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卫生间的时候,他注意到门的下方漏出一线光亮。
他下意识地停了一下,思忖着,这么巧,是不是艾少尘也失眠了……
他正想着,门毫无预兆地打开!
卫生间里的灯光倾泻而出,他猝不及防地跟正要出来的艾少尘面面相觑。
大半夜的,刚做完心虚的事,眼前就冷不丁冒出个高大的人影,艾少尘吓得魂飞魄散。
“啊!!!——”
惊呼声中,他本能地把手中握着的东西防卫性地挡在身前。
“没事没事,是我!别怕,别……”毕定白手忙脚乱地安慰受惊的人,却在下一刻瞳孔紧缩,陡然消声。
两个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到横亘在两人中间,艾少尘举着的东西上。
那东西……
空气像凝固住了一样,室内死一般寂静。
毕定白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原本就有点干涩的口舌,像被小火苗一燎,燥热起来。
艾少尘手里握着的物体,长直浑润,粗大昂扬,顶端圆隆可爱似蘑菇。
赫然是——震动按摩棒!
不不,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
一个红色,一个紫色;
一个上下笔直,一个顶端微弯。
两根!
两根按摩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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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毕少:我好像必须是龙成精,才能满足我的爱人。
第8章 08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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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以解释!”艾少尘的话脱口而出。
猝然发生的暗夜遭遇战太出乎意料,他沉浸在风评被害的社死压力中,没想起来,这是自己私事,压根不用跟毕定白解释什么。
毕定白被震惊得整个人木掉,也没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对方的解释。
两个人一道浑浑噩噩地向沙发走去。
艾少尘边走边希望能把手里的社死证据立即销毁掉。拿着烫手,扔掉吧,又舍不得花出去的钱,和刚刚半夜辛勤清洗的劳动。唉……
他讪讪地去厨房找了两个新的保鲜袋,把按摩棒分别塞进去。
越急,越出问题——手有点抖,老塞不进去。
空气里还飘荡着他的社死BGM,尾声奏得绵绵不绝不依不饶没完没了。
艾少尘的手指非常好看,白皙而纤长,握着粗大深色的按摩棒对比明显。毕定白竭力控制着,把视线从上面漂移开,嗓子干得快要冒烟,忍不住又吞咽了一下。
上一次看到这只手握住按摩棒,不对,是自己的肉棒,是他们第n次见面时了。
那之前的几个月,她妈妈大约是感觉到儿子的逆反力度加强,一直追魂一样地给他打电话。
初见艾少尘的那晚上是在夜店,他在楼上远远看到那个男孩,就心中一动。可惜连酒店都没来得及去,就被他妈的电话给叫走了。
第二回 倒是有个良好的开头。男孩刚进酒店房间的时候,一见到他穿着浴袍的身体,就不敢看。毕竟是没经过什么事的单纯男孩,脸皮薄,视线东瞟西瞟的,假装在看房间里的各种陈设。
一会儿看地板一会儿看窗帘的,就是不敢看他。手无比干净,让他越揉越心头发热。
可惜,后来他妈像是通灵一样,卡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打过来电话,说是她病倒了。
就那么巧。
那天晚上,他从医院回到酒店已是深夜。
他没有家,或者说,不愿意回他爸妈那个家。从成年就搬出来住了酒店,这个房间,勉强算他的家。可是这一晚,进了门看着熟悉的环境,他无端升起一个念头——这房间有点空。
拖着疲惫的身躯,他坚持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又反复刷牙和清洗鼻腔。
即使如此,精疲力尽躺倒在床上时,他依然能嗅到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跟家用的消毒纸巾不同,医院里那种消毒水,没有任何香氛的掩饰,冷漠粗暴地表达着消杀的决意。蔓延进一切空间,附着在一切表面,与脏污不死不休。
黑暗中,他在床上蜷缩了许久,身体极度疲劳,但更累的,是被抽空的精神。
那股消毒水味,把他拖回了自己最软弱的回忆。
这是他最讨厌的味道。他知道,他妈也知道。
所以她叫他去医院。
他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天花板。
睡不着。
他想起跟闵医生做心理治疗时学过的一个情绪控制技能——Stop & Switch,停车换道。
将自己当下脑子里纷杂狂乱的思绪,想象成一驾失控车辆正在前冲;
想象车辆前方道口,出现一个鲜红的停车让行标志;
想象自己在标志前刹车停下,然后让自己的思维大车换一个方向开;
用其他想法填充这个新车道。
那,想点什么呢?
消毒水的味道从身后再度蔓延上来,隐藏在其后的晦暗回忆如附骨之蛆,要将他困死在老地方。在那里他孱弱得可鄙,又孤独得可悲,只有一个很旧的小黄鸭漂荡在冰冷的水里陪他。
他的眼珠子在房间内徒劳地转动,想在幽暗中寻找点什么。
随便什么。
没来由的,男孩的手指探向他胯下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
手指这样白净,像有一道亮洁的光照着。
他在鲜红停车标志下堪堪刹住车,换道,逃亡一样地朝着那道光驶去。
他的手探进内裤里,反反覆覆地回想男孩进门后东张西望害羞的眼睛,绯红鲜润的双唇,干净淡粉的指甲,和几乎触摸到他的指尖。
没有开灯,他面无表情,在黑暗中沉默无声地动作着。
欲望像是一条没有出口的地下河,裹挟着沉寂多年的淤泥,混浊地流淌在毫无光亮的地方,亟待一场孤独而压抑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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