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青年怔愣在了原地,惶恐震惊地看着他,晏律心想着,他早知道纪遥会是这种反应了,如今他只不过是必须说出来,才能甘心消失罢了。
“别怕。”
“我会尽师尊之责,就是从此消失,也不会动你分毫。”
只有纪遥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一道凤凰的虚影他眼前飘过,是凤语鸢师叔进水镜来救他了吗?或许她正在某处默默注视着他的表现?纪遥不知道他看见的凤语鸢师叔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但是他确实说不出口。
他说不出在师尊说他爱慕自己的时候,他有多喜悦.
因为就连那种喜悦,让他有些沉重的负罪感。
他不如师尊,他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
纪遥伸出双臂环住了近在咫尺的人,并未回应爱语,只是吻住了面前的人,两瓣双唇重重地碰在了一起,牙瞬间磕破了皮,将血液也一同吞了下去,宛如抵死缠绵。
“留下来,师尊。只要你留下来,什么我都承担。”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纪遥的眼角流下一滴清泪,一腔情谊无处可诉。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
天枢宫。
把题出成晏律会出的难度,果然没人能进入亲传弟子的大门,收徒大典马上就要结束了。
沈司渊正准备离开天枢,突然心中一悸,他猛地捂住了胸口。
这种感应是?
“晏律.....你竟要出来!”
沈司渊怒目圆睁,不敢置信,但是已经停滞了七年的入魔迹象再次重启,只能说明一件事,主魂出来了。
“你犯什么糊涂.....”
沈司渊痛苦地捂住了胸口,一步一挪地准备去惩戒殿中将人重新塞回去,他的颈间就多了一把长剑。
沈司渊微拧着眉头转回头。
他不用看也知道他身后的这个人是谁,他勾唇嘲笑道。
“你知道吗?就算你此时杀了我,将我这一神格定格为神性神格,也顶多比直接成为魔神更好一些,你注定成不了战神了,这世界全被你们这小情小爱毁了,魔神再降世时,谁能打得过他?”
他身后的人淡淡道。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有个很任性的徒弟,明明不回应他的爱慕之心,却固执地要留下他,不肯.....成全他以师尊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晏律执剑,手一点也不抖地一剑贯穿了不甘的沈司渊。
等沈司渊灵魂消散后,三分之一份洁净的神性神格便落在了男人手心。
那淡金色的晶石本来一切正常,后来愈来愈滚烫,直至将男人的手灼出一片黑气。
这神性神格很是不愿停留在男人掌心里,因为这人爱上了自己的徒弟......并且甘愿入了魔。
晏律落了眼睫,他不在乎。
将这灼伤他的东西扔进了储物戒里,再慢慢地往台上走,灵魂归位后,本该在帘后当个傀儡的纪遥,也该醒来了。
玉座上,青年纤长的眼睫眨了眨,缓缓睁开了一双剔透的眸子,里面还有一些未来得及消散的水痕,抬眼便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师尊。
不是那个莹白发丝的沈司渊,是真正的师尊。
他已从水镜出来了,如今还能看见师尊,只能说明.....师尊真的被他留了下来,师尊从那时间禁室之中出来了,不消散了。
纪遥的唇角刚刚勾起一个弧度,便被人捏起了下颌。
那从前极为正直的冷淡仙尊,此时身上似乎燃着某种黑气,纪遥有些害怕地浑身颤栗,但还是忍不住迷恋的嘴唇翕动道。
“师尊......你......回来了。”
纪遥坐在天枢宫象征着天枢掌门之位的玉座上,被人捏着下颌逼到了玉背上,男人摩挲着他下颌的手指没用多大的力道,但是他却无法从他手上移开。
这里没有天惩链,但是他好像又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捆在了这里,他知道,是师尊,他是逃不开师尊的,他早已用情将他捆住,无法逃离了。
“是,我回来了,你叫我回来的。”
晏律低喃着,灼热的呼吸落在纪遥的耳边。
“你说,你什么都肯承担。”
纪遥咽了咽喉咙。
耳边亲昵潮湿的数个吻,让纪遥意识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他猛地回过了神。
“别......在这里。”
这是天枢宫的大殿,万一有人进来如何是好。况且这也不是床......着实不雅。
纪遥以为现在的晏律还是以前那个他说什么都顺着他的晏律,所以才这么请求,但这是他异想天开,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制着他的男人听他这么说,只顿了顿手,便拽着他的一只胳膊,褪去了他的裤子,将他压在了玉椅上。
青年的身体比那玉座还要白亮几分,细腻的皮肤散发出珍珠一般的光芒一样,十分的干净。
光是想象这片肌肤染上情动的颜色,就已经足够撩人了。
晏律眸色微微一暗,沉吟道。
“可是我想,我想要整个天枢宫都回荡你的□□。”
“我想要你在这玉椅上以掌门的身份被我玷污。”
谁叫你如此贪心。
既不回应我的心意,又逼我留下,这都是遥儿......你自找的。
纪遥一腿站在椅下,一腿蜷在椅上,浑身打着哆嗦,要不是有人揽着他的腰,他都站立不住,无力地摇摆。
天枢宫很大,大到一点点声音都可以回音到整个宫内,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以往这是一个很便利的设计,如今却成了一种折磨。
那玉椅之外原本用来遮挡住真人面容的纱帘成了纪遥此时唯一的慰藉,他强忍着头整个埋在了玉座之上,将唇瓣咬的破皮带血。
此时,他比之前的沈司渊还不希望有人走入天枢宫拜访他。
但是事与愿违,还是有人在进来了......
