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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科举路(穿越重生)——仪过

时间:2023-09-01 07:08:27  作者:仪过
  王大人嗤道:“油嘴滑舌。”
  他本来只是想给人一个下马威, 却不料被人巧妙化解后, 还成了他人的垫脚石。简直气得肺都要鼓起来。
  这一句何似飞便没再回, 只是微微低了下头,似是有些难过。
  在座有些人稍稍皱了皱眉,觉得王大人这么说一个小少年有些过了;有些则在心中惋惜,被王大人这么一骂, 此少年可能本来肚子里对御策就没多少墨水,这下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铃响再三, 文会开始。
  王大人作为一众文官中年纪最长, 资历最高,虽不是官位最大, 但却因为御史台出身,其他高位者不愿得罪他,便成了开场讲述之人。
  “虽然,期间英君谊辟,固有号为稍稍知道矣,而又诅于行道之不利。”顿了顿,他看向何似飞的方向,见少年人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来,便道,“你接。”「1」
  何似飞起身,正准备接。
  王大人又道:“小子应该第一回参加文会,记得先报家门。”
  这便是要自己输得更彻底些吧,毕竟若是传出去,‘那个文会上没接住辩论的小子’和那个‘何解元受邀参加文会,居然第一句就没接住’,肯定是后者对何似飞名气损伤的更大一些。
  何似飞道:“绥州何似飞,接大人之论。知务德化矣,而不能不尼之以黄老。知施仁义矣,而不能不竭之以多欲。知思念行仁矣,而不能不画之以近效。上下而三千年间,牵补过时……”「1」
  王大人先是见何似飞说了上来,当即面色一凛,后见他能言之有物,对仗工整,语速虽不快,却也一个磕绊都没打,似是开口说的时候,这句话已经成竹在胸。
  在座其他大人原本还对何似飞抱有或怜悯,或可惜的心态,却在何似飞一段流畅的辩论出口后,所有感情当下都被震惊所替代。
  ——何似飞虽没参加过文会,但他三年前就开始跟不同的人辩论,刚开始是单纯辩论四书五经中的某一句话,后来就是时政,再后来又加了民生、农桑,就连御策,何似飞也不是毫无涉猎。
  更何况,考过乡试后在村子里住的那两个月,何似飞再同老师辩论,大部分情况下已经能不落下风,偶尔还能略胜一筹。
  要知道,何似飞偶尔能赢的人,可是余明函啊。
  王大人没说停,何似飞就一直往下说,刚开始讨论的内容还算浅显,后面就有些深奥,但却不是空想那般的深奥,而是真的细思之后能有启发人心之效用的深入!
  渐渐的,其他人都听了进去,甚至还包括那位本想让何似飞出丑,以此来彰显自己‘辈分’的王大人。
  谁都没发现,他们这一桌旁边出现了另一个留着胡须,年逾不惑的男人,只不过这人脸上没有丝毫刻板,反倒是一直面带笑容,周身带着一股出尘的仙气。
  片刻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小声道:“曹先生。”
  曹义光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眸光中依然带着笑意,虽没有说话,却也让那人镇定、安静下来。
  何似飞直到说完王大人起头的这一段才停下,他的话音落下,便能感受到自己身边安静如鸡,即便有声音,也是从远处其他桌边传来的。
  何似飞目光从自己面前延伸到王大人那边,开口:“大人,绥州何似飞已说完。”
  王大人显然也看到了曹义光,他敢在在场所有人面前‘卖老’,却是完全不敢对着曹义光卖的,且不说曹义光同他年纪一般大,单单是曹义光在天下文人心中的地位,还有他背后的琼笙书肆,都让他多加忌惮。
  王大人张了张口,想接何似飞方才的最后一句辩论,并给他的说法做一个总结,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接……
  倒不是他内心没有想法,就是他总结起来有些像大白话,完全达不到何似飞那脱口便是骈文的程度。
  这么接……感觉就是自曝老底自取其辱。
  就在王大人想要开口让曹义光曹先生总结时,曹义光也开了口:“王大人?”
