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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会害怕的。
任由守护者们对他的评价有多高，在没有被这具身体完全同化前，在他还有相当大部分属于人类的时候，他也是会害怕的。
当他踏出大坟墓的时候，心中仍然是忐忑不安的。
因为塔其米，因为他早晚得出去面对的，因为利益、情报，因为他还残存的人类那一部分的最后的良知，他走出去了。
所以在面对被救之人那样的态度时，仍然难以避免的，他的心情很糟糕。
不能说他因为人类的反应而伤了心，因为他并不感到伤心，从任何角度上来说那样的反应都是正常的，他只是烦躁，因为事情进展得不顺利，而强制冷静不会清除这种细微的情绪。
也不能说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才因为失望逐渐泯灭了人性。
那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不管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因为负500的正义值和不死族的身体而被同化的。
铃木悟对身心都变成不死族没什么抗拒的心理，因为那不会改变他的意志，他所看重的东西仍然是他所重视的，他的目标不会改变。
当然，救人事件最后的结果是十分完美的，该感谢的感谢，该获取的情报获取，该得到的利益得到了，也给这一次的穿越有了经验可借鉴。
因此这也并不是一件足以使人放在心上难以磨灭的阴影事件，那非常普通，只是蓝染的作为使他有了某种感慨而已。
正常人在见到他的外貌时，甚至不会相信他是毫无恶意的，可是蓝染不仅给出了不少情报，甚至连作为死神频繁出入虚圈这样的事情都对他不加掩饰。
要知道，在上一个世界还是有不死族的，而这个世界里，他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死神，更不是虚，力量也不同。
这个死神的言行的确不同寻常。
不过那倒也没什么好纠结在意的，既然已经知道对方不会损害他的利益，甚至还能让他在各方面都大大方便，蓝染主动想要帮助他，他干什么不接受呢？
“真是惊人，居然能使虚打破与死神的界限。”戴着黑框眼镜的死神如此感叹，听语气还很真心实意。
但这反应十分可以理解，因为不仅蓝染惊讶，铃木悟也惊讶。
在实验了蓝染的能力以后，他就在对方的帮助下成功找到了传说中的大虚，尝试实践自己先前的想法。
亡灵魔法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这证实了他的猜测，当对象是等级更高的虚的时候，还是可以有效果的。
只不过结果正如身旁的死神所言，和他在尸体上使用后截然不同。
那既不是死亡骑士，也不是死者大魔法师，而是一种介于死神与虚之间的生物。
虽然出人意料，但这个结果也不叫他失望了，毕竟实验对象本来就是恶灵，出现的结果不同也可以理解。
何况这些实验产物的实力也不错，大概和被转化前本身就实力不错有关，受他指挥的这一点也没变，足够令人满意了。
就是对象必须是大虚这一点，还是有点麻烦，这个世界里的大虚似乎数量不多。
正当他那么想的时候，蓝染也接着开口了，面带惋惜之色，“可惜，大虚的数量还是太少了。”
倒是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这个问题也的确本来就十分明显。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铃木悟也对这个死神有少许了解了，知道对方此时这样说，肯定之后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棕发的男人转过头来，神色温和，“不知您对转化死神，有兴趣吗？”
话语的内容却是与面上的神色和语气相去甚远，若是让任何一个死神听到，恐怕都会对这个提议感到毛骨悚然。
虽说如此，铃木悟倒并不对蓝染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感到诧异或者可怕。
只能说，他不久前的判断还是挺正确的，面前的这个家伙，虽然外表和人类无异，内心却更像是一个异形种，倒也难怪和自己才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态度了。
大概这就是物以类聚，一拍即合吧。
通过在尸魂界和虚圈的试探实验，对于这些灵魂的了解，铃木悟其实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那些死神的攻击会在恶魔身上有所削弱，大概是因为恶魔并没有灵魂，而他们对于这些灵体的攻击，则是不像之前那个世界一样有等级、经之分。
这应该算是一种平衡，当然，归根结底，最后所能发挥出来的效果如何，还是和力量的大小最息息相关。
因此像是本身力量就不强大的，虽然没有了等级限制，仍然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本来免疫的部分，仍然是免疫的。
