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下半年我们和宋氏还有项目合作,其实别说恋爱了,我觉得他俩商业联姻都合适,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对对对,先婚后爱,我先磕为敬。”
先婚后爱吗?舒洺彦想到这里心里的一个地方在隐隐作痛,但是不可否认,这对季驰来讲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他想了想自己,他和季驰圈子,事业,朋友几乎再无交集,他们之间除了那已经蒙上一层厚厚灰尘的记忆之外还能剩下什么呢?
他和季驰或许早就已经没有以后了,而宋成彬和季驰还有很多种的可能,他们志同道合,可以是伴侣也可以是商业上并肩作战的队友,而且或许终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彼此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时间足够抹去过往一切的痕迹,他于季驰而言或许就像很多人记忆中的初恋一样,回味起来或许酸涩美好,但也只是因为它承载着他的那一段青春回忆罢了,况且他在季驰的心里或许连曾经的美好都不剩下什么了。
舒洺彦第一次觉得后悔,他有些后悔随着季驰回来,后悔在十年之后再一次靠近他,走进他的生活。
这短暂的两个多月让他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期盼,但是他身上各处的疼痛和宋成彬的优秀都提醒他这一切该过去了,季驰向前看没有错,而他是不是也不应该再打扰了?
晚上下班季驰按时走出了办公室,目光下意识地瞟着总经办办公室那人的工位,舒洺彦将整理好的材料交给了蒋方婷,笑着和她道了再见,他在十分钟之前特意吃了止痛药,他今晚想和季驰好好吃顿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一顿饭,算起来他还没有请季驰吃过饭。
他穿好了衣服出来,两个人和从前一样一起上了电梯,舒洺彦忽然看向身边的人出声:
“今晚有时间吗?”
季驰一挑眉,什么情况?舒洺彦问他有没有时间?他晚上可是和舒洺彦回的一个家呀,不过一转念他就明白了,蒋方婷都特意过来和他说了流言的事儿,说明公司里的流言那是甚嚣尘上啊,舒洺彦在公司待了一天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是沉不住气了?想要弄点儿什么活动出来试探他?挽留他?和他示好?
季驰整理了一下袖口,漫不经心地出声:
“你有什么事儿吗?”
舒洺彦的唇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但是笑意却比过往都要温柔:
“从前你不是说如果有机会到了城里想要尝尝羊蝎子火锅吗?今晚我请你去吃。”
季驰的心里一动,这个从前严格来说是已经十年前了,那个时候村子里比他大几岁的人外出打工回来,过年的时候说外面城里的羊蝎子火锅一绝,从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他那个时候就心心念念地回来和舒洺彦说,说以后他要是在城里赚钱了一定带他去吃羊蝎子火锅,一晃眼十年的时间过去了。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计划肯定是起作用了,都两个多月了舒洺彦这可是第一次提出想要请他吃饭,不过他还是明白什么叫延迟满足的,没理由舒洺彦想要请他吃饭他就得上赶着去啊,想请他吃饭的人多了。
“羊蝎子火锅?我早就吃腻了,再说今天也不行,成彬刚才打电话说晚上要过来,有个数据要给他看看,以后的吧。”
他说话的时候连目光都没有看身边的人,就是随意一般地拒绝出声,以至于他错过了舒洺彦眼中有些破灭的火光,舒洺彦不是一个会死缠烂打的人,或者说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他微微低头,再抬起眼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酸涩都埋进了心底,扯了一个笑意:
“好吧,那就以后吧。”
季驰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顿简简单单的羊蝎子火锅,错过了或许就没有以后了。
晚上回到家还是舒洺彦下厨,这两个月若说他对季驰家里的什么地方最熟悉,应该就是这个之前利用率非常低的厨房吧。
宋成彬来的时候舒洺彦正在厨房开着油烟机做饭,他进了屋子之后季驰就偷偷向他招手,两人找了一个舒洺彦在厨房看不见的角度小声说话:
“哎哎哎,我和你说啊,公司散播的留言有效果,今天晚上他竟然主动提出来要约我吃饭。”
宋成彬一听也来了兴致:
“是吗?吃什么啊?他怎么说的?”
“吃羊蝎子火锅,十年前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以后进了城里赚钱了一定要来一顿羊蝎子火锅。”
“那你是怎么回他的啊?”
