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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交11号线(近代现代)——徕九

时间:2023-08-24 14:12:01  作者:徕九
  纪年转身欲回房拿东西,妈妈不死心地拽住他,用力猛了直接把纪年磕在桌角上,正对着他那可怜的屁股。
  “咝……”纪年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生理性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掉了出来,纪年的火气也起来,冲动地推开妈妈。
  “嫌我丢脸,我走还不行吗?”纪年怒道,“还拉我干什么?”
  爸爸见纪年为了个男人甚至不把父母放在眼里,冲过来就想扇他,妈妈心疼儿子把爸爸挡在身后劝道,“老纪我们有话好好说,儿子也是着急……”
  “我看他就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老纪恨不得把手戳到他脑门上,眼球里已经布满了愤怒的血丝,“丢脸!确实丢脸,和男人鬼混把我们老纪家的脸都丢尽了!”
  “呵,是啊,真丢脸,只能和男人鬼混。”纪年满脸泪水笑得凄惶。
  “还有更丢脸的。”纪年扯开嘴角自暴自弃地说,“我啊,是下面的那个……被男人睡才能硬起来。”
  ——啪!
  妈妈一巴掌扇了上去,纪年的脸迅速肿起。
  急火攻心,打完那一巴掌,妈妈两眼一黑仰头栽了下去。
  老纪忙去扶妈妈,顾不得在说别的,焦急地喊道,“快!快打救护车!”
  纪年反应慢半拍,脑子一片空白,爸爸又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他意识到事情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有五个未接电话,纪年顾不上了,他哆嗦着指尖拨通了120。
  齐实还在疑惑纪年怎么不接电话,半小时后他再次打了过去。
  这回电话接通了,可是纪年的声音很不对劲。
  “喂,年年。你刚刚怎么没接电话啊?”
  “家里出了点事……抱歉,我暂时不能来见你了,齐实你先回上海吧。”
  “年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端只余纪年不均匀的呼吸声。
  “对不起,齐实……”纪年哽咽着说道,“你先回去,我会和你解释的。”
  齐实还没来得及接腔,电话便被无情的挂断,再打过去,始终是无法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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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刀了。
  喜欢记得多多评论,谢谢大家。
 
 
第六十五章 山水一程
  好好一个年,过得鸡飞狗跳。
  纪年没想到他和齐实的关系又一次走进了死胡同。
  妈妈倒地的场景不断在他脑海内重演,太突然了,根本没有给他后悔的时间。
  以至于纪年到现在仍深陷痛苦的漩涡,每天都在深深的自责中度过,如果当初——
  没有当初了。
  妈妈已经走了。
  说好听点是由于长期高血压并发症导致的急性心肌梗死,说难听点就是他把妈妈气死了。
  过去一个多月了,纪年不想去回忆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为了逃避已经发生的现实,他躲在上海的出租屋里整整一个月。
  工作停摆、家庭破碎、人生无望。
  他纪年背上不肖子孙的骂名。
  他披麻戴孝跪在妈妈的灵床前,磕了无数个头,说了无数句对不起,可是妈妈没再醒过来,爸爸也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停灵三天,亲朋好友只以为是场意外,悼念的人纷纷抹着眼泪劝慰父子俩节哀顺便。
  本来一个团团圆圆的年,却因为纪年的冲动搞得家破人亡。丧事过后,老纪颓然得像是老了十多岁,而纪年内心一度抑郁称疾。
  纪年记得爸爸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你走吧。”
  然后便回到房间锁上了门,纪年敲了很多次都没有回应。他怕老纪会想不开,已经失去了妈妈他不能再失去爸爸,他像个孩子一样站在门口哭得泣不成声,他说他错了,他这就改,他不走他要爸爸。
  可是爸爸不要他了。
  老纪照常生活烧饭洗衣,有时候还在客厅里备下学期的课,一切井然有序只不过是把纪年当成不存在的透明人。
  纪年离开的那天,对着爸爸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一个掷地有声,一个肝肠寸断,一个幡然醒悟。
  “爸,我走了,你在家好好的……我改好了再回来……”
  离家一千两百里,淮北的朔风吹不过高高的秦岭。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他在上海,何以为家?
