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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近代现代)——七子华

时间:2023-08-31 08:26:22  作者:七子华
  陆景初正喝水呢,被呛得直咳嗽。
  其他同事也在笑,“王飞力,我觉得你就挺gay的。”
  “可能是我最近在和男人交往吧,”王飞力倒是挺得意,“我和女生交往就很有男友力的。”
  “是吗?你别祸害人家女生了行吗?我觉得你是0耶。”
  “怎么可能!我只做1!”
  王飞力是公司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还男女通吃,他每段感情挺长,近一年起步, 可每段感情都没结果。
  陆景初刚来公司没多久就听说了他的八卦,公司女同事们表面上和他关系不错,可对他的私生活嗤之以鼻。
  他们聊得起劲,陆景初很安静得剪视频,脑子里却想着别的事。
  直播结束后,夏以酲的声音哑掉了,含着润喉糖说不出话, 是珞珞出来通知下班,很官方地说了几句大家辛苦了,后面恢复正常下班时间,还说等这一趴忙完了选一个工作日去团建。
  加班是有加班工资的,忙完又能免费吃喝玩乐,没人不喜欢,下巴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陆景初也在笑,只是他像有心事似的,笑容里少了些兴奋,下电梯后和同事们一起往地铁站走。
  没走几步, 街边突然响起一声喇叭,惊得众人停下脚步,纷纷转头。
  陆景初见白车熟悉,再看车牌:“……”
  “小陆,这是不是你女朋友的车啊?”小飞说,“挺眼熟的呢。”
  喇叭又响了一下,像是回应他们的话一样。
  陆景初只好跟同事告别,在他们调侃的嬉笑的暧昧的目光中朝白车走去。
  一开门车,未见其人先闻人声,许蔚明的咳嗽恰到好处地响起来。
  “……”陆景初坐进副驾驶,转头看向许蔚明。
  他穿着简约的休闲男装,脸色是病气的苍白,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头发柔顺地搭在额间,看上去更温和减龄。
  “今天这么晚?”许蔚明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一些,还有点沙哑,“还要加班多久?”
  陆景初没回答自己的事儿,而是说:“你都生病了,不是连药都不想出门买吗?怎么还过来?”
  许蔚明指了指袋子里的药,“在家睡了一天,这会儿精神好点了出来卖药,顺路过来接你。”
  “……”
  小区门口就是药房,开车过来得十多分钟,至于顺路到这边来?
  许蔚明启动车子, “你又把我拉黑了,本想问问你几点下班的,消息发不出去。”
  陆景初说:“人情还完了自然得拉黑了,不然留着干什么?”
  许蔚明嗯了一声,“没事,拉不拉黑都一样,反正咱们天天都在见面。”
  陆景初听他声音瓮声瓮气的,把头转向窗外,不吭声。
  “今天心情不好?”许蔚明和他搭话,“同事们都在笑, 就你闷闷不乐的。”
  漆黑的天色在玻璃上映出光影,陆景初从反光的玻璃上看着许蔚明模糊的轮廓,“没有,我也在笑。”
  “笑得有些勉强,好像有心事。”
  陆景初不喜欢被他看透的感觉, 把视线移开, 又去看外面倒退的景色,“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
  许蔚明说:“我倒是挺想有人管的,可你又不管我。”
  这话说得陆景初冤枉,“我怎么没管?别说得我没有人责任心好不好?昨晚要不是我给你拿药,你早就烧成傻瓜了。今天你好点了就不承认了?”
