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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树(近代现代)——深窥

时间:2023-05-27 11:50:49  作者:深窥
  稍作休憩后,靳向阳跟着原洌出了户门,走到别墅的门口。原洌走出大门,回身道:“阿姨会一直在家。吃完午饭,方老师就会过来给你上课。你也可以打电话找我。”
  “嗯。”靳向阳还站在门口。大门将将裂开一道能容下靳向阳的脸宽的间隙。他看着原洌,乖顺地点了一下头。栗色短发翘起,像蔫颓的初生的落叶。
  于是原洌没能转身就走,他走近靳向阳一步,问一直盯着他看的靳向阳:“我给你带零食回来?带蛋糕?想要什么,你可以跟我说。”
  靳向阳稍扬着头,与原洌温和垂下的眼眸对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挪,视线飘着掠过原洌的鼻子、嘴唇,最后落到原洌的下巴上。
  原洌的下巴变干净了些,靳向阳认真观察,他早上明明看见原洌的下巴处有青色的刺茬冒出来,现在怎么只剩下小点点了。
  他问:“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嗯,我能买到的,都会买给你。”
  “我,我摸一下,可不可以?”靳向阳将手指蜷缩着,他抬起轻攥着的手,有些跃跃欲试。
  “摸什么?”
  “下巴。”
  原洌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微微颔首,示意靳向阳来摸他的下巴:“可以。”
  靳向阳缓缓地将手指轻轻放到原洌的下巴处,蹭了蹭。他摸到了,还是像今早那样,有些麻刺刺的触感。原洌的呼吸……好像卷到他的手指上了。靳向阳飞快地缩回那只手,背到背后去。
  “怎么了?”原洌问他。
  靳向阳摇摇头,又拿眼不断地觑原洌。原洌问:“想要什么?”
  “我,我想,”靳向阳的声音微乎其微,小到几乎让人听不见,“我想亲一下。”
  原洌听不清靳向阳的话,却眼看着靳向阳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他将头低下去,问:“要什么?”
  “亲一下,”靳向阳说,“你的下巴。”
  原洌以为自己听错了。片刻后,他垂下眼眸,看着靳向阳,说:“随你。”然后,靳向阳便仰起头,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原洌的下巴。随着他的嘴唇碰到原洌的下巴,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前所未有的近。靳向阳还以为原洌的呼吸会像刚刚卷他的手那样来卷他的鼻子,他一直憋着气感受,可他发现,原洌的呼吸也不见了
  不过少顷,靳向阳便朝后退了几步。他道:“那、那我回去了。原洌。你去工作吧。”说完,他就拿手捂着嘴唇,耳尖赤红地回了屋。他发现,原来,嘴唇也会麻麻的。
  桐木色的门轻轻地被关上。原洌站在半敞着的大门处,没有动。他抬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阳:嘿嘿嘿
  原:?
  
 
第31章
  夜晚十点,大半城市里的人未褪白日的喧哗。鳞次栉比的高楼被黑色夜幕裹得密不透风,月亮匿在沉云后,细碎的星是夜幕里狭小的洞,供给着人们喘口能活命的气。
  方泽平叫靳向阳养了整理书桌的习惯,因而靳向阳的书桌上的东西都摆得十分整齐。
  靳廷宥坐在靳向阳的书桌前,拉开了抽屉。入目是那本显然被靳向阳在慌乱无措的情况下胡乱塞进来的绘画本。绘画本底下是靳向阳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靳向阳十六岁的时候才开始用的。那时他学了几年的语文,方泽平教了他一些基本的字,开始布置写日记的作业给靳向阳。但始终是日记,方泽平觉得他不好窥探靳向阳的心事,后来改为通过看图写作来训练靳向阳的描述能力和写作能力。
  没了老师布置作业,靳向阳嫌写字累,自然不写日记了。因而靳向阳只零零碎碎地写了一年多的日记,便停了。
  靳廷宥翻开靳向阳的日记本。
  第一页便是靳向阳那时初初练字,故而仍歪扭粗糙的字迹。靳向阳写:“今天,我问方老师,傻(写错了,划掉)子是什么意思。方老师说:是不好的话,是骂人的。为什么哥哥的朋友要骂我?我问方老师,我是sha子吗?方老师说我不是。我觉得,方老师说的才是对的。”
  靳廷宥接着往后翻。
  “我xiang吃tang。动画片里的人,为什么那么多tang。我没有。哥哥说,牙齿会吃坏。可是,动画片的人,牙齿好,白白的。不过,我还是听哥哥的话吧。”
  “哥哥昨天出去了,到今天,都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家。不开心。”
  靳向阳写的日记都不长。方泽平并不要求他每天都写日记,但会规定他一个星期至少写四篇。即便如此,有时或许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可写的,靳向阳只能硬是憋两句描写天气的话来敷衍作业。靳廷宥每页都看,看了将近一个小时,便把靳向阳写了一年多的日记都看完了。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写着:四天了!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说好的,很快回来。我很想哥哥。一、二、三、四。哥哥四!天!没!回!来!了!为什么?哥哥作什么去了呢?我想哭。我好想哥哥。
  靳廷宥合上了日记本。他把日记本放回原来的位置,再拿出靳向阳的绘画本。他知道,自从靳向阳没写日记后,靳向阳都是选择去画些简单的图画来记录自己的心情。
  绘画本的第一页承接的是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内容。上面画着一个非常简单的小人大头像,圆圈里涂黑了小圆圈,就当作眼睛了。点点状的东西从眼睛里画到脸颊上,似乎是小人在哭的意思。
  得到靳廷宥的允许后,陈阿姨会养些花在阳台上,靳向阳对于种子发芽而后长出花的过程颇为好奇。他每天都会去瞧上几眼,看看花儿是不是开了。
  于是中间有一幅画,画的是一朵盛开的花,罕见地被靳向阳用蜡笔上了粉红色。
  靳廷宥记得,是在两个月前,陈阿姨打理的花开了,靳向阳兴冲冲地扯着他过去看了眼。他对养花没什么兴趣,随意瞥了两眼就离开了。他放下手中的绘画本,起身走到阳台上。
  那朵花,不知什么时候,枯萎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茎,孑然伫在褐色泥土里。靳廷宥拨了拨泥土。颓烂的花瓣,躺在污泥下,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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