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陆鸷试探性地走入木屋,耳畔忽而响起琴音。首先闯入视野的蔬果长势喜人,圈起来的几只母鸡正专心致志地啄着地上的米粒。
他环视一周,发现木屋的布局没有什么改动,较他离开时敞亮了不少。
断断续续的琴音引领陆鸷走过小院,木屋只有一间可以住人的屋子,他凭着记忆很快就走到了卧房。
卧房的窗子被修缮了,改成易于通风、采光的窗扇,窗下架着的案上横着一把琴,琴音泻出,熏香缭绕。
想必,背对着陆鸷的正是裙衣的主人。
陆鸷看得不清楚,一时之间也不敢笃定。他的神智愚钝地转着,思及起邱衡对男扮女装一事有几分上心。
那人坐姿端正,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被一袭红衣修饰过的姣好身形随着琴音小幅度的摆动。
陆鸷眯起眼,看到了“她”正在抚琴的手,白润纤细,指尖透粉,不像一般的农妇。
他想要走近,妄图看得更真切。
琴音突然急了起来,如豆大的雨水,倾盆浇注,让人无处可躲,又退回“躲雨的屋檐。
“铮——”的一声,弦断了。
陆鸷止步不前,他不能轻举妄动。这是警告,对肆意闯入领地的敌人,而敲响的鸣钟。
那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卧房静谧,“她”微微欠身,抬了抬手,朝后比了一个手势。
“等候多时。”
是矫揉造作的女音,像是掐着嗓子细声说的,绕梁一遍又一遍。
一句话却叫他听得时远时近,掉以轻心的陆鸷终于后知后觉。迟钝的四肢不知是刻意地忽略还是心甘情愿地沉沦。
一股凌厉的掌风正向他逼近,陆鸷心道不好,却为时已晚。
他的后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酸痛的麻痹感顿时蔓延至全身。陆鸷回头看去,熟悉的面孔撞进他的眼帘。
是系风,他的第二心腹。
正惊慌失措、一脸懊悔地伸出双臂来接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就在陷入昏迷的几秒钟内,陆鸷的心惊肉跳就被一颗“定心丸”取而代之。
是心甘情愿地沉沦。
身子坠落时,听到了邱衡要与人击掌的胜利欢呼。陆鸷无奈地嘴角上扬,一片昏暗中,摔进系风的怀里。
…
意识回笼时,陆鸷的眼上被蒙上一层白纱,天还是亮的,看来他没有昏睡很久。
陆鸷尝试着活动手脚,他的动作的幅度不小,牵动了禁锢着他的锁链。
铁链碰撞的声音让陆鸷安静下来,与常见的脚铐不同,他能轻易分辨出二者的细微差别。
锁在他脚腕上的铁链不是由一般的金属锻造,与贴身的护心甲是同种材质,坚硬轻巧。可若佩戴时间越久,对肌肉和筋骨造成的负担也会如影相随。
这对镣铐原是在尽禧,也就是远在京城的西平王、如今的新皇手上的。
至于为何锁在他的身上,陆鸷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名字,与他昏迷前的面孔完美重叠。
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处境,只花费了陆鸷半柱香的时间。他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了,也终于盼来了那个要与他秋后算账的心肝儿。
他只能透过薄纱隐约地看到一个的身影,分明感受到了鼻息,可却碰不到垂涎的妙人。
陆鸷的嗓子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从小人书里讨来的好听话,如今在人跟前一句也说不出口。
“邱衡…”
邱衡是真的记仇。
回京途中,尽禧已经先斩后奏,告诉他是以怎样的方式来“保护”邱衡。陆鸷严阵以待,做好了要赔礼认罪、将人揣心窝子疼的打算。
可邱衡一直未向他提起这件事,像是从未发生过,惴惴不安的确显灵。
如今看来的确不是什么释怀,而是琢磨着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嘘…”
嘴唇被温热的指腹轻轻点了点,示意他噤声。
邱衡轻轻松松地跨坐在陆鸷的腰上,软玉欺身,令他的毛孔大张,下身沉睡的性器精神抖擞、耀武扬威。
邱衡眼里带笑,自是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他抬起臀肉在那处厮磨,圆润的脚趾有意无意划过陆鸷的大腿。
要命的是,陆鸷被他剥光了衣物。
“恩人哥哥~”
裹蜜的嗓音,不知羞耻的动作,轻而易举挑起欲火。束缚了的四肢也没能阻止陆鸷,他大力地顶了顶胯,要邱衡一个没坐稳,险些从他身上跌下。
邱衡的手撑在男人的腰腹,掌心贴合着肌肤,带着凉意。对于滚烫的欲望,是久旱逢甘霖。
虽是“春药”,甘之如饴。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不过角色互换,他成为了被压在身下的身中蛊毒、情潮来袭的邱衡。
“邱衡…”
陆鸷似乎只会重复这一句话,喘着粗气的声音裹着浓浓的情欲,手臂的青筋暴起,回应他的只有邱衡的笑。
眼前的薄纱被挑开,陆鸷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含着怨怼。
白纱被邱衡咬在嘴里,一双美眸流转,巧笑倩兮。红衣很衬他的肤色,与“初见”时的狼狈差之千里。
右手的镣铐被解开了,陆鸷攥着邱衡胸前的衣襟,猛地将人扯弯了腰,他凶狠地啃咬上日思夜想的红唇,与他交换着唾液与爱恋。
嘴唇吻破了皮,血腥味在舌尖上蔓延,邱衡轻巧地挣脱,蜻蜓点水地在陆鸷的胸口留下咬痕,以示惩戒。
他是魅惑郡主的妖姬、是诱捕雄狮的白狐,定要循序渐进地将他引以为傲的猎物拆骨入腹。
是献祭的仪式,他要将自己“献祭”给猎物。
邱衡的手掌狠力地摁着陆鸷的肩膀,垂下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在男人的胸膛,陆鸷隐忍克制,意外地听到了邱衡比他还要杂乱的心跳。
“我叫邱衡,恩人哥哥若是去过京城,应该是知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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