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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科举路(穿越重生)——仪过

时间:2023-09-01 07:08:27  作者:仪过
  “还不快走?”
  愣在门内的罗京墨被士卒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视野里那位乔小少爷已然收了笑容、敛了目光,一脸的失望。
  罗京墨心头也泛起阵阵失落,在士卒的催促下,赶紧抬步跨出。
  乔小少爷恐怕在等别人吧。
  罗京墨如是想着。
  他最后朝乔影那边瞥了一眼,便在管家的安排下上了自家轿子,回家歇息。
  何似飞是第三个出来的考生。
  考棚到大门口这段路不长不短,他已经把自己从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中抽出来,虽然精神依然恹恹,但眸中已经蕴含了些许神采。
  这院试当真折磨人。
  气候闷热,号房狭小——四月考府试时蜷缩着睡还能保暖些,现下这个天气将自己汗涔涔的身子蜷成一团,何似飞后半夜几乎是睡不着的。
  更别提,这一头长发总会黏在出了汗的皮肤上,让人想忽视都不容易。
  最残酷的是热成这地步,还不许出声发泄、不许同任何人交谈,还得熬完一夜后再集中精力写答卷。
  这些全叠加在一起,对人的精神都是非常大的折磨。
  但在何似飞看到乔影时,那双冷淡到生人勿近的双眸骤然回暖,唇角也不自主的勾起来,他下了台阶,毫不客气的将书篮递给‘晏知何’,并且接受了‘晏知何’的搀扶。
  “知何兄候了多久?”
  乔影看到第一个考生被轿子接走,第二个考生一出来就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他爹赶紧背了他离开。故此,在见到何似飞时,便主动扶了他一只胳膊。
  “没多久,你、你这衣服都要被汗水浸湿了。”乔影一边说一边随他走出人群。
  在后面看着自家小少爷一顿行云流水动作的乔初员已经目瞪口呆。
  何似飞是在那等闷热的环境里呆久了,大脑对这一直黏糊在身上的衣服已经习惯,现下听知何兄这么一说,赶紧从他怀中抽出手臂。
  “我现在一身的汗,又好些日子没洗澡擦身,知何兄也不嫌弃。”
  乔影本想说自己就没嫌弃过啊。
  但指尖还存有方才捏过似飞贤弟手臂的触感,登时心头狂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考棚侧门外是一列等候着的牛车和马车,一看就是门口那些百姓提前雇着给自家少爷准备的。在何似飞同乔影刚走过的时候,就有个背着考生的中年人将其放在牛车上,紧接着车夫一扬鞭子,牛车掉头缓缓离开。
  “我倒是忘了喊轿子。”乔影说。
  何似飞莞尔:“知何兄能来接我,已经让我喜出望外。再喊了轿子,那小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乔影不可避免的呼吸骤停一瞬,惊骇之余,差点左脚踩右脚摔在原地——反倒是被似飞贤弟给扶住了。
  乔影就着何似飞的胳膊站直,惊魂未定的想——
  他、他是发现了自己哥儿身份么?
  这、这意思是要来家里提亲吗?
  “玩笑开过了,”何似飞清清朗朗的声音响起,“带我回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给知何兄仔细赔罪。”
  他现在连‘知何兄莫怪’都不说,便是明知对方不会因此生气。
  乔影的心情还是因为何似飞后面那句话渐渐回落、沉底,目光中也带了几分懊恼。不知是懊恼何似飞怎么这么笨还看不出他的哥儿身份,亦或者是懊恼自己被一句玩笑话就彻底扰乱心湖。
  悦来客栈里,乔初员已经布置好了小少爷让府中厨娘用乌鸡汤煮的丸子和蔬菜,清淡鲜甜,入口温热,正适合何似飞这种三天来没好好吃饭的人。
  何似飞原本还想沐浴一番再睡觉,但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他前两日没怎么睡好,今日坚持到此刻已经极为不易,吃完后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乔影见他外衫和鞋履都没脱,明明已经睡在了床上,膝盖却还仿佛被那号房禁锢着打着弯,心疼之余,终究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放任他睡着。
  何似飞这一觉舒坦的睡到了卯时,醒来时屋内昏暗,他身上盖了薄衾,除此之外,外衣和鞋履也被除去。他点了灯,发现屋内还有两个冰盆,此刻已经消融了一大半。
  即便并非古代土著,何似飞也知晓这冰块得有多来之不易——古人制冰无非两种方法,一是利用硝石溶于水时吸热,周围水会凝结成冰;二则是建造冰窖,将冬日之冰储存起来,以备来年用。
  他老师曾说,外放出京,在任三十余年,除了俸禄外,每年夏日可得冰块两盆,他一般只有在热得受不了时才会申请。不过老师也说了,两盆是朝廷份例,倘若自己管理的州府富饶,自然有大把的商贾悄悄进献冰块等稀罕物。
  毕竟商贾有钱,悄悄造几个冰室,只要不被检举查处,便无伤大雅。
  而此刻,何似飞屋里就放了两盆冰。
  何似飞:“……”
  他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知何兄家里的基业。
