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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行冬耳朵旁边柔软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他的声音微微打着颤：“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没有好吗……”
“没有。”仇予低声说。
令行冬盯了男人几分钟，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埋怨道：“唉，看样子我们还是需要动作指导。”
仇予道：“抱歉。”
令行冬不想听在这方面道歉的话，便靠在团起来的被子上坐起来，拿起了播放器，珍惜着现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争取尽快学会……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很煎熬。
接着，他们搜索起了鱼片。
不同于人类的片子，鱼片都没有被打上码，令行冬看到这些高清的鱼片，悄悄舒了口气，还好，这样就不用去找系统，让它来抹掉码了。
令行冬点击了播放。
一条看上去十分艳丽的鱼游到了另一条鱼的旁边，见它没有逃开，便紧紧地贴在了它左侧的身体，接着两条鱼下方的尾巴一齐拍动了起来，随着它们加剧了拍动，令行冬捂住了眼睛，交叉的十指缝隙中脸已经变得通红，似乎看到了令人不敢看的画面。
鱼片……
好色。
令行冬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砰砰砰地加速跳了起来。
仇予正正经经地研究着鱼片，仿佛一位笃实好学之人，一时没有注意到爱人的小动作。
等视频结束后，仇予按照视频中的那样，温柔地朝着爱人贴了过去。
而后仇予只是像视频里的那样动作和缓的单纯摩擦着，在体外帮助令行冬度过了求偶期。
这不激烈，没有疼痛，令行冬的表情微微失神，当他回忆起的时候，只记得对方温柔的克制与炙热，只是，他低下了脑袋，望向了自己变回来的双腿，有一块地方已经被弄得发红了，印在现在微微透着粉的肌肤上不太显眼。
最后令行冬托着腮，目光微凝地望着空气，明白了原来人和鱼是这样做的，然后，他看向了躺在一旁的男人，抱住了对方精壮的手臂，然后把脑袋凑了过去，放在了对方的肩膀前，闭上了眼睛，准备假寐一会。
一直到了晚上，系统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别墅被震塌。
系统顶着鲛人们的怒骂，灰溜溜地回到了别墅。
它附身到令行冬身上后，劈头开脸就是一顿问：【你们没做起来？】
令行冬被吵醒，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哼哼唧唧地翻了一个身，才发现男人原本躺的位置已经空了。
老公去哪了？
令行冬打了个哈欠，然后透过卧房的门，看到老公站在过道上的窗户前。
系统试图抢过他的注意力：【你们到底有没有接下去做？】
令行冬因为刚睡醒，迷迷瞪瞪地眯着眼，口齿不清道：“我跟他……了很久，系统，我有点入瘾了……怎么办？”
系统：【？？？】
系统真的要爆炸了：【我不知道！您去问那群鲛人！】
系统现在一不开心，就也想让那群鲛人也感受一下他的绝望。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那些鲛人知道之后一定会比它更加狂躁，更想爆炸……然后它也不能保证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了。
令行冬歪头，漂亮的眼里含着奇怪，他疑惑地问：“鲛人是什么，他们知道那个答案？”
系统：【是的，您想知道的一切答案都在他们那里，而现在，您只需要踏出这个别墅一步……】
令行冬适时地问：“我可以让老公抱我去吗。”
系统被哽了一下：【这绝对不可以，请您不要那样做……】
令行冬动了动脑袋，在枕头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然后合上了双眼，漂亮的脸上没有了什么渴求：“那算了，我要睡觉了，不要吵我。”
系统：【……】
您老能不能不要那么咸？
【可是宿主，您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吗？您不好奇鲛人究竟是什么吗？您只需要踏出这个别墅一步，就可以获得您最想要的真相。】
“……”
好几分钟后。
令行冬快要睡着一般软绵绵的嗓音：“我要。”