  后来他给齐实打了电话,他答应会给齐实一个解释,对不起所有人的只有他一个人罢了。齐实那么喜欢他,他到头来只能是辜负。
  人生的大起大落谁都猜不准,齐实能从纪年简短的话语里,拼凑出一个令人心碎的结局。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局死棋。
  “对不起,齐实……我好像真的没有办法继续爱你了。”纪年眯上眼,仰头叹出长长的白雾来,“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一程了。齐实,原谅我又要和你说对不起。”
  烟真是好东西,入了喉过了肺,能短暂地麻痹他痛苦眩晕的神经。
  “年年,别说对不起。”齐实停顿了一下,却发现他好像只能说到这里,痛失至亲的不是他,有些话始终没有办法挑明。
  最后,齐实只能告诉他,“我会等你的,纪年。”
  “别等了,对不起。”
  此后一年,他们之间再无联系。
  厦门是个没有冬天的城市,当初纪年想换了个城市,也许就能改好了呢。
  但这不是病,无药可医。
  大半年了,即使不再联系,他也会在无人处想起齐实。
  看见橱窗里的西装,他会想齐实穿上的样子;听见好听的歌,他会想是不是齐实喜欢的旋律;碰到像他的人,纪年会忍不住跟上去……
  喜欢一个人总是有迹可循,纪年没办法忘记。所以爸妈不会原谅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纪年没有家了。
  他和晒得黢黑的同事赵子昂住在厦门的廉租房里,一个月五百块,纪年只用付二百五。他是二百五,他改不了。
  离开学校时的雄心壮志,说要在上海活出个人样,要做扎根的乔木,不做浮萍。可如今,是他先逃离了那座城市,选择漂泊,选择伶仃。
  “纪年,你又再看直播啊?”赵子昂洗完澡端着面盆进屋,看到纪年雷打不动地看直播购物,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每天都看,也不见你买过多少东西,这么有意思的吗?”
  “你洗完了?”纪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关上直播起身问他,“现在洗澡的人多吗?”
  廉租房没有单独的卫生间,住的都是工地上的糙老爷们,之前洗澡纪年都要和一群脱的精光的汉子抢水龙头用,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环境,只能趁晚点人少了再去。
  “没几个了,都快九点了你去吧。”
  纪年从床底下抽出自己的盆,两条毛巾,一瓶洗发水,一瓶沐浴乳。
  柑橘味的沐浴乳。
  这是他对齐实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MCN公司年后进了A轮融资,公司的规模又大了许多。
  齐实后来还是和陈鸿宇商量了做电竞战队的事,陈鸿宇起初并不看好,说现在入局已经晚了,国内几大战队已经形成了固有的商业运作模式,好的队员还需要好的队伍才能带出来,电竞不是砸一点钱就能看出成绩的,而是要长期的源源不断的砸钱,兴许还能看出点水花。
  投资商不看好的项目就不会投钱,齐实没办法,问家里借钱投战队。
  带着一支新队伍小打小闹参加了几场比赛,有赢有输就是没什么起色,齐实心里不快,但又急于求成,他很想把事情做好,他想有人能看见。
  徐弋阳和阿超都觉得他已经魔怔了,只有齐实自己心里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拼命。
  因为他始终没有强大到可以成为纪年的铠甲,成为纪年的退路。
  世上安有两全之法?
  没有。
  纪年妈妈的离开,是一根扎在水泥敦里封死的钢筋,拔不出来敲不碎,纪年选择背着这块水泥墩远在厦门赎罪,齐实想帮他一把也无从下手。
  别等了,纪年是和他这么说的。
  齐实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如果连他都不等纪年了,纪年就真的没有家了。
  他始终坚信纪年会回来的,历经沧桑再回到他身边,在此之前他一定要砌好一座城池堡垒,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从厦门到上海,飞机只要两小时。
  齐实去过几回,太想纪年了。见不到他人,哪怕是呼吸几口一样的空气也好。
  他们明明都还留着对方的联系方式,可就是说好了似的谁都没有先问一声最近是否安好。
  齐实站在厦门的街头,热闹的海滨城市随处可见年轻活跃的气息,这里和上海不一样,山环水抱,明媚如春。
  如果纪年再也不回上海,这里是个不错的落脚点。
  齐实来的第三回,找中介买了一套商品房。他回去想了很久,如果真的发生,那他也一定会来厦门。
  纪年是他要等的人,山一程水一程,等他奔赴下一程。
 
 
第六十六章 七月
  2019年七月,上海进入三伏天,齐实和阿超从北京飞回上海,99cafe的北京旗舰店昨天开张,邀请他们两位去实地考察外加捧捧场。
  阿超很了解齐实这个人,这大半年来,他看着以前没心没肺爱扯淡的齐实越发寡言少语,就明白他心里头的事太重了,这样下去他怕齐实还没等到纪年回来,自己先垮了。
  下了飞机,阿超传了几张北京店开业的照片给他,“发个朋友圈,宣传一下我们的咖啡店能开到北京了。”
  齐实保存下图片,发了照片配文——咖啡里品味99种新可能。
  “你真是太敷衍了,每次宣发都是这句。”阿超一边摇头一边给他按了赞,“齐实,等会去哪里?”