  何似飞要了热水,洗澡后才开始回忆自己前三日答卷的情况。
  基本上所有题他心里都有数,唯有那最后一道策问和算学的结合题——题目大意是近年来罗织府菱角和鳜鱼两物价格的变化、造成此现象的原因以及对未来物价的精确预估。
  何似飞在读了《乔博臣太守全集》后,又对罗织府当下物价做了实地询问,按理说此题已是十拿九稳。
  但问题在于,昨日下午他打草稿时,想到了自己曾经记录过的行山府的物价,便又拿出来做了横向对比,丰富了自己对‘造成此现象原因’的描述,却不知会不会算跑题。
  不过,说实在的,罗织府和行山府府城距离相近,商队来往密切,行山府盛产菱角和鳜鱼,这些一向能在罗织府卖个好价格。但如果行山府某年年景不好,那么罗织府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会受到影响。
  何似飞洗完澡后便没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总归答卷已经上交了,他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只是绞干头发后,多点了一根蜡烛,将自己昨儿个的策问重新默写一遍,打算等回去后让老师过过眼。
  用过早饭,何似飞出发前往罗织书肆,他记得自己昨儿个说要给知何兄赔罪,晚上吃汤菜丸子时还跟他说今日依旧在书肆见面,不过他忘了知何兄到底答应没。
  总归,不管答应没,他这趟书肆还是得去的,找不到人还能给知何兄留个拜帖。
  何似飞这边得了好吃的好喝的,另一头同样在考棚坚守了三日的乔博臣太守终于得了空回家——按照规矩,太守因为评过府试答卷,故不得参与院试评卷,以免其为文风相熟者评高分。
  乔博臣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再备些容易消化的吃食,他可得好好吃一顿,再梳洗沐浴一番。
  厨房准备的很快,素和肉丸子烩菜,即便是清汤寡水煮的,乔太守依然吃了个精光。
  乔博臣对儿子说:“这丸子是北地口味吧,不像是咱们家厨娘能想出来的。”
  乔南星严肃的颔首:“爹爹,的确不是,是小叔叔让厨娘做的。”
  提到幺弟,提到厨娘,乔博臣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蚕豆和那大馒头。他突然问了句:“咱家蚕豆还有么?”
  “昨日还有些的,但娘亲说放久了会坏掉,于是儿子昨日便将其吃完。”
  有理有据,乔博臣状似认同的颔首。
  正巧这会儿夫人进来,乔博臣便说了句:“夫人可有吃幺弟让厨娘做的丸子?味道实在不错,若是能用鸡汤吊着,恐怕会更鲜。对了,咱家后院是不是养了一只乌鸡?”
  这个问题乔南星也会,他回答:“爹,小叔叔确实让厨娘用鸡汤吊过两蛊,一蛊给了儿子和阿娘,另外一蛊,在你回来前,小叔叔把那个带走了。”
  乔博臣:“……”
  他已经想到这蛊汤最后的命运,沉默了一瞬,怕被儿子看出端倪,口不对心的道:“哦,果然还是你小叔叔懂生活。”
  乔南星能被爹爹这句话糊弄过去,乔夫人哪能不明白相公的沉默?
  她跟相公对视一眼,悄悄用口型说了句:“阿影有心上人了啊。”
 
 
第95章 
  天色渐暗, 乔夫人送儿子回小院,再回来时,听到自家相公正在哀叹后院养的那只乌鸡, 不禁失笑:“那鸡难道不是你买来给阿影玩的?这会儿心疼什么。”
  此事说起来着实有些好笑。
  四月下旬,乔博臣突然收到京中来信——飞鸽所传之信上不仅有娘亲亲自写的‘事态紧急,速启’,还封了家族传递密信时规格最高的红印火漆。
  看到后登时吓得乔博臣一个激灵, 还以为自家出什么大事——比如亲姐因为先帝驾崩被送往尼姑庵。他双手颤抖着,眼泪差点就要‘吧嗒’落下。
  乔夫人还是第一回见自家相公如此状态, 心中惊慌,看着他拆了十来次,终于将这火漆拆开,随后缓缓铺平信笺。
  乔夫人攥着手帕, 等待那信中内容展开,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
  然后, 乔夫人就眼睁睁看着自家夫君从一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状态到平静, 再到咬牙切齿——“就为了叮嘱我, 让我看住幺弟别再乱跑, 用了家族最高规格的火漆封信!我……”
  乔夫人确定自家相公没说出来,但做了口型的那个字是‘爹’。
  身为儿子,到底不能言父之过,乔博臣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不过, 乔博臣即便再生气,还是按照信笺上所书——千万不要强行关押阿影, 他脾气倔, 你要以柔克刚,用他喜欢的东西‘拴’住他。
  仿佛是真的担心他们兄弟阋墙, 阿娘列了好些乔影曾喜欢过的东西:斗鸡、武斗、斗诗……
  乔博臣当时原话是:“看到这么多斗,我现在肚(dou)子疼。”
  除此之外,老夫人最后还来了一句,说知道二儿子官位低,俸禄无几,已经安排侍卫加急送去八千两白银,千万好生照看幺弟。
  乔夫人看到那个‘八千两白银’时整个人都愣了愣,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如此多银子。
  而这么多钱却只是乔影留在他们家几个月的开销而已。
  乔夫人不禁对这个弟弟愈发好奇,她不知道乔家那些腌臢事,只当乔影是乔家大人们捧在掌心长大的小少爷,真真是宠到了极致。
  乔博臣前脚说自己肚子疼,后脚安排了侍卫去找乔影后,就出门去买鸡。
  不然他能怎么着?
