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持着雪白纤细的兽骨长鞭,看起来像法器,但我看不出她的修为。
她身后跟着还一辆行驶缓慢的四架马车,华丽的马车速度却比人行快不了多少。
车驾还未走到我眼前,叶夜雨便皱眉俯在我耳边悄悄说“是玄冰剑宗,骑在马上的是宗主夫人虞凌瑛,元婴巅峰修为。”
玄冰剑宗迟家是扶风灵界排名第二的宗门,堂堂的宗主夫人为何会带着迟府的车驾来到这偏僻的小镇?
马车四面密不透风,窗户也被厚厚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车中的乘客。
车驾来到我身前时,周围的人群已经跪倒一片,只有我与叶夜雨鹤立鸡群。
俊马突然停在了我们的眼前,白衣妇人高傲的扬着下巴瞥一眼叶夜雨“你为何不跪?”
叶夜雨脸上又露出虚伪的笑容,望向马上的女人道“瑛姨,我是阿叶,小的时候您经常去我家找家母,还抱过我呢。”
“你的母亲是.........”
“家母正是白姣婉。”
“原来是阿叶啊,竟然长这么大了。”
虞凌瑛随意抒发了一下的感慨,又望向了我“你为何不跪?”
我对上她的眼睛,轻而易举的察觉出了她眼底对我毫不遮掩的厌恶。
也是,像这种修为的修士,每天见到的应该全是对她卑躬屈膝的人。
遇上我这种对她毫无尊敬,且并没有修为的凡人,觉得被冒犯了也是理所应当的。
明知想要活命,我就应该讨好她,甚至立刻跪到她的马下。
可望着她高高在生,充满厌恶的仿佛与蛆虫对视的眼神,哪怕是死我的膝盖一丝一毫都不会为她弯曲。
“我又不是你的家奴,为何要跪?”
雪白的骨鞭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甩了过来,叶夜雨竟然拽住了我的衣袖,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们跌倒在地上时,他还死死的压在我身上,硬生生抗了元婴修士的一鞭,他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震惊的盯着那个女人,压抑着浑身颤抖的暴怒。
“跪不跪?”
我低下头颅,眼底浸着屈辱的泪水,还要硬生生熬着,不能让它们滚落下来。
膝盖刚要跪下,就听到马车内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母亲,父亲的伤势不能再耽搁了。”
妇人转马回身,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肮脏又令人厌恶的蝼蚁!”
.........
叶夜雨修为太弱,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不仅使他脊背皮开肉绽,霸道的灵气也使伤口无法愈合。
金丹期尚可以通过修炼辅以灵丹治疗,而筑基期如果不及时救治,一定会死的。
哪怕先止住血也好,我慌忙的背起叶夜雨来到医馆,却被拒之门外。
他们皆害怕救治叶夜雨,会引来那个女人的厌恶与报复。
叶夜雨一定不能死!他又不欠我什么,他凭什么为了救我而死?!
我要他活着,我要他看着我亲手淬碎那个女人的灵根!挖了那个女人的眼睛!
我背起叶夜雨走了一天,丝毫不敢休息,终于又回到了夜昙谷外的森林。
把他放在地上后,我终于卸下了重担,颤抖着疲惫的双手,从他怀中掏出一道注入灵力点传讯符。
咬破食指,一丝不苟的画完传讯符点燃后,我第一次渴望杳生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带回夜昙谷。
在煎熬的等待中,我终于看到了杳生的身影。
“杳生,我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我狼狈的抱着杳生的腿,早已泪流满面。
第11章 10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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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湖边钓了半个月鱼,叶夜雨的伤口终于痊愈干净。
他又从储物袋拿出一把折扇,悠闲的坐在钓鱼都我身旁。
“傻弟弟,你不应替我承伤。”
狡猾的鱼儿吃了我的饵,却因为我起钩晚而逃之夭夭,我气得半死。
“你死了,我可不会替你报仇。”
叶夜雨听到我的话轻笑了一下,依旧眼神平静的望着湖面。
“哥哥,你知道我的母亲与哥哥是怎么死的吗?”
“杀了我父亲以后,叶贡延传信给带着哥哥在外历练的母亲,说父亲被仇家重伤,然后埋伏在传送阵前重创了情急之下归来,毫无防备的母亲。”
“母亲为帮助哥哥逃生,自爆神魂俱灭......”
“我那濒死的哥哥拿着翥影剑找到我时,毫不知情我还在桂音阁听花魁唱曲。”
“哥哥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袖,我却只能狼狈逃窜,噩梦日复一日,午夜惊醒时掌心冷汗黏腻。”
“我好后悔,明明我天赋比哥哥高,灵根比哥哥强,却从未认真修炼过。”
我呼吸一滞,心底突如其来有些闷闷的不是滋味,扔下钓竿沉默的盯着雪白的指尖。
“我要亲手砍下叶贡延的脑袋,还要强大到永远都不会再有人,使我感受这种痛苦。”
叶夜雨优雅的拾起钓竿,望着我舒眉浅笑,端的是翩翩贵公子。
他周身没有任何锋利的气势,眉宇之间却露出凉薄气息。
“毕竟我不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正因为我想活着,才要处心积虑的算计……”
“在哥哥想拉我做垫背,催动蛊术万分之一的生还几率,和在迟家主母长鞭下十分之一的生还几率中做选择。”
我直视他的眼睛,不由来冒出一股怒火“我的死若与你无关,自然不会催动蛊虫,也不会追究到你头上!”
“这次与你说的一清二楚,下次不必再做这种蠢事了!”
第一次发现在面对某些情况时,我可能会做出跟叶夜雨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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