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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觉得卧底是我？”
屋外枪响声不间断，铁门也快支撑不住，隐隐有倒下的趋势。
萧真道：“宋五的枪被换过，全是麻醉.枪，我按照荼姐的吩咐，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啪——”
门被踹开，萧真在荼蘼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这一次，我终于选对了，但我不后悔！”
萧真站起身来，也不管是否会被子弹击中，不要命地朝白家人开枪，“老子跟你们这群龟孙儿拼了！”
“荼姐快走！”
荼蘼柳眉微皱，举起枪就朝白家人扫射。
萧真身上被子弹击中好几处，见荼蘼还是不走，他忍着痛又道：“荼姐快走，我来顶着！”
萧真一声闷哼，胸口被子弹击中，烧灼般的疼痛让他异常痛苦，他咬牙道：“荼姐，人会有下辈子吗？”
不等荼蘼回答，萧真强忍痛苦，继续道：“如果真...的有下辈子，那我想...做个好人，我还跟你！”
萧真换上弹匣，“快走！别管我！”
声音中是甘愿赴死的决绝，可一喊完，他就要撑不住了。
在荼蘼上子弹之际，萧真瞥见一人的枪口对准了荼蘼，他心下一惊，用尽最后的力气朝荼蘼扑过去。
“砰——”
子弹打中萧真的脖子，滚烫鲜血溅在荼蘼脸上。
萧真面露痛苦，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艰难道：“荼姐...算我求...你了...快走啊....”
“咔——”
荼蘼装好弹匣，数枚子弹自枪口发出，白家人被打得躲起来，再看萧真，已经断了气，她拿起自制好的□□朝白家人扔去，又立即从后门逃出。
□□落地，发出几声脆响，火势开始蔓延，仓库中燃放的汽油也随之爆炸。
荼蘼手里拿着枪，拖了这么久，也该去找江枫菁了。
江枫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没有因此停住脚下的步子，“再快点，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姚妠虽不像江枫菁这样，可她也累呀，便甩开江枫菁的手。
江枫菁以为姚妠是累了，“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我不想跑了。”
江枫菁蹲下身，“那你上来，我背你。”
背上迟迟感受不到重量，江枫菁扭头，“快呀，上来。”
姚妠道：“我不会跟你走。”
江枫菁不解，“为什么？”
“我又不是毒贩，我跑什么？”姚妠微微抬首，眼神中掺杂了些许藐视，“何况，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爱你，又怎么可能会跟你走？”
这话恍如晴天霹雳，让江枫菁呆愣在原地，她强挤出笑容，“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喜欢我，等你爱我。”
姚妠活动着手指，“我虽然不会跟你走，但....”
荼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焦急，“枫菁快走，白家人追过来了，再不走，大家都得死！”
江枫菁站起身来，又上前去拉姚妠。
姚妠躲开江枫菁的接触，荼蘼来得太快，她都还没把江枫菁制服。
要是让荼蘼实行接下来的计划，那就糟了！
姚妠一把夺过江枫菁手里的枪，“好了，就别再骗她了，在你缜密的计划里，白家人是不可能追会到这里来的。”
荼蘼看向姚妠，问道：“姚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把江枫菁交给我。”
荼蘼转而看向江枫菁，“枫菁，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我们拼死拼活地护着她，没想到她还真是没有良心！”
“少倒打一耙，要不是你们，我不会经历这一切。”
荼蘼红唇微勾，姚妠倒是清醒，“枫菁，现在该你选择了，你是想要活命，还是想要爱情？”
几乎是下意识，江枫菁脱口而出，“不要伤害姚妠！”
荼蘼冷笑，“姚小姐的训化很成功嘛，这都在生死关头了，枫菁还念着姚小姐的安危。”
江枫菁疑惑道：“训化？”
“没错，枫菁你不会还看不出来吧，姚小姐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可不是简单的随心所欲，而是在训狗呢。”
江枫菁的心上仿佛被重重一击，荼蘼继续道：“她在把你当狗一样驯化！”
江枫菁一连后退几步，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姚妠看着荼蘼不发一言，荼蘼这是吃定她不敢把所有事情说出来。
“真...真的吗？你在驯化我？”
姚妠不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走！”
荼蘼上前，拉着江枫菁就跑。
江枫菁频频回头，她想从姚妠那里得到答案，可姚妠却始终没有开口，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钻心的疼痛将她的身心侵蚀，她很想跑回去，去问一个已经知道的答案，可荼蘼却带着她越跑越快。
到了地方，荼蘼松开江枫菁的手，“我去开船，你在这儿等我。”
“好。”
江枫菁叉腰喘着气，她不断向后张望，心底隐隐担忧起来，姚妠不会有事吧？
可她又没听见枪响，应该不会有事...
