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宿的眼里席卷着风暴,那只捏着郑愿下巴的手也绷紧了手背,性感的骨节在黑色皮手套的分界处。
“我再问你一遍,谁干的。”
郑愿直勾勾地盯着他苍白的手腕,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开口,“没……没有谁,是我回来的时候因为跑的太快,摔了,袋子也被刮破了,我担心你,所以就着急跑回来了。”
“真的?”赵宿的额头突突突跳的有些疼,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像钩子一样凌厉冷锐。
郑愿连忙睁大了眼睛,“真的!”
他抱紧赵宿,哼唧唧的说:“我才不会像老婆一样骗人呢。”
“哼。”赵宿冷哼一声,眯起眼看他,“没用的东西。”
被骂了,郑愿也不生气,见赵宿有放松的迹象,立马将他搂进怀里,软乎乎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十分愉悦的说:“老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能够早早的回来。”
重新被郑愿温暖的体温包裹,赵宿立马浑身发软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听到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但这也让郑愿十分高兴。
毕竟老婆真的很关心他呢。
他埋首在赵宿的肩颈,满足的闭上眼睛。
……
第二天在赵宿清醒过来的时候,郑愿已经不在了,桌上有准备好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大意是他去垃圾场了,最多四十分钟就会回来。
赵宿揉了揉泛疼的眉心,有些疲惫的从床上坐起来。
苍白的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的红痕,嘴角还有个破了皮的伤口,掀开被子,里面是赤.条.条的身体,还有郑愿的各种衣服,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条条被塞到被子里的内.裤,揉的乱七八糟的堆成了一团。
他赤着脚站在地上,清凉的空气让他有一瞬间的不适,但好在并没有让人特别难以忍受。
这让他很满意,这代表他这几天的戒断并不是没有一点效果。
他深吸了一口气,门外传来“叩叩叩”的三声,他暼了眼大门,在门被打开的时候,他随手拿起一件衬衫裹在了身上。
小张只看到一双赤在地上的脚还有笔直劲瘦的小腿,再往上他就不敢再看了。
“大少。”
他双手呈上一份名单,这里面是最近那些愿意把风向投向他们的人。
赵宿翻开看了两眼,双腿交叠的坐在床沿,垂落的衣角盖住了他的大腿。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里面的一个名字。
“李一漾,李家?”
“是,几天前李家家主逝世,李少已经正式继任。”
看来这个李少是个聪明人,知道他和赵弩的这滩浑水不好搅,干脆利落的站了队。
不过这也就代表赵弩那个老东西确实不行了。
毕竟那天的那一刀是他亲手捅下去的。
“有没有姓赵的人找过你。”
小张顿了一下,低头答:“有。”
文件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赵宿的声音冷静又残酷的响起。
“除了赵决那一脉,其他人,一个不留。”
小张震惊的抬起头,可随即看到赵宿红紫交加的脖颈还有他艳的过分的眉眼,又像受到巨大的惊吓一样连忙低头。
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手心泌出了汗。
“是。”
赵宿真正狠毒的地方在于他向来喜欢把事做绝,从不给人留后路。
对他的父亲赵弩是,对赵家,也是。
可能是刚刚那一幕让小张受到的惊吓太大,但他逐渐也想明白为什么这一次见面赵宿没有让他把药送过来。
因为对方已经找到了比药物更好的替代品。
这让小张有些恍惚的想起了那个叫郑愿的少年,那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孩,也是……赵宿合法的丈夫。
静谧的秋风吹来了一丝凉意,赵宿忽然意识到他已经在西区待了近半个月了。
半个月足够外面的风云变幻,一切只等着他出面将事情尘埃落定。
中心城他一定会回去的。
因为他被夺走的东西他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
他用力的摩挲着手指,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又泛起了红血丝,但这一次他狠狠的压抑着自己,哪怕手背用力的青筋暴起,他也在克制自己逐渐狂躁的情绪。
“手脚干净点,我……” 他抿了下唇,剩下的几个字只要从喉咙里冒出来,他就感觉到一股无比烦躁的情绪。
这让他的指尖开始颤抖,眉眼也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小张安静的等了片刻,知道赵宿暂时不会回去了,他抿着唇,恭敬的应了一声。
“是。”
赵宿拧着眉,眼里阴冷如冰,“出去吧。”
小张悄无声息的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仿佛他没有来过一样。
