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重点不是娶老婆吗?”纪年没底气地反驳他,“我又不想耽误人家好姑娘。”
齐实签完面前的这份合同,然后接了杯橙汁盘腿坐到纪年边上,“年年,你很适合做工程师,你理智、客观并且非常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以后一定会是个特别厉害的工程师,能为国家的基础建设作贡献。”
“而我,是个冒险的激进主义,挣得也是快钱,你看到我最近很忙来钱很快,但这高收益的背后必然意味着高风险。年年,有风险的事情由我来承担就好,你完成你的梦想,不必每天为了三斗米折腰。”说完他递上橙汁。
纪年被他的话唬的一愣一愣,木木的接过杯子后问他,“齐实你是不是去进修过总裁培训班了?”
“怎么?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齐实打趣道,“我就是天天和一群干市场的老油条打交道,学到点冠冕堂皇的话术罢了,哄你高兴才是我的目的。”
尤记得深秋的奠基仪式,纪年还以为齐实不过是外表打扮上变了些,但最近几天相处下来,他才发现,原来齐实成长了许多。
从一个只管自己开心的富二代到能独当一面的公司负责人,齐实的改变真的由内而外。
“腿麻了,给我捏一下。”
“遵命!”
纪年喝着橙汁望向十六层外的世界,这里是齐实的家,是繁华的淮海路,是寸土寸金的上海。他记得他的梦想是什么,他以为他们之间有无限大的差距,今天他幡然醒悟,差距从来都不是金钱和地位,而是思想和高度。
纪年为了缩小“差距”攒钱买房,齐实为了追上“差距”创业奋进,物质和精神,表象和内在,世俗之见并不能评判谁的追求更可贵更值得,他们也只是恰好在追赶彼此的路上双向奔赴。
齐实又有电话进来,他苦笑着收回手看了眼纪年,纪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过去。
“喂,齐实。”徐弋阳慵懒的声线出现在听筒里,“今天晚上直播过来吗?”
“不来了吧,我在家盯着也一样,年年腿不好我不放心。”
“那行吧,我问问陈哥有没有空过来。”
齐实眉头皱了一下,前一阵忙着纪年的事,倒是把徐弋阳和陈鸿宇的事忘了,这回徐弋阳主动提了,他要趁机问问清楚。
“徐弋阳,你和陈鸿宇很熟?”
徐弋阳心里咯噔,心虚的解释,“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你别多想。”
得了,不打自招。
“我可没问你们什么关系。”齐实严肃地复述道,“普通朋友?徐弋阳你们是不是睡了?你特么猪脑子吗?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投资商!你别等会把身家性命全给卖了!”
“哎呀,我心里有数。”
“有个屁,赶紧给我断了!对赌协议还在有效期,眼看着年后可以进下一轮融资,你别给我搞砸了,陈鸿宇他精着呢,你玩不过他。”
徐弋阳被齐实说了一通后,有那么一瞬间清醒了。确实,和陈鸿宇睡了这么多次,每当他要提出更进一步的时候,陈鸿宇都会避而不谈。
“好,听你的。”徐弋阳爽快地答应下来,“那你今晚盯仔细点吧,我不和陈哥说了。”
八点开播,齐实七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在线上了,纪年闲着无聊,陪在一旁凑热闹。
家里三台显示屏,分别挂着徐弋阳、星仔和小龙的直播,纪年几度忍住问齐实他和小龙的CP到底是谁起的头,但当小龙的评论区再度出现“隆力奇事世界上最甜的CP”后,纪年的肚子里醋劲再也抵挡不住,终于酸溜溜地讽刺道。
“哟,齐老板都有CP了呀?隆力奇,名字真不错。”
“年年这你都信,网友胡说八道的。”
“我怎么不信,分手那么长时间,你就找过我一回。”纪年竖起一根手指戳到齐实脑门上,“谁知道你有没有找别人?这小龙看着就比我身段好,会的花样比我多吧?”
齐实一脑门黑线,拽下纪年的手很是无奈,“年年你就别和我打趣了,你知道这是假的,我要是真和他有什么,能留着他继续在公司吗?”
纪年哼了一声,还是不高兴。
“晚点和你解释好不好,要打要骂也随你。”齐实连哄带骗地和他说,“先让我做完今天的直播,别耽误了正事。”
纪年也不是真要找茬,拎得清孰轻孰重,但他对“隆力奇”这三个字实在膈应,索性眼不见为净,单脚跳着回房间去了。
十二点直播结束,齐实简单冲了个澡去找纪年履行承诺。
房间里亮着一盏床头灯,纪年还在看小说,莹白的屏幕光照亮他的脸庞,静谧又温馨。
齐实乖乖躺到纪年身边蹭着他的胳膊说道,“年年,你别多想,我和小龙没什么,而且我们之前的直播你不都看过吗,你有发现我们有出格的行为吗?真的没有,你信我就是网友乱说的!”
