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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拿着手机读了起来，是一篇第一人称的小说，但是......这小说怎么越读越觉得不对劲？！有人用恐怖小说当睡前故事的吗？！讲的还是发生在现代社会里的灵异事件，读得方闻心里发毛，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感觉屋子里除了他俩还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人(或者东西)。强撑着读了一章，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暂时放下尊严，商量孔纵换一个故事读。哪成想叫了两声孔纵都不应——可能是睡着了？
方闻把手机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地滑进了被子里，既然他睡着了，那今天就到这儿应该没问题吧？
但是他躺下之后，烙饼似的辗转反侧了好半天，也没敢闭眼睛。还好刚才他没关灯，不然现在就算冒着给孔纵晃醒的风险，他也要把灯打开了。
最后方闻挤到了孔纵的怀里，和他肌肤相接，感受着身后人的温度，有安全感多了。不过他这么折腾孔纵都没醒，不免让他怀疑孔纵压根就是在装睡。他又小声叫了几声孔纵的名字，回答他的依旧是均匀缓慢的呼吸声。
方闻脑子里一直在想小说里的情结，他想把那些年头都从脑子里踢出去，却适得其反。他想象出来的那些恐怖画面，比起小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他索性给孔纵手机充了电，接着看了起来。
小说情结环环相扣，他本来想看过这一章就睡的，结果看着看着就入了神。虽然害怕得直搓脚，他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看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112章 聊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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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这么早？”孔纵早上起来，看见方闻背对着他，在看手机。
方闻正看到闹鬼，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吓了一个激灵。
“怎么了？你不会真的看到我的小秘密了吧？”孔纵翻身压到方闻的身上，嘴角噙着笑。其实哪有什么小秘密，都是他昨天晚上一时兴起胡诌的。
“没有，就是你突然说话吓到我了。”
“那我怎么做才能不吓到你？说话之前先朝你耳朵吹气吗？”孔纵说完就朝着方闻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痒得方闻直偏头。
方闻想让孔纵别闹，却被他抢先一步，“你不会一宿没睡吧？！”
“没有，中间睡了一会儿，才醒。”方闻不想承认自己害怕得一宿没敢合眼。
“撒谎！”孔纵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谎言。
联想到小说里的情结，方闻觉得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该不会孔纵的秘密就是他也像小说里那个借尸还魂的鬼一样，肉身睡觉的时候灵魂可以出窍，然后盯着他看了一宿吧？！毕竟昨晚他躺累了翻身的时候，孔纵都是闭着眼睛的。
他尽量平静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咯。”孔纵从方闻身上下来，坐在旁边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仿佛是一件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你昨晚没睡吗？”方闻下意识地抓了抓被子，声音都有些抖了。
“我睡了，但是睡觉的时候也可以看啊。”孔纵老神在在地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方闻没说话，只是满脸的戒备，等着孔纵继续说下去，心想该不会他的猜测是真的吧？那这种情况，报警能有用吗？
正当方闻琢磨着，孔纵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方老师，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每次戏瘾来了都是因为被不同的灵魂上身了呢？”
孔纵越压越近，终于在方闻马上就要跑下床的时候，他笑了，又重新坐起来，“逗你的，别害怕～那个小说是假的。”
方闻显然还在害怕，“那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我手机屏幕会定时关闭啊，你睡觉了它就锁上了。”
方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孔纵捉着方闻的手，沿着他的掌纹一下一下摩挲。
方闻突然觉得孔纵这行为说不上来的诡异，把手抽走了，“没什么，我去洗漱了。”
