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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明日再来。”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就出了王府。陆鸷顿时噎在原地，京城第一伶牙俐齿的邱二少爷，竟是宁愿吃闷声亏。
他觉得心下有些烦闷，看向桌上专门让下人准备的瓜果，也未动分毫。这才意识到自己欠妥，有些懊恼地蹙起了眉。
刚刚邱衡的表情那么不自然，反而让他心里过意不去。邱念告诉他，对邱衡要循序渐进，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邱衡回去时并没有坐马车。
他谢绝了管家为他备马车的好意，独自一人走了回去。他许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走过路了，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时间还很早，除了早市，周围的店铺也还没有开张。他特意选了一条僻静的远路，反正闲来无事索性散心。
天压的很沉，邱衡觉得一会儿许是要下起雨来，却也没有加快步伐，仍旧悠闲地散着步。
果然，不一时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打落在他的脸上，也没有躲避。若是这雨能淋醒他，也是好的。
“少爷…”祁泱站在他身后撑着伞，出声唤他。他知道少爷不喜欢自己出现，可他作为影卫也不能看着主子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
“嗯？小泱泱啊…来得正好，陪我走走…”
邱衡侧过头，浅笑地看着他，雨水打湿他的衣裳，水珠顺着脸廓滴水。祁泱没出声，默默撑着伞跟在他的身后。
少爷总是一个人，今天的背影更是格外地孤单。祁泱小心翼翼地跟着，鲜有地打量起邱衡。
“小泱泱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祁泱闻言，蹙着眉想了一会儿。“少爷很温柔，也很善良。”
邱衡闷声哼笑，眼里闪过一丝悲切。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勾肩搭背的走着。
祁泱跟着邱衡也不过才两年光景，在别人看来，少爷总是一副见钱眼开，吊儿郎当的奸商模样，或者是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
但是，他很清楚，那不过是表面的伪装。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沈家？”邱衡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脚步却没停下，昂首阔步继续走着。
祁泱身形一顿，又急忙跟了上去，面色有些僵硬。
“少爷…我…”
邱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死心眼。
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真不知道沈凤鹤是怎么把这样一个好脾气的人，逼的两年不肯见他。
“逗你呢，我可舍不得你再回去了。”
祁泱眼眶一热，连忙哎哎着应了几声，二人就这样撑着伞，慢慢悠悠地走回了临玉楼。
楼里还很冷清，只有少几个在听曲的。他略微撇了一眼，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转身就上楼了。
“小泱泱，你也去洗个热水澡吧。”
邱衡背对着祁泱开始宽衣解带，听见身后的人应了一声，默默退了出去。
他泡进木桶里，眼皮在打架，他强撑着打起精神，从桶里站了起来，扯过一旁的浴巾将身子裹了起来。
下人送来了姜汤，这么细心的事也只有祁泱才会想到。他感叹着，又暗骂沈凤鹤身在福中不知福。
桌上放着几摞画本，想必是那个小少爷的新作了。上次他的画本销量颇高，让邱衡很是诧异，索性也继续提供给他施展的平台。
他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也不是什么正经画本，说白了就是春宫图。这次的主打系列是《冬》。
前几天他已经看过了范本，今天送来的应是确立下来的了。
他翻到中间的一页，指尖一顿。邱衡之前还在想为什么看陆鸷那么眼熟，原来在之前的范本中就已经见过了。
不过，堂堂靖南王出现在春宫图中…实在是，罢了罢了，反正他不会知道。邱衡这样安慰着自己。
画中的男人气质清冷，比自己见到的人少了几分阴郁，许是情欲之中的原因吧，身材比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左卿秋的工笔一直是令他叹服的，细致入微，将陆鸷情动地神态都描画的令人咂舌，看的他有些心猿意马。
清冷的面孔上夹带一丝潮红，耳尖也是染上了红色，胯下的巨物让邱衡不觉间挑了挑眉毛。
真不知谁能享得了这般巨物了。
他的指尖摩挲着画中男人的乳头，相比较而言，陆鸷的乳粒要可爱多了，软软红红的，口感也不错，跟它那阴晴不定的主子可不一样。
他注意到男人腰侧有块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他蹙眉，记得那个人也在腰侧有胎记，巧合么？
左卿秋在画陆鸷时并没有刻意抹去他身上的疤痕，常年带兵打仗，胸腹仍有些狰狞伤口没有减淡。相反这些疤痕让他的模样更加性感。
后面还有三四页是描绘陆鸷的。不知道左卿秋用的什么法子画到了他，当真勇气可嘉。
他合上画本，捏了捏眉间，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邱衡现在满脑子都是陆鸷胯下那根巨物，虽说自己也不差，但是相比之下还是逊色了几分。
啧，这惹人嫌的陆大鸟。
他抽出一本画册，放在旁边。得给曲轻舟带去一本，上次的画册通过他的各种分舵销往了很远的地方，希望这次也能获润颇丰。
邱衡安排完琐事，就瘫在了床上。明天还是乖乖地去靖南王府吧，不想再找麻烦事了，赶紧伺候好了这位爷吧。
“楼主，今天上午新进了一批人，您可验验货？”
门外又是催促自己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瞪着眼，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让他们洗净了身子，我这就去。”
临玉楼虽说并不靠小倌卖身来维持，但这样是掩人耳目的必不可少。这些小倌也都是由他亲自选人，亲自调教。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现在只想赶紧治好邱渊的病，看着弟弟娶妻生子，这样他就很圆满了，至于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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