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想说?”晏星河不说话,倒是余清衡先开了口,“有话别憋着,小心憋出病来。”
晏星河应了一声,又走到余清衡的面前,乖乖跪坐好了,思来想去,做了好一番心里挣扎后才对余清衡道:“师尊……弟子听闻掌门说,此次门派考校……”他支支吾吾的,是担心余清衡听了他的话后会觉得不大高兴,自己心里也仿佛塞了块石头似的,自然说不利索。
他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余清衡的神色,却见他依旧沉静,不悲不喜的。
“你接着说。”余清衡缓缓道。
“此次门派考校,玉衡与天枢等派也会来参加,弟子想,开阳作为东道主,若是不能拔得头筹,想必会落了开阳的面子。”他内心挣扎一番,终是顺从自己想法,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所以此次门派考校,弟子也想……”
他还未说完,那头余清衡便打断了他说的话,不过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算个坏消息。余清衡道:“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吧。此次我不拦着你……或许,我做的决定也不一直是对的。”说到此处,余清衡竟轻轻地笑了笑,心情瞧上去貌似不错,“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便是了。不管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都不必害怕。你莫要忘了,你背后还有我这个师父在。”
晏星河闻言,一时呆呆的,不知作何反应。他听闻余清衡说的话,内心既是欢喜,又是悲哀,难以言说的情感混杂在他的心中,让他感觉像是吃了颗古怪至极的糖,又甜又涩的,哽在喉中。但不管心里如何想,晏星河在面上总是要感谢余清衡的,余清衡见他言谢,却不再说那句“师徒二人,不必言谢”,只默默地点了头,让他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正巧这距离门派考校也没几日了,晏星河便想着多找瑶华切磋切磋。说来奇怪,好像不管自己实力上到几何,瑶华总能与自己过上这么几十招,最后再以“打累了不打了”这类听上去就很敷衍的借口收起剑溜之大吉,任是晏星河如何缠着他多比几招都没用。
瑶华的实力到底在什么程度?晏星河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他只知瑶华的修炼天赋确实举世无双,但他的实力却始终是个迷。晏星河也并非没有直白地问过瑶华,但瑶华每次都说“和师兄你差不多”,至于这个“差不多”,到底是差多少,晏星河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今日很不巧的是,在他下山找瑶华的途中,就被路过的弟子告知瑶华今日外出开阳去采买了,估计要明日才能回来。晏星河心中无限惋惜,但也只得作罢,退而求其次地去找了谢江秋。谢江秋的实力也不算差,但总归因为以前太过懒散,在实力一方面终归是比不过晏星河,不过二十招就被晏星河打趴下了。
谢江秋一边扶着腰一边“哎哟哎哟”地叫,还装出一幅泪眼婆娑的模样,害得晏星河还真以为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凑上前去问候他,最后被谢江秋笑嘻嘻地撞倒在泥地上和他一起滚了几滚,沾了一头一身的泥土和桃花瓣,好不狼狈。
晏星河咬牙切齿地喊:“谢——江——秋——!”
谢江秋见他脸色不善,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飞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顺便还要咳嗽几声,沙哑道:“咳……大师兄,我今日身子比伤了,你还是快回无邪峰找别人比试吧!”说罢,就跟消失了似的再不吭声,晏星河也拿他没办法。
瑶华说是下山采买明日便回,结果晏星河愣是一连好几天都没见着他的人影。
问住在附近的弟子,也只说不曾见过他。
晏星河寻思着既住在无邪峰,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或许是瑶华有什么私事不便见他,也就随着他去了。
【作者有话说:谢江秋:(柔弱)啊~大师兄,我好柔弱啊,嘤嘤嘤~(抱住小河)
瑶华:(╬ ̄皿 ̄)可恶,大师兄的好师弟只能有我一个!(转头)大师兄,我也很柔弱啊QAQ我也会哭哭!(同样抱住)
晏星河:……ε%3D(´ο`*)))唉(一边挂一个师弟)真是沉重的情谊……
此时的师尊。
余清衡:(记仇中)(ー`´ー)那几个前世追杀过我的老头子给我等着……】
第六十七章 玉衡(玉衡掌门来访,决心夺取头筹)
日子就这么打打闹闹地过去了,到了门派考校的那日,玉衡和天枢这两个大门派还真就浩浩荡荡地来了。
沈掌门对人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模样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而作为开阳掌门头号“篡位谋逆”者,楚溪芸早早就搬好了小板凳吃着西瓜准备看一出好戏,同时身为开阳二长老的她对沈青烟在玉衡掌门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实在是喜闻乐见,玉衡掌门说“我们要这样这样这样才好”,沈青烟就只能卑躬屈膝地“是是是好好好都听您的”。
其实倒也不是沈掌门太怂,只是他这人有点怕麻烦,能顺顺利利解决的事情自然顺顺利利解决的好,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大动干戈实在是不符合他的作风。再者,在北斗七派中,论年龄论辈分,沈青烟是最小的,玉衡掌门为最长,就算是按常规的长幼尊卑,沈青烟也不得不给玉衡掌门这个面子……总结上述两点,就会显得沈青烟十分地,狗腿。
楚溪芸和沈青烟共事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不了解沈青烟的性子,这家伙就面团一个,只要不抓捏太狠,基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她不是和沈青烟一路人的,而且她早看玉衡掌门不顺眼了,一修炼几千年才勉勉强强到达炼虚后期的臭老头,怎么有脸跑来他们开阳端这老大架子?于是在沈青烟与玉衡掌门商榷此次门派考校的变动事宜时,楚溪芸就翘着个二郎腿,死不正经的模样,一会儿不小心踹旁边的玉衡掌门一脚,一会儿不小心揪了这老头一把胡子下来,再故意不合时宜地对门派考校的事提点儿意见。这一来二去,纵使玉衡掌门有意端着架子,也忍不住额上青筋暴起,却顾及着脸面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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