总的来说，不管规则是怎样的，最重要的还是本身的力量大小。
不过，想要了解的东西都了解以后，蓝染的提议也确实很有价值，他的确会好奇这类魔法用在死神的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既然都是灵体，那么按理来说，亡灵魔法在死神身上也是可以有效的，而死神又都本来就有理智。
不如说，换个角度来想，他是死灵法师，种族是死之统治者，而尸魂界和虚圈都是死后的灵魂，那么说起来，怎么想，他的魔法在这些灵体身上都应该会有用才对。
“你的提议很有意思。”纳萨力克大坟墓的最高统治者这么说，目光从刚刚成功转化的大虚身上离开。
然后他看向仍在等着他确切回答的棕发死神，“我确实很好奇。”
“那么在下必然努力不致您失望。”这么说的男人脸上还挂着微笑，好像他们正讨论的不是要谋害他的同族。
第11章
才定下这件事没多久，全副武装的魅魔终于姗姗来迟。
“安兹大人，属下来迟了。”雅儿贝德告罪，看了一眼一旁的死神，见没有要刀剑相向的气氛，便直接无视了这个人类的灵魂。
蓝染也打量了一番这个新出现的存在。
从头到脚都被铠甲遮得很严实，从身形与声音判断得出来是个女性，但头上的双角不确定是否是单纯的装饰，有很大的可能也是非人非死神非虚的生物。
铃木悟挥挥手，“无妨。”
既然雅儿贝德已经来了，他今天的实验也都做完了，那么也是时候回一趟大坟墓了。
只是这些转化的虚并不会自动消失，他可以把他们都带回大坟墓，但是那样就太浪费了。
虚圈这个地方是十分简单的，因此他个人其实不倾向于那个幕后之人会在虚圈，大隐隐于市，尸魂界和现世才是对方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不过幕后之人常驻于此的可能性虽小，可像他跟蓝染会来虚圈一样，对方也不是没有会来虚圈的可能。
所以既然有本身就生活在虚圈的大虚听从自己的指挥，那么让他们继续留在虚圈才是更加合适的处理方式。
尤其是，恶灵的生活习惯也本来就更加适合虚圈，到了大坟墓反而有不少问题需要解决。
还有一件事就是和蓝染的联络问题。
才定下了转化死神的计划，他们的合作就不是仅到此刻就结束了，还有合作，就必然是需要联络的。
他不可能像联络大坟墓一样联络蓝染，也不可能定期来虚圈见面，那么这些和他有联系的转化后大虚，就可以兼当联络通道了。
铃木悟扫视了一圈被转化后的大虚们，最终视线停在了一个面色苍白、眼下有两道泪痕般花纹的虚身上。
“你的名字。”他问。
青年模样的黑发大虚将目光聚焦到了向自己询问的主人身上，碧绿的眼瞳有些空洞无神，“□□奇奥拉·西法。”
这个名字倒是与死神们风格大不相同，和大坟墓更像一点。
“你若需要联系我，找他即可。”这样向蓝染交代完，铃木悟便转向了才来的魅魔，“雅儿贝德，走吧。”
棕发的死神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看着安兹□□恭和据说名为雅儿贝德的生物离开以后，也返回了尸魂界。
回到大坟墓以后，铃木悟就得知了这段期间内的观察结果。
尚还没有幕后之人的消息这一点他是有所预料的，先不说对方的耐心，假如大坟墓有察觉到异常，第一时间就会联系他了，而他至今没收到消息，那必然就是依然没有踪迹。
不过死神们的行为和迪米乌哥斯的推测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之前他就很好奇山本总队长和朽木白哉谈了些什么，此时得知了谈话内容，多少放下了心。
和义愤填膺的NPC们不同，铃木悟对于死神想要找自己的弱点和朽木白哉就那么说了的行为，没有多大的感想。
本来，他就不是把这个信息当弱点来说的，朽木白哉会把这当成是他的弱点，虽然有点惊讶，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时候他没有多解释什么，“不能”这种用词是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方面的。
而至于尸魂界想要找莫莫伽弱点的事，平心而论，他也是可以想明白的，虽然作为当事人而言，肯定不会对这些死神有多好的观感。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朽木白哉或者尸魂界赋予信任，自然也没有被背叛的感觉，他是能够理解他们这么做的逻辑的，你本来就不能指望一个认识了才不到一天的人就能为你背叛自己效忠的对象。
但迪米乌哥斯的分析确实是很有道理的，虽然是无意导致的发展，可对大坟墓而言，那的确很有利。
他们来到了这个世界，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丝自己的同伴也或许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可能，那么在上一个世界的目标，本来就是要继续执行下去的。
