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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不能告诉周凛，因此郁微星说：“不确定，但总要试试，不行再换。”
周凛：“……”
行吧。
郁微星和周凛在D大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见到洛绪生回来。
学校基本都是年轻人，郁微星在这里被认出的机率太大，不太适合直接出现，先去离D大不远的餐厅包厢等他们。
周凛在门口拦住洛绪生，按照郁微星教他的话，跟洛绪生说了，洛绪生愣了下，同意跟他走。
到地方，推开包厢，周凛带洛绪生走进去。
郁微星听声抬头，站起来，对洛绪生笑了笑，“你好。”
洛绪生很冷淡，面无表情看他，“郁微星？”
“是我。”郁微星说，“坐吧，现在五点多了，你七点有课对不对，我们边吃边聊，不能耽误你上课。”
他把菜单递过去，“你看看想吃什么。”
洛绪生接过菜单，却没有点，而是放在手边，神色淡漠开口，“谢谢，但我不饿，他刚才说你有事想问我，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吧。”
郁微星看了看他，倒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也行。”
他直接了当，“我想知道你妈妈跳楼的真实原因。”
洛绪生神色瞬间转冷，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捏成拳，手背的青筋都显露出来，清晰分明。他沉着脸，“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郁微星直视他的双眼，“你知道。”
又接着说：“你想做的事情，我能帮你。”
洛绪生一直想为母亲报仇，可他不被傅家承认，进不去傅家，只能让自己变得优秀，更容易接近到那个阶层的人。
于是他从小学习拔尖，并且成功考上了D大。
D大里有不少权贵人士的后代，他想通过他们往上走，再趁机扳倒傅家。
洛绪生紧紧抿着唇，心脏因为郁微星的话，跳动得很快。他低下头，思考郁微星的话，也在思考能不能信任郁微星。
郁微星明白他在想什么，“你不用怀疑我是傅家的人，你可以查得到我的身份，我是个艺人，我们家跟傅家也没有任何生意上的来往。”
“而且，我是跟傅声源有仇的，找你，是为了报复他。”顿了顿，“你可以去查今年1月20号在金宇私人会所发生的事，还有昨天‘西华饭庄’的事，你手上的人脉，应该能够帮你查到。”
洛绪生沉默许久，才说：“我会去查的。”
“好。”
郁微星把周凛的工作号码留给他，“我后天下午要回剧组，希望明天能等到你的电话。”
洛绪生点头。
送走洛绪生，周凛忍不住说他，“你就这么把你相关的事告诉他？你不担心他查到以后，卖了那些消息？”
“那也得有营销号会发，”郁微星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傅家又不是吃素的，傅氏正要在港城上市，不会让这些负面消息出现在网上的。”
“何况，这种报道等于是给我递梯子洗白，毕竟一旦把我放到受害者上面，就容易引来同情。”他耸了耸肩，笑了下，“圈里有些人可不愿意看到这个情况。”
周凛成功被他后面的话说气了。他知道，郁微星说得很对。
见他眉心的褶皱都快能夹死蚊子，郁微星给他倒了杯茶，“别皱眉了，你再皱几次，三十岁就变四十岁了。”
周凛：“……”
—
秦氏集团大楼。
秦行寒站在落地窗边，从三十六层楼高的距离俯视下面的车水马龙，林珂站在他身后，汇报他查到的跟洛绪生相关的资料。
“……他想报复傅家，原因应该跟他母亲有关，他母亲当年并不是自愿和傅江鸿发生关系，她是被迫的。”
秦行寒问：“他母亲的死因，确定是自杀？”
“确定。”林珂说，“当年有不少目击者，天台上还有参与救助的人，但没能救下她。”
“自己跳不等于自愿跳。”秦行寒微微抬眸，望着不远处的万家灯火，语气平静问：“既然洛采伊很疼爱洛绪生，为了洛绪生甚至放弃了热爱的事业，那当时洛绪生只有七岁，她为什么会抛弃那么小的孩子自杀？”
林珂也觉得不对劲，“我会再去查。”
想起什么，他又说：“对了，下午我在D大门口看见周凛拦住洛绪生，我想应该是郁先生找他。”
秦行寒转身，“郁微星找他做什么？”
林珂摇摇头。
秦行寒垂眸思索，半晌，忽然笑了。
林珂顶着问号：“？”
