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泉奈张口就想说千手柱间,然而且不说千手柱间现在根本不可能走出千手族地,就算真的是他,宇智波斑也不太可能为了自己跟千手柱间反目。
虽然宇智波斑不说,但那次伏击千手柱间,兄长的愧疚与挣扎,几乎也压得宇智波泉奈有些喘不过气。
虽然能用为了家族说服自己,但宇智波泉奈从私心上,也不想逼迫兄长做出如此为难自己的举动。
宇智波泉奈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但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被无谓的情绪影响,于是他随口扯了个理由搪塞道:“我在来的时候遇到了白毛老二。”
“柱间的那个二弟?”
也不知道宇智波泉奈以前都跟宇智波斑说了些什么,车厢内的杀气更加锐利,宇智波斑大有直接拔刀斩人的架势:“他人在哪?”
这要让宇智波斑抱着这个架势跟千手扉间见面,那还得了?卡卡西一边揽着缩在他颈间的带土,一边给千手扉间抱不平:“泉奈哥哥,明明是你打伤的扉间哥哥。”
“那是他活该,谁让那白毛老二伪装成雷之国使臣的——”意识到自己在跟小孩争论的宇智波泉奈顿时戛然而止。
但宇智波斑却没注意到这点,听到自己弟弟没有吃亏,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松,车厢内温度霎时间回暖,显然千手扉间的危机算是过去了。
“那家伙居然伪装成了雷之国使臣?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宇智波斑最后只是如此评价道。
省……功夫?
被敌对家族人抢先那叫捷足先登,只有自己人先一步行动,才叫省心。
他的斑哥哥什么时候把白毛老二当自己人了?
不!他俩根本连照面都很少打吧!
果然还是这小白毛跟他的斑哥哥说了什么!
该死的千手柱间,居然连小孩子都利用!
远处的千手柱间再度打了个喷嚏,这边感受到宇智波泉奈不怀好意的目光后,带土手忙脚乱地将卡卡西严严实实地捂在自己身后,然后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张牙舞爪地瞪着宇智波泉奈。
“干嘛!不准看着ka、ke、斯坎儿!”
“……”
宇智波泉奈无语。对他自己的。他跟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置什么气?
但就是这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有连他都没能拥有的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泉奈想起自己进门时看到的那双眼睛,忍不住向旁边的宇智波斑确认道:“斑哥,那个小孩的眼睛……难道是万花筒?”
宇智波斑一愣,迟疑地点了点头。
万花筒写轮眼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忍术,就连宇智波一族,拥有这双眼睛的目前也就宇智波斑一人而已,如今一个不知来历的陌生小孩,却睁着那一双稀世罕见的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斑本应警惕忌惮才对。
可直到现在宇智波泉奈提起,宇智波斑都没有将“带土”当做应该防备的对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宇智波斑在潜意识里认为,这小孩根本不是什么威胁。
也罢。左右不过一个小屁孩而已,就算有万花筒写轮眼又能怎样,他宇智波斑还能怕了不成?
宇智波斑大手一挥,决定道:“一个臭小鬼而已,不必在意,”
“臭老头你说谁是臭小鬼!”
带土的叫嚣被宇智波斑当成了背景音,被他直接忽视掉,但宇智波泉奈可听不得这话,他阴恻恻地看着带土,说:“你最好别让我再听到这个称呼,小鬼。”
带土愣了三秒,不甘示弱地炸毛道:“他就是个臭老头我凭什么……唔唔唔!”
“总之,”卡卡西一把捂住带土的嘴,打断了小孩的作死行为,“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后续的行动吧。”
惹毛了宇智波斑,卡卡西还能卖卖萌给人顺回去,触怒了宇智波泉奈,搞不好就是兄弟的混合双打了,这以带土现在的小身板,他哪吃得消啊。
“他人傻呼呼的,泉奈哥哥,你别和他计较。”卡卡西眼见宇智波泉奈不依不挠地投来威慑力十足的视线,又补充道。
“ka、斯坎儿!”带土不满地看着卡卡西,满脸的委屈和不敢置信,仿佛下一秒就能嘤嘤嘤出来,
“嚯,那你对他可真了解。”宇智波泉奈目光一转,用眼神告诉卡卡西引火上身的代价:“那你倒是说说,这小鬼,还有他那双眼睛的来历?”
“来历?什么来历?”卡卡西歪头,用最天真茫然的表情装傻:“带土的眼睛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不知道?”宇智波泉奈冷哼一声,“你都跟他如胶似漆的,你会不知道?”
