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云晚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么简单?
他连忙用力点头,也没问奚厌想要拍什么照片,生怕奚厌后悔似的。
吃完晚饭,终云晚从纸袋里拿出今天刚做好的成衣,对着落地镜开始脱衣服。
奚厌从房间出来时,就看到少年已经脱得全身只剩下一块布料。
他黑眸里划过怔然,停下脚步,目光不可避免地被镜子前的风景吸引。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终云晚的肌肤白得晃眼,刚长开的身体曲线还有些青涩。
他身形虽然纤细,但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没少,如同刚剥开的果实一样饱满又嫩生生的,随着穿衣服的动作舒展出漂亮的弧线。
奚厌的视线锁在那片景色上,移不开了。
终云晚费劲地把设计繁复的服装穿上,一转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看了眼奚厌从房间拿出来的相机,还以为奚厌刚出来,招手道:“过来呀。”
奚厌回过神,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拿着相机走过去。
拍照的过程不算麻烦,只需要在每个角度都拍几张照片,让终云晚能看到呈现出来的效果就行。
奚厌按照终云晚的指挥,很快就把照片都拍好了。
终云晚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相机把照片都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他把相机放到一旁,抱住奚厌的脖子吧唧一口,雀跃道:“谢谢,我去整理照片啦。”
结果还没起身又被一只大手拉回去,跌在男人怀里。
奚厌捏着他莹白细腻的下巴,微眯起眼:“我的报酬呢?”
终云晚这才想起来答应过奚厌的“报酬”,把相机塞到男人手里:“你拍吧。”
不就是几张照片而已,随便奚厌想要怎么拍都行。
奚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把他往怀里捞了捞,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终云晚的耳朵被那灼热的气息弄得很痒,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听清男人说的话后,瞬间浑身僵硬。
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盯着奚厌,问:“你说什么?”
奚厌薄唇微启,似乎又要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被他迅速抬手捂住了。
终云晚整只耳朵都红透了,含着水雾的眼眸委屈地看着男人:“我不要,你一开始没说要这样拍。”
“你也没问。”奚厌理所当然道。
“……”终云晚咬了咬唇,只恨自己不问清楚就随意答应了奚厌的要求。
早就该想到奚厌提出的要求不会这么简单。
终云晚赖在男人身上哼哼唧唧一阵,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但还是以今天要忙作业为借口,推到下次再拍。
期末周结束,又迎来了两个多月的大长假。
收拾东西回国前,终云晚收到了奚厌送的两张国际家具展的邀请函。
他惊喜地接过邀请函,把邀请函上面的展览名称看了又看,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场展览时隔两年才举办一次,展览的前几天只有业内人士能参展,最后两天才开放给公众。
两年前他就想看这场展览,可惜他和身边的朋友都没人抢到票,今年本来以为也跟上次一样,没想到奚厌竟然能拿到展览的邀请函。
终云晚小心翼翼地捧着邀请函,眨巴着眼睛看奚厌:“这两张都是送给我的吗?”
奚厌点头,眉头微皱了下,察觉到少年的理解跟他有偏差。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终云晚开心地拿出手机,想要联系朋友一起去看展。
他眉心跳了跳,扣住终云晚的手腕,咬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去。”
终云晚恍然大悟。
他完全没想到奚厌会对看展感兴趣,觉得好奇,也就问出了口。
奚厌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只说:“我打算把家里重新装修一遍,正好去看看。”
他一直觉得终云晚搬到他家里这么久,家里还是跟他一个人住的布置一样,很多地方都没有任何改动。
总的来说,就是不够温馨。
在很久之前,他就动过重新装修的念头,在看到终云晚自己住的小公寓后,这个想法就愈加强烈。