纪年扣上手机,抓住重点,“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们直播?”
“隆力奇,又土又难听!人家老板压根没给过眼神!”齐实面无表情地念出这条评论,纪年听得尴尬到脚趾扣紧。
“我们后台能看到每一条评论,这个叫‘纪小年’账号发出的内容,全是逆CP言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叫纪小年的人啊?”
纪年把被子蒙过头顶,闷声回答他,“不认识,爱谁谁。”
齐实连人带被整个搂紧在怀,他拨开纪年脸上的被子,温柔地亲吻对方的嘴唇,房间里萦绕着青涩的柑橘香,纪年顺从地闭上眼睛。
“我也不认识纪小年,我只认识你纪年。”
“年年,我们和好吧。”
第五十八章 红色云彩
纪年没有说和好也没有说不和好,他这两天想了挺多,更多的是犹豫和退缩,说多了,纪年其实还没有和自己和解。
医院里刚醒来看见齐实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便是义无反顾去拥抱他,世界上那么多人,唯有对齐实他还留有遗憾。可是真当齐实问起要不要和好,纪年却不敢答应。人生无常,他是想和齐实在一起,可他怕承诺太重,未来太远,轻飘飘的话说出口,及时行乐真的只在及时。
“年年,你怎么不说话?”
“我害怕。”
齐实疑惑且慌乱,他似乎对纪年的拒绝产生天生的抗拒,手臂上抱住纪年的力紧了几分,继续追问道,“害怕事故?还是害怕……我?”
“没有,不是因为这些。”纪年看穿了齐实的担忧,故作轻松地把被子盖到他头上,“睡觉吗,齐总?”
齐实并不轻松,钻出一个脑袋可怜巴巴,“你不和我好,我怎么睡得着?”
纪年闻言,撑起上半身在齐实的唇上轻啄一口,眼波流转意有所指地问他,“和你好啊。”
齐实从没见过这样的纪年,他先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耳朵开始不自觉地发烫,身下的小小齐登时起了反应。
“不行,你腿没好,我没那么禽兽。”齐实顾虑纪年的现状克制住冲动,他低下额头,使两人鼻尖相抵,齐实贪恋地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缱绻地说道,“谨遵医嘱,不要剧烈运动。”
纪年扑哧笑出了声,他有心戏弄齐实,从被子底下伸出修长的手趁其不备握住齐实的分身,齐实被打得措手不及,身体过电般挺动了一下,脸上带着愠怒地说道。
“年年,你干嘛。”
“齐总真硬!”纪年说着又不知死活地捏了捏,他想齐实反正不能对他怎样,于是大着胆子撩拨。
“年年,和我好的另一种方式。”齐实提着一口气,下腹的欲望堆积如山,他按住纪年乱动的手,继续道,“腿不能动,手可以。”
纪年想抽回手已然来不及,他被齐实牢牢握在掌心然后被迫跟着伸进齐实的内裤,隔着裤子的形状变得更为具体,粗硬的性器在纪年的手中跳了跳,敏锐的指尖能触摸到包皮上清晰的脉络,像一柄蓄势待发的手枪,只待纪年扣下扳机。
“不要脸。”纪年暗骂道,“我开玩笑的!”
“我当真了。”
齐实利索的脱下内裤,尺寸不俗的性器暴露在纪年面前,纪年缩回手不搭理他,齐实轻笑着捉回,“帮我打出来。”
纪年手握成拳与他僵持,侧过脸躲闪齐实灼热的目光,他脸皮薄实在干不了这事,心虚地拒绝齐实的不要脸,“我不会,你自己弄出来。”
“哈哈哈,不会可以学呀,我教你。”
齐实说罢俯身吻住纪年,接着他把不安分的手伸进纪年的下腹,握住他早也挺翘的分身套弄起来。
纪年无法行动,任齐实对他上下其手,被堵住的嘴唇说不了多余的话,刺激规律的动作让他的小腹升腾起想要更多的欲望,他在齐实的吻中渐渐软下身子并松开了拳头。
齐实空着的手带着纪年摸向他的枪,纪年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将滚烫的性器圈握在掌心,跟着齐实的规律上下动作起来。
“年年,你不是说不会吗?”齐实见他妥协,不禁调笑几句,“舒服……再快一点。”
“闭嘴……”
纪年话还没说完,齐实在他身下的动作加重加快了几分,纪年难耐地往他掌心处顶了顶,齐实配合得在他顶起时撸到根部,爽利的快感沿着脊椎向上直达后脑,这和他自己打手冲的感觉完全不同,快感不由他控制,他也不知道下一回合齐实会是什么速度。
他掌握不了自己,但可以掌握齐实,纪年如此一想了然于胸,于是放开了手脚给齐实来了几个快速的大起伏,齐实深吸一口气发出叹息,爽得差一点就要憋不住,再来几下估计会比纪年还要早交代出去。
纪年得了趣,深深浅浅变换着节奏,齐实也同样如此,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重,纪年的颈上泛起红晕,齐实的额头挂着薄汗,他们鼻尖交错时不时接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拉出银丝,旖旎又色情。
齐实小腹急剧收缩,纪年知道他快要到了,想起之前齐实在他身上使的手段,纪年报复一般堵住齐实的马眼,将他的高潮生生截断。
“纪年!”
