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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耐心。”喜欢听我讲废话。
“温柔。”尤其是叫我“双双”的时候。
“有时又很活泼。”会在楼梯间吓我，和我开玩笑。
“有点小八卦。”老是问我和陈炀之间的事。
“但很包容。”不戴有色眼镜看两个男生在一起这件事。
“还很诚实。”说我乖。
“反正，”梁双怿总结到，“他很好！”
梁修礼的表情怪异极了，但没把自己在主席台上看到的一幕说出来。
路知水若有所思，提醒道：“反正你也大了，交朋友什么的自己注意点，爸爸相信你……弟弟的眼光。”
说着他给了梁修礼一个眼神，这是让梁修礼把关的意思。
梁双怿郁闷得多吃了一个小蛋糕。
*
第二天，尖子班开学考试。
梁双怿按计划行事，让王叔叔在路口停车，他要去文具店买东西，买完自己走去学校。
王叔叔照做，梁修礼干脆和梁双怿一起下车。
王叔叔把车开走后，梁双怿把弟弟拉到文具店背后的大树下，伸手轻轻掐住梁修礼纤细修长的脖子。
“你哥哥我今天要逃学，不许告诉爸爸和父亲，听到了吗！”他本来不想告诉梁修礼，但他弟弟比他两个爹还难忽悠，他一撅屁股，梁修礼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只好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梁修礼垂眸想了会儿，问他：“你想怎么做？”
梁双怿把昨天告诉程良景的计划告诉了梁修礼。
梁修礼震惊：“你哪儿来这么多鬼点子……”
梁双怿一脸得意：“打电话请假无非就那几句话。‘老师您好，我是谁谁谁家长’、‘我家孩子病了，今天来不了’、‘谢谢老师’。”
梁修礼总觉得这个法子不靠谱，梁双怿表示，试试才知道，他摸出手机，在给王倩芳打电话之前，先给程良景发了个信息，让他去办公室干扰班主任。
［梁双怿］：就位否？
［程良景］：1
梁双怿摸出一个旧手机。
“嘟嘟——”
“梁双怿同学？”电话接通了。
打开旧手机，播放名为“老师您好，我是梁双怿的父亲梁渠”的录音。
“啊是梁先生啊，我正想跟你说呢，你们家梁双怿啊……”
一问一答不容易露馅，所以梁双怿还没来得及点下一段录音就让王倩芳把话题岔开了，他心一紧，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老师。”听起来好像是程良景的声音。
“教导主任在咱班上巡查，让您过去一下，要跟您说一个咱班做得不好的地方。”
王倩芳赶紧对着电话说：“不好意思啊梁先生，我这边有点事，只能下次再和你说梁双怿的情况。”
梁双怿快速点击下一条录音。
“我家孩子有点感冒，想跟您请一下假，等病好了我再送他去学校。”
王倩芳感到有点奇怪，作为执教多年的语文老师，她认为梁先生的回答与上文，也就是她说的话，衔接不流畅。
但紧接着，电话里又传来一句：“谢谢老师。”
隐约还有小孩儿在喊：“老板！收钱！”
不待王倩芳细究，梁双怿把电话挂了。
“好险……”他拍着胸口，“还好景哥来的及时。”
梁修礼没说话，把梁双怿的手机拿过来，给王倩芳发了一条短信。
“王老师，您忙您的事儿吧，我明天就把孩子们送来上学。”
发送完毕，梁修礼把短信删了。
梁双怿：“嘿！我还没看到呢！你发的什么？”
梁修礼：“打个补丁，以免王老师看出什么来。”
“叮咚！”
梁双怿点开短信。
——“好的，梁先生。”
梁修礼点击删除。
梁双怿：“这个我知道！点击删除，以免留下证据！”
他吹了吹弟弟脖子上被自己弄出来的掐痕——其实他没用力，是梁修礼的皮肤太娇气，然后说：“行了，你快去考试吧，我走了。”
梁修礼第无数次认为自己哥哥很傻。等梁双怿走远了，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根本没进学校。
第4章 04 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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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双怿从小就对唱歌跳舞感兴趣，他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就是为祖国的演唱娱乐事业献一份力，简单来说，就是他想做唱跳类型的偶像，站在台上发光发亮，一大群妹子为他疯狂尖叫。
想想就爽。