  “回公司吧,我和陈鸿宇那边的人再商量一下投资电竞俱乐部的事。”
  阿超是闲散少爷,他在MCN公司占的股份不高,平时也就拿拿分红,听齐实要回去开会什么的,头都痛了,直接摆摆手和他说道,“你去吧,我先撤了。”
  走之前还不忘薅齐实羊毛,“你是不是过几天要带战队打比赛去?给我弄两张票就行。”
  “行,我给你弄。”
  齐实出了机场拦了辆出租车,先去了陈鸿宇的公司。
  陈鸿宇的态度很微妙,齐实心里一直没底,先前从家里借了大概有一百万,自己又贴了两百多万, 人工水电打比赛杂七杂八花的也快要见底,半年来战队基本全靠他一个人拉扯起来。要是资方依旧不看好的话,他都打算把战队从现有公司里单拎出来,另起炉灶重新拉投资。
  “陈哥,董事会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鸿宇翘着腿,双眼含笑,慢悠悠说道,“你别急啊,先等A轮结束了我们再谈这件事,董事会肯定是希望你们先把直播购物这块做好。”
  齐实很烦他们模棱两可的态度,总觉得是被他们遛着耍,“陈哥,你看要确实不行,也给我个准话,毕竟现在这战队全是我自己砸钱在做,再这样拖下去我快没钱了。”
  “明白,那要不这样。”陈鸿宇体谅他的难处,眉心一拢提议道,“下周不是有比赛吗,虽然不是什么大场合,但他们要是能拿个名次回来,这事就好说多了。”
  齐实无奈,争取了这么久,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战队没成绩,投资商眼里只有收益,不会为梦想买单。
  厦门的日头太毒了,再加上海风的侵蚀,纪年感觉快要被晒成一条咸鱼干。刚勘察完这段路的实况,被晒得实在受不了,他和赵子昂收了器材蹲路边的树荫底下抽烟。
  “真他么累,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赵子昂骂骂咧咧地和他闲聊,“纪年你怎么就是不黑呢?跟姑娘似的。”
  纪年熟练地抖掉烟灰,清了清嗓子回道,“天生的吧,不过我涂了防晒,不然晒得皮肤受不了。”
  “嘿,你还真像个姑娘,涂脂抹粉的……”赵子昂抽完烟丢地上碾灭火星,又问他,“下次回单位提交进度,你去?”
  “你去吧,我不想回去。”纪年失神地望着快燃到底的火星,怅然若失。
  他不想回上海,他在逃避。他刚刚又刷到“奇迹”的朋友圈了,咖啡店都开到了北京,真好。
  他配不上齐实,他对不起所有人。
  银行卡里的存款倒是多了,以前攒钱是想买房,现在没那么想了,反正都是一个人,还不如住廉租房。
  廉租房很热闹,赵子昂每天晚上都要和他老家的女朋友视频,腻腻歪歪说着想你。纪年很喜欢听他们谈恋爱的事,倒不是多羡慕,他只是想从他们身上渴求一点人情味。
  纪年每天都会给老纪电话,只是没接,爸爸不会原谅他了吧……
  他好想妈妈……
  赵子昂体谅纪年身上的变故,揽了下来,“唉,又是我去,老王倒是挺关心你,每回都问我你怎么样了。”
  “王智恒?”纪年回过神,“你就说我挺好的,年底回去请他吃饭。”
  “不是兄弟我说你,纪年啊,你得自己想开。”赵子昂嘴笨,憋不出太多开导人的话,最后只能朴实无华地说了句,“你妈肯定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你要是天天提不起劲,她在天上也不放心。”
  过得开心?他好像没资格开心,全是他的错。
  周六,齐实带着战队出席一个小型的比赛,比赛要打三天,最后决出一二三名。
  好巧不巧,比赛地点在同济大学的沪西校区,虽然不是嘉定,但也算是搭上点边。和纪年搭上点边,是个好彩头。
  阿超带着他女朋友来看比赛,拍了不少照片发朋友圈,纪年刷到之后,忍不住手贱打开了游戏直播,他只知道齐实的战队叫“MG”——miracle games。
  齐实作为老板,很看重这次比赛,毕竟决定了战队之后的发展命运,他坐在休息室里,全神贯注看着实况转播。第一把上单和打野配合的很好,拿下一局,齐实小小松了口气,和他们对线的也是新的队伍,就第一场的实力来看,今天拿下小组赛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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