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声含着涂队又要破记录了!
……没人下来救,也怪他以前太牛逼。
当耳朵、鼻子里窜入水源,放弃挣扎的唇口微张,身体轻而易举地被水旋转,仰头睁开双眼朝上看,惬意得像躺在懒人椅上晒太阳,明明灭灭中蓝白的水光在眼前飘荡。
上天待他不薄,至少他刚圆满自己的婚礼。
矫健的身姿打破镜面,如一束穿透的光坠入池底,迎面而来的人如一支急促的箭簇穿破水中阻力,而后猛然击中他的心脏。
他的身体被光牵起,双手随他而动,而后这束光成了他在深渊中唯一的暖意,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靠近,而后唇边被温热包围,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空气。
涂佐柘忍不住激烈回应,缠绵而熟悉的留恋在两人的唇边。
杜哲抱着涂佐柘冲出水面,邓子朋立刻接住,杜哲给他做着心脏按压,边对他做人工呼吸,涂佐柘觉得身体难受,身心都灌满了水,被熟悉的味道安全包围,每每触碰短暂停留的暖意,都恨不得按在自己的唇边,不让他走。
“我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胸口越来越疼。
随着用力的按压,呛出的水源终于吐出,涂佐柘半趴着咳嗽,摸着被按痛的心脏,见到杜哲跪在旁边用力喘着气,邓子朋与邓家豪担忧的眼神,他羞愧道:“不好意思阿,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憋气憋过了。你们继续玩吧,我家里还有点事。”
邓子朋与邓家豪异口同声:“真的没事吗?我们送你回去吧?”
杜哲眸中失神片刻,说道:“我送他回去,正好我也有点事。”
涂佐柘的记忆就像断片一样,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在这辆车上,被一脸铁青的杜哲从下车后一路拖入房中,被他牢牢地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杜哲的眼神似被惹恼的猛水野兽,眼中赤焰怒火正旺,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极其蛮横的怒意,涂佐柘搞不清楚他在生什么气,也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怒气腾腾的模样,就连几年前重逢的怒意,也是即便含着想生啖他的血肉,都带着刻意的隐忍。
今天明明很开心,一起去参加婚礼。
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做了人工呼吸?
一定是了。涂佐柘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阿,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你放我在水底没关系,我水性很好,真的。对不起,让你做了你不想做的……”
话音未落,唇舌被温热侵袭着、包围着,堵住他尚未出口所有歉意的话语。
杜哲一定刚刚喝过桃子酒,不然怎么有股甜甜的果味。
在冬日寂静的街道里独自徘徊许久,首次尝到夏季饱满多汁的香甜,他忍不住与此唇舌相依,咬住他湿润的唇,盯着他紧闭的双眸,恋恋不舍地缓缓移开,更用力地亲吻。
渐渐地,这种程度根本不足以满足,他攀上杜哲的肩膀,一步步侵袭着对方的领地,占领对方的领域。
无穷尽征服的欲| | | | | | 望如弥天大网,困住所有的理智,放出束缚已久的占有欲,肆意妄为地享受片刻放纵。
“涂佐柘,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杜哲边亲吻他的唇瓣,浓黑发亮的长睫微微颤着,咬紧牙关,咬牙切齿地从嘴角蹦出刺耳的字眼,重复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白日里举行过甜蜜的婚礼,晚上便恰好是洞房花烛夜,如烛火烧到了尾部,燃到了尽头,释放此生最后的一点光亮,身体享受着心爱的人的爱抚,耳朵里却尝到新郎苦涩的恨意,无穷无尽的绵绵恨意。
涂佐柘知晓现在、此刻、这一秒应当停下来,为了留存最后一点尊严,他也应该推开杜哲,可他的手势太过温柔,抚摸身体的触觉依旧,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被人呵护的滋味。
他没皮没脸的贪恋着这种滋味。
他只能将肉| | | | | | 体留在此处尝遍温柔,灵魂遁至六年前将每一个恨字换取成爱,杜哲指尖在他身上游离,气息在他耳旁徜徉,他是这么近,又这么远,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海角的那一簇不可捉摸的云。
杜哲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寸,指尖轻轻划过的地界,隔着衣物也能将燃至尾部的花烛烧至烛光漫天,熟悉温柔的缠| | | 绵,时而如微弱的萤火,时而却猛烈如灿若星辰的流光,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仍然轻而易举便挑起他的情| | | | 欲。
身体蠢蠢欲动,心里隐隐发痒,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不由地想着,这辈子真的完了,只有杜哲能让他这么舒服。这种舒服的感想只维持一秒,因为下一秒的杜哲突然将他推至墙根,身体紧紧贴着将他压制,按在手上的力道似要将他的骨头揉碎。
他无奈地侧向右边,触及冰冷僵硬的墙体,方才沉浸的美好幻灭,瞬间在这个空寥的卧室清醒——多年不见,杜哲改玩S| | | M了?
