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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近代现代)——茶叶二两

时间:2023-09-04 09:22:40  作者:茶叶二两
  回来后,从一堆行李里面找到最小的那个破旧背包。那个背包很好认,姜色水壶横了一半出来,顶破了包口的拉锁,一看就是任钱念旧的下场。
  方宸利索地拉开拉链,把交易卡塞进了包内的最底层。
  “现在嫌家穷,好像也来不及了。真可惜。”
  ====
  从螺旋楼梯一路往上走到一层工会大堂,一路冷冷清清的。
  方宸眼尖地发现,往日总是行色匆匆的士兵今日竟然一番常态地整齐站在大厅两侧,敛目冷神,十分专注地站着岗。
  方宸想出门,可守卫冷冷地阻了他的去路。
  “怎么,还封着呢?”
  方宸没想到赵景栩的耐性这么高,一日没有找到线索,一日就不放人出入。
  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限制人身自由,可是违反工会准则的。
  守卫严肃道:“嗯。另外,叶部长莅临工会指导,短时间内,宿舍楼严禁出入。”
  方宸觉得好笑:“我们都不在,叶部长指导谁?”
  守卫用鄙夷的眼光看了看不上道的方宸:“当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你们这种刚入工会的新人,还不配出现在叶部长的眼前。”
  方宸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
  “驯练过的前辈啊。懂了。”
  “知道了,就赶紧走。”守卫颇有些遗憾道,“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守着?难得可以亲眼看见叶部长,结果只能在这里守大门...”
  “长官,我没见过世面,你跟我说说?这叶部长,有那么神?”方宸藏起尾巴装羊,无辜又期待地看着守卫。
  “那当然!”守卫接过方宸手里的水壶,喝了一口水,不自觉地打开了话匣子,“叶部长今年还不到三十,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首席向导。据说,他脑袋里装了个移动图书馆,全能全知,他说出来的话,是预言,绝对可信。”
  “预言?”
  “是啊!”守卫难掩激动,“部长这些年一直在致力于改善环境问题,力求创造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发展思路。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利用观测数据,成功地预言了今年最大的地磁风暴。这个预言救了那么多人,我们...我们都很憧憬他。”
  “哦,这个我也懂。”方宸笑眯眯地弯了眼,“神嘛。”
  本以为会遭到唯科学主义理论的大力抨击,结果守卫却用狂热的眼神回复了他一个赞许。
  “你说的很对。他就是大科学时代的神。”
  方宸:“……”
  说好的‘技术’与‘进化’部呢?
  不是‘封建’与‘迷信’部吧?
  “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上,我再给你透个风吧。”
  守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票据,上面用印刷体写了几个粗字。
  ‘人类与环境共存---铁磁学前沿及发展战略’
  ‘承办单位---技术与进化部’
  ‘主讲人---叶既明’
  方宸还没看完,那票子就被守卫夺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抹平,然后藏回了上衣胸口缝的小口袋,心有余悸的摸了摸,搞得方宸以为那是个温度敏感化学品,离了体温就会失活。
  “这票可太难抢了。”守卫得意道,“叶部长的讲座可不是月月都有的,限定一千人。而且,能去的,都是精英,都是能改变世界的人才。我抢上了,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方宸象征性地赞美了两句,夸得守卫飘飘然,而在他自说自话的时候,方宸已经拿到想要的信息,没什么留恋地离开了。
  “讲座?”方宸饶有兴趣地抬了眉梢。
  他从兜里拿出一指宽的通讯器,上面只有一个按键,像极了简陋的收音机。
  方宸双臂搭着窗台,对着刚刚升起的月亮,慢慢转动旋钮。
  金属暗银泛着月光光泽,几声意味不明的噪声波动后,失了真的人声慢慢响起。
  “方宸?”
  语气冷促、咬字清晰,不多废话,即使声音有些模糊,但很明显,是刘眠的声音。
  “是我。”方宸微笑,“老师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
  “有时间不要用来寒暄,去做正事。”
  “哦。”方宸也不客气,单刀直入道,“我想要叶部长讲座的票,麻烦您送来给我。我现在在工会大楼二层走廊,D区三号门。”
  “...求人的时候,可以不用这么理直气壮。”
  “您不是不让我寒暄吗。”
  方宸笑弯了眼,声音无辜,语气欠揍。
  “……”那边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语气也缓了下来,“你伤怎么样了?”