如果终云晚随便哪个地方的窝都比在他家里舒服,那终云晚肯定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可不想看到终云晚婚后还三天两头往父母家跑。
终云晚不知道奚厌内心深处的想法,还以为他想重新装修只是心血来潮,兴高采烈地跟奚厌去了展览。
他们把每个展厅都逛了个遍,讨论着每个房间可以怎么布置,一直逛到当天展览结束才离开。
回到家里,终云晚双腿发软地倒在沙发上,一步也走不动了。
听到奚厌问他第二天还想不想去,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摇头。
最后,还是被奚厌抱着回到房间,歇了一会才有力气起来洗澡。
假期里,他们又在S国待了一段时间才终于回国。
从机场出来,周成已经开车过来在机场外等着,接他们回家。
终云晚趴在车窗上往外望,看到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心里有些恍惚。
上次从这里离开只是几个月前的事,却似乎已经过去了许久,连当时的心情都有些忘了。
只记得那时候他以为跟奚厌不可能有结果,于是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尽快结束这段关系,似乎这样就能不用面对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奚厌那时候是什么心情。
终云晚悄悄扭头看了一眼,没看清奚厌隐在黑暗中的神色。
他往那边挪了挪,伸手牵住奚厌的手,立刻被男人用力地回握住,连骨头都有些轻微的疼痛。
终云晚没有喊疼,安静地让奚厌握了一路。
车子刚在别墅前停下,里面就走出来一个人。
秋姨迫不及待地帮他们拉开车门,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奚先生,小少爷,欢迎回来。”
终云晚跟在奚厌身后下车,想起之前的不告而别,有些不敢看秋姨的眼睛,小声打了个招呼。
秋姨看穿他的心思,笑着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们迎进家里。
久违地回到这里,终云晚朝四周看了看,倒是跟他离开时没什么变化。
他们回来的时间比预料中早了许多,秋姨才刚开始准备做晚饭,连食材都还没解冻。
奚厌把行李提到楼上,下楼看到终云晚趴在沙发上玩手机,走过去在他头发上揉了把:“饿不饿?”
终云晚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手机里看到了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我们不要让秋姨做晚饭了,今晚吃烧烤怎么样?”
“好,”奚厌在沙发上坐下,把少年捞到腿上坐着,“想吃什么就让周成去买,他腿脚快。”
莫名被记恨上的周成默默擦了把汗。
这不是都和好了吗,怎么还记仇?
第76章
奚厌搂着怀里的人, 不冷不热地朝周成瞥了一眼。
虽然知道他和终云晚之间发生的事跟周成没有关系,但如果不是周成在终云晚面前多了几句嘴,终云晚跟他也不会闹僵到那种程度。
周成步伐僵硬地走到两人面前,也清楚是自己多嘴惹了祸, 平时就不怎么说话的嘴合得更紧了。
他朝一脸纯真的小少爷恭敬地点头:“您需要什么?”
终云晚坐在奚厌腿上晃了晃小腿, 把手机备忘录上挑好的食材给周成看, 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麻烦你啦。”
周成全部记下后, 一刻也不敢耽误, 立刻开车去超市采购。周旭也跟着离开, 负责去买烤炉和炭。
秋姨听到他们说要吃烧烤, 便在厨房里给他们准备配料和酱汁。
奚厌抱着终云晚坐了一会,也起身去庭院收拾和布置草坪, 等会东西买回来就能直接开始。
家里上下都忙碌起来, 都在为等会的烧烤做准备。
终云晚一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只好追着奚厌的脚步去了庭院。
他走到草坪的时候, 奚厌正在给庭院的灯换灯泡。
平时这里没什么人会来, 即使庭院的灯有些暗淡, 也一直没换过。
男人的袖子挽到肘间,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抬手把旧灯泡取下扔到一旁, 又动作利落地将新灯泡安上去。
那双看起来力量十足的宽厚手掌,干起杂活来也毫无违和感。
终云晚小跑过去, 仰着脸问奚厌:“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奚厌转头就看到灯光下眼眸亮晶晶的少年, 心里瞬间柔软下来。
他刚想伸手把人拉到怀里, 就想起自己的掌心有灰, 只能用干净的指骨在终云晚脸上蹭了蹭,“你在旁边等着就好。”
见终云晚的表情有些不开心, 顿了下又改口:“帮我拿两把椅子过来吧。”
终云晚分配到任务才满意,欢快地答应下来去搬椅子了。
等他拿着两把椅子回来,奚厌已经把草坪布置好了。
除了那几盏明亮的庭院灯之外,周围还挂起了星星形状的小串灯,整块草坪都被照亮,如同露营一样氛围感十足。
终云晚睁圆了眼睛四处看,放下椅子跑过去,有些惊喜:“好浪漫!”
