇家的人。
“听说上境界的掌门也是大乘期,这世上大乘期修士也才十几位,白断樹便被两位器重。”
“从下灵界的普通人到冰霄灵宗的少主,整个上境界,应该无人比白断樹的际遇更令人眼红了”
“他已经拥有了这样贵不可言的身份,年龄还不及弱冠,仙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为何会入魔?”
“呵,有些人生来便是如此,虚伪又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
我突然有些怨恨失忆前的自己,哪怕三灵根,可我仍在众多天之骄子中脱颖而出。
有那位师尊和掌门在身后撑腰,整个上境界无人敢动我。
我实在不懂,曾经的我到底想的是什么,才会做出堕魔这种蠢事。
致使我如今千方百计,方能从下灵界爬上来,可距离曾经那些我垂手可得的东西,仍遥不可及。
如今宗门怕是回不去了,可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仇可报我,就算报仇,我如今也只有一个仇人,迟阚。
宴星阑言辞中刻画的白断樹,甚至没有做过一件好事。
我若真如他所述一模一样,那落得如此下场也算自作自受吧。
我杀了同门,废了杳生的灵根,把戚揽珹弄进了炼魔祭坛,我还身负影使,必定与魔尊藕断丝连。
我不能回冰霄灵宗,如今我应该前往上境泠界找寻可以修炼的方法,顺便找寻叶夜雨。
我想办法恢复灵根后,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修,也许还能问鼎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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