  “全好了,没什么事。”方宸顿了顿,也跟着笑了,“谢谢你的营养剂,口感挺好,算是这几天比较不错的味道了。”
  “你擅长硬碰硬,不擅长柔打柔。对敌人,你有三千个心眼,但你对善意的消化系数为零。这次受伤的因果,我都听说了。以后,自己多长个脑子。不是所有善意都值得你倾心回报的。”
  方宸没料到刘眠会叮嘱自己。
  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人只是合作互惠的关系,谈不上交情,刘眠实在没必要多说这么一句关心的话。
  多一句软话不会让方宸放下戒心,也不符合刘眠的人设。
  但他还是说了。
  听上去还挺真诚。
  方宸揉了揉额头,复杂地低声道。
  “...知道了。”
  那边似乎传来嘈杂的碰撞声,刘眠压低了声音,说道:“以后这种要票的蠢事不要再来打扰我。讲座想去就去,没人会拦你。以后,非必要,尽量少跟我联系。通讯仪用一次,丁一就要换一次频道,少给人家添麻烦。”
  说完,就切断了通讯,像是怕方宸从声音里听出什么端倪似的。
  方宸将通讯器微微拉开耳畔,眉梢微蹙。
  就算刘眠极快地关了通讯,方宸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呜咽,像是惊惶的哭声、惊恐的求饶声交杂着的拼盘。
  他在,杀人?
  刘眠随手丢了通讯仪,脚掌又用上了力,被他踩在脚下的那根手腕发出一声清脆的‘嘎嘣’响,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42号数据库,是你经手办的?”
  “唔...唔唔唔...”
  怕咬舌自尽,那人的嘴被塞住,白色软布已经浸满了鲜血的红,唇边的两道鲜红沿着唇角淌下,粘稠地落在了地板上,积了两小摊。
  “赵景栩是怎么拿到这个指纹的?”刘眠打开投屏,指了指新4年9月5日的那枚指纹,“经手的人有多少?”
  他的双眼涨红,里面藏着必死的决心,死死地瞪着刘眠,像是要用眼珠子剜心裂骨一样。
  旁边的休息室传来几声极轻的咳嗽。
  刘眠眼神一冷,脚尖用力,直接大力踩断了那人的手腕。伴随着那人身体极为痛苦的一阵痉挛,刘眠缓缓抬了脚掌,淡淡道。
  “你把他吵醒了。”
  话音刚落,那扇小门缓缓打开,叶既明手推摇杆,坐着轮椅慢慢滑了出来。
  刘眠起身去迎,又拎了一件衣服,给他披在肩上。
  “抱歉,声音太大了。”
  “没关系。”叶既明温和的视线缓缓扫过地上的鲜血狼藉,微微弯了眼,“需要我帮忙,怎么不叫我起来?”
  “你身体不舒服,不想打扰你休息。”
  “不舒服成为常态,就无所谓不舒服了。”叶既明轻扣扶手,刘眠会意,推着轮椅,走近蜷缩在血迹里的向导,在轮胎即将碾过血迹的时候,完美地停住。
  叶既明微微弯腰,用手轻轻取下浸满血腥气的白色软布,略微诧异地问道。
  “...孙研究员?”
  孙成一直在他手下做研究,负责实验室的日常易耗品补充、以及仪器的校准测定。
  虽然没有接触到核心技术,但已经是外围权力相对大的管理层之一了。
  叶既明调查过他的背景,没什么疑点,但没想到还是被赵景栩拉进了他的阵营。
  而且,看起来还很忠心。
  “部长,叶部长!!”见到叶既明略含忧愁的脸,孙成疯了似的嘶吼,“你不要被刘眠骗了!!这个人,他对柴中将有二心!!赵副部长一直让我暗地里调查刘眠,他,他,他暗地里收敛铁磁体,不知道运到什么地方去了,说不定,他在建立一个自己的军火库,用来对抗总塔的领导。”
  那张嘴因为断牙而漏风,话说不清楚,血迹随着紊乱的气流喷溅,而那猩红色不小心染上了叶既明淡青色的袖口处,十分刺眼。
  叶既明却没有嫌弃。
  他拿出一张纸,轻轻地擦着孙成的唇,拢住了血迹,边擦,边轻声道:“他是我的搭档。”
  “叶部长,你糊涂啊!!他曾经背叛过柴中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背叛你?!”
  孙成崇敬叶既明的似海学识,但却惋惜他的恋爱脑。
  背叛柴中将的叛徒,只是在他病床前面跪了几天,表了几天忠心,叶部长就接纳他、跟他结婚,甚至与他永久绑定。
  糊涂啊。
  耽于情爱害人啊。
  叶既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背叛?什么背叛?”