啧,现在身体可经不起这么玩阿。
后面他又想着,也许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了吧。
胡思乱想间,杜哲已单手按住他的脑袋贴紧墙边,将他的裤子褪去一半,落至膝盖上方,屁| | | | |股顿时凉飕飕的,但他全身动弹不得,默默承受杜哲毫不怜惜地往里头扩| | | | 张。
后面很多年没用过,加之当年生产难免损伤,甬道干| | | | 涩难入,炽热的手指进入再出抽离,快 | | 感渐渐来时,会情不自禁地发出令人羞赧的呻| | | 吟。
涂佐柘满面通红,又痛又爽,这特么真的好羞愧,可是不喊出来真的好难受阿。
杜哲的炽热贴紧臀瓣,堵在门口踟蹰,思虑再三才缓缓地进入湿润的走廊,进进出出就像个碰见如意郎君,娇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姑娘。
被小姑娘的心思挠得心痒痒的涂佐柘恨不得呐喊,快进来,再进来一些……待杜哲完全接纳进入隐蔽的幽房,涂佐柘忍不住发出爽翻的叹息,却听他问道。
“你跟他们去酒店时,他们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对待你?”
什么酒店?!涂佐柘大脑空白,杜哲轻轻凑在他耳边,二十二个字就像二十二个刽子手同时举起锋利的刀,将他处以凌迟之刑,迅速将他的肉割成一片片,他看着丢弃在地上腐烂的肉堆,才发现自己有多恶臭。
“涂佐柘,你不明白,我以前有多爱你,我现在就有多恨你。”
阿。
他无奈的感受到,贴在墙边的小涂,软了。
第35章
一夜之间,“朋友”变炮友,炮友还是前男友。
也是没谁了。
涂佐柘醒来的五分钟里,满脑子就这几个大字。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试图挪动身体起床,浑身酸疼,羞人的部位更是饱含热辣辣的胀痛。
手臂触碰到的范围内空无一人,触及冰凉柔滑的被褥,眼前一片黑压压的色彩,想到杜哲便垂头丧气,想着,昨天当真太冲动,爽是爽了,现在好了,爽完以后毁了杜哲的清誉,让汪希和杜哲该怎么办?
他害得杜哲被迫“出轨”,杜哲不会以为他是想上位吧?
脑子里混乱无比,昨晚当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苦恼自己当真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给杜哲惹了大麻烦。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该如何补救才是当务之急。
身体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待眼前稍稍回来一些亮度,隐约能见屋内的摆设,明白自己正处于他前晚入睡的主卧,他习惯性地挠着脑袋,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是怎么从杜哲的房里回来的。
昨晚杜哲折腾的太狠,涂佐柘惊觉他的口味当真变了不少,被他折腾得后半段的记忆根本想不起来,离他记忆最近的部分是杜哲下面堵着他的后面,按着他的肩膀往墙上撞。
小涂涂软了硬,硬 | 了软,昨晚也是出了不少力,现在毫无活力地垂着。
苦思冥想十分钟之后,光亮再聚集些许,窗外的阳光透过漏出的窗帘缝撒到地板,脑袋转了一周,靠着微弱的光线再次确认屋里真的没有人。
扭开床头灯时,手边触及不明物体,欢愉过后的地方火辣辣的,双腿还缩在被子里,他艰难地坐起来,稍稍靠侧坐在床头柜,视线中本无空无一物的床头柜放置着一杯水和一板药片。
他拎起一看,不由得苦笑。
杜哲真是心细如发,还贴心的给他准备了紧急避孕药,昨晚两人都冲动,没有准备任何措施,幸好他还记得买这个好东西来补救。
不过,杜哲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医生说过他当年生产损伤过重,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他当时听见这个诊断,真是本能的谢天谢地,光养柔柔一个就已经把他榨干,再来一个他可招架不住。
再说了,杜哲那时消失不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跟谁生去?!
白色扁平的药丸被透明的塑料包裹,他一颗一颗慢慢掰下来,不一会儿掌心里就躺了六七颗白花花的小圆粒,使用说明写了六个小时内一次吃三颗,十二个小时内一次吃五颗,他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反正一板吃完应该会比较保险。
他仰头饮了一大口冷水,掌心里的药丸全部倒进嘴里。
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药丸在水中溶化的很快,微微的酸苦在口腔里发酵,他仰头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意图让药液依靠惯性淌流而下,只要顺利的进入喉咙,再进入胃部,随着血液流转全身,就不会留下激 | 情的罪证。
“咔嚓”一声,来人推门而入。
杜哲托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看见涂佐柘左手紧紧握着一杯水,银亮色的药板边缘戳着他的掌心,朝上仰着头,喉结上下滑动,似乎在努力吞咽什么东西。
涂佐柘听见门边动静吓了一跳,余光向杜哲瞟了一眼,便紧张兮兮地用力拍胸,让口腔里的药液快速滑入喉咙,爆出一阵咳得肺疼的呛咳。
抹去嘴角洒出些许水的狼狈,更为酸涩的药粉卡在喉咙,他猛得再次灌了一大口冷水,冲干净卡住的药粉之后,才站起身,向他扬起手边已空掉的药板,微笑道:“谢谢你,给我买药。”
杜哲微怔,煮好的一碗面放到旁边,抽了张纸巾示意他擦去嘴角未散的水迹,夺过他紧紧握着的药板,问道:“只吃五颗,你全吃了?”
