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久失修的木地板,陈旧的单人床,还有明显被岁月侵蚀的柜子和书桌。
但在狭窄的窗台上却有一盆小小的多肉,绿意盎然的焕发着生机。
赵宿冷笑一声,张开嘴想让对方“滚”,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郑愿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低声说:“昨天你……嗯……太多次了,嗓子叫哑了。”
最后累的他手都酸了,对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这话听在赵宿的耳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凶狠地看向对方,恨不得立马扭断他的脖子。
却在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身体立马有了反应。
郑愿看着男人颧骨上升起的薄红,心里立马轻轻哼了一声。
他就知道,男人眼里越凶,其实身体就越软。
昨天晚上吵着闹着要杀了他,最后还不是……哼哼……
2526:【……】
不是啊,人家现在是真的想杀了你。
但它是一个好系统,所以没有打破郑愿此刻的幻想。
赵宿在郑愿伸手碰到他的时候,立马闷哼了一声,眼里也出现了短暂的沉迷。
他立马惊醒,想要甩开对方,身体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那般依偎进对方的怀里。
温暖的拥抱让他舒服的浑身颤栗,只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恨不得皮肤相贴……
沉迷其中的赵宿猛的睁开双眼,他惊恐的发现他居然已经坐上了对方的大腿!
他紧抿着唇,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但事实就是他现在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对郑愿充满了渴.求。
他已经记住了郑愿的身体!
郑愿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脸色不停的变幻,时而阴郁,时而愤恨,但对方的身体却很诚实,牢牢地缠着他不放,连那双长腿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勾上了他的腰。
“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吃药。”
郑愿咳了一声,细心的将粥喂到男人的嘴边。
赵宿目光幽深地盯着他,虽然很想伸手把碗打翻,但现在他的两条手臂根本就不愿意离开对方的身体。
郑愿满意的看着对方一口一口的将粥喝干净,又乖乖地吃了退烧药,他转身要收拾干净,对方还手脚并用的缠着他。
那双黑色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他,分明是片刻都不愿意分开的样子。
郑愿心尖一颤,立刻乐滋滋的坐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宿心里阴测测的冷笑,他说不出话,一笔一划的在对方的手心里勾画。
等人死了,他会在对方的墓碑上刻下自己的大名,让对方知道下了地狱他也不会放过他。
郑愿却看着对方那双戴着黑色半掌套的手有些出神,这双黑色皮手套到骨节的位置,只能看到半截苍白的手背,上面隐约几根绷起的青筋,下面是腕骨突出却并不瘦弱的手腕。
而那双被裹在皮手套里的修长手指正在他手心里写写画画,整个画面性感到难以言喻。
“赵宿,你叫赵宿,名字真好听。”
郑愿顶着一头卷毛笑的又呆又傻。
“我叫郑愿,愿是愿望的愿。”
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狗狗眼认真的向对方自我介绍。
只不过赵宿却没有多余的反应。
郑愿也不在意,他们现在仍旧四肢交.缠在一起,对方浑身都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他难耐又紧张地动了动,搂在对方身上的力道微松,对方立马像八爪鱼一样迅速缠了上来。
于是他头脑一热,“你……”
“哐哐哐!”
破旧的木门被一阵大力敲响,郑愿连忙站起来,差点带倒了身上的赵宿。
“我出去看看。”他拍了拍赵宿的背想要起身,却发现赵宿眼眸幽幽地盯着他,两只手依旧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那双长腿还要往他身上勾。
他动弹不得,刚想掰开对方的手,那双黑色的眼睛立马凶狠地瞪向他。
郑愿心里有些微微的烦恼,这人怎么这么粘人啊。
真是让人没办法。
他只好一手搂住对方的腰,任由对方像个孩子一样缠在他的身上,而被抱起来的那刻,对方那双长腿也自发的勾紧他的腰。
打开门的瞬间,小红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这个身上挂着一只树袋熊的人就是郑愿。
“你你你你……”你怎么开始**了!