系统听到令行冬说要，简直振奋至极，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结果就听到让它想要自戳耳朵的话。
“呜，老公，我还要……”
【？？？——】系统真的受不了了，它觉得自己死掉了……想想还挺悲剧的，它是第一个因为宿主太/恩爱而死掉的系统。
第28章 黏人鱼
它崇敬的鲛人之王不再是凛若冰霜的模样, 而是成了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时黏着那个男人的黏人鱼，一颗鱼脑里仿佛只有“恋爱”和“躺着”两件事。
但是，它相信自己总会让他认清真正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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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夜色已浓, 星与月亮都缩在了乌云后面，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着，别墅便没了白天被阳光渲染时的适宜居住的感觉，而是变得阴森森，令人一看到就产生畏惧的想法，没有胆量靠近。
令行冬正窝在床上, 只有脑袋好好放在了枕头上, 手和脚都不老实地乱放着, 薄薄的胸膛明显地起伏着，呼吸声微沉，看上去是因为昨天和仇予待了一下午, 所以现在很累了。
估计现在打了响雷，也不会把他从睡梦中弄醒。
轰隆隆。
尔后有一道响雷划过了天空, 而令行冬也真的没有被吵醒, 仿佛这道响雷的意义只不过是短暂的使海边变得明亮了一瞬。
轰隆。
又一道雷闪过，照亮了仇予苍白而漠然的侧脸，而后那里又陷入了黑暗，看不到人的影子。
不过，系统不必凭借夜视眼也能看到那边的情况，那个小子站在窗户边五个小时了, 真当自己是长在那的木头。
接下来除了交替着闪过的响雷, 就只剩下沉默, 而这沉默渐渐在环境的渲染下变得可怕起来。
不知何时, 外面下起了大暴雨, 有非常模糊的雨砸在海面上的声音传了过来，系统忽然想到，仇予可能一直在看那些鲛人……哈哈，毕竟对方好像成了神，它之前和那些鲛人的对话也许也没有瞒过他的耳朵，所以，那个自私自大的神经病现在在思考如何向它报复？
它可不是一般生物，物理攻击对它造成不了一丝痛感，到了那个时候，那位强大的神岂不是会很尴尬，这可真是令它期待。
系统正在腹诽，忽然，他看到对面那人转过了头。
对方的目光冷冷淡淡，有一点锐利感，仿佛一直透过令行冬，看到了系统。
系统一颤，随即膨胀起能量团，将卧室塞得满满当当，并且将床和令行冬吞了进去。
它正在向男人示威。
系统还无声地嘶吼：干嘛！？
男人走了过去。
系统顿时缩起能量团，缩回了令行冬的身体里，看起来是怂了，但它还是气势凌人的样子：干嘛！
男人步步紧逼一般靠近着系统。
系统整个能量团都在发虚：干……干嘛……
随即系统安定了下来，断定了对方拿它没有办法，否则他早就把它从令行冬的身体里揪出去了。
系统想的没错，他确实没有对它动手，甚至其实连一分目光都没有分给它。
仇予并没有它所揣测的坏心思，只是俯下了身，亲了一下爱人罢了。
如同当初对令行冬行为的拙劣模仿，他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一个不太熟练的晚安吻。
系统：【？？？？？？】
系统的精神受到了暴击。
而几分钟之前，系统没有想过自己会遭受的不是物理攻击，而是那臭小子的恋爱攻击……令行冬都睡着了，他就一个人了也能秀起恩爱？
如果那臭小子真的以为自己赢了，那么……的确赢了，它对这一对天杀的恋人已经感到深深害怕了，除了七万年前初遇鲛人之王的时候，它就没有这么害怕过了，它的机械声十分虚弱：【你这……】
仇予轻声道：“别吵醒他，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系统：……
系统：呵。
我是大系统，能屈能伸，现在起冲突也对它没有优势。
于是系统将能量团展开，铺平，在仇予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屈成了小小的一颗球，静静地看着仇予继续表演。
然而，系统什么都没等到。
仇予就那样……偏执一般一直看着令行冬，坐在床边没有动过。
系统想，果然是个神经病。
一夜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令行冬刚动了一下，就皱着眉头躺了回去。