梁双怿从小学习街舞、唱歌，参加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比赛，取得过不错的成绩。他和舞蹈室的朋友经常在街边表演，也时常参与一些音乐节演出。
国庆节的时候一家大型游乐场会举办音乐节，给梁双怿的舞蹈室老师递了表演邀请函，路知水答应让梁双怿参加，不过只允许他在周末去舞蹈室排练。
只在周末时间怎么会够？梁双怿在心里吐槽爸爸外行，在离开文具店后，他打车到市中心的一家网红舞蹈室，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
第二天。
“双双，交作业啦。”
梁双怿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陈炀揉了揉他的头。
“没做。”他抬起头，把新手机递给陈炀，“快试试，我买的最新款。”
陈炀一脸惊讶加感动，又揉了揉梁双怿柔软的头发。
“谢谢你给我的惊喜，双双，我很喜欢。”
程良景一进教室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练习好久的微笑顿时垮了下来。
他越过陈炀，也揉了揉梁双怿的头。
梁双怿以为又是陈炀，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别像摸狗一样摸我。”
看到是程良景，他的气焰一下子熄了，勉强笑了笑：“景哥，早上好啊，别把我发型弄乱了。”
陈炀怕别人看见梁双怿给自己送了手机，看也没看程良景，自己回到座位上把还未开封的手机盒塞进课桌。
程良景弯起眼睛笑了笑，轻声说：“你在贿赂班长吗？”
“因为没做作业，用新手机贿赂班长？”
梁双怿头有点疼，感觉额角有一根神经一直在跳动，他没精打采道，“你在说什么？”
程良景继续说：“昨天早上我也帮了你，为什么不送我东西？”
这下梁双怿听懂了，他撑不住又趴了下去，闭着眼睛问：“你要什么？”
程良景见梁双怿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整个人状态也不对，摸了摸他的额头：“先欠着吧。双双，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可能是因为跳一天舞出了许多汗，又是换季的时候，天气时冷时热，梁双怿感冒发烧了。
程良景想带梁双怿去医院看看，但王倩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给他家长打电话，你回去认真上课，开学摸底考试你就给翘了，还想再翘一天的课？”
程良景沉默不语，在办公室守着梁双怿等梁渠来。
梁双怿迷迷糊糊的什么也听不清，他今天早上还挺清醒的，但在车上总觉得热，便把车窗摇下来，吹了一路的冷风，到教室就忍不住趴下去了。
梁修礼来办公室的时候，程良景正把梁双怿抱在怀里喂水，见人张不开嘴，还低声哄，眼里尽是焦虑与担心。
王倩芳见梁修礼也来了，头疼到：“你又来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个两个的，快回班上准备上课。”
梁修礼把梁双怿从程良景怀里捞过来靠在自己肩上，冷冰冰道：“这里有我，不麻烦程同学了。”
程良景与梁修礼无声对峙，最后是梁渠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王老师。”梁渠来得匆忙，气息有点乱。
王倩芳说：“身体还没好就先别来学校，家长也不要因为孩子缺了几节课就干着急，不等孩子痊愈就把人送来学校，这样是得不偿失的。”作为老师，她很少关注商业界的新闻，并不知道梁渠的身份，说的话也是一点不客气。
梁渠觉得王老师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懂了，但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按下心里的疑惑，说：“老师说的是。”
接着把梁双怿打横抱起，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程良景，对梁修礼说：“别担心，你先回去上课。”
梁双怿醒来之后感觉身体好多了，他慢悠悠地睁开一只眼睛，没看见人，接着睁开另一只眼睛，环视四周，是自己的卧室，并且没有人。
拿起床头柜的手机一看，晚上九点，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等一下！！
为什么自己手机的浏览记录里有“语音备忘录”！？
他记得自己今天没有点开过啊！！
梁双怿穿着家居服悄悄下了床，想去客厅看看爸爸和父亲在不在，他觉得自己昨天没去学校的事肯定暴露了。
踮起脚尖，猥琐地挪到客厅……