小红话没有说出来,郑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没有!”他有些恼怒的大喊出声。
小红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可是这个男人……”
郑愿长得高,大概有190左右,男人185,又是这种抱小孩的姿势,所以小红只能看到对方一个劲往郑愿怀里钻的脑袋,看不清对方的脸。
在西区惦记郑愿的人可不少,可他是打手,没有开过陪客的先例,西区虽乱,但也有一定的规矩,打手不陪客,可一旦陪客,那就是他自己开了陪客的门。
如果被人知道有男人在郑愿的房里过了一夜,还这幅如胶似漆的样子,姓黄的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们这些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没背景,没靠山,被抓到把柄就是个死。
因为郑愿在自己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被他的赌鬼母亲卖给了西区,他妈先是将自己赌了个倾家荡产,后面又将自己卖给西区,在与一个外国人春风一度之后,生下了郑愿。
可即便这样,他妈也没有收敛,还把连话都不会说的郑愿抵给了西区,没多久,她就在外面被追债的人失手打死了。
自此,郑愿就是西区的人,打上了西区的烙印,如果他不能把他母亲欠的债还清,西区有权对他乃至他的身体用来作出任何抵偿。
而她们这些从小在西区长大的孩子都和郑愿一样,只不过她是有个酒鬼父亲。
小红咬了咬牙,看着郑愿纠结犹豫的神色,她牙根一咬,“要不然你去结婚吧!”
四周瞬间一片寂静。
除了窗外坠落的几声蝉鸣,只有郑愿如雷击般的心跳。
2526已经张大了嘴。
这这这这这……这么直接吗!
“不不不……不行……”郑愿红着脸连忙摇头。
他连这个男人从哪来的都不知道呢,而且他昨天晚上只是怕对方死在外面才将人带了回来。
“只要你结婚了,那些人就不敢明目张胆的逼你了。”
小红说的一脸认真。
西区就像一个已经废弃的王国,这里的人分三六九等,他们生活在最低层,没有多余的选择,但唯一称的上庇佑的法度,那就是不能逼迫有婚姻关系与未成年的人**。
这是唯一让他们受到保护的条例。
这也是之前这么多年郑愿还能保全自己的原因。
“可是……”郑愿耳朵通红的低下了头。
小红急的要命,“可是什么可是,黄大狗不会放过你的,他早就盯上你了,一旦有机会,他一定把你拉下水。”
她今天会这么着急的过来找郑愿,就是她知道昨天晚上出事了,一个客人差点死在了他们西区,而黄大狗是西区东部的管事人,早就看上了郑愿。
只不过以前因为郑愿太小,对方没有下手,后来郑愿又自己去做了打手,俗话说越得不到越想要,对方的眼珠子恨不得一天到晚的盯在郑愿的身上。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黄大狗就是个变.态。
现在郑愿早就成年,又自己开了这个先例,不管他承不承认,黄大狗都会抓着他这个把柄要挟他。
在静谧中,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宿幽幽地看着这张青涩的脸。
他已经通过这场对话得到了很多信息。
欠债=卖.身
他=把柄
而卖.身=这具身体将属于别人。
他的瞳孔忽然发出阴冷至极的暗光。
小红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她抖了抖,连忙催促郑愿,“别想了,快来不及了。”
郑愿抿着唇还在犹豫。
这一刻,赵宿的脑海里想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想。
他只是用力地抓紧郑愿的衣服,无声的张开嘴。
好。
郑愿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赵宿,心脏猛地一停,随即嘭嘭嘭的跳动起来。
小红着急的往后看,生怕有人冲上来将郑愿带走,见他还在这里磨蹭,也顾不上他身上还有个树袋熊,直接拉着他往外走。
“别等了,再等人就来了!”
……
西区有个专门办理婚姻关系的婚检所,只要确定了婚姻关系,那无论以后你沦落到什么地步,只要婚姻关系还在,西区的人都不可以逼迫你去卖.身。
这是条底线,代表你可以通过其他的方法来还债。
西区的人并不在乎一个人的身份,所以赵宿作为没有西区档案的人去登记结婚证明的时候,工作人员并没有多余的表示。
只要重新录入他的身份信息,不管他在外面是什么人,但他以后就是西区的人。
捧着那张证明的时候,郑愿还有些恍惚,他不明白,他只不过是昨天救了个人,今天怎么就结婚了。
赵宿倒是出奇的淡然。
反正他暂时也没办法回去,也需要一个庇护隐藏在西区,而且他对对方的身体已经产生了依赖性,在彻底戒断之前,他也需要这味药。
放心,就凭这点“夫妻”情谊,到时候死的时候他也会给对方留个全尸。
看着赵宿阴森可怖的笑容,2526浑身都抖了抖,大呼:宿主快跑啊,你这个老婆不能要!