而赵宿终于控制不住的扑倒在床上,浑身颤抖着揪紧身上属于郑愿的衣服,眼尾泛红的将自己埋进去,嘴里渴望的呢喃:“郑愿……”
作者有话要说:
真可怕,居然现在才开始进入故事剧情,身都快走麻了,要走点子心了,后面还有的搞
第36章 先婚后爱
一连几天郑愿都去了垃圾场, 按理说被找了这么多天的麻烦,是人都不敢再去了,可郑愿总是准时出现, 还总在最熟悉的那个地方。
打到最后,黄毛几个人都有些怕了。
因为郑愿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反抗,后来好像知道自己一个人拼不过他们几个人,都一声不吭的任由他们动手。
而他们除了每天从郑愿的手上抢走一些废品,别的东西再也没见过。
今天也是如此, 将人打的爬不起来之后,其中一个缺牙男人有些迟疑的对黄毛说:“会不会有点不对劲。”
不用他说, 黄毛和其他几个人也感觉到了。
就没见过上赶着来让他们动手的人。
回过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郑愿, 黄毛深吸了一口气,“别管这么多,今天打的这么狠, 我就不信他明天还敢来, 只要他不敢来,我们就算交差了。”
“可是……”缺牙男人明显还想说什么。
那天郑愿的那个表情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总觉得他们还是尽快收手的好,甚至有一种感觉疯狂的鼓动着他快跑,最好离开这个地方, 不要再掺和进这件事。
“好了, 别说了。”黄毛有些不耐烦。
再不对劲又能怎么样, 反正这几天他看下来,郑愿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 能有什么事, 相反, 得罪了黄管事, 他们才是真的落不到好。
几个人很快离开,等周围没有一点动静之后,郑愿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满身血污,鼻青脸肿的样子比前几天都重了不少。
但他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平静的出奇。
他幽幽的看着那几个人离开的方向,随手擦掉脸上的鼻血,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家。
照常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但有些地方怎么也拍不干净,还有脸上的伤也不像是摔出来的,他粗略的擦干净血迹,索性就这样推开了门。
但里面却诡异的安静,赵宿坐在椅子上,苍白的脸阴沉似水,正在极力忍受着因为过度分离而带来的不适。
郑愿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赵宿会这么平静,但四周怪异的氛围却使得人不敢用力呼吸。
他的手指在门框上停留了一下,随即他低下头,扯了扯被拽破的衣摆,小声说:“老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赵宿没说话,那双戴着半掌套的手猛地弹动了一下。
郑愿偷偷用眼角看了他一眼,蹭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赵宿苍白的皮肤上迅速漫出薄红,但他的脸色却不见好,仍旧压迫性极强的坐在那里。
郑愿又磨磨蹭蹭的拐去厨房做饭,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盼着他能过来抱住他,只是可惜,赵宿仍旧脸色不好的坐在那里,郑愿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不过虽然他极力伪装,但略有些迟钝的动作还是看出了他一瘸一拐的双腿。
那双搭在腿上的手更加用力收紧,赵宿眼神阴冷地盯着郑愿的背影,殷红的唇扯出一个嗜血的弧度。
吃饭的时候,郑愿去了浴室,饭菜只有赵宿一个人的份,营养均衡的鸡汤与蔬菜,但比前几天又简单了许多。
他只吃了两口就莫名顿了一下,随即停下动作,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他想到了什么,脸色迅速下沉,手中的筷子“咔”的一声被他握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浴室出来的郑愿身上带着蒸腾的热气,他脸色有些苍白,在松垮的旧衣服下衬得他更加稚嫩,眉眼显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几分青涩。
他看到了桌上没动的饭菜,小声的开口:“老婆,你怎么不吃饭啊。”
今天赵宿的心情十分不好,导致郑愿说话的时候也细声细气,不敢放开声音。
赵宿的眉心突突突跳的厉害,额角因为极度的压抑在泛疼,他睁开略有些红的眼睛,手指点了点桌子。
“坐下。”
郑愿乖乖的坐过去,两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听话的好学生。
他似乎想伸手抱抱赵宿,但最后还只是用屁股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吃。”赵宿双腿交叠,眼神冷冽的暼向他。
郑愿瞪圆了眼睛,急忙说:“这是给老婆吃的。”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又舔了舔唇,连忙开口:“我不饿,不想吃。”
“吃!”
