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楚骁马上答应。
谢兰辞垂下眼眸,他和楚骁前段时间闹出的事,谢迁定会知晓,到时候去了淮北免不了被训斥,可是这儿离老家那么近,不过去一趟,又实在是说不过去。
第二日,二人便坐马车去往淮北老家。
谢迁听说谢兰辞回来,一早便让下人在门口候着迎接。
等到了淮北,楚骁让谢兰辞先行过去,自己则去买些礼品送给谢迁,初次登门,楚骁想在谢迁面前好好表现。
见到谢兰辞,谢迁非常高兴,拉着他去书房叙旧。
谢迁在书房坐下,命了人看茶,对谢兰辞道:“你的事叔父都听说了,既与楚将军和离,你们两个便是没有这个缘分,你也老大不小了,叔父会亲自为你另寻一门亲事。”
谢兰辞顿了顿,斟酌过后把实情告诉谢迁:“叔父,其实我和楚骁已经重新在一起了,和离是有误会。”
“荒唐!”谢迁重重拍了一下桌,面色不悦。
“说成婚便成婚,说和离便和离,现在告诉我,你跟他又在一起了,兰辞,你处事一向有分寸,可对上楚将军却变得如此儿戏!”
谢兰辞自知理亏未有辩解,换了个话题,“叔父,楚骁此番也来了淮北,他上街给您买礼物了,稍后就到。”
“你倒是会为他说好话,”谢迁忍不住叹气,谢兰辞到底是自己亲侄子,不舍得多责怪于他,思虑片刻后道,“罢了,我也老了,就不再插手你和他之间的事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谢兰辞嘴角微勾,“多谢叔父成全。”
两人谈着家常,谢迁府上的下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幅画轴。
下人给谢兰辞行了礼,而后对谢迁道:“老爷,之前被老鼠咬了的那幅画工匠已经复原了,是收进库房吗?”
谢迁指着书房的一角,“挂那里。”
下人听从吩咐,将画挂了上去。
谢兰辞扫了一眼,忽然觉得这幅画有些熟悉。
他带着疑惑起身走到画下。
谢迁的这幅画上方是一处水岸,案边有两个人在谈话,水中船上有一衣着华丽的女子。
而近处杨柳依依。
谢兰辞瞬间震惊万分,他想起来了,这幅画和沈易知的那幅画内容几乎相同!
第109章
谢兰辞一直盯着那幅画看,谢迁也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
谢迁对他道:“多年前和几个友人出游时随便画的,之前一直收在库房,整理字画时下人发现被老鼠咬了,便让工匠进行了修复,兰辞一直看这画,对它有兴趣?”
谢兰辞看向谢迁,谢迁说话时的视线落在画上,目光中充满了怀念之情。
他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沈易知画上的那位他和楚骁都未能辨认出来的折柳枝的人,就是谢迁。
“叔父是什么时候作的这幅画?”谢兰辞问。
“记不太清了,”谢迁回忆道,“大概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谢迁也才二十来岁,先帝还是太子,前楚政权尚在,在这种境况下能一起乔装出游,几个人定是交情颇深。
或许,当年沈易知和陈贵妃造反一事,谢迁是知道些内情的。
谢兰辞问谢迁:“叔父,你说是和友人一起出游,这些友人是谁?”
面对谢兰辞的问题,谢迁先是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而后笑着道:“都是已经远离朝堂多年的故人了,你不认识的。”
谢迁不肯告诉他画上的人是谁,对此避而不谈,更加让谢兰辞确信谢迁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谢迁不想谈,可谢兰辞不能不谈,若是真有冤屈,他是一定要为沈易知和陈贵妃证明清白的。
谢兰辞对谢迁道:“叔父,他们不是什么远离朝堂的故人,而是先帝、陈贵妃和沈易知对不对?”
谢迁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没承认也没否认,垂下眼沉默许久。
谢兰辞追问道:“沈易知临死前也画了一幅画,和这幅画很相似,所以,他也许是想表达什么,叔父知道吗?”
谢迁仍旧不予回答,谢兰辞有些心急,微微俯身,对着谢迁低头拱手道:“求叔父将当年旧事告知于我!”
谢迁似有万般无奈,缓缓道:“斯人已逝,兰辞你又何必再刨根究底呢?”
“叔父这话是不愿意帮我?”谢兰辞抬起头道,“沈将军是叔父的故友,若他真是被冤枉的,叔父难道不想为他沉冤昭雪吗?”
谢迁叹了一口气,走了几步,背着身道:“我不知道什么实情,帮不了你。”
谢迁很坚持,不愿多说一句,谢兰辞无法,只得就此作罢。
他走出谢迁的书房,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远处的地上有一个人影,是个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躲在榕树后在看他。
等谢兰辞正眼望过去,那人却又立即躲开了。谢兰辞没做多想,猜测是谢迁府上的人看见生人好奇罢了。
在谢迁府上待了差不多三天,离开那日,谢兰辞在客房收拾随身带过来的衣物,客房的门被人敲了敲。
“进来。”楚骁坐在小榻上,撑着头嗑瓜子。
得到允许后,来人推门走了进来,“谢大人,楚将军。”
谢兰辞转过身,看清来人的相貌。
“是你!”
谢兰辞略有不悦,好巧不巧正是之前在书房外鬼鬼祟祟的那个人。
“兰辞你认识?”楚骁疑惑道。
“只是见过一面。”
他的话音刚落下,来人二话不说跪了下来,虽是下跪,却不卑不亢,神情庄严。
正当谢兰辞和楚骁懵然的时候,来人开了口。
“谢大人,我是已故将军沈易知曾经的管家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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