而郑愿……郑愿已经本能的将他屏蔽了。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浆糊,咣当咣当的还有几声水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和你们想的先婚后爱不一样,重点提醒,本故事背景为架空!完全架空!大概就是完全不讲道理的行事手段,所以故事也完全不讲逻辑
ps:目录的卷标上有攻受属性
第28章 先婚后爱
“郑愿, 你妈之前欠了西区不少钱,现在怎么也该还了吧。”
走出巷口没多久,一群人乌泱泱的堵在了前面,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精贵又风流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衣冠禽兽的味道。
之前还一口一个黄大狗的小红瑟缩着躲到了郑愿的身后。
黄管事眼眸锐利的扫了眼挂在郑愿身上的男人,轻笑一声,问:“怎么,你现在终于想通了, 开始卖.身还债了?”
“不,他已经结婚了!”
小红探出脑袋大喊一声, 对上那张衣冠禽兽的脸, 她又猫着腰躲了回去。
黄管事那双狭小阴险的眼睛果然眯了眯,扫了眼他们身后那条通往婚检所的路。
“是吗,这样说的话, 我是不能动你了?”下一秒黄管事又笑了起来, 一手摸着下巴道:“可是我怎么不信呢。”
小红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衣冠禽兽这么禽兽!
“不管你信不信, 我已经结婚了,不可能将自己抵给你!”郑愿脸色难看的环视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将挂在自己身上的赵宿往外推了推。
他并不想连累对方。
可是他伸手的时候, 倚靠在他怀里的赵宿却瞬间面色阴狠地瞪向他, 像毒蛇呲开了獠牙, 郑愿一愣,又默默地将人环紧, 赵宿这才重新在他怀里老实下来。
黄管事扫了赵宿一眼, 却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而是上下打量着郑愿年轻俊美的身体, “这怎么是将你抵给我呢,而是你妈将你抵给了西区啊!”
说完,他眼里带着兴奋的光,朝前挥了挥手,“给我搜。”
“你们不能这样!”小红大喊出声,可根本没有人理她。
“等……”郑愿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被钳制住半条手臂,另外几双手伸向他的身体,分明是想趁机脱掉他的衣服。
他一边要抵抗这些人,一边还要护着怀里的赵宿,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而这个时候却有人趁机将手伸向赵宿,想要强行将他拉开……
“吵死了。”
一直在郑愿怀里闭目养神的赵宿突然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他的嗓子还十分沙哑,但里面的阴寒却让人心底生畏。
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串血花飞溅,一条手臂已经在郑愿的面前掉落。
他挪动着四肢,好像十分不满的离开郑愿的身体,只与他拉开一寸距离,他那张气势逼人的脸已经阴沉至极。
四周一片寂静,直到一个男人发出惨痛的尖叫,众人才纷纷看向满脸阴鸷的赵宿。
他还穿着昨天的衬衫,皱皱巴巴地垂落着衣角,裤子是昨天的长裤,脚上是他自己的皮鞋,整个人和西区那种穷困潦倒的醉汉没有什么分别。
可就是这个一直没让人放在眼里的人拿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尖刀,黑色皮手套上染着湿漉漉的液体,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
旁边的人都被吓退了,白着脸跑到了黄管事的身后。
而被推出来的黄管事对上那双阴冷的瞳孔,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不知道西区有这么个狠角色。
“你是谁,我在西区没有见过你。”
那张溅上血花的脸阴气森森的看向他,一双黑瞳逐渐变得猩红。
黄管事只看到对方扯开嘴角,似乎笑了一下,接着一道冷光袭来,他仿佛被定住一样心脏紧缩地无法呼吸,然后伴随着刺痛,温热的液体流进他的脖颈。
他慢慢的伸手往后摸,浑身都在哆嗦,他的耳朵——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目眦欲裂的瞪着赵宿,疯狂地大喊:“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围在四周的人战战兢兢的不敢动,迟疑着向前,又本能的后退。
而小红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看向赵宿的眼神也带上几分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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