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头微皱,显然并不相信这说法。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今天就麻烦你们了。”
只有系统知道他在心里戏精一般感叹了句:【孩大不中留。】
系统:he,tui!
刚认识不久就将自己带入老父亲一角的恐怕这世间也只有野木芽一人了。
国木田独步松了口气。
他一向不会说谎,更何况眼前的还是前军警成员,他刚紧张到都不敢多看少年一眼。
昨天夜间突然收到中岛敦的消息说希望换几天任务时他差点以为自家成员的手机被偷了。
毕竟中岛敦从没提过类似的要求,从小在孤儿院生活的孩子很没安全感,一直都是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连有时自己担心去询问他任务问题一般得到的也都是“可以”“没事”之类的回答。
想到这国木田独步忍不住好奇:难道是野木芽太难相处了?
被扔出去的太宰治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野木芽的遗愿清单,指着“坐摩天轮”那条兴奋的问:“今天去做这个吧?我想试试在最高处跳下去自杀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搭档,国木田独步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和太宰治相处过的人绝不会觉得别人难相处了。
太宰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搭档授予了“世界最难相处”的头衔,正乐此不疲地给野木芽讲解着《完全自杀手册》里的内容:
“或者给杆子装上炸弹,等到最高处时把我和摩天轮仓一起炸到天上。”
“你是什么恐怖分子吗!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军警面前说这些吧。”国木田独步没忍住,狠狠给了太宰治一拳。
“没关系,我们抓人是需要证据的。”黑发少年微笑着说。
“看吧,国木田君精神不用这么紧绷……”
太宰治的话还没说完,“咔擦”一声,他的手腕拷上了泛着银光的手铐。
野木芽在两人怔愣的目光中用白玉般苍白的手指捏住太宰治手里的遗愿清单轻轻抽走,“太宰先生是什么时候把它从我身上偷走的?”
“这、这……”
搭档偷窃被当场抓住,国木田独步紧张的额头上满是汗,已经开始绞尽脑汁想应该怎么把太宰治捞出来了。
“野木君,”太宰治到是毫不在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新手镯”,鸢色眸子里满是无辜:“是不是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军警了?”
“啊抱歉,养成习惯了。”野木芽这才反应过来,上前给他开了锁然后认真地说:“那太宰先生去自首吧。”
“欸~不要!”太宰治可怜巴巴的双手合十,看着少年抱歉到,“野木君能不能原谅我这次?”
“犯人应该是在得到相应的惩罚后才能得到原谅。”野木芽淡淡的说,漆黑的瞳孔里是不容商榷的神色。
话是这么说,但少年的眼里并不是一般警察所拥有的正直的光。很明显,他只是将法律每一条熟背并且根据上面的条例做事罢了。
并不是为了正义,甚至说,野木芽可能连最起码善恶观都不存在。
难怪政府需要每个月的实验来驯服这些猎犬。
太宰治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跟着条例一板一眼做事情的人最无聊了。
就在国木田独步已经拨通了捞太宰治人的电话时,野木芽却又说:“但我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对现在的我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完成清单才对。”
已经将一声奉献给军警的少年第一次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国木田默默挂断了电话,大概明白了中岛敦为什么要换一天了。
这一来一去,确实有些心累。
可惜无人关心他的精神状态,这边野木芽已经和太宰治定好了今天的计划。
——去放风筝。
这是条野采菊给出的意见,说是最适合这个季节的运动。
春日里连横滨的海风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公园更是正在举办风筝大赛,一个个艳丽奇特的风筝飘荡在草坪上空。
国木田独步正欣赏时,突然看到不远处趴在巨大风筝骨架上的太宰治。
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走上前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野木芽正扯着风筝线感受它的韧性,闻言回答道:“把太宰先生送上天。”
国木田独步:“……”
“风筝一直飞,等到云层里就会被雷劈死。”太宰治更是跃跃欲试,一边绑绳子一边感叹:“真不愧是前军警,野木君真是个好人。”
“不可以!”国木田独步大声拒绝。
下一秒,两人头上各顶一个大包乖巧的坐在长椅上看着国木田独步去退那个大到离谱的骨架。
“为什么我也要被罚?”野木芽小声到。
太宰治闻言看向了少年,语气不再是之前的不正经,而是对搭档人品的肯定:“因为国木田君就是这么负责任的人呀。”
“但我并没有违规。”野木芽皱眉,习惯性的拖着下巴开始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
太宰治愣了愣,接触过那么多强大的异能力者,他清楚这些人可能不像普通人那般合群,但野木芽已经不是性格怪异可以描述的了。
他像是根本没有常识,连被教训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军队那套。
就像是根本没和外界接触过一样。
没一会国木田独步拿着个小巧的风筝回来了,一边把东西递给野木芽一边警告太宰治:“任务期间你要是再胡闹就扣今天的工资。”
今早刚被楼下咖啡厅拒绝赊账的太宰治:“……”
接下来的一切都出奇的顺利,一天之内野木芽的清单又多了五个小对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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