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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眷雨轻声应了一声，转头问江叔，“我房间收拾过了吗？”
“收拾过了。小林昨天还特意回来一起布置了。”
“是吗？”程眷雨转头去看廖汝林。
廖汝林被戳穿了，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是……”
“谢谢了。”
“是我应该做的。”
程眷雨直接走上楼，江叔已经让人把他的行李全都拿上楼了，他推开房门，就能看到熟悉的物件。或许都换过了，因为他对气味敏感，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哪些是新的哪些是旧的。
甚至，还带着alpha的信息素。
“嗯……”程眷雨评价道，“一股子alpha的味道。”
廖汝林跟在后面，闻言急忙道歉，他没想到少爷还是这么讨厌alpha的信息素，“对不起，我已经喷了很多阻隔剂了，可能还有地方遗漏了。”
“没关系，反正以前也闻习惯了。”程眷雨并没有打算说他什么，既然把人留在这里，他就预料到他的生活环境里会存在信息素。
“过来。”
程眷雨朝廖汝林招招手。
廖汝林愣了愣，还是走上去了。他走进了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梦想着能跟程眷雨一样高，现在已经实现了。只不过程眷雨在国外呆了几年，似乎没有以前清瘦了。
额前的碎发忽然被人拨开，廖汝林吓了一跳，对上了程眷雨的眼睛。他很久没有跟程眷雨那么亲近过，有些不自在。
好在程眷雨也没做什么，似乎只是看看他头发下的额头，就把手移开了。
“淡了很多。”
没头没尾的一句，但廖汝林立马就知道对方说的是他眉角上的疤。很久以前就很浅了，现在不凑近几乎看不到了。
“怎么总板着个脸？”
相处的短短两个小时里，廖汝林明显感觉程眷雨话比以前多了，但相反的，这两年廖汝林话变少了很多，看起来像是两个人的性格互换了。
廖汝林努力朝程眷雨挤出一个和以前差不多的笑容。
结果程眷雨不想看，“笑不出来就别笑，假的太难看。”
他们分开将近四年，隔阂难消，在此之前，大概都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轻易坦诚相见。
廖汝林解释：“我就是，不太习惯这样。”
“知道，听江叔说了，”程眷雨难得调侃一句，“好像叫什么，高岭之花。”
听到自己的外号，尽管廖汝林不认，但也十分羞耻，他艰难否认：“我……不是……”他只是懒得对别人笑脸相迎。
“少爷，你不要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程眷雨否认，不再逗他，“好了，我要去洗澡，你在这里呆着？”
廖汝林摇头，“我回房间学习了。”
“嗯。”
第29章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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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汝林从主卧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信息素不太稳定，大概是要易感期了，廖汝林熟练地从床头柜里拿出抑制剂，往自己的手臂静脉扎了一针。
从程眷雨离开以后，他开始讨厌被信息素影响的感觉，从前的易感期他是熬过来了，但如今他更喜欢直接通过抑制剂安定下来。
周围的alpha在用易感期这个理由请假的时候，廖汝林从没有因病请过假，简直把学校当成他的第二个家。
大概是知道程眷雨是因为自己而离开，他这几年在程家更加谨小慎微，仿佛要把自己变成第二个程眷雨。可惜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程眷雨那么游刃有余，连最容易提升的成绩也只是堪堪够到程眷雨的边。
不过，要是程眷雨听到他朝自己学习的事情之后会作何感想。
手机传来几条消息，廖汝林点开看。
【明天回学校吗？我攒了好多不会的问题。】
【噢，我听说程家的少爷回来了，你是不是不能来了？】
廖汝林回复对方：【嗯，不会的拍给我，我周一写好给你。】
廖汝林的手机是程眷雨在他上高中之后送给他的，有了手机之后确实方便了很多。只不过他以为程眷雨送他手机是为了联系自己，但没想到这么久程眷雨从来没有给他的手机打过一次电话。
廖汝林为此还失落了很久，觉得少爷根本就是忘记他了。
第二天是周末，按照生物钟廖汝林六点就醒了，洗漱完背了一个小时单词才下楼。
下楼的时候田姨正在做早餐，看到廖汝林，她头也不抬，让廖汝林去叫程眷雨起床，“少爷可能在倒时差还没醒，但是晚些要回程宅的，不能去晚了。”
廖汝林听话地重新回到楼上，敲响了程眷雨的卧室门。他是alpha，不方便进去，只在门外喊了两声。
但里面的人似乎没醒，迟迟不见回应，想到田姨的嘱咐，他只好打开房门探了颗脑袋进去瞧了瞧，看见床上伏起的小山丘，廖汝林又喊了两声，“少爷，起床了，今天要去程宅。”
程眷雨的被子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上身线条流畅的肌肉。
程眷雨抓了抓额前散落的碎发，他没睡多久，天亮了才差不多睡着，这会儿被廖汝林叫醒，虽然没有起床气，但也不好受。他简短地回了廖汝林一句：“知道。”起身去洗漱。
廖汝林目送程眷雨赤裸的背影，脸蹭的一下红了，有性别意识之后他都有意识规避异性之间的接触。但程眷雨大概还没意识到他长大了，当他是小孩，对他没有防备。
程眷雨在P国一个人生活，习惯了裸睡，他以为廖汝林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就走了，于是毫无顾忌地掀开被子走下床，等他走到卫生间，才听到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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