  “我没不承认,”许蔚明嗓子发干,咳嗽几声,越说声音越哑,“你把我拉黑了,我一句谢谢都说不了,来接你也是给你当面说谢谢。”
  “用不找,”陆景初依旧用后脑勺对着他,“反正我们两……”
  两清的话还没说出来, 陆景初的电话响了, 是陆母,接通后母亲无措地大哭从电话里传出来, 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侧耳。
  陆景初的心脏立马揪起来,心跳加速,一股冷意瞬间窜上脑门儿,声音发紧:“发生什么事了。”
  陆母哭着说:“你爸爸从楼梯滚下,腿部骨折,现在在救护车上昏迷,还不知道有没有伤着脑袋或者内脏……怎么办景初……我现在跟着去医院。”
  陆景初脑袋发麻,失去亲人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他掐着自己的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安慰陆母别伤心先去医院,他马上买最近的车票回家。
  挂了电话后,陆景初打开车票app,这个时间车票早已售空,他指尖发颤,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语无伦次地对许蔚明说:“你送我去客运站,我去看看有没有人退票,也许能……能在现场买。”
  “我记得你家在B市的安荣街173号?”许蔚明报出地址。
  陆景初说是,随后明亮的光线照进车厢,车子停了下来。
  他一直盯着手机买票,这会儿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到了高速进站口, 一滴冷汗顺着脸庞滑落, 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男人。
  许蔚明走的ETC,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就上了高速,他乌黑的眸子平视前方,比陆景初更为冷静地说:“既然叔叔被救护车接走,那么有专业的人员处理,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开过去顶多两个小时,你先请假,然后在车上眯一会儿,到了之后我叫你。”
  陆景初混乱的心绪被许蔚明有条不紊的话安抚下来,心跳依然很快,掌心湿汗。
  他放下手机,盯着眼前墨一般的夜色,过了一会儿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哑声说:“谢谢。”
  许蔚明什么都没说,只是握住陆景初发凉的手。
  晚上的高速车辆较少,跑起来畅通无阻,却依旧能看到稀疏的亮光,好似浪潮中的灯塔。
  那是车灯照出的光束,他们在岑寂之中飞速奔向黑夜。
 
 
第63章 医院
  亲人出事,陆景初整个人是紧绷的,根本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高中时赶回家,却在医院里看到盖着白布的姐姐,还有倒在床边已经哭晕的母亲。
  他们失去过亲人,对那种灭顶的悲痛记忆犹新,发生这种事的时候会更加慌乱,以至于陆母完全语无伦次,只知道哭。
  陆景初的太阳穴像小针扎似的,他不想说话,许蔚明自然不会开口,车厢里蔓延着沉默,却又暗暗流动着心安的感觉。
  有人陪着到底是不一样的,许蔚明的掌心很热,不知是否还在发烧的原因,把陆景初的右手慢慢捂热,二人的掌心贴在一起,温度变得相似,交握的手带着安抚的力量。
  高速是一条笔直的长路,没有转弯或者停下,在维持限速的极限中,以最快速度飞驰着。
  陆景初担心单手开车太危险,中途想把手抽出来,却被许蔚明以更不容置疑的力道十指紧扣。
  “……”陆景初想着陆父的事情,没心思和他纠缠什么,抽不出来就不抽了,盯着手机等陆母的电话。
  在极致的安静中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精神紧绷到疲惫,可没有一点想睡的欲望。
  陆景初的手无意识地擦着手机的钢化屏幕,目光定在某处发呆,直到脖子僵硬酸疼才抬起头,扫到了药盒才想起许蔚明也是个病人。
  指示牌一晃而过,显示前往B市的方向和公里数,还有休息区标志。
  “你在前面停一下吧。”陆景初嗓子干哑,清了清嗓才找回声音,“你还在生病,换我开会儿。”
  许蔚明说:“你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陆景初觉得也是,他现在脑子里停不下来,像一团搅起来毛线,理不清头绪,也无法镇定。
  响起来的电话铃声好似魔咒,让陆景初的心再次揪紧,刚响了一声马上接起来,“喂,妈。”
  陆母在电话里的声音隐隐传出来,许蔚明听得并不真切,只听到“骨折”、“手术”这一两个关键字眼。
  “医生都检查了完了吗?有没有其他问题?”陆景初问,“有没有内脏出血?头有没有照片?”
  陆母又说了几句,许蔚明明显感觉陆景初松了一口气。
  “那就行,要做手术就做,费用这些你不用管。”陆景初安慰路母,“只要检查没问题就行,骨头是最好解决的事情,妈,你别太担心,我马上就到了,我来解决这些。”
  挂了电话后,陆景初呼出一口气,靠在座椅上放松了些。
  “叔叔怎么样?”许蔚明问。
  “做过检查了,手臂粉碎性骨折,需要做手术,其他都还好,没什么问题。”陆景初抿了抿干燥的唇,“我就怕他这一摔出别的事,他不算硬朗,这些年抽烟喝酒的不爱惜身体。”
  许蔚明安抚道:“好在结果不算太坏,伤筋动骨是小毛病,让叔叔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养一下身体也不错。”
