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学同学,什么“宝宝”他都不想去在乎,此刻,他只想要黎简属于他。
黎简看出陈江行眼里燃起的火,他不能让它继续燃下去,再燃下去,他们都无法掌控接下来的事,他不想在浴室,起码不能是现在这样脏兮兮的在浴室里。
他的手抵着陈江行的肩膀:“让我冲冲吧,要不了几分钟。”
话音刚落,陈江行已经俯下身,在氤氲的水汽中亲来。
黎简的手被他压在身后灰色的砖上,喉咙里挤出句:“我身上脏的呀。”
陈江行无动于衷,甚至膝盖顶开他的满是泥水的裤腿。
他个子高,挡去一大半的水流,另一半的水顺着他的肩膀滑落在黎简脸上。
黎简睁不开眼,顺着眼睛缝隙流进去的水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完全没法看清陈江行的脸,也看不清此刻的情境。
在微弱的光芒中被迫接受陈江行的掠夺,他想呼吸新鲜空气,却在张嘴的时候被陈江行强行填满,粗鲁霸道地侵占,他真的一点都不温柔。
水流滑过他们贴近的脸颊,陈江行高挺的鼻梁戳着他的脸蛋,水滑过脸颊顺着下巴滴落。
陈江行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头微微歪过去,继续。
天太热了,房间的空调风怎么也进不来卫生间,缺氧让黎简几乎站不住,无力地依靠前面的人渡给他空气,他的脸憋得发红,嘴角的水淌进陈江行手心。
不知道是淋浴的水还是其他,陈江行的指顺着嘴角滑进去,黎简脑袋瞬间断了线,薄白的皮肤在这茫茫水汽中通透发红,浅粉如同水蜜桃,而他无法闭上嘴唇,手指肆无忌惮搅弄使他嘴角溢出更多粘稠的口液。
陈江行揽着他的腰就那么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瞧他颤抖的睫毛。
他想起那时主席台上拿着演讲稿的少年,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黑色领带矜贵的少年,说着温文尔雅话的少年,此刻正以这种模样被他困在这小城连锁酒店的浴室里,他感觉老天跟他开了玩笑,竟然让他就这么得到他。
真是做梦一般。
黎简怎么这么好,怎么这么迷人,他真的喜欢死他了。
陈江行蹲下去,单膝跪在地上,手搭在黎简休闲裤的松紧带上,水汽弥漫,黎简低头望见那板寸,他往后退,背后是冰冷的砖墙,没有地方可以逃避。
陈江行抬起头:“你哪样我都喜欢。”
他似乎早已把黎简那点小心思看穿。
“不,我一天没洗澡了,今天出了一身汗。”黎简俯身着他。
陈江行给他的感觉像是匍匐在他脚下的一只大狗,明明满身戾气的人,却又乖得要命。
陈江行拿着淋浴头,简单给他冲了下,动作干脆利落,好像满足了黎简的诉求,但又有点潦草?
“我想你开心,小黎。”陈江行仰头,漆黑的眼眸里流动着浅浅的光。
--------------------
第24章
=============
蒸腾的热气里,黎简贴着后面的墙,喃喃:“我很开心,是真的。”
陈江行没回应他,脱掉身上的T恤。
黎简低头看见线条分明的肌肉,他的手恰好能碰见陈江行的短发,好像比几天前长了一点。
水流哗哗落在地砖上,雾气蒙蒙,黎简看见玻璃门上染了白色细细的雾,而他全部感官都由陈江行调动,他在玻璃门的反射里看见自己淡淡的影子,还有陈江行的。
他的手猛的贴在背后的墙上,不敢再去看玻璃反射里的自己或者他。
陈江行站起来,看黎简红透了不敢直视他的模样:“怎么了?”