季驰将他们两人刚才在电梯里的对话又说了一遍,宋成彬立刻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可以啊,有魄力啊,这样说可是有点儿扎心啊,我看最近火候挺够用啊。”
季驰也觉得这个苗头很好,那人这是主动开始示好了,他现在身后要是有一条尾巴,恐怕已经得意的摇起来了。
宋成彬过来舒洺彦做了两个辣一些的,辣椒炝锅的时候被激的连连咳嗽,香味飘散了出来,季驰听到咳声还是过去看了一眼,他将旁边炒好的菜端了出来,看着那人有些苍白的脸还是有些不忍,端着那两盘辣菜出声:
“这俩就够吃了,剩下的别弄了。”
舒洺彦切菜的动作一顿,这剩下的是一个不辣的素菜,住在一起这么久,季驰好像也没有注意到他不能吃辣,他笑了一下:
“没事儿,都切了,不费事儿。”
季驰端着菜出去,这最后一个菜也下锅了,舒洺彦摘下了围裙,将最后一个菜端了出来。
这一晚和从前很多天一样,季驰和宋成彬似乎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但是不一样的是今天舒洺彦没有提前回房间,他全程都没有插话,吃完了之后就静静地坐在一边,似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听着那些他不是很懂的项目的话题,他其实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想要多看看,多看看季驰以后和宋成彬在生活中的样子。
眼前的两个人无论从什么角度上看都算的上是相配了,舒洺彦心里的酸涩,难过是有,但是同样也有一种释然,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向前看,季驰的前面有宋成彬,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应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他太安静了,安静的让季驰和宋成彬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不自在了,尤其是坐在舒洺彦对面的宋成彬,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就是觉得今天的舒洺彦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但是哪不对还说不上来,而季驰为了‘避嫌’特意没有多看舒洺彦,也就错过了他眼底和往常不同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抱歉,昨天小年晚上有点儿喝多了,没码出舒老师来,今天补了一些字数
火葬场应该就在一周之内了
敬请期待
第35章 体检全面升级
因为舒洺彦一直都在桌子上, 季驰和宋成彬也就不能讨论一些‘其他’的事儿,今天晚上还真的都在谈公司上的事儿,期间宋成彬和季驰到了客厅中坐, 舒洺彦收拾了碗筷, 宋成彬是九点左右走的,舒洺彦还没有回房间,这个信号让季驰有些得意,这人知道重视自己了啊,好情况。
不过他是他回过来就能看到的人吗?那必然是不能的啊, 所以宋成彬走后他直接就说了一句“早点儿休息”之后就直接回了房间,半点儿要和那人交流的话都没有。
舒洺彦脚步委顿, 唇角动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说什么,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房间总是非常的整洁, 甚至如果不是桌子上的水杯和笔记本, 几乎就看不出有人住,舒洺彦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这个小区的位置非常好, 是个江景房, 从这个角度看能够将这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罗江两岸的橘色灯光,罗江上那一座接着一座的桥, 造型各异, 在夜晚灯光的衬托下更是多了一种科技的美感,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数着, 腰间的疼痛时刻提醒他或许在这里待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他转过了身, 找到了他用皮箱带出来的一沓手稿, 这些手稿中有些指已经泛黄了,甚至有些脆弱,他的动作非常轻,这里面的图他大多都凑齐了,有些图纸从他父亲的手中到他的手中已经几十年的时间了,或许也该将这些交给应该交付的人了。
舒洺彦第二天早上就和季驰提出晚上想要请他吃顿饭,不吃羊蝎子吃别的也好,季驰顿了一下,觉得今天和他吃一顿也行:
“好,如果晚上没别的事儿的话就出去吃火锅吧。”
舒洺彦苍白的脸上总算是多出了一分笑意,同样心里很舒坦的还有季驰,到了办公室他就给宋成彬打了电话炫耀,但是话还没有说两句,门就被敲响了,他将电话微微离开了一点儿耳朵:
“进。”
进来的是财务管理部的张明科,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这早上顶门就过来估计是有事儿:
“一会儿再和你说啊。”
季驰挂了电话之后就微微点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怎么早,有事儿啊?”
他今天的心情可谓是格外的好,但是这位张部长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他坐下之后就将手中的一份数据给季驰看:
“昨晚纳斯达克指数下跌超过6%,创下了这7年来最大的单日跌幅,不出意外今天A股开盘一定是满江绿,而且恐怕跌幅不会低。”
季驰微微眯眼,他对股票的操作并不精通,这个张明科虽然是财务管理部的部长但实际他是他从金融券商那边花了大价钱挖过来的,他一向崇尚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这个单日跌幅破纪录算是个什么事件?对后面的股市有什么影响?”
张明科跟了季驰两年的时间,对这个老板的脾性还是了解的,他喜欢听实话,哪怕不好听:
“我做了一个模型分析图,近八个月来全球股市都表现的非常好,可以说是历史之最,但是股市的上涨不会无限度,我注意到其实从这个月月初开始就开始了部分回调,自是波动性大...”