  孙成见说动了叶既明,立刻瞪着刘眠,唾沫横飞道:“属下查了五六年,才勉强打听出来,当年的总塔叛乱的事!”
  “总塔叛乱?”
  叶既明声音温和,不急不促,娓娓道来,不像是不知道,倒像是谆谆诱导孙成,让他说出他知道的一切。
  孙成仿佛收到了鼓励,他大口喘着气,朝着面无表情的刘眠狞笑道:“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刘眠当年背叛了柴中将是事实。据说,当年柴中将因为刘眠的背叛,损失惨重!刘眠,你该庆幸,有叶部长为你担保。如果没了他,你狗屁不是!”
  孙成以为刘眠会恐惧到跪在叶部长面前求饶,可刘眠却只是略带嘲弄地看着孙成,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叶既明却微微抬眸,看向刘眠。
  “刘少将,你有什么要解释吗?”
  明明是在责问,语气却温柔得像是在闲话家常。
  刘眠从死人身上挪开视线,极淡地弯了唇角。
  “既明,你今天心情很好?陪跳梁小丑唱戏,也不怕拉低自己的身价。”
  叶既明微笑。
  “心情是不错。听说,方宸要来听我的讲座?你有没有给他安排一个好位置?”
  “安排了。”刘眠伸了两根手指,“给他们两个都留了,软座,单间。”
  孙成被这两个人无视,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你们...”
  刘眠冷硬如钢铁的手臂即刻出击,锁在孙成的侧颈处,电子云浓烈如山川暗流涌动,大地震颤。
  “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你...咳咳...”
  孙成被噎得呛咳不已,而叶既明不紧不慢地靠在轮椅靠背上,抬眸轻声问道。
  “我记得你是B级向导,一直跟我申请想要进入实验内区。我以为,你是上进。原来,你是别有所图。”
  孙成艰难地扭转着脖颈,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气息被刘眠压回了肺叶,脑部缺氧、肺部要炸,只能从喉咙间发出类似‘嗬嗬’的嘶哑声。
  “看来,这么多年的实验室生活,让你忘了哨兵向导的基本守则与要义。”叶既明轻叹,“真正的哨向搭档,是超越生死,可以交付一切的存在。他们并肩寻找光明,把肮脏的阴影留给彼此。欺骗和隐瞒,与其说,是不被允许的禁忌,不如说,是一种幼稚的误解。”
  孙成费力地张开眼。
  眼前一片模糊,在黑灰的雪花间,叶既明温润的脸一如往常,可嘴里却说着晦涩难懂的话。
  什么意思?
  搭档之间,不会有欺骗和隐瞒?
  难道说...
  叶既明慢慢地将食指挪向孙成的眉心,温和地拨开他被汗水打湿的前发。
  “简单来说,刘眠不会、不能、也不敢骗我。”
  孙成终于回过神来。
  他想逃,可此时,叶既明柔软的指腹宛若千斤巨石,压住了孙成所有的思绪。
  “哨兵是向导的武器;向导是哨兵的后盾。所以...”
  叶既明声音温缓带笑,语气清浅如风,却轻易绞碎了同为向导的精神壁垒。
  “我的意志,就是他的方向。”
  一句话沉寂入耳,却惊天炸开。
  孙成即刻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茫然地看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像是下巴被人操纵般失灵。
  “向导年度考核,你不必参加了。”叶既明慢条斯理地收回了食指,轻轻擦了擦,薄唇微吐,给了判决,“基础理论,不及格。”
  刘眠在旁边笑出了声。
  叶既明收回了手,微笑着看向刘眠:“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嗯。”
  刘眠熟练地接手,将精神恍惚、防线尽毁的孙成带去了小黑屋。里面传来一阵阵震颤,而后,大门被慢慢打开。
  刘眠擦着指缝间的鲜血,而在他身后,断了气的孙成如同一座断了根的雕像,极缓慢地、僵硬地倒了下来。
  鲜血从那具木然的尸体头颅中缓缓淌成了河,双眼却依旧圆睁,似在无声地嘶吼着。
  叶既明只淡淡地扫过了那一片鲜红,便将视线上移,温和道:“好消息?”
  刘眠摇了摇头。
  “指纹的事,孙成并不知道太多内幕。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赵景栩从爆炸案中得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所以才一直揪着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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