卡卡西一愣,旋即低下头去:“我只是觉得,他很像我以前的朋友。”
虽然在看到双眼神威后,几乎就能确定他是宇智波带土,可卡卡西在欣喜之余,心底却总在一抽一抽的,提醒他带土是因他而来,因他变成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也是因他……带土无法与野原琳重聚。
他又拖累了带土。
一点一滴的自责堆在脑海中,卡卡西怏怏地低下头,旁边是带土手忙脚乱想安慰他的模样,可卡卡西看了反而更加难受,他想,哪怕是像四战时那样对他恶语相向,也好过此刻懵懂无知的安慰。
见此,原本堆在口中的质问,宇智波泉奈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况且千手家小孩的朋友,也确实不太可能是宇智波一族的。
像他哥和——像千手柱间那样的奇葩有一个就够罕见的了,怎么可能兄弟都是,中间还夹了个正常人。
意识到正常人这个形容词用在了千手扉间身上,宇智波泉奈都被自己恶心了一下,更让他眼睛难受的是面前这俩小孩,带土那费心讨笑的模样,怎么可能跟宇智波有关系?
宇智波泉奈拉过宇智波斑,准备眼不见为净,先和兄长交换一下眼下的信息。
反正宇智波斑不在意,他也就暂且不去深究,但若这俩小孩敢用那双写轮眼对宇智波斑、宇智波一族不利的话,也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第28章
隔天早上,卡卡西再被千手扉间以复诊的名义喊了过去。
一起跟过去的还有宇智波泉奈。
卡卡西虽然已经在宇智波一族的掌控之下,但谁知道那狡猾的白毛老二会用什么鬼主意把他弟弟抢回去再坑一把他那单纯的斑哥,宇智波泉奈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盯着千手扉间一点。
然而对此宇智波斑只是表示,宇智波泉奈过去后传递消息的确更加便利,因为据千手扉间所说,使臣会在接引人的带领下,从另一条路线进入荫之国。
雷之国使臣和赤川纯并不会从同一个地方进入荫之国,但这两拨人还是在这家小小的客栈相遇了。
卡卡西回来时不禁看了眼不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高耸入云的山顶在晨曦中若隐若现,无端多了几分不真实感,莫非,那里就藏着他们此行的目的,荫之国?
“别看了,那就是荫之国,之后你就在会在那生活……上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给你看。”赤川纯耐着性子在前面催促道。
“荫之国是在那座山里吗?”卡卡西歪了歪头,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问道:“可雾气这么大,我们会不会迷路啊?”
“放心,那条路我可是经常走的。”赤川纯不以为然地说道,“况且,我们要去的方向,可不会有雾气。”
“没有雾气?”卡卡西一愣。
“当然。”赤川纯随口回答道,他又似想起什么,眯起眼睛警告道:“不过,你可不要因此就随随便便下车,这山林间可是有荫之国的忍者们时刻守卫者,若是被他们认作入侵者的话……”
这句话威胁意味十足,卡卡西自忖他表现得应该足够乖巧,总不能是千手扉间这两次找他,让赤川纯以为卡卡西要跟着雷之国走了吧?
但这种猜测可不能随意说出口,于是卡卡西乖巧地点了点头,试探性地说道:“不会的,我还想面见大名大人,请他帮我复国呢。”
卡卡西这副模样足够有欺骗性,赤川纯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他还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说:“你倒是个聪明的,不过,交朋友的时候也要擦亮眼睛,找几个能会事的小孩,像那黑色长毛小孩,对我都敢耍横,你可得小心,别因为他而失去了机会。”
“……”赤川纯,不会是因为被宇智波斑凶了,所以记仇吧。
卡卡西仔细回想了一下,宇智波斑先是为了保护他和赤川纯对峙,后来又被带土气得和他大眼瞪小眼,堂堂宇智波家少族长,居然因为他而导致被任务目标怀疑,卡卡西一时真不知道要不要感动了。
“直哉哥哥没有别的意思。”卡卡西替宇智波斑掩护说道:“他人其实很好的,就是长得凶了一点而已,没什么坏心思的。”
“最好是这样。”赤川纯冷哼一声,他不以为然地移开目光,显然并没有将卡卡西的话放在心上,在心底有另有打算。
卡卡西对此到没什么别的反应,从实力而言,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斑,想走恐怕没人能拦得住他,至于任务,怎么看,剩下那一程路赤川纯也会带着宇智波斑走完,那么,也就不需要卡卡西说些多余的话了。
因为,他们本就打算探清楚来往荫之国的路线后,就从中撤离。
“可其他人怎么办啊?”带土听着二人的对话,突然开口问道。
昨天他腻着“失而复得”的卡卡西不肯松手,在和后者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里压根没注意听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计划,就连卡卡西,也因为带土的捣乱,最后被赶出了商讨的队列里,最后只听了个结论。