“纪遥师侄!”
文玉林边叫着边小跑着走了进来。
“纪遥师侄,听你凤语鸢师叔说,你出来了?你好些了吗?”
文玉林觉得这宫内静得过分。
诺大的宫阙之中,一个留守的人也没有,不发声也便罢了,这帘子后面分明隐隐约约有那么两道阴影,但是也没有一点声音。
难不成是沈司渊已经对纪遥师弟出了手?
文玉林心里担忧着,疾步跨到了天枢宫的阶上,准备撩帘看看情况,不料,在他掀帘之前,先有人从帘子中闪了出来。
一个意想不到人出现在了文玉林的眼前。
看着那道熟悉的冷漠声音,文玉林诧异地惊呼道。
“师兄,您出关了?”
晏律微微颔首。
“怎么这么突然,也不知会一声。”
“那纪遥的事你知道了?”
晏律淡淡道。
“嗯。”
“我刚正听他哭诉呢,他面皮薄,只肯在我面前哭。”
“怕见外人丢了面子。”
此话真真假假的,文玉林也没有听出来什么问题,他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
他瞥了眼晃动的又遮住了一切的帘,他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就是担忧纪遥的情况,此时见晏律师兄都出关了,还需要他来担忧什么呢,想必晏律师兄在,那纪遥就是一切都好的。
“这我就放心了。”
“可是那沈司渊要如何处置呢?”
晏律眸光闪烁,“沈司渊意图残害我的弟子,我回来时,已经杀了他。”
晏律说的云淡风轻,文玉林却听得心头一震。
虽说天枢门执掌戒律是有生杀大权的,但是直接杀了是不是太不顾忌这些年来的同门情谊了?毕竟他只是威胁,还未真的动手不是吗?
“他心中执念太深,若是留着恐怕会留下更大祸患。”
晏律淡声道。
“我要是知道他已抢走鬼族阴阳轮回盘,不会将他留到此时再杀。”
在他在时,沈司渊还是将自己的想法隐藏了一些的,日日抚琴,装成了厌世的模样,他都不知他已经收集了白薇的魂魄。
文玉林被说服了。
沈司渊还有一桩重罪。
他抢走了鬼族的阴阳轮回盘,为仙门招惹上了如此因果,确实足够他死了又死。
“是,玉林多言了。”
“师兄出关这等盛事,怎能只有我一人知情?我现在立刻告诉师兄们几个。”
文玉林说着,被晏律一手制止。
“慢。”
“当日,我说我要突破合体再出关。如今我还未至合体期。”
“准备再闭关修炼个几日。”
“等到我体魄了合体期,再说也不迟。”
这不是才出关吗?怎的又要闭关?
文玉林摸不着头脑的被晏律赶了出去,他看了眼再次打开禁制的天枢宫,有些遗憾没能直接见到纪遥,下次要是神坛相聚,他再好好关心一下吧,文玉林这么想着,离开了天枢宫。
等人走了,晏律才缓缓转了身,走回了帘后,将那被吓得不轻的青年揽在怀里。声音冷淡的抚慰道。
“师尊还是疼你的。”
“这不是没叫他真进来吗?怎么怕成这样。”
“我们继续。”
.............
