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汝林脑子一时宕机,脱口而出:“只拿睡衣吗?”
程眷雨刚要解释,廖汝林忽地冲出去,“我知道了少爷。”
程眷雨扶着额头甩了甩头发,试图把酒精甩出去,无果,俯下身接了一捧水洗脸,水流顺着下颌骨流下,滴进他的衣领里。
有点黏糊,程眷雨讨厌这种触感,烦躁地把扣子解开,把浸湿的衬衫扔进脏衣篓里,没有扔进,一半挂在了外面。
廖汝林很久没回来,程眷雨懒得等他,直接把衣服扔在外面,光脚走进里间,水汽一下子充盈整个浴室。
廖汝林没找到程眷雨的睡衣裤放在哪,怕自己身上混杂的信息素弄脏程眷雨的衣服,他也不敢大肆翻找。
他小心地把叠好的衣服放在外面,“少爷,我把衣服放在外面了。”
浴室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廖汝林不再逗留,看到地上的衣服,他将其捡起来放进脏衣篓里,随后快步离开了。
*
廖汝林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什么问题,明明少爷是无意的举动,自己却总被撩拨起其他情绪。就像刚刚,明明知道不应该,却疯狂想让自己的信息素沾染在少爷的贴身衣物上。
你不能,也不配。廖汝林警告自己。
他回房间冲了个凉水澡,出来之后仍然心烦气躁,只好又下楼给自己倒杯冰水。
江叔他们睡得早,但廖汝林下楼的时候发现厨房的灯还亮着,走近一看,发现是程眷雨。
“少爷,这么晚了还不睡?”
程眷雨也在倒水,不过接的是水壶里的温水。
他反问:“你不也是?”
廖汝林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加进自己的水杯里,“我喝口水就睡了。”
“喝冰水?”
“嗯……”廖汝林含糊道,“有点闷热。”
已经入冬了,再怎么也不会热到哪里去,程眷雨猜廖汝林大概是易感期所以感觉燥热,他没什么性别的自觉,坦荡地问道:“易感期?”
廖汝林摇摇头,并不是,他之前以为要到了,但并没有,最近也没有什么迹象。
单纯是因为他自己心浮气躁。至于心浮气躁的原因,自然不能跟程眷雨说。
两个人静静地喝水。
喝着喝着,廖汝林觉得这水有点咸,垂眼一看,发现杯子里晕了一片红,后知后觉自己流鼻血了。
廖汝林忙放下杯子,捂住鼻子想要往后仰头。
“别动。”
程眷雨显然也发现了廖汝林的慌乱,走过去一手按住廖汝林的头,不让他往后仰,一手抽出两张纸巾给廖汝林擦血,擦完后手指轻轻压在廖汝林的鼻翼两侧。
廖汝林从程眷雨的那句话之后就仿佛被定住了,任由程眷雨动作,看程眷雨替他擦掉血迹,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丢脸。
谁知这还不算完,程眷雨做完一切,忽然就笑了,“我确实理解你的热了。”
廖汝林此时说话闷闷的:“少爷,别取笑我了。”
两个人凑的近,血液里的信息素扩散开,不知道程眷雨有没有闻到,廖汝林不好意思道:“少爷,我自己来吧。”
程眷雨放开手,把手里的纸巾扔掉,到洗碗槽里把手洗干净。他转身想跟廖汝林说些什么,嘴角勾了勾忍住了,“我先上楼了,你……记得等血止住了再躺下。”
廖汝林点了点头。
等程眷雨走了,他才松了口气,脑子里回放对方凑近他时的脸。鼻尖都是他的信息素味,廖汝林心想,少爷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还以为程眷雨回露出厌恶的表情,是不是说,少爷并不讨厌他的信息素?
廖汝林感觉到一丝窃喜。
他松开手,没有感觉到血留下来,长舒了口气,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口气喝完,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眷雨睡觉的时候总是觉得鼻间萦绕着一股青竹味,久久不散。睡意被搅散,他坐起来,赤脚去卫生间又洗一遍手,才发现睡衣的袖子上沾到了鲜血,想来那抹青竹味就是从这来的。他皱眉,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撩起衣服下摆脱下睡衣,重新躺回床上,思绪终于安静下来。
第二日是周末,程眷雨没去公司,但还是有些工作要忙。他昨晚把衣服扔去洗了,只好再找一套换上。
他下楼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等待的过程中,廖汝林下来了,双方对视似乎都愣了一下。程眷雨凑巧地发现廖汝林的睡衣换了一套,对方似乎也发现了。
廖汝林一般大早上换衣服,还是睡衣,有两个原因,一是弄脏了,二是弄脏了。他注意到程眷雨的目光,多此一举地解释:“昨天晚上,弄脏了,就换了。”
“这么巧,”程眷雨把滤杯拿走,似是抱怨说,“我昨晚一直闻到信息素的味道,睡不着觉,后来才发现是睡衣上沾了你的血。”
“唔……”廖汝林有些内疚,“抱歉,少爷。”
“没关系,多闻闻就习惯了,总要习惯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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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奇怪的硬糖(。
第34章 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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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汝林愣了愣,想从表面意思理解程眷雨的话,无果,有些诧异地看向后者,“少爷?”
程眷雨此时又一本正经地解释:“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不能要求你时刻像个beta一样吧?”
“嗯。”廖汝林低声应道。
“江叔说你经常注射抑制剂?”
“没有。”廖汝林矢口否认,“只是易感期的时候。”
“你撒谎我看得出来。”
“真的没有。”廖汝林认真道,“我知道滥用抑制剂的危害。”事实上他还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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