“几点了？不睡一会儿吗？”
“六点多，不睡了。”方闻下床，临出卧室门前，回头问孔纵，“你今天有事吗？”
“我吗？没有。”
方闻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孔纵要这么问，“除了你这房子里还有别人吗？”
孔纵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笑。
方闻缩了缩脖子，快步走去卫生间，还顺手把家里的灯都打开了，“那待会儿我们聊聊。”
“好啊～”
孔纵有很多问题想问方闻，他本来打算顺其自然，慢慢了解，但是既然方闻提出来要好好聊聊，那不如趁早把过往那些问题都解决，以免“毫毛不拔，将成斧柯。”
方闻用冷水洗了洗脸，不敢闭眼睛更不敢照镜子，生怕小说照进现实。
第113章 聊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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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师，你睁着眼睛洗脸啊？”蹑手蹑脚跟过来的孔纵突然从门口窜出来，给方闻吓得差点蹦起来。
方闻觉得他快崩溃了，再这么下去，早晚被吓成神经病。不，应该说已经被吓成神经病了，因为他控制不了情绪，对着孔纵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有完没完？”
没想到孔纵被无缘无故地吼了之后，非但不生气还笑了，“别害怕，以后不吓你了。”说完还伸出手，在方闻脑袋上摸来摸去，嘴里念念有词，“摸摸毛，吓不着。”
方闻洗过之后，孔纵也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虽然孔纵光着膀子，方闻穿着家居服，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却严肃的像是在开一个正式会议。
“还生气呢？”
方闻也不说话，就瞪着眼睛看他。
“别气了，我保证以后不吓你了，真的。”孔纵觉得方闻现在的表现就是恼羞成怒，没想到这么大个人，看个不太恐怖的小说能吓成这样，好可爱哦。“你昨天晚上害怕怎么不把我叫醒让我陪你？”
“叫了，没醒。”方闻说完之后还恶狠狠地加了四个字，“死猪一样。”
孔纵笑笑，露出一口白牙，“可能昨天太累了吧。说吧，聊什么？”
“我有些事想问你，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我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
孔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不准再演戏，听到没有？”
孔纵笑了，“演戏也不行？那可是我的个人爱好啊～”
“不行。”
“好吧，不演就不演。我也有些事想问，你也不可以说谎哦。”
“嗯，我今天没课，我们有很多时间。”
“那你先开始吧～”
“年龄？”
“能不能不说？”
方闻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被拒绝回答，“嗯？好吧，那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也不想说。”
方闻捏了捏晴明穴，“你什么都不想说我们还怎么聊——这样吧，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跳过一个问题，要挨十下皮带，你问我，我不想说也一样。不能重复问被跳过的问题或者相关的。我们轮流问。”
听起来是个公平的交易，“成交。”
“重来。年龄？”
“跳过。”
方闻拿了张纸对折，上下分别写了他俩的名字，还在孔纵名字后面添了一横。
该孔纵问了，“你为什么不愿意跪我？”
“我不知道，就是跪不下去。”
孔纵挑了挑眉，“你这算回答吗？”
方闻在自己名字后面也加了一横。
“你的工作是？”
“空中交通管制员，你可以理解为指挥飞机的。如果再对你调教，你希望以什么项目开始？”
“spank或者tk吧。你呢？”
“我不做厕奴，不玩圈养，不露出，不打孔，不穿环，也不纹身，其他的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配合。对了，因为咱们在谈恋爱，所以我也不想多人。你以前谈过几次恋爱？”
“一次。你呢？”
“传统意义上来说，我还没谈过恋爱，以前有过几段DS关系。你和你前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两三年了吧，记不清了。你有过几个sub？”
“没有学你的意思哈，这我还真记不清了，约调过很多，真正建立长期关系的，五个吧。”
第114章 聊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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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纵话音刚落，就听到方闻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中场休息一下？”
“好。”
“你家有什么吃的吗？哦——你自己不做饭是吧？那我叫个外卖？”孔纵站起身，进屋把两人手机都拿出来了。
“我想吃三明治，你吃吗？”
“可以。”
