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尚在,才是我秦某现在最大的财产。”
秦海笑眼弯弯,再次坐下不害臊道:“那爷爷有福了,会一直富下去。”
“就会说乖话。”秦老曲食指刮刮他鼻尖,慈爱笑着,再缓缓地道:“青武回周县了,你要想见就喊来家里。”
江青武是峥嵘杂志社不久前新上任的主编,年纪才二十七岁。
秦海说把他当真朋友,是事实。他从初中开始就时常向江青武袒露心扉,讲文学、抱负、理想,俗称“忘年之交”,是那种无心事绝对不会联系的神奇关系。
“他不在上海做记者了吗……现在要来周县工作?”秦海卡壳拔高音调,“这和博士研究生去卖烧饼有什么区别?”
“他么,比秦时齐还不懂事。”秦老悠哉悠哉抿口茶,“犯错误了。”
秦海脑子里闪过无数揣测,挠挠头,就此陷入沉思之中。
秦时齐周末喊上林山钰许可杰出来打桌球,想也不用想两人都带着各自的男朋友。
于是他满嘴脏话,骂他俩重色轻友。
李路腼腆笑说,自己买了菜,活动结束去他家一起吃饭。许可杰欣然同意,望向秦时齐刺道:“李路做的饭,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因为秦时齐以前,只给张邵做饭。
谁更重色轻友一目了然。
他干巴巴抽着烟不再提这事,嘴里咕咕哝哝讲许可杰的短,被一旁肖绸听见暗地里推搡了一把。
“干嘛推我!谁!”
林山钰赶紧撇清关系指肖绸,这肖绸狐假虎威站许可杰旁得瑟,秦时齐气得跳脚,“再推我弄死……”对上许可杰凌厉的眼神,他逐渐消声骂了句“妈的”。
“弄死谁啊?”肖绸贱兮兮地笑。
“我再也……”秦时齐话还没落,进球馆里就碰到了邱泽天那伙人。
两堆人面面相觑,场面微妙升温。
“我操,齐哥!”几人见秦时齐响亮喊出来,目光投向身后的肖杰夫夫,这是学校里出了名一对“基佬”,都面露不善赤裸的表情。
邱泽天连忙捏杆子走上前,语气不满,“齐哥,不说要打游戏吗?你怎么骗我?”
“无缘无故骗你做什么!”秦时齐尴尬扯谎,“战队忙,取消就出来玩了。”
“那你为什么不喊我,喊他们做什么?”
“我乐意。”
“你……伤我心了。”
“伤你妈!你成天到晚叽叽咕咕念叨我做什么?”秦时齐不悦推开他,“我现在看见你脸都烦,滚远点。”
这话一出,两边人都尴尬杵在原地,不知道劝好还是动手好。
好在之前有个跟秦时齐熟的人站出来递烟,男孩名叫李子然,是他们曾经的共友。
他和事佬般搂着秦时齐一顿马屁直拍,明里暗里提醒他与邱泽天曾经挚友的关系,说完还意气风发看向许可杰他们,“哎!你们打桌球要不要一起?不赌大的,十块一把玩玩行不行。”
两堆人莫名其妙混一起。
旁边两人上前跟肖绸打招呼,交谈了一会儿,语气不知善恶问他,“你男朋友会不会介意你跟别的男生玩啊?”
肖绸漠然摇头,随即目光柔情望向许可杰,他已经赢别人五十块了。
“我刚刚看外面那台无极500r是你的吗?”
肖绸来了兴致,“我的啊,你感兴趣?”
“不是,我想提醒你最近抓可严了。”
“就等你们这句话……”肖绸摆了个得意姿势,装模作样傲然掏出手机,摁亮锁屏,这货壁纸是自己摩托车驾驶证,“咳咳,不好意思,我满十八了。一群弟弟。”
“我操,这他妈也装了!真的假的!”一人夺过他手机定眼瞧着,痛骂:“证件照都拍这么帅!你也太该死了吧!”
大老爷们聊起车,一下子抛开了偏见。一人提起了赛事,直接在肖绸的领域展开,他对f1和wrc、曼岛tt等等都是了如指掌,眉飞色舞说了大堆。
“现在赛车性能提升了不少,简单重刹啊,拉下手刹就好了,就可以轻松入弯。我那机车早想换了,不过这台车是我妈……”
旁边两人边抽烟边感慨,看肖绸的眼神都是崇拜羡慕,他人又高又帅,好像还什么都会,一点也不像传闻里的那么“变态恶心”。
此刻秦时齐跟老朋友玩了几局,对方却被邱泽天换下来,他欲想上场,秦时齐直接摆脸色不愿意跟他打,扔下杆子说去厕所。
水龙头哗哗直流的水声遮盖了脚步声,秦时齐被身后的邱泽天吓了一跳,蹙眉不悦:“你他妈是不是真想找打?”
“这么讨厌我?”邱泽天笑意暗淡下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还在生高一的气?”
秦时齐不耐烦地说自己生气,怎么会把位置让给他不让给别人,根本不是厌不厌恶的事,别这样老揪着自己不放,他们不是一路人。
邱泽天听到这句“不是一路人”,满肚子委屈和难过,抬眼深深望着他,半晌,垂眸妥协说道:“月底来北街老地方,我有事跟你说。”
秦时齐倨傲道:“没时间,不会去。”
“现在张邵都不在了,你……”
“老子再重复一遍!别、提、张、邵。”秦时齐眼神狠戾,粗暴推开他准备走人。
邱泽天冲上前拦住他,无赖轻笑,“我见过你们接吻,你是同性恋。”
秦时齐表情一僵,疑惑望向邱泽天笑意盎然的脸,他面无表情告诉邱泽天,以前自己跟张邵在交往,不是他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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