黎简看见陈江行嘴角淡淡的白:“漱口。”
陈江行擦了把脸:“太挤了,你先洗。”
黎简看他走了出去,低头看了眼狼狈的自己,刚刚的情景在他脑子里回放,他想他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简单冲洗后,他裹着浴袍出去。
陈江行已经脱掉身上湿透的衣服,手里拿着他刚刚换下来的脏兮兮的运动鞋,运动鞋上的泥已经被冲去,陈江行正拿着一次性牙刷帮他刷鞋。
见他出来,陈江行嘱咐:“吹头,别感冒。”
黎简热得不行,脸还是红的,不知热的还是未消的余韵:“等会吹。”
陈江行看他准备刷手机,把刷了一半的鞋子放下,拿了吹风机走过来。
黎简还没来得及凉快一下,热风已经吹进他的脖颈。
“夏天,热,不会感冒。”
陈江行拿着吹风机:“心静自然凉。”
……
黎简不想和他争辩这种伪命题。
“你头发真软。”陈江行的手穿进他的中长发,将那细软的发丝把玩在手里。
风太大,黎简没听清,只听到“软”,不知道陈江行又在说什么荤话,耳根泛着浅浅的红。
他垂眉,任凭陈江行那双大手在他头上摆弄。
“你累吗?”陈江行看头发吹得差不多,关掉吹风机。
黎简仰起头,恰瞧见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还好。”
陈江行低头在他唇上点了点:“那就好。”
动作自然娴熟好想两人真的谈了很久。
黎简见他进卫生间洗澡,给衣服店打电话,让明早送两套衣服来,又想起姜铭今天衣服也弄脏了。
于是给姜铭打了个电话。
那头没多久就接了。
“怎么啦?我在和我宝宝煲电话粥呢。”姜铭说。
“你衣服什么码的,明天早上我让人送来,还有鞋子码数。”
“180的码就行,鞋子43码。”
“好,明早八点左右。”
姜铭皱眉:“八点?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八点怎么可能起得来,而且今早起得很早,明天起不来,要不你让师傅他们早上先走吧,我们从南城买票回。”
黎简想了想也是,他可能还得送陈江行:“那你明天起来以后,到我这边拿衣服,我让他们都送我这里。”
“你太好了,小简简,我真是太爱你了。”
黎简被他恶心到了:“行吧,你继续煲电话粥吧。”
“无情。”
黎简皱眉:“哪里无情了?”
姜铭其实也就随便一说:“没有没有,我要去煲电话粥了,晚安,早睡,代我跟弟弟也说声晚安。”
……
黎简挂掉电话。
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姜铭为什么会得出他“无情”这个结论,他给他订衣服难道不对?
陈江行也说他“无情”,他到底哪里无情了。
“谁啊?”
黎简扭头看去,发现陈江行没穿浴巾就那么大喇喇敞着靠在卫生间门框,瞬间转过头:“朋友。”
“你朋友真多。”阴阳怪气。
黎简见他又那副样子:“姜铭,你见过的,有对象,半夜邀请我吃烧烤的那个。”
……
陈江行大步走过来:“非得往我心上插刀是吧。”
黎简:“怎么插刀了?他有对象,我跟你说过了。”
陈江行:“……有对象,你还大半夜给他打电话?怎么着,想相约吃烧烤?”
……
黎简觉得他真挺孩子气,而且占有欲有点过强,他有打电话的权利,并且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向他报备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让他分享自己一五一十地分享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
“你有点太敏.感了。”黎简抓着手机,无奈道,“洗完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火车。”
……
他刚沾床,身后就覆过来一片阴影,下一秒整个人就落进被子里。
“你他.妈。”陈江行真的要被他气疯了,刚刚明明都蛮好的,浴室里都弄好了,又他妈给他摆出这幅死架子,“你他吗爽完就结束了是吧。”
黎简一怔,他根本没有这种想法,刚刚也不是他主动要求的。
“刚刚是你要的。”黎简温声,带着一点愠怒。是你要蹲下去的,他压根都没提过。
陈江行抵着他:“呵呵,那合着爽的是我,我要你爽的是吧,这么听话,那我要你别和渣男好,你怎么非不听呢。”
……
黎简挣扎想推,但陈江行已经覆上来,被子扯上,世界关了灯。
他想等明天他一定要跟陈江行说清楚,他受不了陈江行动不动就发癫。
陈江行咬他下巴,声音压在喉咙里:“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你给他打电话,我吃醋,我见不得你半夜给别的男的打电话,你不要给他打电话。”
吃准了黎简吃他这套。
黎简果真吃这套,硬的不吃只吃软的,他也不想吵架,更不想和陈江行吵架:“今天衣服弄脏了,一晚上干不了,正好订衣服,姜铭陪我来送物资的,我有义务帮他也订下。”
黎简又说,“也给你订了。”
陈江行的心砰砰跳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可见到黎简和别人大半夜打电话他受不了:“那我跟他一样,我不要。”
黎简感觉下巴一疼,陈江行真咬他,真是狗。
“老实讲,姜铭跟我是十几年的朋友,你跟我才认识没多少天。”话外音明显。
陈江行捧着黎简的脑袋,像一只小猫,他喜欢黎简的一点就是他的诚实,即使这种情况下,黎简都不会故意说甜言蜜语来哄他开心。
因为太诚实所以他知道黎简不可能和姜铭有什么。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陈江行问他。
黎简:“什么?”
