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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修仙的还玩这一套吗(玄幻灵异)——玉小文

时间:2023-05-28 09:09:42  作者:玉小文
  文松月穿过风雪,站在了路口。她一来,挡在木桩前的几个人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抵着木桩直起身。骚乱的村民们有的举着臂膀,有的在哭喊什么,有的还要别人搀扶着。
  可当文松月冷着面色,一动不动站在木桩后,一言不发时,他们竟然慢慢安静下来。
  “劳烦。”文松月道,等两个人移开木桩才走进去。人群随她的步伐在她面前让开一块空地,看向她的目光有迷茫,有畏惧,甚至有几分怨意。
  文松月嗅到了冰雪、药材、柴薪,还有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人群不过安静了片刻,又开始窃窃私语。这种毫无顾忌的私语声逐渐扩大,变得铺天盖地。
  可文松月突然就有点听不清了。
  她提着药箱的手指很轻微地瑟缩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风刮红了,带着针扎样的麻木痛感。
  她就带着这样的麻木感走到了一方石洞里。
  映花潭以东的梅林深处,有座石丘,石洞在石丘背后,不大,里面有一方石桌。
  她那时入学宫不久,选了医阁,常被繁重的课业压得心烦。实在是静不下心时候,她就会去映花潭走走。那天白日下了雪,晚上却出了月。她跑神间被满地银花落霜迷了眼,走进了林深处,恰巧撞到了那方。
  说来也巧,那天石洞中有人。白知秋拥着白裘斗篷,一个人煮着一壶酒,靠在石洞口盯着小炉发呆。
  清朗的月光落下来,在洞口划出一道明显的阴阳线。往前是绿蚁醅酒,往后是沧月新雪。
  “有客来。”白知秋指了指小炉,“喝酒吗?”
  文松月摇头。
  “那你要回去吗?”
  文松月又摇头。
  白知秋便很轻地笑了下,抬眸向如洗的深蓝夜空望去。白梅覆雪,天上地下一个颜色。更远处,还能看见一线山影。
  她那日没有问白知秋任何关于药理的问题,只是隐约明白,人与人在世上的所求,是不一样的。
  那一日的白知秋是仙客,而她满心红尘,又觉走向红尘的路太苦。
  后来,她还去过几次。没有再碰见白知秋,却在洞中找到了酒坛。不知是白知秋无意落下,还是留给谁的。
  只是后来再去,再没有伊始的迷茫。
  身后响起了簌簌的行走声,白知秋穿过打开的阙口,谢无尘则握着一把短剑跟在他身边。
  文松月转眸越过谢无尘向白知秋看了一眼,得到了一个细微的点头。
  “该煎药去煎药,事情不要误。”文松月对旁边面面相觑的几个人道,等他们都走了,才转向众人。
  一张又一张的人脸在眼中划过,没有一张是陌生的。
  “外面风大,回祠堂去。”文松月面如冰霜,“那姑娘在哪?”
  几个人迟迟疑疑地退了一步,却没人离开。反倒是中间围聚的人整整齐齐让开条路,露出挤在最中间的男人。
  他怀里抱着一卷灰扑扑的被席,露出女孩子了无生气的青白的脸。
  风冻住了男人的眼泪,让他的神色全然是麻木的。人群让开的瞬间,他死死地盯视着文松月,突然曲腿跪了下来。
  “你不是说你会救我们吗?”他哑声问,声音像是拉不出音的二胡。混黄的眼珠直愣愣地转了两周,转也不转地盯住落了一层霜白的地面。
  也可能是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
  文松月对他有印象。
  他是最早生病的那群人之一,病愈后,因为放心不下女儿,一直留在祠堂帮忙看顾其他病人。
  文松月在他死寂的眼神中半跪下身,拨开包住女孩身体的灰布,看到了破皮溃烂的脖颈。
  旁边突然有人一声惊叫,指着小姑娘的伤口连连后退。可是人都围在一起,她一退,后面的人没反应过来,被一搡,直接坐倒一片。
  “你不是医术高明吗?你不是说你会救我们吗!那怎么还会死人?!”
  人声混杂在一起,声声浪迭,被朔风卷到顶端。文松月缓缓为小姑娘掩住了脸,一时间没答话。
  谢无尘和白知秋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文松月身后,正好与那男人一起形成了一小块空地。
  白知秋见谢无尘指尖掐着,问道:“什么符?”
  “一道来的那位医师,文师姐不知让他去哪。”谢无尘轻声道,“我掐了张引路符。”
  这样的话,那个人若要来祠堂,就可以顺着自己走过的路,畅通无阻地过来。而且有引路符在先,他们也能了解到他在哪。
  “他在往这边赶。”谢无尘说。
  白知秋点了下头,没说话。
  文松月身子踉了一下,被她不动声色稳住。出口的话语没有分毫情绪:“诸位要用自己的命,同我赌谁能在这场瘟疫里活下来吗?”
  这话太冷,太无情。
  所有人都在质问,都在控告。他们不甘心把所有希望交给他们,让几名医师就此决定他们的生死,可他们一样不敢走出祠堂外文松月等人划出的界限。
  信任真是虚幻的东西,尤其是建立在危机、性命之上的信任。它能稳固得坚不可摧,也能在瞬息间分崩离析。
  甚至能同时存在,一边畏惧,一边屈服。
  谁都怕死。
  尤其是危机四伏,命悬一线之时。
  风刮得更大了,咆哮着要卷走一切生机。飞雪凝在斗篷雪白的绒毛上,凝在药箱上,落满一地霜花。
  “早点让她入土为安吧。”文松月垂着眸,那寒霜落在她的鬓角发尾,冷漠而无情。
  “你还我女儿!”地上的男人突然暴起,不管不顾地扯住文松月的领口,手指紧得能听见骨头的响声,“她那么喜欢你……”
  文松月被迫仰起脖颈,眼睛被飞雪一打,忍不住向旁边偏了偏。
  “我想救她的。”文松月本想这么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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