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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得怎么样了？”
“刚写完两篇阅读，还差一大半。”
“咱们先上课，把你作业拿出来。”
申冬冬挠了挠头，讪讪地笑着，“闻哥，我数学作业也没写......”
听到这话方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瞧不起数学还是瞧不起我？”
“我是瞧——啊不，不是，我是觉得数学不能糊弄。”
“按照上课顺序也该先补我这科吧？”
“是，但是我没弄到数学的答案......他们的卷子跟我的都不一样。”
第132章 小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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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冷着脸，“有答案你还真打算抄？”
申冬冬赶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为什么不抄答案也先补英语？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拿我不当回事？”
方闻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起伏，但是申冬冬听了像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一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下不为例。”
申冬冬急忙表态，“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因为他没按时完成作业，方闻原定的教学计划被打乱了，不仅一分钟没抢出来，甚至还压了堂。
中午方闻照常请申冬冬吃外卖，他的嘴角现在还是很痛，不敢张得太开，随便吃了两口垫了个底就停了筷子。看着对面扒着饭的小脑袋瓜，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你继续吃，我说你听着。我知道你现在很累，所以才和所有老师商量给你放一天假，让你喘口气，但是说实话，你的表现真的挺让我失望的。就算你睡了一天一夜，剩下的时间也足够你完成作业了，是不是？你不是没来得及写，你是根本就没想写。人总有想偷懒的时候，偶尔偷个闲无可厚非，可怕的是你一旦开了这个头，很有可能三天两头就给自己找借口放纵自己懒惰下去。你之前的学习状态挺不错的，我希望你能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再想想当初你为什么选择来这儿补课。我真的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才和你说这么多。再咬牙坚持坚持，好吗？”
申冬冬深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方闻又接着说，“以后别总让数学给别的科目让路，这科还是挺重要的，好好学，对物理也有帮助。”
“嗯，谢谢闻哥。”
方闻收了自己的那份外卖，“晚上你吃什么？和我一起？”
“行。”
“我先回去了，记得让你那个同学来找我。”
方闻回到办公室，看见手机上孔纵发来的一大堆消息，都是他在网上搜刮来的各种关于什么作业量是最科学的截图。
方闻挨个看了一遍，然后给孔纵回消息：
-我刚才被学生气迷糊了，忘看手机了。你发的这些我都看了，谢谢。
孔纵几乎是秒回：
-跟我客气啥 别生气了 你跟那小兔崽子生气我会吃醋的
-嗯，不气了。
-不过不就是抄个作业嘛 多大个事 咱不至于气一上午吧
-他想方设法地糊弄英语作业，我给他留的作业连看都没看。
-这说明方老师你很有威望啊 他知道糊弄了一定会被火眼金睛冰雪聪明的你识破 所以根本就不敢在你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就你会说。
方闻的气被他三言两语哄得烟消云散，跟孔纵说他要午睡一会儿，先不聊了。
方闻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然后起来准备晚上的教案。下午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敲了他的门，他认出来这也是全天都在这儿补课的学生。
男生走进来，“方老师您好，我是申冬冬同学，来这儿拿我的卷子。”
第133章 小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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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抬头看他，把卷子递了过去，“以后别把卷子借给他了，你这不是帮他。你们可能觉得这是在糊弄老师，但是其实这是在糊弄自己。而且他原封不动地抄，你猜你们英语老师能不能看出来谁把卷子借给他了？”
男生接过卷子，“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方老师再见。”转身想走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回来。”方闻从抽屉里翻出来一盒巧克力，“这个给你，麻烦告诉其他同学也别把卷子借给他。”
男生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个我不能要，我会和他们说的。”
“拿着。”方闻起身把巧克力塞到男生的手里，“去吧，好好学。”
“嗯，谢谢方老师，方老师再见。”
“再见。”
方闻看着男生离去的背影，反思自己是不是和学生走得太近，缺少了老师的那份距离感？正想着，就收到了孔纵发来的消息：
-要上班啦 手机关机了 不要太想我哦
-嗯。
孔纵觉得要把方老师调教得不这么冷漠，自己任重道远。
-又来！不要嗯 要啵啵
方闻被他逗笑，乖乖地发过去两个字：
-啵啵。
-走了 啵啵！
“方老师，笑什么呢？”乔瑾瑾来送新的课程表，进屋就看见万年冰山方闻竟然在对着手机屏幕笑，不禁好奇什么能让他这么开心。
“没什么。”
“喏，新的课程表。你下午走吗？”
“不走。”
“那能不能帮我盯一会儿？我想出去一趟，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回来。”
“去吧。”方闻拿了手机和乔瑾瑾一起出了门。
在等电梯的时候，乔瑾瑾突然开口，“今天晚上来上课的那两个学生你觉得怎么样？我感觉他们家长都挺强势的，成绩提升不了的话，我怕他们会来找麻烦。”
“好，我知道了，谢谢提醒。”方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这话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每一个学生他都会认真教，肯定不会因为怕家长来闹才去用心。只不过成绩不是他努力就一定能提高的，学生自己才是最关键的决定性因素。好在之前试课的时候，他们的听课状态都还不错，方闻对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乔瑾瑾出了门，“有事给我打电话，谢啦～”
“不客气。”
方闻坐在前台后面的椅子上，突然回想起两个月前自己就是在这儿认识了孔纵。当时好像还不太想接受这个高高壮壮的男人，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拎着行李在自己的心里住下了。
他预约了外卖，闲来无事坐在椅子上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感叹和一个戏精谈恋爱真是每天都有新体验。
看完聊天记录，方闻又点开了孔纵的朋友圈，翻到了最早的那一条。然后发现他和齐皓枫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方闻看着齐皓枫留下的评论出神，自己小心翼翼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他轻易撞破了。他不知道以后要怎样面对齐皓枫，更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柳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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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儿除夕快乐哇！
第134章 小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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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正想着，就看见申冬冬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去，应该是英语课下课了。他猜这孩子可能是被英语老师数落了一顿，心情不好，跑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
没多久，英语老师也黑着脸下来了，看见方闻坐在前台，走了过去，“我就说不应该给他放假。”
方闻下意识地回护申冬冬，“一直绷着，弦很容易断，劳逸结合学习才有效率。他还只是个孩子，压力太大会垮的。”
“他昨天把心玩散了，要好几天才能找回学习状态。”
“我已经说过他了，他答应我收心。”
英语老师的表情充满了鄙夷，“是么？你别总当老好人，这么惯着他对他没好处。”
方闻毫不示弱，“你总是这么严厉，会拉大你和学生的距离。”
“我不用你来教我。”
“我也不用。”
两个人不欢而散，英语老师往外走的时候，正碰上申冬冬急匆匆地跑回来。申冬冬看见他板着脸，低头小声说了句“老师再见”，就跑到方闻那里了。
“闻哥，你在这儿啊。我看你嘴角坏了，给你买了这个，本来想晚饭的时候给你的。”
申冬冬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管药膏递给方闻，“你按照说明书抹抹，能好的快一点。”
“谢谢，以后你好好学习就行，不用为了我费心。”
申冬冬欲言又止，“闻哥......”