……不过将小孩子加入计划列表本来也很奇怪。
但是因为宇智波斑的默认,于是宇智波泉奈也只在被带土烦得不行的时候,才把俩小孩打包扔到一旁。
这么一想,带土跟个对宇智波特攻宝具似的,不管现在还是曾经,对宇智波们杀伤力都巨大。
卡卡西一不小心就走神了,等他回过神来,宇智波斑正咬着牙瞪他:“刚才说的事,你怎么看。”
……这掐头去尾还带陈述的语气,宇智波斑恐怕就不是在询问,而像是在等着卡卡西反问什么问题后,给他脑门来一下。
卡卡西才不会给宇智波斑这个机会,虽然不知道他和带土吵到哪了,但左右不过是关于其他小孩救还是不救的问题,卡卡西张口就想遵从理智,然而带土那张写满“你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的脸,让接二连三拒绝他的卡卡西,压根说不出口。
“……芹姐姐,你觉得呢?”卡卡西一个大吸气,把话题抛给了没怎么说话的小姑娘。
柔柔弱弱的小孤女其实也应该算在其他小孩的范畴内,但卡卡西把她拉上了这辆马车后,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离开荫之国的成员之一。
由此来看,征求芹的意见也没错,但宇智波斑还是看穿了卡卡西的本质,对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这么多孩子……你们,带不走吧?”却不想,小女孩撑着下颚,用空灵的声音说道。
争论声戛然而止,宇智波斑眉头一竖,带土用激将法跟他吵,他也只觉得这小屁孩天真,但被芹这么一说,宇智波斑却有了被小瞧的感觉。
然而还没等宇智波斑开口,芹又幽幽地开口道:“而且,就算从这里离开,我们又能去哪呢?”
“……”宇智波斑顿时只觉得喉咙一堵。
就算他是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也没办法把这么多来历未知的小孩子带回族里。
这一点,千手一族恐怕也是一样。
即使他们没有血继界限的苦恼,但以卡卡西的地位来说,肯定不行。
“直哉哥哥、斯坎儿,听你们的对话,应该不是普通的小孩吧,难不成,是忍者?”
芹猜测着,聪慧的小女孩看着宇智波斑僵硬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但她并没有多问,而是平铺直述地说道:“真好啊,忍者不管怎么样也能给自己谋个差事做吧?可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费劲,而且我听说,忍者们都很排外的,就算你们救了我们,也没办法将我们带回家族里,那,在这个地方,和在其他地方流浪,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倒的确是实话。即使已经足够对外开放的木叶,也因连年的战争而对陌生来客抱有警惕性,更别说固步自封的忍族,愿意对陌生人伸出援手的都少见,更别提收养一群小孩了。
“直接将那群小孩带回族内的确不行,但是应该可以给你们找个落脚的地方。”宇智波斑冷不丁地开口道。
“老头你傻了?”
最先接受不了的就是带土,虽然这能算宇智波斑答应带小孩子们一起逃走的讯号,但……最开始跟他吵这一点的,明明也是宇智波斑。
而宇智波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表情再度僵硬,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带土,或许是在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补救,居然没怼回去。
但卡卡西脑子一转,猛然想起了什么,不给宇智波斑反悔的时间,直接开口道:“你是说,当初你和大哥看中的那片地?”
——未来木叶的原住址?
宇智波斑一愣:“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这话就算是默认了,卡卡西挠了挠头,说:“我们是兄弟嘛。”
宇智波斑对这个理由也算认可,但既然那既然是他和千手柱间一起看中的地方,就这么被宇智波斑单独许诺给了别人,似乎也不太合适,他难得因为自己的话产生了几分为难。
然而知晓后世木叶就是在那片土地上建造的卡卡西,已经开始规划道:“的确可以先让那些孩子们住进去,房屋可以让大哥用木遁建造,到时候可以教孩子们捕鱼耕种,或者,也指导他们打猎,要是有资质好的孩子,还可以教他们忍术,这样的话,也就能保护其他人了——”
简单的规划却像是当年他和千手柱间说的那样,虽然在卡卡西的规划里只有一群小孩子,可若仔细一想,不就是他们二人梦想的缩影?
宇智波斑不禁畅想——旋即回想起当年与千手柱间那些相谈甚欢的时光,然而一声精准的吐槽,把他瞬间拉了回来:“臭老头,你脸上的表情也太恶心了吧,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老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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