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么时候补充?”
“晚上,你吸取阳气的时间在晚上,放心,你会吸饱的。”
男孩笑着,眼角透着一点得意几丝狡黠,那时白秋还没悟出这个哑迷的内涵,直到夜幕将至,玉茗命贴身的丫头抱来一床新被和丝衣,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大家族的规矩不止体现在教人成才方面,还有那隐秘晦涩的——便是看上去还未长成的少年也该懂得鱼水之欢。
第230章 过往年华
在昨天原隋摸他脸的时候,白秋就隐隐有预感,他留下来恐怕不会那么清白,尽管原隋也回归了家庭,尽管他让玉茗怀了孩子,但是那道眼神,那份欲言又止背后裹藏着多少心思,白秋还是有一点数的。
原肆略显轻佻的语气也预示了他晚上要献身,至于这件丝衣……白秋拎起托盘上纯白如雪的云锦,这不是件普通的云锦,它下面是松的,套上去不像裤子,倒像个纱裙,这是方便人直接进来吗?
白秋红着脸,圆圆的小鹿眼透出几分哀怨。
他要和原隋上床吗?
事到如今,如果他还和之前一样抵死反对,充当贞节烈妇,得罪了原隋,他的锦儿该怎么办呢?
“咿。”
阿苦在旁边,手指戳了戳白秋的胳膊。
穿上吧,原爷是个好男人。
白秋听懂他的心声,不否认小孩说的有道理,原隋是个好男人,曾经,原隋也是他的男人,可现在,他的男人是锦玉,即便是为了锦玉,这种行为就不算背叛了?
还有玉茗,多滑稽!为什么她那么殷勤地要把丈夫推到自己身边?为什么嫣然就不这样?为什么是他和玉茗共享一个丈夫,却不是嫣然?
为什么原家要在这个时候接受他?如果早十年,十五年,或许他已经实现了梦中的日子,而不会像今天这般别扭,难堪。
“姐姐除了拿这床被子和这件衣服,还送来什么了?”
白秋继续抚摸着衣裳,语气极为平静祥和。
阿苦只当他同意了,松了口气,从背后摸出个铁罐子。是蛇油罐子,用来抹屁股的,白秋最是眼熟,他这辈子酱油醋都不一定齐全的时候,蛇油膏猪油膏是永远都有的,而他,也早就被这些软腻湿滑的东西搞的烂熟。
“他什么时候来?”
最后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不用阿苦回答,廊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盏兔子花灯先一步送进。
翩翩公子提着灯,穿着只在家中才能穿的宽大松袍,长发半披散,没戴冠,用一根发带稍稍绑住了,这样的原隋,没了白日里当家之主的威严,趁着清风明月,提着兔子花灯,一瞬间,时光仿佛倒退回了十八岁。
那一年的原隋白秋,便是相逢在这样一个夜莺啼歌的夜晚,闻着杜鹃花,吃着炸油糕,在长长的花溪村到小镇的路上一遍遍回逛。
“这个灯送给你。”
美美的兔子花灯递到白秋手中,白秋碰着灯上活泼的兔头,不知为何,眼眶竟湿了,“又不是花灯节,你送这东西干什么?”
“看它好看,给你玩,怕你寂寞。”
“那些酸角杏仁也是怕我寂寞?”
“怕,怕你嘴寂寞,刚来府上心烦吃不下饭,吃点酸口小零食,开胃的。”
原隋目光缱绻,坐在白秋身边,一只手伸过来将白秋整个人圈住,清新而又炙热的气息马上把人卷拢。
白秋没有抗拒,他抱着花灯,表情非常怀念,“你啊,还把我当小孩?”
原隋说:“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小孩。”
他亲上来,湿热的吻印在白秋额头,白秋喘息着,闭上眼。原隋挥了挥手,阿苦知趣地退下,他把兔子花灯悬在床头,然后就着花灯柔和的光,温柔地给白秋褪去衣衫。
就在白秋颤抖着,以为男人要覆上来,原隋忽然又停下了动作。
“你愿意吗?”
莫名其妙的,他问了这么一句。
白秋睁开眼,两双眼睛近在咫尺,白秋不知道对方准备了多久,系着发带,穿着松袍,提着兔子花灯,这是年轻的原隋。他在面对三十岁身为原家家主的原隋还会挣扎,会动摇,但面对十九岁,人间初见的原隋,白秋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重话。
他想到那年他们的七夕,那一晚他们醉倒在乡间田野,数着满天星辉,他们是那般恩爱,就像两只水鸭子在水塘交颈缠绵……
“为什么要现在?”
“嗯?”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问我这些?!”
白秋眨着眼,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原隋低头舔去那微咸的泪水,烛光摇曳,白秋听到男人呢喃着回答。
“现在并不晚,我们还有时间,有未来很多很多时间。”
……
白秋把自己给了原隋,像所有人希望的那样,如果这就是他留在这里的代价,那么这个代价对他来说并不算严苛,甚至最后他以为自己会难受、酸涩,宛如献祭的羔羊,但事实却是他感动、快乐,有一种重回十八岁的青春甘美,虽说这份甘甜没驻足多久,他自愿随原隋游上巅峰,是他当时没有一点勉强的选择。
原来真正的句号落在这里,真的和一个人告别,不是对他怀有满腔的抱怨、失望,而是接受曾经一起经过的美好,看透他,放下他,自在从容地与他走向不同的方向。
“原隋,你会救锦玉吗?”
释然之后,白秋不准备再钓着或者欺骗原隋。原隋揉揉眼,偏头亲吻手臂上枕着的漂亮兔儿的碎发,声音柔的如化掉的蜜糖,“你希望我救他?”
“嗯。”白秋诚实地点头。
他如此坦率认真,闹得原隋都无法再搪塞撒谎。
“我不救,我没法救,我想你留下来跟我。”
“你知道我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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