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车身侧翻过去时,纪宴晚除了腾空感,身体并未有任何不适。但可怕的是一直有温润的血液透过狐狸尾巴的毛发滴落进来,纪宴晚试着挪动了下脸颊,一滴血就落在了她的眼睑上。
纪宴晚并不排斥血腥味,可是在此刻心底腾升起来的强烈不适感叫她无法淡定。
她抬手试图将缠绕住自己的尾巴给扯开,可是手背牢牢缠住她的身体外似乎并不只有尾巴的保护。
浓浓的不安感在心头蔓延。纪宴晚动了动捏在手里的手机的按钮,播出了求救信号的同时她也尝试着挪动着身子。
可是身上的尾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束缚着她,动弹不得的纪宴晚只能试着轻呼出声:“岁和?”
因为惊吓和身体失衡,纪宴晚的声音已经哑了,她的声音散在夜色里没有回应。
夜色深处,被放大的只有汽车警报和液体滴落的声音。
除此之外纪宴晚再没等到回应。
不安感在心底蔓延,纪宴晚不死心地继续叫:“岁和?傅岁和!”
“傅岁和!”
.......
耳畔只有警报声,她的呼喊似乎被一个名为黑夜的妖怪吃掉了,没有人回应她。
纪宴晚心脏涌起细细密密的痛,她试着挣扎着起身,可是腿似乎被重物给压住,身体也被牢牢护住根本动弹不得。
她不死心地继续叫着:“傅岁和,你可以听见吗?我能感受到你的尾巴,你肯定也在身边对不对?”
耳畔没有得到回应,缠绕在身上的尾巴似乎只是错觉。
“傅岁和。”
“傅岁和!”
纪宴晚的呼唤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她看不见外面的东西,只能感受着血液滴落在她的脸颊,眼睑。一种最坏的想法在心里腾升起来。
可能,她的身边只剩下了这条尾巴......
第110章
这种想法刚一冒头, 纪宴晚的心就被恐惧给占据,一种没由来地心慌让她害怕。
失去傅岁和就跟让傅岁和失去尾巴是同样恐怖的事情,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太好, 哪一种都不是纪宴晚想要承担的事情。
纪宴晚的脑子被占满, 她不受控地脑补着最坏的可能。
她的呼唤声在夜色中散开, 最终没有得到回应。
只有铁锈味的血迹不断滴落下来, 顺着她的眼角滴落到唇,纪宴晚心如刀绞,声音嘶哑:“傅岁和, 你可以听见吗?”
纪宴晚也不管有没有回应, 始终对着外面碎碎念着。
“你还欠我东西呢, 而且我们刚签的合同。”
“傅岁和你听得见吗?你是不是离我好远?”
因为黑暗, 四周的一切声音都被放的无限大。
纪宴晚没出声一句,心脏就紧张几分,没有得到回应后又转为落空。
江城是个火热的城市,尽管已经入了秋但是仍有夏的余热, 狐狸的尾巴裹得非常紧除了给纪宴晚留了条呼吸的缝隙外, 几乎是无孔不入。
她不敢挣扎, 害怕自己的动作会伤害到尾巴。
可这样紧密的包裹以及不断滴落在脑袋上的液体让纪宴晚心闷闷地痛,她像是累极般闭着眼呢喃道:“傅岁和我好痛啊。”
沉寂许久的四周在终于有了回应,纪宴晚感受到缠住自己的尾巴又裹紧了几分。
接着轻缓又压抑到已经沙哑不成调的女声传来:“抱歉,咳——”
像是压抑着某种极致的痛苦, 傅岁和的话并没说完。
傅岁和的声音虚弱到像随时都会碎掉一样, 但是声音很近, 近到就像是俯在纪宴晚耳边讲出来的。
原本闷痛的心脏更加难受, 纪宴晚想挪一挪身子,可是缠在身上的尾巴却下意识收紧。
感受着傅岁和下意识的保护, 纪宴晚更加难受。
“你在我身边对不对?”纪宴晚抑制住激动,她耐心地问:“是不是讲不出来话?你可以发声吗?我想确认一下你还好不好。”
“嗯……我在。”傅岁和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的发声都格外艰难,像是灌入了空气撕扯到伤口,开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感受着身体外传来的抖动,纪宴晚这下彻底确认了傅岁和就在自己的身边。
“让我看看你,看看你好吗?”纪宴晚的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我已经安全了,你可以把尾巴收起来了。”
回应她的只有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低沉的咳嗽,四周又恢复安静,刚刚的声音似乎只是纪宴晚的错觉。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纪宴晚换了个方式。
“傅岁和,我好痛,你可以松一松吗?”
纪宴晚颤着声问:“我好痛啊傅岁和。”
依旧没有回复的声音,可是缠在身上的尾巴却渐渐开始泄力。
纪宴晚感受着腰间的尾巴松开,尝试着举起手,可尾巴似乎并不放心,并未完全收回。
于是纪宴晚只好耐心下来继续哄:“我眼睛好像进东西了傅岁和,好痛,我好想揉一揉,可以把我的手放出来吗?”
“好……”
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发出的声音,随着这声应好,尾巴开始泄力抽走。
闷在尾巴下的手臂率先被松开,外界的冷气灌进来,闷在胸腔的热气一下子散开。
可供呼吸的空气一下子变多,纪宴晚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干净了眼睑上的血迹。
入眼是一片黑暗。
车辆发生了侧翻,直接摔出了高速滚落进了路边的偏僻灌木丛里。
纪宴晚讲眼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寻找傅岁和,刚一开口话就卡在了嘴边。
借着侧翻的警报车灯,纪宴晚看清了傅岁和的位置——就在她的身下。
原来缠绕住自己的并不只有尾巴,垫在最下面为自己隔绝伤害的是傅岁和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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