  恰到好处的疑问语气,让王大人不开口都不行。
  王大人:“……”
  这真不是曹义光刻意为难王大人,他只是提醒王大人要遵守规矩。毕竟,王大人那么喜欢规矩中的‘敬老’这一点。
  -
  琼笙社开年第一宴的头筹居然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拔得,这个消息当晚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文人圈。
  有人饮酒忿忿:“定是因为没邀请我,这才被那少年给抢了风头。”
  有人摇扇自怜:“邀请我了,可我那日当值,走不开,哎。”
  大多数人都比较理智:“那少年到底何来头?讨论的哪一论题?同桌都有谁?这么小的年纪,只要不是跟王大人一桌,其他的……让给他一个头筹也不是没可能啊。”
  翌日,京城小报便发行了整整十八页,将文会记录清清楚楚的登记出来。
  午间,石山谷在厨房做饭,花如锦和邹子浔带着京城小报走进何似飞的小院,道:“似飞啊似飞,你先下可成了壬辰年开年京城最风光的人。”
  何似飞看了一眼他俩的打扮,略微一想,便猜到了实情,道:“京城小报不好抢?”
  花如锦道:“可不是,我让我书童进去抢,那琼笙书肆还不给卖,说前面已经有不少书童抢过了,担心有人积攒多份,再高价另外售出。必须得正主亲自来买。于是我和邹兄便过去了,邹兄挤得快一些,买到了,我就沾了光,能与之同观。”
  邹子浔还心有余悸,道:“……琼笙书肆这么安排,真不会得罪人么?”
  毕竟要正主亲自去买,有些正主定然不会自己出现在书肆,可这些人又想看到,琼笙书肆就把人给得罪了。
  何似飞思考了一下,道:“我觉得,那些达官贵人、王公贵族等,琼笙书肆定然会亲自派人送几份上门,而剩下的……也就不怕得罪了。”
  花如锦先前也为此疑惑,闻言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道:“京城还真是一个能把人按照三六九等分得明明白白的地方。我等当真是最底层之人,只能自己去买。”
  何似飞这回倒没完全附和,而是道:“花兄,琼笙书肆让诸位亲身去买,也是担心小报被有心之人囤积在手,他们高价售出,反倒是让更多家境一般的书生看不到小报。如此一来,倒是维护了底层文人。”
  亲身去买和拿钱也买不到小报,对于想看小报的人来说,自然会选择前者。
  花如锦道:“这么一想,倒还真是如此。”
  邹子浔一直在看这份小报的内容,道:“何兄的这份辩论,我这么看都觉得十分精妙,简直是改一百遍可能都写不出来,何兄却可脱口而出。太让我佩服了。”
  何似飞道:“倒也不算完全脱口而出,此前跟老师便讨论过类似的辩题罢了。”
  邹子浔“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花如锦则看了邹子浔一眼,微微摇头,未置一词。
  等他们出门,走在路上,花如锦才对邹子浔道:“邹兄,虽说何贤弟之前讨论过类似辩题,但你且仔细看看小报,王大人起的头……那是讨论过类似辩题就能脱口而出的么?”
  那是得把自己此前的论点打乱,重新整合语言,才能接得住的。
  邹子浔:“……!”
  何似飞在琼笙社的宴会上大出风头,皇帝甚至都让人买了一份小报送进宫里,仔细看了一遍,笑道:“这小少年有意思!”
  太监立刻将何似飞的来历籍贯,师承何人都说了一遍,皇帝微微有些惊讶:“那岂不是算朕的同门师弟?”
  他这么一说,太监的额角当即跳了一下,就连最近给皇帝讲授制衡之策的内阁首辅都沉默一瞬。
  首辅大人躬身行李,劝道:“陛下。”
  皇帝收敛了一些,道:“你们啊,严肃古板。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首辅道:“陛下请讲。”
  “也没什么,就是这小报上怎么没写少年郎的师承,意思是京城中人还不知道他师承余老?”皇帝问。
  太监自从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着他,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道:“可不是么,奴婢问了那买小报的侍卫,京城中人确实还没几个直到何小公子何解元的师承。”
  皇帝又问:“那他为何隐瞒?”
  太监想了想,道:“奴婢猜,原因有二。其一,余老曾与先帝闹出过些嫌隙,先帝甚至在气头上时说过不要余明函弟子入仕。”
 
 
第137章 
  太监一边说着, 一边悄悄打量陛下的神色。
  而首辅唐大人却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觉得这位太监总管说得有些夸张了。
  ——十六岁的少年想要扬名立万?
  光是听着就觉得异想天开。
  皇帝却照单全收,摸着下巴思忖片刻, 道:“那可真是有志气啊。”
  片刻后,他离开暖阁,屏退身边所有太监和侍女,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的太监宫女们见到皇帝到来, 立刻很有眼色的鱼贯而出,只剩下太后乔静肃立于堂屋正中。
  皇帝见过礼后, 笑了笑,上前几步:“母后怎么还站着?”说着,就要扶她。
  乔静一把甩开皇帝的手,捏着帕子的手骨节绷紧, 指甲上都没了血色。
  皇帝垂眸看着,静默一瞬, 忽然后退几步, 道:“朕就站在这儿, 跟母后说说话, 成吗?”