秦行寒勾了勾唇，眼底映进头顶的灯光，盈满光亮，“看来，我们心有灵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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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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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天中午，洛绪生联系了郁微星。
这次他们没在外面见面，周凛去学校，接了洛绪生来郁家。苏姐备好糕点、茶水和水果，就离开了，客厅只剩他们三个人。
郁微星亲自泡茶，动作随意洒脱，加上他过于出众的外貌，观赏性非常高。洛绪生不由多看了几眼。
郁微星注意到，对他笑了下。
将泡好的茶汤放到他面前，郁微星说：“你会联系我，说明做好决定了，那我们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谈吧，还是昨天那个问题，我要知道你母亲跳楼的真相。”
洛绪生紧紧握着茶杯，俊朗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声线都是颤抖的，“我妈妈……她不是自愿的。”
洛绪生永远记得那天。
那天是星期二，他原本照常去学校上学，但下午突然发起高烧，老师就让他先回家。
他吃了药，躺在床上，本来已经快要睡着，门外却忽然传来声响，他以为是母亲回来了，想爬起来出去找她，可浑身没力气，只能小声地喊“妈妈”，可惜声音根本传不到外面。
但外面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了屋里。
他听见一道陌生的女声威胁他母亲，让她自杀，否则就要对他、外公外婆、姨妈出手。
“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后来我又因为药效睡着了，醒来时看见妈妈就在身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就以为是做梦。我把梦境告诉她，她还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不要乱想。”
洛绪生咬住下唇，眼眶通红，“后面一直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直到一个月后，我妈妈毫无征兆，突然从高楼跳下……”
眼泪再抑制不住滑落，很快爬满他整张脸，郁微星将纸巾盒递过去，轻声说：“擦一擦吧。”
洛绪生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声音里全是无助和悔恨，“我本来可以阻止的，我都听见了……”
郁微星在心里叹息。
他知道，是阻止不了的。
郁微星没有出声，和周凛起身，将地方让给洛绪生，让他发泄个够。
等了十几分钟，他们才返回，洛绪生已经整理好情绪，继续开口：“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那个威胁我母亲的人，是傅江鸿的妻子，卢丽然。”
“她并不是刚知道母亲和我的存在，我母亲当年会息影，也是因为她。她给我母亲选择——生下我或者打掉我。
但要生我，必须彻底退出娱乐圈，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根本藏不住秘密，她不能让我和母亲的存在，成为傅家的污点。”
“我母亲很喜欢孩子。如果打掉我，她就再也无法拥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不愿意，何况她得知自己怀孕时，已经快五个月，我会动了，她摸得到。”
洛绪生哽咽着。
母亲曾经拥着他，告诉他摸到他在自己肚子里动时，她有多触动，又告诉他，他出生以来，她过得多快乐。
“突然容不下，是因为当时傅家和姜家在竞争一个大项目，姜家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查到了我母亲这里，想利用我母亲和我，对傅江鸿出手。傅家当然不会允许，便想到从源头掐断——我母亲和我于傅氏的前途和傅家的家业而言，无足轻重。”
卢丽然只是站出来的人，背后的傅江鸿一点也不无辜，他同样知情。
郁微星安静听完他的讲述，才问：“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直接的证据，”洛绪生抿着唇，“我只知道一件事，我母亲跳楼前，我姨妈出了车祸，对方司机酒驾。”
郁微星看他，“司机名字你记得吗？”
“记得。”
洛绪生说：“他叫赵程杰。”
郁微星找洛绪生，就是为了要这个司机的名字。
