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厘抬手扯下她们门框上的暗红请柬,上面工整地写着傅岁和的名字。
这字迹看着就是赵沐沐亲手写出来的,与单独给纪宴晚的那份字体完全一致。
傅岁和看着这个请柬,心底放松几分。
她再抬眼时,显然轻松了几分。
柏厘把话带到,看着纪宴晚还在睡也不多留,转身就又走了。
傅岁和看着手里的请柬,又看了眼床上还睡着的人,她最后一丁点困意都没有了,蹑手蹑脚地拿出手机,傅岁和走出了房间。
走时还轻轻关上了房间门。
这个点的乌镇还沉睡着,最远处的山峦上还有尚未散尽的薄雾。
傅岁和轻轻拨通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阿布刚起床没多久,声音还有些沙哑,她低低地嗯了声。
傅岁和的声音很轻:“阿布,再定一束花送给程祈,邀请程祈今晚一起出席晚宴,并且问她能不能今晚去接自己。”
阿布很快就清醒了,她握着手机坐直:“还是原来的落款吗?”
“对。”傅岁和说:“eno纪。”
第45章
纪宴晚醒来时, 只觉得头痛欲裂。
昨晚睡得太晚,让她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尤其是醒来时身边空空荡荡的。
傅岁和这会不知道去哪里了,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纪宴晚怔怔地望着天, 意识渐渐回笼。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声, 纪宴晚还没来得及抬手去拿, 门就被人推开了。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今天是个阴天,雾蒙蒙的天气将门口的人影给朦胧化了。
影影绰绰间只能看见她窈窕的身影, 贴着身的衣料面将人的玲珑曲线完美凸出来, 盈盈一握的细腰, 丝丝缕缕落下的发丝平添了几分慵懒随意感, 仙境似的背景缠绕着这一番朦胧景象,颇有几分美人图的意思。
纪宴晚有些呆愣,看着这幅美人图渐渐朝着自己走近。
傅岁和今天穿了件浅绿色的旗袍,长发被木簪给挽起, 脸上有淡淡的妆。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傅岁和也抬起了头往前看去。
顷刻间二人视线相接, 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那双水汪汪的狐狸眼配上远山黛似的眉,映衬着浅绿旗袍,纪宴晚明明躺在床上却误闯进了江南水乡的春风里,与其撞了个满怀。
傅岁和盈盈一笑, 开口道:“醒啦?快起来准备吃饭了。”
经她提醒, 纪宴晚才发觉傅岁和进来时手里是端着一锅粥的。
小火慢炖出来的粟米南瓜粥, 甜丝丝的味道随着木勺的搅动从锅里溢满整个房间。
纪宴晚尚未恢复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回应,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傅岁和显然听见了,抿着唇轻轻一笑。
她的笑颜明艳, 仿佛片刻间就将室外的昏暗雾气杀了个干净,眉眼间生出的花开了满室。
原本准备赖床的人放弃了挣扎,利索地翻身起来了。
......
......
纪明陶坐在车内,烦躁地抬手揉了揉眉头。
司机开车算是平稳,路程也没有很颠簸,可是纪明陶就是没由来地烦躁。
她看了眼手机,置顶位的消息还停留在十分钟前,对方始终没有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慌张。
看着窗外错落树荫,车越接近乌镇天色就越发暗,沉甸甸的天气压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纪明陶忍不住降下车窗,在指尖点燃一根烟。
尼古丁的味道蔓延开来,让她有片刻平静。
纪明陶是不爱抽烟的,她只爱纪禾颂身上残留的浅淡烟草味,不论是什么东西,哪怕是被自己所厌恶的,但是只要与纪禾颂沾边,都能让她平静下来。
她不由地再次回忆起纪禾颂成年礼的那个雨夜,她故意把自己淋湿后敲响了她长姐的门。
那个对谁都温柔的女人在看见自己的妹妹淋湿后,绝不可能放任不管。
所以纪明陶利用了她的怜爱之心,强势地闯进了纪禾颂的房间。
也强势地占领了她的一切。
对于那晚的记忆,是纪明陶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反诌都会再次沉沦的回忆。
她十六岁,做了在外人眼里最不耻的事情。
但是纪明陶并不后悔,她不介意成为外人眼里的怪物与疯子。
因为她只想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纪禾颂的爱人。
想起走时自己掠夺的那个吻,纪明陶勾起笑意,鼻尖处仿佛还萦绕着那抹淡淡的甜橙香气。
能对她起到安抚作用的所有物品背后的代名词,都只有一个。
一根烟燃尽,纪明陶的心情也缓和几分。
司机稳稳当当地将车停在路边,纪明陶灭掉烟,在手机屏幕上敲下话发送出去后,才打开车门。
柏厘早就已经等在了路边,见她下车后却刻意放缓了步子。
一走进,柏厘就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这是纪禾颂常抽的香烟,极细的女士香烟,劲儿不大有一股浅淡的橙香气。
柏厘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不抽?”
见她的反应,纪明陶只是轻轻笑道:“你抽的烟比这个烈多了,怎么,这么香浅的橙子味倒惹着你了?”
她的重音落在橙子上,嘴角还有微微的笑意。
柏厘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有时候觉得纪明陶和纪宴晚才像是亲姐妹,如出一辙的恋爱脑。
这些话柏厘不敢说,她淡淡抬眼看了下空空的车内,才发觉纪禾颂并没有来。
察觉到她的视线,纪明陶说:“是闹着要来,乌镇太远我不放心,折腾得没力气了就不闹着要来了。”
柏厘:......
柏厘无语道:“我要没问。”
“是我要说的。”纪明陶笑意更甚,她拍了拍柏厘说:“等事解决我就给你放个长假,你也去找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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