腿好疼……动不了了，令行冬疼得眼睛睁不太开了，脸上的表情苦巴巴的，他咬着下唇往旁边转身，转身时借了腰的力气，于是漂亮的腰线微微绷紧了起来，这一动腰，又让令行冬发现自己的腰也很疼，被硬床睡的……他咬唇的力道大了一点，他有点恼怒，这个时候床都要欺负他，等老公回来，他要让老公把这床拆了。
然而等到转过身后，他又没有在旁边的枕头看到仇予，对方肯定和以前一样在厨房为他做早饭。
但是现在，他很需要仇予在身边。
令行冬喊道：“老公？”
“……”
“老公！！！”
【！！！】
令行冬这一下子把系统从休眠状态喊出来了。
系统还是第一次听到令行冬带着怒意的声音，它兴奋了起来，觉得仇予这回铁定完了。
没有人能在发怒的鲛人之王獠牙下苟全性命！
死吧！
“系统，”令行冬带着恼怒的声音转向了系统。
系统兴奋的笑僵住了，毕恭毕敬地回道：【宿主，仇予不在这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一条无比忠诚的狗，您不会伤害我吧。】
“嗯？”令行冬疑惑地抬了抬脑袋，柔软顺滑的发丝洒在枕头上，仿佛深海中绚丽的鹿角一般的珊瑚，他的声音里还含着痛楚，却是在娇惯地命令着：“我不对你做什么，我要你现在去看看他在干嘛，现在，快点去。”
【遵命。】
系统“啪”的一下就如子弹一般射出了别墅，只留下一道残影。
系统去寻找仇予了，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仇予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盘油条和豆浆。
仇予来到床前，关心地问：“早安，昨天……你现在还好吗。”
“不好，我刚刚叫你，你为什么没有回我？”令行冬对此很在意，挂虑着老公是不是不爱他了。
仇予解释道：“我刚才在厨房里面炸油条，油炸声音太大了，所以没有听到，宝贝，我向你道歉。”
“好吧……话说回来，我要你把床拆了。”令行冬记仇地说完后，委屈了起来：“以前都是我陪你睡床上，现在我也要你陪我睡在礁石上，这才公平。”
仇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好，明天吧，今天我准备睡海边要用到的东西。”
令行冬才刚被仇予哄好了，忽然呜咽了一声：“我的脑门……怎么也这么疼……”
仇予在令行冬的额头上看到了一块红色的印子，那是昨天夜晚，他给令行冬留下的晚安吻。
仇予：“……”
仇予放下了摸着令行冬的手。
令行冬没有被摸脑袋后，慢慢就不痛了，便没有在意脑门的事，眼下最疼的还是他的腿。
令行冬低头，看向了腿，昨天没有注意到，现在发现腿上边有块地方被磨破了。
令行冬看向了男人，埋怨地说：“看，你干的。”
仇予将手放在了他雪一般细腻的脸颊上，轻柔地安抚着：“下次不做了。”
令行冬却瞪了一眼男人，接着消气了的抬起手，搭在了男人的大手上，嗓音绵软地咕哝：“要做的……现在就要。”
“好，但是不先吃饭？”此时仇予托着餐盘，看似体贴入微地询问。
令行冬才不需要他将体贴用在询问早饭上，直接抬手抓过了他的领带，将他拉了过去。
热恋中的两人总是对这件事乐此不疲，流连忘返，就像尝过美味的食物后便一直将这惦记着，想要再次吃到嘴里。
等到仇予给令行冬发疼的肌肤都上好药后，已经是中午了。
仇予做了新的午餐，眼含温柔地喂他吃了饭。
系统在烈日下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仇予，只能回来，结果回来后看到那两人一副恩爱的模样，它在门外又是一顿精神暴击。
然后它打量仇予，确定了他没有缺胳膊少腿，觉得很奇怪，鲛人之王都那么生气了，为什么仇予还能活着？
等仇予喂完令行冬离开之后，系统附到了令行冬身上，将自己心里的疑问告诉了令行冬。
令行冬托着腮，轻悠悠地回道：“现在，你按照我说的做。”
系统专注了起来，准备好了随时实行令行冬的命令：【嗯。】
“你把打情骂俏写进字典里，你就能理解了。”
打……打情骂俏……
系统目瞪口呆。
原来它以为的杀意重重，只是他的打情骂俏。
真有你的小娇鱼……该死，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系统钻到角落里自闭了。
这个时候令行冬又成了一只黏人鱼，不满足地说：“唉，我的老公什么都好，要是能睡晚一点就更好了，那样我就能在起床时看到他了。”
系统听到令行冬说这种恩爱的话，表情十分痛苦，然后它忽然想到了什么，冰冷的机械声里藏着祸心：【宿主，您的愿望很美好，但是我觉得很可惜，因为它无论如何都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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