齐实憋得眼眶红了,无语地说,“放开好不好,难受。”
纪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求我。”
“你别忘了你的也在我手里……”齐实的吐息很长,看来实在难以忍受,他咬着牙给纪年来了几下,同样堵住马眼,“看我们谁更能忍?”
纪年的耐力显然没有齐实好,但他嘴一向很硬人又倔,再难忍也要比过齐实,他嘴角颤了颤,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汪汪看着齐实。
“草,纪年你厉害。”齐实松开了手,自己忍着难受先替纪年打了出来。
纪年腰眼一酸弓起上半身,头颅高高扬起,最后那一刻还是没有憋住,纪年发出一长串连绵的呻吟。
齐实憋得背上都是虚汗,他抱起纪年靠坐在怀里,包拢住纪年的手和他求饶,“纪小年……你放过我好不好?”
高潮之后的身体没有多余的力气,纪年松开钳制性器的虎口,齐实带着他的手一起动作,每次都从头撸到根部,囊袋鼓鼓囊囊,快感从头席卷。齐实手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纪年的手臂都有些发酸,十几下后,浓稠的白精喷薄而出,射在纪年的身上。
“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和好啊?年年。”完事后齐实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纪年敷衍地嗯了两声,“先等石膏拆了吧,我怕我妈看出来。”
拆石膏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底了,18年也到了末尾,满打满算,纪年认识齐实有两年了。
时常感叹没有上下学期之分的人生就像按下了快进,一眨眼就是大半年,一眨眼又入了深冬。
上海的冷是潮湿的阴冷,骨折的脚踝处在这天气里总是酸痛,齐实又每天逼着他起来走路,纪年的心情也愈发差了。
拆石膏的前一天,齐实载着纪年去接他妈妈,顺便在医院附近开了两间房,说是省得第二天起大早赶时间,纪年也不方便。妈妈起初还不好意思,后来纪年说是他付钱后又立马改了口风夸齐实想得周到。
拆石膏很快,脚上沉重的板子卸下后,纪年才看到脚脖子后面有一条狰狞的疤,粉红色的新肉像一条蚯蚓将撕裂的皮肉重新缝合拼在一起,纪年只看了两眼,就强制性地收回目光,好好的皮肉留下藏匿不掉的疤,很难在短时间内自洽。
低落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别人,纪年妈妈也跟着长吁短叹,心疼得紧。她不像纪年默默把事放心里,妈妈抹着眼泪又抱怨为什么纪年偏要干这份工作。
纪年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话题,齐实看着副驾驶上的纪年眉心拧在一处,会心的搭腔转移话题。
“阿姨,这次来上海住几天啊?”齐实对着反照镜里的妈妈笑了笑,提议道,“不急着回去我带你在上海玩一圈呗?正好周末,纪年也空。”
“小齐啊你人真不错,阿姨明天回去,但是年年腿没好全,别折腾了。”
“那哪能啊,要不这样吧,为了庆祝纪年拆石膏,我带你们去吃顿好的?”齐实说完朝纪年眨眨眼,“纪年你说呢?”
“走吧。”
吃顿好的,没想到齐实直接让朋友定了金茂的云端西餐厅。餐厅的口味算不上好,但是位置难定,因为这里能独揽上海外滩景观。纪年妈妈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进来后四顾不暇,拿出手机不停地拍,然后发给老纪。
朋友给齐实留的位置还不错,落地窗外能看到完整的东方明珠,冬日的阳光照射在球体上,玻璃反射出熠熠的红色光晕,和高脚杯里的葡萄酒相得益彰。
“年年,别不开心了。”齐实趁着妈妈离开座位拍照去的间隙,悄默声地安慰道,“穿了袜子就看不见了。”
纪年怔怔地看向窗外,红色的光晕飘上云彩荡漾着散在天际,云彩没有焦点还晃眼睛,他好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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