梁双怿：！！！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天仙似的弟弟居然跪在客厅里做作业，嘴唇紧抿，小脸惨白。
“醒了就过来。”
梁渠沉声道。
梁双怿麻利跑过去跳在梁渠怀里拱，拿自己的额头去贴父亲的手。
“父亲父亲，你看看我是不是又烧了？我头好疼……我要晕了……”
梁渠面无表情的把梁双怿的头推开。
“老师您好，我是梁双怿的父亲梁渠……”
“我家孩子有点感冒，想跟您请一下假，等病好了我再送他去学校……”
“谢谢老师。”
安静的客厅里，录音从路知水的手机里传出来，梁双怿眨眨眼睛，老老实实从梁渠身上滑下去。
“王老师，我是梁双怿和梁修礼的父亲梁渠，小礼说从这学期开始每天下午放学之后竞赛班的学生要加训两小时？”
梁修礼写字的手一顿，抬起头，见父亲给王倩芳打了电话，开了免提。
“是不是梁修礼同学听错了？我通知他的时候说的是从这学期开始，每周四周五放学加训两小时，周六周日线上加训两个半小时。”
梁渠一脸恍然大悟，对着电话里说：“应该是他记错了，谢谢王老师。”
梁双怿已经默默爬过去和梁修礼跪在一起了。
王老师说：“没事儿！梁修礼同学虽然年纪小，但成绩很好，学校很重视他，有什么比赛都会推荐他去试试，但肯定免不了有各种各样的集训，记不清了很正常！没什么事儿的话——”
“王老师——”
梁双怿的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又提起来了。
只听路知水淡淡开口：“高一下开学有开学考试，高二开学没有吗？”
梁修礼猛地抬头，握笔的手紧了紧，求饶似的看着路知水。
爸爸和父亲肯定知道了哥哥昨天没去学校，但连傻哥哥都不知道自己也没去学校。这样问，是起疑了？
王倩芳知道梁双怿和梁修礼的家庭不太一样，有两个父亲，听到路知水的声音，她也没多想，只是说：“当然也有，但昨天两个孩子不是都请假了嘛，他们俩没考成。但是没关系的路先生，这开学考试不是那么重要，只是检验学生的假期状态，没成绩也不影响评优之类的，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补考，只要他们在之后的学习中认真就行。”
“好的，谢谢王老师。”
梁双怿悄悄给梁修礼使了个眼神，梁修礼假装没看到，在心里想怎么把爸爸和父亲骗过去。
他八点半一到家两位爸爸便沉着脸坐在客厅里似是在等他，父亲对当时王老师在办公室说的话肯定起疑了，但不知道他能想到哪些信息，知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梁修礼便先跪着不说话，等梁双怿醒了再说。
结果他们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
不等梁修礼开口，梁双怿先膝行过去抱住路知水的腿，可怜兮兮地说：“爸爸别生气！是我拉着弟弟一起的，十月那个音乐节上要跳的舞很难，每个周末去舞蹈室根本不够，我就想……嗯……每天下午去舞蹈室练两小时，昨天是因为……一个很出名的街舞大神来舞蹈室拍视频，我想去看……”
“我威胁弟弟陪我，帮我骗你们的……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仰着头看路知水，哭得稀里哗啦的。
梁修礼表情复杂，艰难地点了点头。
*
“小礼，你老实交代，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爸爸和父亲？你每天下午要去做什么？前天一天你去哪儿了？”
体育课上，梁双怿拉着梁修礼坐在看台上看程良景和陈炀打篮球。
梁修礼把目光锁在陈炀身上，目不斜视道：“调查。”
程良景进了一颗三分空心球，梁双怿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声喊：“景哥牛逼！”
程良景冲梁双怿笑了，在阳光下，男生的笑容十分耀眼，堪与阳光媲美。
梁双怿坐下来，问梁修礼：“调查什么？”
“你和陈炀为什么会在一起。”
梁双怿本来想把矿泉水扭开喝一口，听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放下了矿泉水：“你查到什么了？”
梁修礼不再看陈炀，观察着梁双怿的表情，讲故事般说：“陈炀从高一进学校开始就注意到你了，你长得可爱，性格开朗活泼，似乎没有什么烦恼，这对于他那种担心家里没钱，或许哪一天自己一家人就被赶出了出租房的人来说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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