如果不是他跟奚厌已经结婚了,这个氛围下怎么都要来场求婚。
奚厌勾起唇角,刚洗干净的大手跟终云晚十指相扣。
没等多久,周成和周旭就买好东西回来了。
很快,庭院的草坪上搭起了烧烤炉,炭点燃,所有食材也用竹签串好放在一旁。
终云晚拉着奚厌在旁边坐下,莹润的眼眸里映着炭火的光,像是星辰在闪。
他拿起一串鸡翅放在烧烤架上面烤,专注地观察着鸡翅的熟度,漂亮的眼睛睁得像猫一样圆。
在眼巴巴的等待下,鸡翅的色泽终于变得金黄。
终云晚用另一根竹签在鸡翅上面戳了戳,确定鸡翅彻底熟了后,才用小刷子往上面刷调料。
鸡翅的外皮焦脆金黄,香气扑鼻,引得人食欲大开。
终云晚眼睛亮了亮,鼓起脸对着鸡翅呼呼吹了几下,低头“啊呜”啃了一口。
外皮香脆内里鲜嫩的口感让他眼睛一亮,转头就想给奚厌分享。
没想到刚转过头,一串烤好的牛肉串就递到他嘴边,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尝尝。”
终云晚下意识张开嘴,咬了一口。
奚厌紧盯着他的脸,“怎么样?”
终云晚用力点头,眉眼弯弯:“好吃!”
奚厌心里一松,眼里也浮现笑意。
终云晚吃完牛肉串,才意识到奚厌刚烤好牛肉串就给了他,自己一口也没尝。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咬了一口的鸡翅,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奚厌:“你要尝尝我的吗?”
奚厌接过他的鸡翅,毫不在意地吃掉剩下的,点评道:“味道不错。”
终云晚一听到夸奖,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开心地拿起几串食材继续烤。
中途周成过来加炭的时候,被终云晚喊住了。
少年像是在邀请玩伴一样,眼睛微亮地看着他:“你也一起吃吧。”
周成一愣,下意识看了奚厌一眼,见奚厌微不可见地点头后,才去拿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他动作拘谨,刚要主动包揽烤串的任务,一串烤鸡翅就递到了他面前。
终云晚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像是等待夸奖的小孩:“你尝尝我烤的鸡翅,味道很好的。”
周成点头,刚要接过那串鸡翅,后背突然一凉。
他飞快瞥了眼正在低头烤串看似毫不在乎的奚厌,又盯着外焦里嫩的鸡翅咽了下口水,收回手:“谢谢小少爷,我……对鸡肉过敏。”
终云晚轻轻“啊”了一声,满脸写着可惜,“好吧。”
最后那串鸡翅还是落入了奚厌手里。
终云晚很快就吃饱了,但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坐在烧烤架前给奚厌烤食物吃。
他喜欢把食物烤得香喷喷的成就感,也享受奚厌的夸奖,这一投喂就停不下来。
奚厌不挑食,不管他烤了什么都接过去,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
终云晚的脸蛋被炭火烘得通红,还不肯离开,继续翻转烧烤架上的烤串。
他把烤好的肉夹给奚厌,看着男人咬下一口,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在投喂一头不会知足的饥饿猛兽,把所有的食物喂完后,下一个被盯上的就是自己。
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把终云晚吓了一跳。
那天戴衡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脑子里紧接着开始回放奚厌问的那一句“喂饱谁”。
终云晚红着脸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这一走神,烤串上的油就溅了出来。
奚厌立刻伸手挡在他面前,皱眉问他:“烫到没有?”
终云晚赶紧摇头,“没有,只是弄到衣服上了。”
他穿着浅色的衣服,上面被溅到的油渍非常明显。
终云晚无法忍受衣服上的油渍,想赶紧回房间洗澡换身衣服,也没心思再做烧烤,跟奚厌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回到主卧,终云晚才发现房间里的布置有些变了。
他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变了,似乎房间里多了些东西,也少了些东西。
还有他一直放在窗边的大号毛绒熊,不知为何被奚厌摆在了床中间,像是人质一样。
终云晚来不及细看,拿着睡衣走进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奚厌也顶着一身的烧烤味回到了房间。
趁奚厌在浴室洗澡,终云晚在偌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扑到床上滚了两圈。
他抱住毛绒熊,在它柔软的肚子上一顿猛蹭,乌黑的头发都翘了起来。
蹭够了之后,终云晚满足地从床上坐起来,注意到床头柜也换成了新的。
他好奇地凑过去,像刚到新家的猫一样伸出爪子,拉开抽屉看了眼。
这一眼,就让他浑身僵硬。
抽屉里面装的都是四四方方的包装盒和药膏一样的东西。
终云晚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片刻后又探头去看,咬唇拿起那个正方形的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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