他分析了很多,季驰听明白了:
“你是想说纳斯达克这个破纪录的单日跌幅或许就是一个信号?现在我们在盘里的钱有多少?”
“账面市值五千万左右,成本三千五百万左右。”
季驰并不算是在这一波红利中押注最多最早的那一波人,但是一千万的盈利也算是非常可观了,毕竟这些钱只要是提出来,那就是纯赚,只要是放在日常的业务上,想要赚到一千万的净利润要多少的业务?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很可能是到头了。”
“季总,股市上谁都不能保证,或许只是一个短暂的回调,也可能这个就是回落的开始。”
季驰沉默了片刻,他自问不是一个多贪的人,他没有玩金融的脑袋,也没有想着光靠这个股市就能让身价翻倍,所以他投进去的钱不说小打小闹,但是至少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能有一千万的盈利已经算是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他沉默半晌之后出声:
“一千万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了,我们别太贪,九百万底线,过了就抛。”
张明科心里有些惊讶,季驰实在是太干脆了,他在金融公司服务过很多的客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嫌钱多,转了一千万就要想要两千万,股市赚的时候来钱实在是太快了,说是大风刮来的钱也不为过,能够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头脑的人太少了,季驰是他碰到的少数非常理智的投资者。
有纳斯达克昨晚的指数作为铺垫,今天A股股市果然照着张明科担心的来了,从开盘就是一路跳水,到下午收盘的时候单日跌幅8.6,但是对于从2000多到快6000的大盘来说,这个数字并不能浇灭大多数人心中的积极性,因为回调再涨这个操作已经在过去的八个月中重复了太多次,甚至今天交易量最多的不是抛售,而是所谓的抄底。
三点之后季驰接到了一个客户的电话,晚上推不开有个饭局,他想起了本来答应舒洺彦晚上的那顿饭,不过这是个大客户,舒洺彦等明天再吃也一样,反正今晚饭局他也要跟着。
舒洺彦今天和昨天一样也是帮着蒋方婷的忙,快到下班的时候他开始频繁看时间,有史以来这应该是他最期待下班的一次,下午的时候他还问了问蒋方婷季驰平常有没有喜欢去的火锅店,蒋方婷磕到了,赶紧给他推荐了好几个。
这几家店的价格自然都是不便宜的,不过舒洺彦还是想请他去一次,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季驰从办公室出来,舒洺彦的面上隐隐多了两分期待,这几乎是他这段时间少有的感情外露,刚想和他说他找了一家店,就见季驰一边穿西装一边出声:
“今晚有个应酬,推不开,你和我一块儿去。”
舒洺彦愣了一下:
“应酬?”
“嗯,一个大客户,下半年他们有一个写字楼要开发。”
这个重要性不言而喻,舒洺彦表示理解,晚上那顿饭注定要改天了。
晚上舒洺彦和蒋方婷陪着季驰到了饭店,这种场合舒洺彦根本免不了喝酒,他提前就偷偷吃了止痛药,但是一杯酒下肚,胃里还是像火一样烧了起来,他抓紧吃了两口菜压了压,但是绵密的疼痛还是如影随形,后背上的衬衣都已经被冷汗打湿贴在了身上,尖锐像是刀割一样的绞痛他咬着牙低头忍下来,季驰看见他脸色好像有些不对,也知道他酒量一般,倒是在后半场的时候将他面前的酒杯拿走了。
不过今天面对的是客户,舒洺彦是个助理,季驰也不可能做出帮他挡酒的事儿,晚上回去的时候舒洺彦的意识都是模糊的。
“怎么样?喝多了?”
季驰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头也隐隐有些胀痛,看着电梯中低着头的人开口问了一句:
“还好。”
舒洺彦抬头,他喝酒脸是越喝越白,季驰也知道,所以才没有对眼前这人明显苍白的脸色引起足够的重视。
回到家舒洺彦借口洗澡立刻回了房间,他踉跄地扑到房中的卫生间,一口混着菜的血就吐了出来,身上几乎脱力的没有任何力气,胃里的绞痛不同寻常,血像是止不住一样吐出来,他找出了止血药混着嘴里的血腥气吃了进去,加倍的止痛药已经没有那么管用了,他能感觉到这一次的发作和往常的不同,这让他的心开始慢慢往下沉。
而第二天醒来时腰间伴着的熟悉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三个月,封闭针的药效或许就到了这个时候。
季驰这两天看着舒洺彦的脸色不好看也跟着心塞,是不是贫血还没好啊?他想起了之前那个医生的话,舒洺彦是看着有些弱,还是要好好查一查的好,不过现在他这计划还是ing中,也不好现在带他去医院啊?他想了半天之后给蒋方婷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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