“咚——”
从天而降的铁栏隔绝了身后的一切，江枫菁刚扇了扇尘土，她就想起姚妠还在后面。
江枫菁激动道：“姚妠还没过来，荼蘼你快把铁栏打开！”
“荼蘼？”
“荼蘼？”
江枫菁连喊几声，都没有得到荼蘼的回应，她向四周看去，连荼蘼的人影都没找到。
在江枫菁不知所措时，一道笑声传入耳，乍一听格外瘆人。
荼蘼轻声道：“枫菁，走不了了哦~”
江枫菁循声看去，只见荼蘼从对岸的石壁走出，“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荼蘼低眉浅笑，可再抬眼，只剩下杀意，“当然是把你的命留下！”
江枫菁就是再傻，现在也多少明白了，“难道你才是....”
“你是孤雁！”
“咚——”
步.枪脱离荼蘼的手，落入水中。
“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过轻松了。”
荼蘼顿了一下，又道：“你觉得你配这样的死法吗？”
江枫菁的大脑迅速转动，她一下就想到了荼蘼腰间的纹身，“你是...不....是那个缉毒警察，她跟你有关系？”
“看来你也没有蠢到无可救药，还是有救的。”荼蘼满眼欣慰，她抽出匕首，“只不过我不是医生，也不是你的救世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0 23:58:22~2023-02-11 23:5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02章 打脸法外狂徒渣A
“咻——”
连着镖的线自荼蘼手腕飞出, 又狠狠没入墙壁，双脚蹬地的同时向上一拉，整个身体便朝江枫菁飞去。
江枫菁眼看着荼蘼向她飞来，惊得她慌忙往船的方向跑。
荼蘼落地, 即使体力已经被消耗许多, 但追上江枫菁易如反掌。
江枫菁还没跑几步, 一只手就搭在她受伤的肩膀，她疼得眉头紧皱。
荼蘼后退一步, 手用力向下一拽，江枫菁便摔在了地上。
江枫菁疼得五官扭曲, 尤其是后背还有不少尖锐石子, 已刺破她的衣物, 扎进肉里。
“咔——”
荼蘼按压手指，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枫菁, “告诉我, 你想怎么死，说不定我能成全你。”
眼泪在江枫菁眼眶打转, 她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荼蘼微微颔首，下一刻，她一脚踹向江枫菁的肚子，“你的枪法不错，可惜身手太菜了！”
“嗷——”
肚子受到猛烈撞击，江枫菁飞了出去, 直到撞上墙壁，这才落地。
荼蘼后退几步, 短暂助跑便脚尖蹬地, 在空中翻腾一圈, 膝盖重重砸在江枫菁肚子上。
“啊——”
江枫菁瞪大了双眼，她哀嚎起来，一口鲜血喷出。
“放心，这确实疼，但还不至于让你马上就死掉。”荼蘼摸向江枫菁的肚子，“抱歉，偏了点，断了两根肋骨。”
荼蘼的目光落在江枫菁扭曲的脸上，“枫菁，你怎么哭了？”
手攀上江枫菁的脸颊，荼蘼满眼疼惜，“你怎么能哭呢？”
“啪——”
一记耳光落在江枫菁的脸上，藏于指缝的刀片也顺势带出一道血痕。
惨叫与哭嚎频频入耳，荼蘼眼中无任何波澜，“别哭呀，要是让姚小姐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江枫菁疼得手都在发颤，她捂着脸呜咽道：“你是卧底...呜呜呜呜....你是卧底....警察不能杀人....呜呜呜....不能杀人....”
