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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谢沉本身的气质一样。
他并不能算一个正常人，长久的精神疾病让他的大脑深受影响，几乎每一次犯病，都是极大的折磨。
因此谢沉日常总是压抑自己的情绪，整个人冷淡又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偶尔几次，那双眸子会泄露出几分温柔，虽然若有若无，却分外打动人心。
比如此时此刻。
阿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在看到谢沉的第一眼，大脑中就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让他去将人拥入怀中。
每接近谢沉一次，他那颗冰冷的心脏都会为此跳动一次。
仿佛他已经在暗中窥探了这人许久，如今才终于得偿所愿。
谢沉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平静的湖水被搅起了阵阵涟漪。
另一个名字即将到了嘴边，反复几遍，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他没有失去理智。
眼前的少年，并不是记忆中的阿宿。
或者说，不是完整的他。
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很好的遮盖了里面的波涛汹涌。
差一点，谢沉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唇瓣相贴的一瞬间，明明很短暂，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细细密密的电流从接触的地方生出，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逐渐流遍了全身，甚至连心脏都为之颤栗起来。
一片寂静之中，阿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下，一下，又一下。
明明他们之前从未见过。
为何会有一种源自灵魂的悸动与熟悉？
还没等阿丹从这种莫名的感觉中脱出身，就发现谢沉稍稍推开些许，结束了这个突兀的吻。
他过分苍白的薄唇染上了一缕艳色，隐隐带着水痕，仿佛清晨刚采摘下来的玫瑰，吸引过路的人前去一亲芳泽。
阿丹黑白分明的眸子轻轻眯起，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悄然崩裂。
有一个声音在撕扯吼叫着，这朵玫瑰本就是自己的，所以可以肆意侵略玩弄。
这股阴暗的欲望被阿丹强压了下去，他那张娃娃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声音也如同裹上了蜜糖一般，腻腻的惹得人耳朵发痒，“哥哥，这样可不够哦…”
带着热气的呼吸扑到了脸上，谢沉的声音有些哑，“你想要怎样？”
阿丹轻轻在那张薄唇上咬了一口。
小小的一个举动，却满含占有欲。
“我想要……”
吃掉你。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唇齿间。
阿丹的手放在了谢沉腰间，用力将人拉向自己，顺带还稍稍踮起了脚尖。
明明看两人身形，他该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可他亲吻的动作，却是生涩中带着凶狠。
灵巧的舌头在唇缝中打转了几圈，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滑了进去。
舌尖相触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阿丹同样不懂亲吻，但是深埋在骨子里的侵略欲却驱使着他，肆意在口腔中掠夺。
谢沉呼吸有些不畅，偏生阿丹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反而越亲越深。
“副本末日之都结束。”
“玩家谢沉请选择是否立即退出？”
系统的提示音不合时宜的在谢沉脑中响起。
或许是因为这次提前结束了副本，所以系统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谢沉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
阿丹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放在他腰上的手猛的收紧，结束了那过分深入的亲吻，在他耳边急促喘息着，“哥哥………”
谢沉同样被亲的有些气喘，眸中也难得泛起了几分水光，眼角一抹嫣红更显得他容貌艳丽逼人，“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阿丹依旧无法接受，他那双瞳孔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你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
眼前的这一幕和记忆中发生过的重叠了。
谢沉在系统面板上按下了是。
现在的阿丹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由系统创造出来的副本生物，代表了那个人曾经经历过的某段时光。
阿丹不知道谢沉脑海中的想法，只是他有一种预感，谢沉很快又要再次离开自己。
谢沉缓缓回抱住了他。
此时的阿丹，没有了故作的无知和天真，就好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顽固的抱着达不到的希望。
他用力攥住了谢沉的衣服，声音也变得阴狠起来，“我不许！”
可最后一个字的话音尚未落下，下一秒，噗呲一声。
锋利的匕首从阿丹后背捅入，没有任何阻拦与防备，深深插入了心脏。
阿丹不是人类，感受不到疼痛。
他只是低下了头，仿佛无法相信，前一刻还在主动亲吻他的人，这一刻用刀捅向了他。
红到刺眼的血液流过匕首，一直到了尾部符号处。
怪异缠绕在一起的双头蛇微微亮起，又很快暗了下去。
谢沉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沾了鲜血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年的唇瓣，黑眸中似乎带上了几分怅然，“果然是……”
阿丹歪了歪头，就算被谢沉这么对待，体内的生气一点点消失，他也没有丝毫的恼怒，眼中依旧是满满的执拗，“哥哥在透着我看别人吗？”
匕首被缓缓拔出，带出的鲜血染红了少年单薄的身体。
谢沉的声音很轻，仿佛刚刚动手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没有别人，只有你。”
就这么一句话，阿丹便相信了他。
那张娃娃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所以哥哥也喜欢我。”
谢沉没有否认，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就像那一年，少年大着胆子向他告白的时候，他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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