他是对傅家的结局有印象，也知道是谢宇谦出手，关键在洛采伊的死亡真相。而洛采伊死亡的真相能够浮出水面，就在于洛绪生提到的司机，可司机的名字，他没一点记忆。
郁微星记住了，“好。”
洛绪生眼周的红还没退去，或许是有些痒，他揉了揉，“你打算怎么做？”
“先找人，找你说的这个司机。”
洛绪生皱眉，“我有找过他，可怎么都找不到，他应该改名了。”
他一直怀疑司机有问题，等到大一些，他能打零工赚钱，就没有停下寻找对方，然而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点消息。
“改了名我也能找到他，”郁微星见他面前的茶凉了，给他换一杯新的，“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不用急。”
洛绪生嗯了声。
他一直都知道，为母亲报仇这件事急不了。
送走洛绪生，周凛好奇，“你打算怎么找这个司机？赵程杰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全国至少有几百个同名同姓的人吧，大海捞针？”
“怎么可能，”郁微星笑了笑，“你忘了，我有钱。而且现在网络发达，花钱撒网，你觉得能不能找得到？”
周凛：“……”
他差点忘了，郁微星跟洛绪生不一样，洛绪生没钱，他不差钱。
……
但找人需要时间，郁微星给周凛足够多的钱，让他去撒网，就暂时把这件事放下。
“我要出去一趟，顺路送你回去？”郁微星问。
“不用，我有车。”
周凛多问一句，“你要去哪？”
“找秦行寒，前天晚上他送我回家，我还没跟他道谢。”
听郁微星提起，周凛忽然又记起那天晚上的不对劲，抱着手臂打量他，眯了眯眼，“你跟秦行寒……”
郁微星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提前否定三连：“没有、没发生，没喜欢他。”
周凛：“……”
“你倒是知道我关心什么。”
郁微星老神在在的微笑，端起茶杯喝水。
周凛也笑，慢条斯理说：“但这次我想问的是，他是不是喜欢你。”
“咳咳——”郁微星惊得呛了水，飞快抽了好几张纸巾捂着嘴咳半天才缓过来，“……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周凛反问。
郁微星不在意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当然不可能，你觉得我有哪点让他喜欢？脸吗，他又不比我差。再说了，人家不是同性恋。”
周凛说：“你确定他不是？”
“……”郁微星沉默了。
他发现，他确实也不没办法那么肯定，毕竟原文没写——秦行寒在原文里是唯一没有半点感情线角色。
见郁微星没回答，周凛摊了摊手，“看吧，你不能确定。”
“即便我不能确定，也不能说人家就喜欢我，”郁微星无语得不行，“我是自信……好吧，自恋了点，也不是往万人迷的方向去自恋的，你别脑补太多了，只是我妈妈认识他妈妈，我们小时候也一起玩过。”
至于秦行寒说要观察他的事，就没必要跟周凛说了，这是他的私事，也是秦行寒隐私。
周凛听了话，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只要郁微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恋爱脑就行了。
目前而言，郁微星清醒得很。
—
冬季昼短夜长，下午不到五点已经日落，到五点半，天就完全黑透，整座城市汇成灯的海洋。
郁微星踩着城市的斑斓灯火，到达秦氏大楼。
停好车，他戴好围巾和口罩下车，在呼啸的冷风里快步往里面走，进到大厦大堂，觉得温度上来，他才松了松围巾，身体也舒展开。
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不远处的电梯下来，“叮”地一声开门后，突然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咒骂。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秦行寒你这个畜生，当年你怎么没有一起死，你该死！”
“你会得到报应的！”
郁微星听见这些咒骂，皱起了眉。
他转头，就见一个穿着保洁服，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着从电梯出来，嘴巴一张一合。
——显然，那些骂人的话就是她说的。
他们身后，林珂阴沉着脸，也从电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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