荼蘼从江枫菁身上离开，她蹲在地上，饶有兴趣地打量江枫菁，“你说的对，警察不能杀人，也不能随意折磨人，哪怕对方是罪犯，这是动用私刑呀。”
“可我现在没穿警服呀，而且谁知道我是卧底？”荼蘼红唇微勾，“何况我动都动了，难道你认为我会停下来吗？”
江枫菁眼中流露出惧意，她的手撑向地面，本想挪开，可身上的疼痛却在消耗她的力气，让她无法动弹。
荼蘼坐在地上，“不管你是死了，或是残了，白家人既然敢过来，那么不是他们干的，也会是他们干的，这么好的替罪羔羊，你觉得我会错过吗？”
“你一定还记得那位缉毒警察是怎么死的吧？”荼蘼向江枫菁凑近稍许，“跟依依相比，你这点苦头算得了什么呢？”
冰冷的眼神落在江枫菁身上，这一刻，她仿佛置身于寒潭一般，跟姚妠所带来的战栗感不同，这是接近死亡的预兆。
江枫菁害怕了，她想逃，逃得远远的，她还不想死，她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她还不能死！
“好歹我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要不我们聊聊天怎么样？”匕首出现在荼蘼手中，“聊一聊你肮脏的过去。”
荼蘼突然将匕首拿至江枫菁上方，微松的手指让匕尖朝下，“聊吗？”
现在只要荼蘼一松手，江枫菁的眼球就会被扎破，她猛地点头。
“依你平常的行事风格，你应该从小就不招人待见吧？”
不等江枫菁回答，荼蘼继续道：“偏执、霸道、凶狠残忍、无恶不作、自私自利、怯懦、愚蠢，这样的人要想招人待见，那确实挺难的，除非是跟你臭味相投的人。”
话音刚落，荼蘼又道：“不对...跟你臭味相投的人也不待见你。”
双眸随着匕尖的晃动而上下转动，江枫菁的愤怒被一点一点激发。
荼蘼摇头，叹道：“你活得真失败呀，没有一个人喜欢你，包括你的家人。”
眼泪划落，江枫菁想起了从前，不被关爱的从前，没人管，也没人在意她快不快乐，如果不是姐姐死了，父亲根本就不会理她！
江枫菁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有什么错！没人教过我，也没人爱过我，难道还要怪我吗？！”
“那些因为你而失去生命的无辜人有什么错？被你推下楼摔成残疾的同学有什么错？被你打劫不成就捅成重伤的路人有什么错？被你拉近厕所强.奸的服务员有什么错？被你卖去偏远山区的大学生有什么错？”
荼蘼轻咬后槽牙，“齐依依有什么错？”
“都是她们的命不好，只能怪她们自己，关我什么事！”
催眠能让人暂时忘记疼痛，更能直接与对方的潜意识对话，像江枫菁这种人有一套完整的自创思想体系，说白了，其实就是不会做人。
荼蘼压根儿就没想跟江枫菁讲道理，“如果不是你爸，你就算是不死，也早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像个人。”
“纵使身份改变，你骨子里的怯懦依旧代表着你是一个垃圾！废物！”
“也怪不得姚妠不会喜欢你。”
荼蘼扭头，“你说呢？姚妠。”
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姚妠走了出来，荼蘼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
不管江枫菁怎么做，她都无法移开目光，只呆呆地看着匕尖，“姚...妠...”
“对呀，姚妠，你惦记了很久的人。”
“姚妠...姚妠...”也不知是想到什么，江枫菁变得焦急起来，“姚妠，姚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还真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你看，她多爱你呀。”
姚妠并不在意江枫菁，她就这么看着荼蘼，荼蘼虽是在笑，可又丝毫看不出开心来。
“有一个这么爱你的人，姚妠你就不感动吗？”
姚妠的目光没有从荼蘼身上移开，“我不爱她，不管是江枫蓉还是江枫菁，我都从来没有爱过她。”
江枫菁闻之笑出声来，浑身的疼痛敌不过满腔的苦涩。
“你真狠心，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要别人来做。”荼蘼唇边的笑容加大，“多谢你了，姚妠。”
姚妠变了脸色，“不要！”
荼蘼指尖用力，匕首便刺向江枫菁的眼球。
“荼蘼，不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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