涂佐柘接过纸巾,机械地擦拭嘴角,靠在墙边笑嘻嘻地说道:“这样比较保险嘛,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更何况,就算想添麻烦也没那体质呀,他不由地夸自己,真是完美的体质。
“在柔柔下课回来之前,我想跟你聊聊。”杜哲捧起那碗面,准备好筷子放到他手里,说道:“关于昨晚那件事,我会对你负责。”
“负责?你已经很负责啦。”涂佐柘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避孕药和水都备在床头柜,身上还泛着淡淡的香味,如果他没预料错,杜哲肯定是替他清洗过,还换上干净的衣物,如果这样还不算负责的话,再负责下去是不是还得带医院清脱一层皮,外面洗洗,里面也得洗洗,洗净昨晚留下的痕迹。
不能细想,千万不要细想。
涂佐柘的目光正好被手里的面吸引,面上的各式海鲜透着诱人的光泽,呼啦啦地冒着热烟,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碗面……我真的可以吃吗?”
“嗯。”杜哲轻轻地应了一声,涂佐柘便当真开动起来,将面上的海鲜挪到一旁,吸了一口饱满多汁的面条,嚼动起来品尝美味,扬起笑脸对他承诺道:“对了,昨晚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柔柔也不会知道的,大家都是男人嘛,我明白的。”
汪希那娇滴滴的小模样,要是被他这么折腾,得一大早就打120,所以他昨晚是汪希满足不了他,所以爆发了?想想屁股,还是有点疼。
“昨晚你……”
涂佐柘狼吞虎咽的吃着杜哲亲手所煮用料丰富的面条,望向旁边的钟表,时间一到,便赶紧打断欲言又止的杜哲将要说出口的话,说道:“时间到了!我去接柔柔!”
涂佐柘溜得太快,杜哲甚至没来得及将新买的笔记本送到他手里。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间卧室,透过窗户探出些许,涂佐柘圆圆的小脑袋出现在街道之中。
宽大的衣物完全罩住他,两条腿似麻杆,又瘦又长,没了方才溜出去那样轻快的步伐。这里离幼儿园大约十分钟的距离,他走几步得扶着腰,消失在中间的小道,溜到街道的两旁的商店扶墙休息,与老板交谈,像在挑物品的模样,却什么都不买就离开。
他现在很确定,涂佐柘真的在躲着他,即便是在经历过昨夜疲累的情况下。
与昨晚热情主动的模样判若两人。
杜哲身子向外再探出些许,视线追随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行步缓慢的涂佐柘已然走到校门口,如软骨动物般靠在门旁边。
他不得不承认,昨天的他冲动了。
白禹基向众人宣称涂佐柘要表演的时候,正在交谈的杜哲下意识地朝泳池边望去,只因涂佐柘方才因病出院,怎么可能会跃入水中表演,视线交错的刹那,他亲眼见到白禹基用力打在涂佐柘的背上。
涂佐柘像十年前的泳池小王子,帅气地掉入泳池,他跟着众人一起站在泳池边,许久,涂佐柘都没有再上来,他忽然想起医生的医嘱,想也未想便跳入水中。
涂佐柘的四肢在水中无意识地抬起,微微张开的双眼上扬,咕噜咕噜冒着泡的嘴巴是婚礼上欢悦的弧度,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停地往水下沉。
而后,他记得自己吻住柔软的唇瓣,索取多年前每天都要触碰的柔软,在水中散发苦涩的味道,心里没来由的发慌。他不明白,曾经的游泳小健将,一度破了游泳记录的运动员,是如何落到今日需要他人落水来救的地步。
他越亲吻他,越是占有,越是不住想起,涂佐柘与他人开房的背影,他们曾经去过的酒店。伴在他身侧那些人的模样,都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尖。涂佐柘,他到底是如何在与他人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下,还一遍遍地说着爱他的?
昨晚的每一个片段,他都记得,他记得自己恨他,也记得自己曾经爱他,时隔许久,终于忍不住问涂佐柘,那些与他去酒店的人,是不是也会像他那样,对待他?
可是只要涂佐柘一说话,杜哲便捂住他的嘴,他着实不想在此刻听他与别人相处的片段。更何况,曾经被他占 | 据的身体,又与他人有鱼水之欢。
直至昏迷时,涂佐柘躺在水里,隔着起伏荡漾的水花,布满青紫淤伤的肌肤看不真切,他细细地清洗着涂佐柘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不明白,他曾经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是怎么变成被人蹂躏丢弃的垃圾。
29/64 首页 上一页 27 28 29 30 31 3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