“不记得了?”
“就停泊那天。”
黎简想起来了,那种没羞没躁的话。
-这两天看了点视频,学了很多,等下回找你的时候都试试吧,我总觉得你还能更快活些。
“我也是说话算话的。”陈江行碰了碰他侧脸,“跟你一样,说什么就做什么。”
黎简:“……刚刚在浴室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陈江行搂着他,贴在他耳边。
后半句话听得黎简恨不得想把他踢下去,但想到他一路赶过来也很不容易,还是算了。
之前在船上已经搞得很过火了,又能乱七八糟弄到哪里去。
“明天要回江城,要走路。”黎简想起船上,船上就那么大的地方,腰疼也能躺着休息,明天他要去车站坐车,还得出门,不想走不动路。
陈江行贴贴他:“不会让你走不了路,我又不是变态。”
…
陈江行拉上被子,脑子里把之前看过的电影都回忆一遍,他本来没有干过这些事,初出茅庐,只能靠别人的经验来当指导,平日里船上又无聊,闲了休息就是“学习”。
-要想打开老男人的心,首先就是满足老男人的欲,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各种花招越越好,只要花样多男人多大年纪都招架不住。
黎简一点都不老,不仅看着年轻,而且性格也纯粹,怎么能叫老男人。
人这一辈横竖八十年,不过是皮囊的年纪,他虽然也爱这皮囊,但更爱那时站出来维护他的那颗心。
火在燃烧,黎简刚熄下的火又被陈江行点燃,火星烧起枯原,一发不可收拾。
他好像踩着云端,又被拉下,伸手想帮忙,又被陈江行钳住,根本不给他机会。
陈江行俯身叫他说那些话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来的话,他不依,咬着牙,偏不如他愿,暗自和陈江行较劲。
那些话他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柔软的枕头垫在腰下,又一回轻飘飘落在云上,黎简脑子里翻滚云海,即将穿过云海,结果又摔下,巨大的空虚,难受委屈想哭又憋闷。
之前在船上也没有这样,船上的时候陈江行还会依着他。
怎么几天不见,陈江行就这么恶劣。
难不成在报复他的“无情”“冷血”?
报复他把他气哭?
还是报复他让他吃醋?
脚尖点着云端,可怎么也无法用力,一到云尖尖就被拉回现实。
陈江行叫他说的那些话在他脑子里一遍遍过,怎么可能说得出来,那种词汇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第三回又到云端,黎简似乎都瞧得见云上碧蓝的天,也只瞧得见一瞬,接着又落进云层里,他的理智被一点点磨掉,一回两回他还能忍住,三回四回他快疯了。
理智和那些粗俗的字眼做斗争,其实说出口也没什么,不就是几句话,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可是怎么说出口。
眼泪刷刷掉,在理智尊严面前,又不想选择那些字眼。
陈江行把他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低头去吮他的眼泪,把那咸湿的液体卷进喉咙里。
“哭也没用。”他抓着黎简颤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压在黎简腹部,“哥,你晓得我要什么。”
黎简脸偏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理智产生怀疑,密密麻麻的欲啃噬着他的理智,最终败在那欲跟前,他完全疯掉了。
知道陈江行发疯,他也跟着发疯,蓬头垢面,脸上全是泪花,反正好的坏的脏的差的他都叫陈江行瞧了个遍。
嘴巴张了张,哭腔浓重。
“听不见。”
又落云端上,他又难受又委屈又快死了,抓着陈江行的手:“求你了啊。”
其他的话隐在喉咙里,陈江行要的不止这些,他挑挑拣拣说了两句不那么过火的词。
陈江行摸了他满脸的水花,知道他真的熬不住,再下去怕黎简真生气,终于不再折磨他。
然后,黎简感觉脑袋失去控制,越过云端,冲进碧蓝的天空。
20/35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