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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营业(穿越重生)——翻云袖

时间:2023-09-12 13:40:28  作者:翻云袖
  “这不是大夫能治的病。”崔嵬摇了摇头,他深呼吸道,“你见过沈秀娥,也见过师兄,你觉得他们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呃,都是人?”
  崔嵬叹气道:“他们身上都有执……沈秀娥因执念困住了她丈夫,师兄因为执念保住最后一点清醒。执,也许能带给人力量,又或许会令他们沉沦,不是引来食梦的魇,就是入魔。”
  “玄智大师以梦幻泡影将他与尘世阻隔,暂时不会招来魇,只是不是长久之计,我想你与我一同入内。”
  说这话时,他的脸色有说不出的严肃。
  “我恐怕……”于观真本想说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望着崔嵬的眼睛,他顿时明白过来了这些时日的形影不离,还有白天那句温暖的关怀,甚至方才带自己来禅房休息都并非是真的温柔体贴,“你不是要我帮忙。”
  不要走得太远的意思并不是小心迷路——
  崔嵬没有说话,他望着于观真那张总是含着笑的面容慢慢变得冷酷起来。
  这个人总是很聪明,聪明到足以看穿人心。
  而是——
  “你不信任我。”
 
 
第43章 
  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其实于观真有许多可以为崔嵬开脱的理由,比如这具身体的主人并不是什么好人,比如对方并没有这么明白地说出口来,比如两人原本是敌非友实在怪不得崔嵬……
  这么说还能让自己好过点,然而他仍是感到了愤怒。
  于是于观真轻飘飘地开口,他的脸上重新挂上微笑,只是不再那么温暖,反倒透着无限的冷淡与轻蔑:“那就劳烦崔大剑仙带路了。”
  他实在很懂得如何刺伤别人,这等口舌,崔嵬早就见识过了,轮到自己领教时,仍感觉到一点微妙的不适。
  纵然于观真的态度不好,崔嵬却没大放在心上,他实在是君子,按照他的立场来讲,如此谨慎本是合情合理,被发作一通竟半点不以为意,仍是尽职尽责地解释起来:“梦幻泡影是佛家秘术,本是用以试炼僧侣坚定之心,以破七苦迷障,对人并无任何害处。玄智大师为保家父不受妖邪侵害,便以梦幻泡影将他护着,你我入内之后许会见到他心中许多美好往事,还望不要见怪。”
  于观真看着他脸上一成不变的冷静与坚定,虽不生气,但也没半分被说破后的歉意,世间的春意被冰封在那双碧色的眼眸里,处变不惊,这模样本令人心安,可这时候看来,简直叫人恨得牙痒痒。
  “你倒是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于观真冷笑一声,抖出全身的尖酸刻薄,好像每一寸肌肤都长了牙齿,都不必崔嵬靠近,只要稍稍漏出风声,就会循声咬过去。
  崔嵬漠然道:“事急从权,性命攸关之时哪里顾得这许多。”
  “呵,只是不知道是令尊的性命攸关,还是这寺庙的小沙弥性命攸关。”于观真脸上带着讥讽之色,故意逞强,“你怕我对他们下毒手,就不怕我对令尊也不客气么?我要是想动手,恐怕你就在边上也难以觉察。”
  崔嵬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于观真,他眉头微微蹙起,似是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将声调放得格外平静:“你消气了么?”
  这叫于观真一时语塞,顿觉没滋没味起来,任何人的拳头打在棉花上都不会觉得舒坦,只是软绵绵得不着力罢了。
  更何况那句话出口后,他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不论如何,眼下崔嵬的父亲出了事,虽不信任自己,但并未说过什么恶语,一路同行也不曾半分亏待。原本气头上说话尖锐倒也罢了,这会儿火气泄出去,于观真倒生出几分歉意来,却怎么都张不开嘴道歉。
  这又不是他的错,难道就许崔嵬有自己的立场不成?