魔宫血殿
正饮着酒,听属下汇报魑魅消息的迟冥脸色忽然一青,捏碎了一整个酒坛,整个人从塌上一跃而起,如同一只被挑衅的公狮,急得扑腾乱转,左右踱步,一边发疯,一边咬牙切齿地道。
“晏律,我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尊上,魑魅.......”旁边的侍者道。
“还管什么魑魅!给我集结兵力,我要攻上仙门!”迟冥怒吼道。
第51章
★法则五十一:狐狸尾巴不是他的
晏律拉着纪遥双修, 一修炼便连修了七日。
纪遥早昏倒在了玉床上,一整个玉背上都是爱痕,那段细腰是被他照顾的最狠的部位, 腰窝上有好几个指印,他已经累昏过去了,嘴里仍念念有词着,他昨晚要他背的静心咒。
让晏律也忍不住微微牵动了淡漠的唇角。
这是昨晚他立的规矩,要纪遥承欢时,一边背静心咒,稍错一点他就罚他再背一轮, 在冷静和狂热交杂更加噬骨的快乐之中, 纪遥再想不起其他任何事。
这样就好。
只追逐着这种淫乐, 百年千年随意度过便好, 魔神真降世了就降世了吧。
左右与他无关了。
晏律闭起了眼, 感受了一□□内的灵气和魔气循环。他拉着纪遥双修了几日, 纪遥身体里的灵气也未能彻底压制他的身体里的魔气,但是比之前好些,至少外人是很难看出来他是个魔修了。
现在还强撑着不愿被人看出他已堕成了魔修, 几乎是多此一举的事。
晏律一时也想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是为了晏家的名声, 也可能是因为不想让徒弟真背上骂名.....
他不知纪遥会忍他到什么时候......
他已断了成神路, 心性有失, 此生难有进展,不一定能帮他顺利度过合体期,更别提更高深的境界了, 作为师尊, 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何必要为他这样一个放弃自身信念的有过之人, 牺牲到这份上?
说什么都愿承担,就事事听从他,让晏律.......更生出了无边的破坏欲。
床上的人脊背起伏,翘动了一下小腿,腿间的粘稠液体让纪遥浑身一僵,他看了眼旁边已经起来许久的师尊,脸上染了一抹红晕,本来已经醒来了,又缩了回去,被晏律一眼抓到,手指衔着一只腿,像是打开蚌壳,查看色泽一般地观察了一下。
“你也不难受。”
“就那么喜欢含着?”
纪遥沉默地抿住了唇,他以为师尊更喜欢他这样呢.....按狐族的功法,他是可以直接吃进去的,但是现在师尊盯着他,他反倒不好意思在他眼前如此行事了。
头顶冷静的目光,让纪遥慢慢蒸出了红色,为了结束这过于漫长的时光,纪遥一个咬牙还是用了功法,将里面的内容物都吞了个干净,但是刚刚那些已经往下滑走的,还是挂在了腿上,凝成了白痕。
“可以了吗?.....”
别再盯着看了。
“浪费。”
“按天枢门规,可是要惩罚浪费之人的。”晏律沉声道。
............
迟冥已经要被这两魂之间的感应折磨疯了。
见纪遥在他人身上承欢,他一边怒不可遏,一边难以抑制地会对此产生些反应,看得着吃不着,他这些年来好像一直如此......迟冥在晨起纾解一二之后,便屏蔽了双魂之间的感应。
那晏律自暴自弃带狐狸日复一日地腻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可他不能如此。
“尊上,我上次与您说过了,您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晏律,而是魔神神格!”大祭司阻止道。
“兵已整顿好了?”迟冥当没听见他的话似得问道。
“您听我说的了吗?”
“我现在只想攻上仙门。”
迟冥厌烦地扯过了大披风,跨坐在他的魔驹上,魔修魔种们全跟在他的身后不停挥旗呐喊狂欢,完全陷入了马上要打仗厮杀的喜悦之中。
嗜杀藏在魔的本性之中,要是迟冥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带这群魔种攻击仙门,魔界还真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安宁。
这几年一度的放风活动,祭司们都快习以为常了,他们无奈地对视一眼,放弃了继续劝诫,这一战恐怕真的不能少了。
“那么就去吧。”
...........
仙门神坛
楚月珺、凤语鸢、文玉林、炎眠、清昭五位真人正在开会讨论沈司渊的问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已经知道了晏律出关以及沈司渊被晏律处刑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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