  话语温和,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堂内一片静默。
  乔静拒绝的意思溢于言表。
  皇帝自顾自开了口:“唐大学士总是致力于将朕掰到他所觉得的正途上去……”
  乔静嘴唇都在颤抖,她想要让面前这个人滚,可还得顾忌皇家礼仪, 只能直直的站着,冷声道:“哀家不想听这些!还请皇帝日后不要再来坤宁宫!”
  皇帝平静的接受了乔静愤怒的目光, 随后, 微微垂了脑袋,像小时候太调皮被夫子告诉娘亲后, 自个儿来娘亲面前请罪的模样。
  在他们一家还没离开襄殷的时候,乔静都会温柔的抚摸继子的脑袋,仔细询问过他的心情,劝他尊重夫子,好好读书。
  现在……乔静声音里带了几分颤抖:“请皇帝离开!”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叫出‘陛下’这个称呼。
  皇帝眼睛睁大了一些,因为政务劳累,额上抬头纹明显,却无损他的风度气场。
  可能因为听到主人的声音,亦或者是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不大对劲,太后乔静养的猫从偏厅跑出来,悄无声息的抬头打量了一下主人,随后很熟练的蹿到皇帝腿边,用脑袋和脖颈蹭来蹭去。
  皇帝蹲下身,摸了两下猫头,这猫冲他‘喵’了一声,随即抬起脑袋,示意该挠脖颈。
  皇帝的情绪瞬息便缓和下来,继续方才的话,道:“唐大学士觉得朕应该循规蹈矩,励精图治,明辨是非,不听从外界任何浮夸言论……就像、像父皇那样,对外永远表露出理智冷静的一面。”
  “可朕偏偏不如他所愿,小六子跟了朕多年,惯是能摸到朕的喜好,专挑朕喜欢的说,浮夸、妄诞的话张口就来,一边说还一边打量、琢磨朕的态度。朕自然是给小六子面子的。”皇帝本来是想将这件事当一件趣事告诉母后的,可由于方才的争吵,说到这里时,显得略微寡淡。他还是继续开口,“唐大学士看到小六子哄了朕开心,面色奇差,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跪安。看样子,今晚朕就能收到‘劝学’‘劝正经’‘劝严肃’的奏本了。”
  皇帝说完时,猫咪已经躺在他脚边,满足的眯着眼睛。
  近日坤宁宫炭火烧得旺,猫极爱躺在通风又凉爽的地方,才能找到一点过冬的感觉。
  皇帝一把一把的捋着猫,渐渐回忆起当年,当年,静娘跟他的对话——
  “我发现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静、静娘?”他还扎着双髻,语气一派无辜。其实心早就提了起来,担心静娘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那会儿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就是觉得静娘很好,想呆在静娘身边同她多说说话。
  但从小没有母亲,缺失了母爱的孩子表达起感情来总是有些别扭的,他一边想多陪陪静娘,一边又担心被静娘看破心思。
  “你故意惹夫子生气,看着夫子气得跳脚,看着他给我告状,你想看他笑话是不是?然后你知道,我又舍不得打你骂你,即使你看了夫子的笑话,我依然只不过轻轻训斥你一顿,最多罚你在我书房里多写五张大字……”纵然乔静没有自己的孩子,但初嫁过去即为人母,她早已能用母亲的姿态同小孩讲话。
  他当时心里有些窃喜,静娘没看出他的想法;可又忍不住生气,静娘怎么就没感觉到,他其实喜欢同静娘一起相处啊……
  今日,已是皇帝的他再一次惹了大学士生气——跟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他是自己跟夫子对着干;现在却是养了一个会察言观色的小太监,只要他抬举这小太监,大学士就生气。
  当时,他在御座上,看着唐大学士几乎要吹胡子瞪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十年前的事情,于是他迫不及待来到坤宁宫,想跟太后说这件事。
  说完后,好像……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
  皇帝最后在猫头上薅了一把,站起来背过身,道:“母后好好休息,朕下回再来。”
  -
  与此同时,乔影将昨日收起的纸展开,拿出一本空白的书籍,小心翼翼裁剪下其上「别看,要脸」这句,将其倒着贴在书册上。
  雪点来书房给乔影添炭火,悄悄瞄了一眼主人在做什么,片刻后退出去。
  于是,接下来雪点和霜汐的对话就成了这样——
  “少爷是不是太想念何少爷,所以贴纸都贴倒了?”
  “可昨日不才见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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