  崔嵬见于观真不再发怒,便继续往前走去,也没再说什么,他这人简直傲骨天成,若是座山,恐怕愚公穷尽祖孙数百代都挖不走。
  于观真咬着牙,气得要命,恨不得在地上蹦几下,把这地面活生生踩塌,又有无限怨恨,如果换一个人,他绝不会这么这么生气的。偏生就是崔嵬,他本来已经将这个人当做自己的朋友了,他交朋友的速度一向很慢,可是……可是这些天来,他的确是十分喜欢崔嵬的。
  这个人正直、冷静、甚至威严,人难免多多少少有些慕强的心理,于观真当然也不例外,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遇到过的人里要数最优秀的,必然就是崔嵬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愤怒。
  可是这样又跟老村长有什么分别,因为不顺自己的心意了,觉得自己的好意被辜负了,就恼恨得要命,说出伤人的话,甚至做出害命的事。人本来就是挣扎在善恶之间,只要说服自己,就能合理地口出恶言,甚至做出恶行了。
  于观真忽然感到一阵战栗,他望着崔嵬的背影,对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一言不发地接受了他的怒意。
  我绝不是原谅他。于观真在心底对自己说,我只是不想沦落到老村长那种可悲的地步去,尤其是在崔嵬的面前。
  想通这一关节后,于观真立刻抬头挺胸地与崔嵬并肩而行,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让崔嵬为今天的看法后悔,绝不能让这人心里偷偷想:啊,于观真这人果然心胸狭窄,坏得流脓。
  两人穿过漫长的小径,总算又回到那间禅房之中。
  玄智大师已经在房内等待,他见着两人进来,便点了一炷香:“我会在外面为你们二人护法。”
  崔嵬道声多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玄智却不敢受,摇摇头走了出去。
  于观真好生无聊,在地上看了一圈,只见两个新蒲团摆在地上,忍不住开口:“先说好,我前尘尽忘,什么法术都不会,不是故意为难你。”
  “不妨事。”崔嵬领着他在蒲团前坐下,“玄智大师已点上灵犀香,自会引我们进入梦幻泡影当中。”
  于观真忍不住道:“我还以为犀香是与鬼相通的。”
  “并无错处。”崔嵬盘坐于蒲团上,神色如常,一双碧眼缓缓闭上,“你我所见,本就是魂魄,人身已在此处。”
  于观真被他说得一阵恶寒,也只好坐下来将眼睛闭上,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觉得身子打晃,脸上似是被浪花泼溅到,顿时睁开眼来,却见水波翻涌,金辉落日,自己竟在一条小船上,仔细一瞧,身旁风景颇为眼熟,他仰头看见春水酒馆,不由得会过意来。
  噢,这是在丹阳城里。
  冷不防脑后一疼,于观真“哎哟”一声叫唤出声,瘪嘴道:“公子又欺负人。”
  原来是有人拿扇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于观真下意识皱起眉头来,他绝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这事儿还没完,他被迫转过身去,只见一位笑盈盈的公子站在船里,身体稍稍打摆,白色的发带随风飘扬,手中还拿着把纸扇,这会儿正打开来,好风流。
  于观真忍不住笑了起来,倒不是故意,实在是这人跟崔嵬的眉眼相似,他看惯了崔嵬清清冷冷的模样,这人却是温柔多情,犹如原创撞上美化过的同人,有种说不出的奇妙。他已经知道这位公子哥是谁了,只是没想到崔嵬的父亲年轻时竟然生得这么俊俏,可惜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没传给崔嵬。
  不,说不准也是好事,要是崔嵬也生这样一双眼睛,恐怕要添上无数情缘孽债了。
  “你撞了人家姑娘的船,竟然还好意思说话。”崔父,哦不,这会儿应当叫他崔生,正是年轻貌美,可不要叫老了,他含笑道,“快些赔礼。”
  于观真又被迫转过去,长鞠一躬,脑门险些要顶到自己脚背上去:“哎呀,对不住小娘子了。”
  这下听得清楚,声音稚嫩。
  正好水面微荡,于观真看清自己的脸,果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最多十三四岁,他奇道:“入梦还能返老还童?”
  崔生疑惑:“细叶,你说什么?”
  他居然听得见。
  还不等于观真反应,那被碰了船的少女正转过身来,只见她双髻高挽,垂下紫藤萝发带,那许许多多的淡紫色小花在她发上若隐若现,似流动的光。
  那碧波一般的眼睛会说话,这会儿正含着笑,她一定就是崔嵬的母亲了。
  “哎呀,你生得真好看。”少女坦坦荡荡的,这样直白的话说起来居然显得十分坦率真诚,“那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我叫阿灵,你叫什么?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嗯,我们这也叫不撞不相识,换过姓名之后,就是朋友了。”
  崔生出身尊贵,何时遇到过如此天真大胆的女子,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薄名不足挂齿,姑娘无恙就好。”
  这便是婉拒了。
  阿灵懵懵懂懂的,听他这么说,并没会意过来是什么意思,正巧岸上摊主叫唤:“姑娘,你的糖炒栗子好了。”
  她欣喜地转过身去接。
  细叶立刻划动船只离去,好似迫不及待要摆脱阿灵的纠缠,可是崔生却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可惜她一次也没回头。
  于观真看得十分真切,那并不是一双二十多岁的眼睛,与方才的轻松自在相比,此刻充满着忧愁、悲伤、痛苦,还有深深的眷恋与痴情。
  想来当初没回头的是他。
  奇怪,崔嵬跟我一道前来,他去了哪里?
  天上很快下起雨来,船只没入淡烟之中,于观真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突然踩到实地,脸上雨水绵绵,犹如情人极温柔的爱抚,肩头就被人按住了。
  “是你吗?”
  崔嵬的声音响了起来。
  于观真立刻回过头去,见他站在烟柳下,神情疲倦,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是真身进来,而我——”
  他伸出春笋似的细指,又白又嫩,居然还没有变回去,于是好一通抱怨:“落在人家身体里,这算是个怎么回事?”