赵宿不耐烦起来,郑愿的气息就在他周身环绕着他,但他狠狠的压抑着自己没有扑上去,这让他浑身都变成了一根绷紧的弦,头疼的好像要炸开,眼里也漫出了渗人的红血丝。
见他脸色十分不快,郑愿生怕他生气,连忙低头吃饭,但拿起筷子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有一双被掰断的筷子,四分五裂的木屑可见当时用了多大的力。
郑愿瞟了他一眼,又把脸埋进饭碗里。
“老婆别生气。”
看着郑愿鼓鼓囊囊像只小松鼠一样的脸,赵宿的脸色才好看不少,但他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放下的腿却似有似无的蹭上了他的腰。
等桌上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郑愿舔干净脸上的最后一粒米粒,咂咂嘴还有些意犹未尽。
意识到赵宿就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赵宿,“老婆,现在可以抱了吗。”
赵宿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红肿的脸和泛青的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问:“今天又摔了?”
郑愿怔了一下,连忙点头,“对啊,昨天晚上下过雨,外面可滑了,我一连摔了好几次,脸都摔疼了。”
说完,他伸手抱上赵宿的腿,现在是赵宿坐在椅子上,而他坐在木地板上,只有仰起头才能看到赵宿的脸。
他一双眼睛水水润润的看着他,一双手搭在他的腿上。
可能是那份骨子里的依赖性,赵宿总是渴.望和他有肢体接触,但比起隔着衣物,他更喜欢那种亲密的肌.肤.相贴。
所以他总是习惯于穿一件衬衫。
而那件衬衫还是郑愿的。
此刻从郑愿的角度就能将赵宿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手下的肌肤温热细腻,紧致又富有韧性。
这绝不会被误认为是一具女性的身体,相反,其中的力量感带着绝对性感的荷尔蒙,让人清楚这来自于一个男人,一个气势强劲,高大又结实的男人。
郑愿近乎沉迷的看着赵宿脸上泛起的红晕,他的手从对方的大腿揽上对方的腰。
赵宿很喜欢被拥抱的感觉,尤其是那种紧紧地箍着腰贴的密不可分的拥抱。
这会让他产生一种被包裹的安全感,还有一种被占有的刺激,那会让他的体温迅速攀升,整个人都在这种无法自控的诱.惑中浑身颤栗。
而现在,他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郑愿,那双漂亮的浅褐色眼睛里是对他满满的喜爱,里面的沉迷让人心情愉悦。
他忽的勾唇一笑,总是阴狠沉郁的脸难得在清醒时露出如此鲜活的表情,殷红的唇一勾,顿时比成熟的玫瑰盛开还要美艳。
他满意的看着郑愿恍了神,随着他攀上他腰迹的手,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郑愿,向他打开了膝盖……
“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真的是摔的吗。”
郑愿两眼发直,呼吸一停。
他抬起腿,再次问他:“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不是摔出来的。”
郑愿忽的用力将他掀翻,埋首在他的颈项。
“不是。”
他满意的勾起唇,眼尾红的过分。
“郑愿,告诉我,这几天你在干什么。”
郑愿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震动起来。
而他的双手,揉碎了这朵盛开的玫瑰。
……
静谧的深夜只能听见几声挣扎的蝉鸣,似乎不甘心夏日就这样离开,秋天已经开始降临。
赵宿在床上睁开双眼,侧头看着睡在旁边的郑愿,对方一双手用力地箍着他,脸上带着餍.足后的安宁。
他伸出手,摩挲着他的脸颊,黑色皮手套的质感缓慢的滑向他脖子,随即拨开了他的领口。
在牙印和抓痕下,显眼的淤青一层比一层深,很显然是在旧伤还没愈合的情况下又添新伤。
以郑愿超人的愈合力都能留下这么深的痕迹,可见对方下手有多重。
他又缓慢将手伸向郑愿的腰腹,撩开他的衣服,更为渗人的青紫色淤痕大块大块的布满在他的身上。
可见这里是经常被照顾的地方。
郑愿本就在抽条的年纪,长得高,却显得更瘦,劲瘦的腰往上能摸到他突出的肋骨,肩膀上的肉也少的硌着人的下巴疼。
赵宿眼神幽幽地盯着郑愿开裂的嘴角,亲吻的时候,他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不动声色的拨开郑愿的手臂,他随手拿起衣服裤子穿戴整齐,戴着黑色半掌套的手拨向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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