  自家娘亲都写了幺弟喜欢斗鸡、武斗、斗诗,后两个他都不行,只能先买只鸡凑活凑活,到时幺弟不满意了,自己陪他写打油诗。
  当晚,乔夫人就见自家相公牵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白羽乌骨鸡回来了。
  厨娘看到这只鸡,高兴的笑了笑,问:“老爷,今晚要杀鸡?”
  乔博臣当时连忙把鸡抱怀里:“去去去,这鸡是你说杀就能杀的?给我好生养着!能不能留住幺弟的心,就看这只鸡了!”
  当时大家都觉得这只鸡挺漂亮的,乔影应该会喜欢。
  哪想到乔影刚到家的那日,乔博臣兴冲冲的带乔影去看鸡。
  “这只鸡真的非常漂亮,幺弟,快来看。”
  乔影本来挺蔫儿的,见二哥这么有兴致,强打起一点精神,跟他去了后院。
  然后,他就看到一只羽毛蓬松、白花花的……肉鸡。
  斗鸡斗鸡,是斗哪只鸡肉比较好吃么?
  偏生乔博臣这个从来没纨绔过的二少爷不懂其中弯弯绕绕,只觉得幺弟是哥儿,哥儿不都喜欢漂亮、毛茸茸的东西么?这只鸡看着就手感不错,抱起来也乖。
  他说:“幺弟,喜不喜欢?二哥专门给你挑的。”
  乔影盯着那只鸡看了半晌,道:“看得出二哥是费了心的,不如炖了,给二哥补补?”
  乔博臣感觉他想说的是给自己补补脑子。
  但他还是义正言辞的再次阻止了自家磨刀霍霍的厨娘,说自己就要养着这只乖巧的乌骨鸡。
  可是,今儿个距离他养乌骨鸡才四个月,这鸡就被幺弟拿去炖了,最关键的是,炖出来的汤他一口都没喝上!
  乔博臣在心里为这只鸡默哀,忽然听到了几声打鸣。
  他心中错愕,不敢置信的去了后院,发现那只乖巧的乌骨鸡还在后院散步,瞧见他后一个扭身,给他看鸡屁股。
  “这、这鸡没死?”乔博臣震惊的问跟来的乔夫人。
  乔夫人比他还震惊:“对啊?”
  “那你们喝的鸡汤?”
  “哦,那是阿影让乔初员去酒楼专门买的,他说这只鸡有点老了,估计不好吃。”
  乔博臣:“……”
  他的鸡没死,分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他现在感觉不仅是自己被幺弟嫌弃,就连自己的鸡也被嫌弃了。他这个鸡怎么就老了?
  乔博臣心伤了一会儿,奋笔疾书,给京中写信,告诉他娘和爹,幺弟对那个书生确实好,非常好,已经完全超出‘同窗情谊’了。
  蚕豆为证。
  乔夫人看着他的信,没好气道:“这京中刚收成的蚕豆,咱们家前几年都没见过,今年阿影来了才得到,你难道还觉得这是娘专程给你送的?”
  乔博臣:“……”
  所以这封信成了他自取其辱?
  乔博臣顿了顿,说:“那便等幺弟心仪书生的院试成绩出来,我再给京中送信。倘若他能高中案首,便是连中小三元。到时还能劝阿娘同意这门亲事。此次恩科考生中,才者如云,即便是比起京中院试学生水准,也不差多少。”
  乔夫人显然也是了解院试的,道:“确实不差多少,光是我听说的,便有罗家大公子、秦家旁系几个公子,还有咱们府学教谕家的孩子,一个个都是才高八斗之辈。更别提还有其他几个府城的学生。”
  “夫人说的是,此外,那少年今年才十四,倘若真能中此次恩科案首,便是少年天才。日后只要勤奋苦学,很可能在加冠之前,考中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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