“怎么了？”
“你们刚才是不是吵起来了？对不起......”
方闻突然明白过来，应该是他们两个的声音有点大，被申冬冬听到了，“没事，你别多想，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回去上课吧。”
申冬冬郑重地点了点头，“嗯，闻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学。”
方闻看着他的背影，扶了扶眼镜，镜片后面俨然是慈父般欣慰的眼神。
眨眼间就到了晚餐时间，方闻提了外卖上楼找申冬冬，一坐下就收到了孔纵的消息。
-我回来啦 嘛呢
-要吃饭了。你呢？
-我也差不多 马上就到食堂了
方闻刚刚拆好外卖，孔纵就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方闻看了眼申冬冬，总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我可以接个视频电话吗？”
申冬冬倒是没有异议，“当然。”
方闻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戴上接通了。
“喂？在开外放吗？”
“没有。我戴耳机了。”
“你吃什么呢？给我看看！”
方闻打开了后置摄像头，“汤面。”
“看到了，换回来吧！诶？你怎么只戴一只耳机？”
“另一只好像被你蹭到沙发底下去了，我自己抬不动。”
孔纵想到那天的窘态，干笑了两声，“哦哦，这样。”旋即又说，“没关系，等我回去帮你抬，我有劲儿。”
“嗯。”
“今天怎么没回家呀？”
“待会儿还有两节课。”
申冬冬突然开了口，“闻哥吃啊，面要凉了。”
方闻应了，挑了几根面送进嘴里。
孔纵没想到他旁边还有人，“谁啊？”
“学生。”
“就那个气你的小兔崽子啊？”
方闻微微笑了下，“嗯，就是气我那个小兔崽子。”
第135章 小别（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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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冬冬知道方闻是在说他，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孔纵看着方闻吃了几口，“嘴角还疼吗？”
“还好，刚才他帮我买了药膏。”
“算他有点良心。”
“是比某人强点。”
方闻只是开玩笑，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孔纵在这件事上绝对不肯认输：“才不是！只不过我给你买的还没到。”
“开玩笑的，别当真。”
“我没开玩笑，早上就买好了，你收到之后肯定会很喜欢的。”
方闻像幼儿园阿姨哄小孩一样，“知道了，你最有良心。”
这话孔纵很受用，立马开始臭屁：“那肯定。”
“腿怎么样了？”
“可以忍，一会儿下了班要去健身。”
方闻觉得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别去了，养两天。”
“没事儿，今天不练腿。”
方闻微微撇了下嘴，健身的乐趣他是一点都享受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孔纵这么有瘾，“那你自己把握，别逞强。”
“知道了，你呢？下班之后你干嘛去啊？”
“回家睡觉。好了，吃饭吧，食不言。”
孔纵听到这话却突然笑了，打趣他：“你是不是一天不教训人就浑身难受？”
方闻隔着屏幕看了他一眼，“嗯，慢点吃。”
“吃吧，不说话了，就这样看着你，下饭。”
方闻把小菜向申冬冬那边推了推，“多吃点菜。”
三个人就这样一起吃了一顿饭，饭后申冬冬自告奋勇地收拾桌子，孔纵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苹果，伸到摄像头前，“给你一个苹果吃，快来拿。”
方闻看了下时间，“自己留着吃吧，我要上课了。”
“好吧，那等晚上我下班再找你。”
“好。”
方闻的课上得还算顺利，两个新学生看起来都挺乖的。但是有了申冬冬的前车之鉴，他临下课的时候，特意嘱咐两个学生作业要自己写，还画了几道重点题目，告诉他们实在没时间别的不写，这些也必须完成。
下了课方闻回家，洗漱之后就在床上支了张小桌子，一边备课一边等孔纵下班找他。
手机铃声响起，方闻几乎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
“喂？小方方，干啥捏？”
“备课。”
“那怎么接得这么快？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啊？”
方闻大方地应了，“嗯。怎么不视频了？”
“人家换衣服呢，羞羞。你要看吗？要看就给你看。”
方闻有些诧异，“你边上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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