孔纵下了单，“那我们现在继续？”
“嗯，你问吧。”
“你现在和他还有联系吗？”
孔纵没明说，方闻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自己的前男友，“没有。你呢？和那些sub还有联系吗？”
“平时没什么联系，逢年过节可能发个祝福之类的，不过我感觉可能是群发的。还有的挺久都没联系了，也许已经把我删了也说不定。你们在一起多久？”
“六、七年吧，记不清了。你为什么总问关于他的问题？我不想提他。”
“还能为什么，吃醋呗。不过你不想提我就不问了——刚才这也算你问了一个问题吧？那又该我了，你对做sub这件事抵触吗？”
“谈不上抵触，可能只是不太适应——你觉得BDSM对于你来说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吗？”
“算是吧，我很享受这个游戏带来的乐趣。你呢？对你来说是必需品吗？”
“我可以不玩，但是我想玩，所以应该不算必需吧......你做sub的时候也能感受到乐趣吗？”
这个问题孔纵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嗯，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只不过我感受到的乐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取悦了你，而不是来自于被控制。我不知道我说的你能懂么，就是，是因为做你的sub我才觉得有满足感，不是因为做sub，最重要的因素是你这个人。不过我觉得还是更喜欢做dom，所以，你能接受偶尔做我的sub吗？”
方闻听到孔纵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心里小鹿乱撞似的，“可以，但是我想慢慢来。我有点不懂你为什么总是对自己那么狠？我是指抽鞭子、抽藤条之类的，你好像对自己特别下得去手。”
“我昨天就说了啊，我不怕疼，而且鞭子是你让我抽的，藤条那次我是想负荆请罪来着，所以打得狠了点，不过也还好，我本来想再狠一些的，后来时间不够了就停手了。我声明一下：我不恋痛哈，顶多算是不排斥。你怕疼吗？”
“还可以，我觉得身体层面的支配和惩罚比心理上的接受起来要容易得多，所以我才不太想接受k9调教吧，反正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还没等方闻提问，孔纵就接了话，“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不想跪我？你把你那杠勾掉吧，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方闻摇了摇头，“刚才我确实没回答上来。”
“划了吧，就算你不划我也不会打的。”
方闻只好划了，“那我少问一题吧，该你了。”
“你什么时候注册的那个论坛？”
“好几年了，在上面约调过几次，主要是潜水，看看别人的视频。你呢？”
“我应该也是几年前注册的吧。”正当孔纵犹豫要不要接着说自己上那个论坛都做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他暗暗舒了一口气，“我去开门。”
第115章 聊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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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再聊？”孔纵接过外卖朝着方闻晃了晃，心里盘算着刚才的问题方闻只问了“你呢？”二字。他打算耍小聪明，只回答自己是什么时候注册的论坛，还给自己寻好了借口——是你没问仔细啊，况且隐瞒又不算说谎。
方闻倒是没有异议，微微点了点头，“嗯。”
孔纵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把一大兜子外卖撂在桌上，“你先吃，我要去上个厕所。”
“去吧。”
孔纵拿了手机，合上马桶盖，坐在上面，熟练地登录了论坛。
当天论坛上一个爆炸性新闻不胫而走——常年活跃的Zion突然锁了所有帖子和视频，只留下一句让众人惊掉下巴的签名：已有男友主，后会无期。
孔纵站起身来，洗了洗手。他出去的时候，方闻已经把所有外卖都拆好了，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孔纵莫名地觉得方闻心情不错。
“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上厕所怎么不冲？”
“嗯？”孔纵暗叫糟糕，刚才忘了这茬了，“啊，可能我在你家有点紧张，刚才给忘了，这就去！”
方闻看着他慌张的背影，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孔纵走回来，发现方闻一直盯着自己，“咳，看我干嘛？吃啊。”
“看你长得好看。”
孔纵咧嘴一笑，“嘿嘿，那是。”
方闻拿起来自己的三明治，小口咬着，时不时还用吸管慢条斯理地啜着牛奶往下顺。
再看坐在对面的孔纵，绿林好汉一般豪放地撕咬着厚实的三明治，嫌吸管喝着不过瘾，索性把盖子掀开，吨吨吨地往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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