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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汝林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对方，再想拒绝时又说不出口，少爷对他这么好，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
程眷雨满意笑了，小孩子自己单纯好哄，即使没有那些爱搞小动作的小孩，程眷雨也能很快让廖汝林对自己放下心防，但送上门的机会不要就是傻子，他顺水推舟，廖汝林很容易就偏向他了。
而那些小孩还会越来越嫉妒，廖汝林也会越来越无助，只能靠近他，依赖他。
不是吗？
*
程眷雨和廖汝林的谈话没有避讳其他人，离得稍微近一点的人都能听见，很快，廖汝林要和程眷雨一起上学的消息就传遍了。
其他人看向廖汝林的眼神都带着妒意，又安慰自己，只是上学罢了，还不是要跟他们在一个学校，也没多特别。
吃饭的时候，廖汝林一个人坐在最外侧，章小宇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没有主动和廖汝林一起坐。
廖汝林低着头认真吃饭，努力忽视周围的目光。
从被母亲送来这里开始，他就没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利。
第14章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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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汝林如今在陈家别墅里是个尴尬的存在。
但没有人试图打破这个状态。
廖汝林仍然待在实验小学，周围的男孩们集体视他为无物，廖汝林如同被孤立一般。
程眷雨虽然非常关心他，但并不能时时刻刻和他待在一起。对方似乎也并没有意识到他对廖汝林的特殊给廖汝林带来了什么。
仍然是每周一次的集体活动。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被云层挡住，并不刺眼。程眷雨把廖汝林叫到身边一起写作业。他对廖汝林要求很高，就算廖汝林没转学，廖汝林也要完成程眷雨布置的其他作业。
其他男生在一起踢足球，而程眷雨像一个真正的观众，在看他们比赛。看了一会儿，程眷雨忽然对廖汝林说，“帮我去把小仓库里的围棋和棋盘拿过来。”
廖汝林停下笔，眼珠子转了下，“小仓库在哪？”
程眷雨给他指了个方向。
廖汝林虽然在程家生活了快两年，但平日里从不踏足不被允许的区域，所以等程眷雨指明了方向，他才跳下椅子小跑着去了。
不远处，那几个男孩不踢足球了，开始聚在一起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程眷雨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见廖汝林还没回来，就去厨房端了杯果汁喝。
程眷雨结束集体活动后，有一节钢琴课，是程卓新增的。余声怀孕的消息让程卓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但后者还是没有放弃培养他的打算，每月一次的促信息素仍然按时到来。
钢琴摆在一楼的客厅边上，靠近后院，程眷雨今天在练之前学的谱，并不难，一开始慢慢地弹，没多久就能流畅地弹下来，当然，程眷雨自己也弹了上百遍。
钢琴老师总是夸奖他的聪明，“但你不觉得还缺少一点感情吗？共鸣，程少爷，你要注入你的感情。”
这段话程眷雨从学琴以来听过无数遍，但他确实不知道要如何注入感情，毕竟他根本不爱钢琴。
“轰隆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天阴沉沉的，还打起了雷。
钢琴老师吓了一跳，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今天就先到这吧，你还需要多练习几遍。”
程眷雨礼貌告别了钢琴老师，回到钢琴前，再次弹了一遍刚刚的曲子。
盖上琴盒，程眷雨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没看见廖汝林了，对方似乎从自己叫他去拿围棋后就没再回来过。
程眷雨喊来管家，让他去叫廖汝林过来。
管家过来，告诉程眷雨，廖汝林找不到了。
程眷雨不悦：“什么叫找不到了？”
管家答：“阿兰她们都找遍了后院，没看到廖汝林。”
程眷雨皱着眉，手指搭在琴盖上，不自觉敲击琴盖，廖汝林绝不会到处乱跑，只能是……
“小仓库去过了吗？”
管家一顿，“没有。”
程眷雨闻言，脸沉了下来，越过管家走向小仓库。
小仓库的门是简单的门扣，只要在外面拉上门栓，不用锁，里面就打不开了，而且这里位置偏远，没有人经过，如果不是程眷雨想起来，可能找一晚上都不会有人想到这里。
因为下雨，天早早就黑了，别墅的路灯照出一条昏暗的路。程眷雨步履匆匆，身后跟着管家和女佣们。
到仓库门口一看，门栓果然被人拉上了。程眷雨前脚让廖汝林过来找东西，廖汝林后脚就被人关起来，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程眷雨本来应该愤怒，但转念一想，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早就想告诉廖汝林，谁才是他应该相信和依赖的人。
于是程眷雨一改急切，从容地抽出门栓，推开门。
仓库里一片漆黑，程眷雨抬手去按门边的开关，但灯没有亮。
身后兰姨出声提醒道：“少爷，仓库的灯前几天坏了，还没来得及换。”
程眷雨不虞地瞥了她一眼，“记得找人来换。”
兰姨忙应好，管家贴心地打开手电筒，给程眷雨照亮面前的路。
程眷雨迈开腿，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些颗粒，看起来像是棋子。
此时，一个声音弱弱道：“少爷？”
程眷雨闻声望向那一处黑暗，“过来。”
黑暗处传来一阵窸窣声，随即一阵脚步，一个小小的身影向程眷雨跑来，露出了廖汝林满是脏污的脸。
廖汝林看起来很害怕，眼泪还挂在眼眶里，走得近了，程眷雨才注意到对方脸上的赃污不是别的，而是血迹，从额头流到左脸。
程眷雨瞳孔一震，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廖汝林被关了一会儿仓库也会受伤，“你脸怎么了？”
廖汝林抽着鼻子，一脸可怜样地看着程眷雨，解释，“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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