  陆景初嗯了一声,“我也是这样想的。”
  压抑沉闷的气氛随着他们的闲聊缓缓流动起来,心情缓和之后,黑夜的笼罩也没那么令人窒息。
  陆景初给夏以酲发的请假微信得到了回复,单手不方便打字,他还是挣脱掉许蔚明的掌心,捧着手机敲屏幕。
  左手的湿汗炽热难以忽视,指缝间残留着被插/ 入紧握的触感。
  陆景初打字的动作慢下来,摁下发送键后,目光一瞥,看向依旧搭在扶手箱上的手臂。
  许蔚明的手掌垂下,手背上有四个月牙以及被太过用力捏出来的红印。
  “……”陆景初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接陆母电话时有多紧张,以至于那么大力地掐住许蔚明的手。
  他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捻着湿润的指腹,逃避似地把头偏向窗户那侧。
  到医院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医院里是彻夜通明的灯光,在光洁的瓷砖映出匆忙的身影。
  他们赶到时陆父刚做完手术出来, 伤的是左手,打着厚厚的石膏, 露在外面的手指肿得发亮。最严重的手臂,可其他地方也有伤, 脸颊多处淤青,脚腕也扭伤了, 用厚厚的绷带缠着。
  陆母在看到儿子的时候又忍不住哭,平时蛮强势的人,在遇到家人健康这种事只剩无措和眼泪。
  陆父伤痕累累地躺在差床上沉睡,虽然只是皮外伤,但看上去狰狞可怕,陆景初看着也挺难受的。
  “好啦,别哭了,妈。”陆景初安慰道,“骨头的事好好养着就行了,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三个月后爸又能生龙活虎了。”
  陆母抽泣道:“我知道,我只是后怕。你是不知道你爸摔下来的样子, 整条手臂像豆腐一样软了, 脸上又流着血,可吓人了。”
  陆景初拍着陆母的背,接过许蔚明递过来的纸,帮她擦眼泪,“没事了,现在手术也做了,我刚问医生,手术很成功,问题不大。”
  陆母点头,情绪平息一点,这才看到陆景初身边站着的清隽男人,自知失态,理了理耳边凌乱的头发,“这位是……”
  “他……”陆景初一时有点不知该怎么介绍许蔚明。
  同事不对,朋友更说不上。
  他们关系微妙, 好像没有一个合适的词能放在他们身上。
  许蔚明接过话茬,俊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阿姨您好,我是他朋友,您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好在一起,所以我跟着景初一起来看看叔叔,您别怪我不请自来。”
  陆母摆手,“当然不会,真是麻烦你了。”
  陆景初看了一眼许蔚明,长得帅、口才好,一番话说得漂亮又有分寸,他依旧那个会捕获人心的许总监。
  “其实刚才我就想问的,”许蔚明说,“叔叔为什么住走廊?是没有床位了吗?”
  经此提醒,陆景初也反应过来这件事,刚刚忙着安抚陆母,听医生说手术成功,松了好大一口气,完全忽略了这点。
  “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就提醒过我了,最近床位紧张,可能会住走廊间我能否接受,”陆母说,“我那时候没多想这个, 觉得先把骨头接好,其他的到时候再另说,所以就……”
  走廊环境差,病人没隐私可言,来回地脚步和交谈声都会有影响,没办法好好休息,而且陪伴家属也没有休息地方。
  陆景初看着床头边上的一张凳子,那是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旁边还有病人,他和许蔚明两个肩宽腿长得男人往这一站,就没再有能过路的空间。
  这种养病环境肯定不行, 陆景初打算去找医生沟通一下,多人间也无所谓, 至少不能被影响。
  许蔚明提出要上洗手间先离开一步,陆景初去医生办公室前被陆母叫去打热水,她哭了一晚上,水分严重流失,需要补充一下,不然脸上会长斑。
  “……”陆景初见他妈妈开始担心这个问题,看来是真缓过了,无奈地笑了笑,提着水壶去打水。
  许蔚明说去上洗手间,陆景初也去上了个厕所, 可没看到人,却在回来的路上,见他和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一起。
  他们并肩站在住院部的大门口,医生上了年纪,头发是中年人惯有的地中海, 笑容和蔼,伸出手拍着许蔚明的肩膀,似乎在嘱咐什么。
  许蔚明身形颀长,俊朗温润,在夜色下宛如一块璞玉,脸上挂着惯有的浅笑, 微微点头,那份尊重中隐隐带着几分示好。
  陆景初站在远处的树下,还是第一次看到许蔚明这种姿态,不禁好奇对方的身份。
  他们没谈多久白大褂大叔就离开了,陆景初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大叔转身之后,许蔚明眼中的笑意褪去,嘴角也慢慢放平。
  方才还平易近人的气场,转为几近淡漠的平静。
  陆景初的电话振起来,是陆母打来的,他以为催促接水的事儿,一边注视着许蔚明,一边说:“妈,我到楼下了, 马上回来。”
  “景初啊,你去找医生了吗?”陆母纳闷儿地问,“刚刚医生和护士来把你爸转进单人病房了,还是很高端的单人病房。”
  陆景初一愣,目光黏在掏出烟盒的许蔚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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