“迪米乌哥斯说的不错。”王座上的最高统治者那么说，尖锐的指骨落在扶手上，声音威严，“即使是在这个世界，也要将安兹□□恭之名传遍各地，要所有智慧体都听闻这个名字！”
“是，安兹大人！”
即使会有惊动幕后者的危险，但为了找到伙伴，这样程度的冒险是值得的。
何况，虽然他对于那至今未曾现身的幕后之人抱持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也对那份力量与耐心有所领会，却并不表示他就害怕了。
他们本来就是在找对方的踪迹，既然对方要针对他，那当然是要迎面而上的。
他绝不会使安兹□□恭这个名字蒙羞。
“通过今天的试探与实验，想必大家也都了解大概的情报了，目前为止，这个世界大部分生物的力量都还不足为惧。”说到这里，铃木悟还是补充道：“当然，面对任何一个对手的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或许对方刚好就有克制我们的能力或者道具。”
“尸魂界和虚圈已经有了一定的安排，据死神所言，现世存在非人类的生物，妖怪与异形种外形相似，接下来就按照在上个世界时的任务分配，去往现世。”
犹豫了一下，铃木悟还是决定提醒一下，“现世正处于战乱时期，这对我们很有利，妖怪的数据情报虽然重要，但如若遇到强敌，不必强攻。”
“要记得，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牺牲。”无上至尊说得极为郑重。
“其余人等，继续看守大坟墓。”不死者之王的语气温和了下来，“你们的任务也一样很重要。”
“是，安兹大人。”
发布完任务，铃木悟想了想，还是准备回朽木宅。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他借住人家的主人大约已经睡了，但是像这种贵族家里的仆人却不一定。
莫莫伽的形象是对这个世界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不了解有没有什么旅馆，他
更是没有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因此是没有外宿的理由的。
浦原喜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朽木白哉又和这个科学家死神是熟知，必然能够知道他没有借宿在浦原喜助那里。
晚一点回去可以解释是对路不熟，可要是彻夜未归，就很有问题，毕竟朽木家还是有名的，不至于问不到路。
所以至少今天，他还是得去朽木宅的。
重新发动幻术，铃木悟开了到达朽木家附近的传送门。
出人意料的，和他想的不同，朽木白哉并没有已经睡下，不仅没有，还仍然是白天的打扮，并没有要睡的意思，像是准备随时出门。
这太过明显，不好忽视，想了想，铃木悟还是开口问道：“朽木君是打算外出吗？”
长发的年轻队长摇了摇头，直直看着方才回来的男人，“等你。”
果然还是他回来得太晚，引人怀疑了吗？
心中这么想，幻术下的男人表情却毫无破绽，甚至透出些许完美的歉意来。
“是我回来得太晚了。”铃木悟将早就想好的借口说出，“我对这里的路还不太熟悉，耽搁了一点时间。”
“浦原喜助说会送你回来。”黑发死神的神色看起来愈发的冷。
要说起来，浦原喜助还真确实说过这话，不过当时那个科学家死神的语气态度本来就从头到尾都很开玩笑。
何况，要是浦原真的那么有责任感记得把人送回来，他也没有私人的时间做实验和联系大坟墓了，对于他而言，浦原真的忘了才好。
不过，想是这么想，话总不能这么说，朽木白哉这时提起这件事，要么是对浦原喜助感到不满，要么就是觉得他刚才的借口不够有力。
“他……”
“他没有送你回来，你迷路了。”死神接下了他未完的话。
还好，目前看来，对方并没有起疑，只是单纯的对浦原喜助的作为不满而已。
说完那样一句话，大概是朽木白哉自己也觉得他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于强硬了，缓和了一下脸色，语气也比一开始的冰冷好上很多。
“管家已经备好洗漱用品了，若是需要沐浴，可请仆人带路。”这听起来倒颇有些像是示好了。
其实原本，朽木白哉是想说浦原喜助虽然很有能力，但性格或许不适合做朋友，只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的发言很像是在背后讲别人的坏话。
毕竟，平心而论，也不能说浦原真的人品不怎么样，交友这种事情本身就比较私人，他其实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
客观来说，他跟莫莫伽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尤其是在他对总队长说出了那样的信息以后，更是没有资格了。
铃木悟点点头，“麻烦了。”
虽然成为不死族以后不能吃东西了，但洗澡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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