  崔嵬淡淡道:“家父不曾见过你,你这生魂进入梦幻泡影,自然格格不入,便借了人家的面目。我进不去这幻境,他心里怕我,得劳你拉我一把。”
  于观真转头去看,远处烟柳依依,细雨绵绵,躲在药铺屋檐下避雨的面摊子摆出两张小板凳,崔生与阿灵正坐在上头,各捧了碗馄饨,烫得直捏耳朵。
  “你瞧不见他们在吃馄饨?”
  于观真无法不愕然,他一个外人都能入内,崔嵬这样大的神通,竟被拒之门外。
  崔嵬摇摇头,罕见有些无力。
  于观真有些迟疑,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只好抓住崔嵬的手,将人从细雨轻烟之中拉出,垂柳拂过两人脸颊,那灰蒙蒙的世界顷刻间就从崔嵬碧色的眼睛里消退去,世间的光彩又再度降临。
  “怎样?”
  于观真问道,没料到还得自己带着崔嵬看老爸老妈浪漫史,他心中忽然发虚,暗道:该不会是我误解了?其实崔嵬是真心诚意想找我帮忙的?
  崔嵬望着面摊子,并不言语。
  而崔生果真如他所说,怕他怕得要命,正笑得前俯后仰时看见崔嵬,就如同见鬼一般,手中的馄饨摔在地上,热气全被雨水浇灭了。
  而阿灵似乎全然没有反应,继续对着空荡荡的板凳说着笑语,也是,她不过一段记忆。
  这时候于观真的眼前又是一黑。
  他想:糟。
 
 
第44章 
  梦幻泡影本就是为了磨练僧人的心性而创造出来的秘术,自然会随着境主的心境变化。
  崔嵬的出现显然给了崔生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等于观真从头晕目眩里清醒过来时,眼前的黑暗又消散了,他正站在雪松之下跺脚,身上的衣裳也变得厚实许多。
  庭院之中寂静无声,又是那间熟悉的禅房,窗户被撑开小半通风,遮住了视线。
  万幸的是,他还紧紧抓着崔嵬的手。
  房内不知怎么争执起来,声音渐大,于观真拉着人过去躲在窗下偷听,悄悄探出个脑袋,看见房中炭盆烧得正烈,而崔生与更年轻的玄智正在对坐谈经。
  看来这段记忆是在冬天。
  其他人虽然是记忆,但作为梦幻泡影的境主,崔生能接收到外界干扰的信息,于观真对崔嵬眨眨眼,暗示性地嘘了一声。
  玄智捻动佛珠,似是无意:“《楞严经》第一卷 有记,阿难因向旃荼罗乞食,遭大幻术,摩登伽女欲毁其戒体。我佛救他于苦海,舍下世间深重恩爱……” 
  “够了!”崔生猛然站起来,脸色已变得有几分难看,“玄智,连你也来劝我吗?”
  玄智叹道:“殿下,摩登伽女一厢情愿,自不能与阿灵姑娘相提并论,此处是清静之地,出家之所,本不该由我这个和尚来说这尘世间的纷扰爱欲。只是阿难向佛,殿下为尊,阿灵姑娘出身低微,太后如今发难,你是心知肚明的……”
  “我当然心知肚明。”崔生重坐蒲团,低声道,“徐小姐是她的侄女,这算盘我怎会不懂。”
  “这是什么情况?”于观真偷偷低下头问崔嵬,将声音放轻,他目光转动,有些被弄糊涂了,又不敢轻易放开崔嵬,生怕他们俩散开后就难以找到彼此,“怎么一下子到这儿来了?这又是在说什么?”
  崔嵬却抽手而出,淡淡道:“我已来了。”
  于观真不解其意,只见崔嵬退到林木之中,借竹影松枝掩盖住自己的身形,然后他就看见小路尽头人影摇晃,不知站了多久,很快就缓缓走来一个披着大氅的女子,正是阿灵,而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正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牵着的孩子。
  原来小时候的崔嵬长这样,像画上的金童。
  阿灵带着这个孩子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争执,她脸上仍旧挂着那种甜美的微笑,直到于观真所附身的细叶大喊起来:“灵夫人,您跟大公子来了啊!”
  好在阿灵只是记忆,没察觉出他蹲在窗户下有什么不对劲。
  屋内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殿下,太后,侄女,听起来还是宫斗剧本,而且联系崔嵬对他父亲的冷淡态度,似乎真相已经全盘托出。
  崔嵬的父亲在丹阳城里遇到了阿灵,并且很快就在一起生下了崔嵬,可是好景不长,看孩子的年纪,他们俩大概就过了几年快乐时光,转折点就来了。太后显然是看不上阿灵的出身,还打算出于考虑把自己的侄女指给崔嵬的父亲,就现在来看,应该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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