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把校服挂在门把手上,穿上自己的小小鸟,带着一点痞气却认真道,
“我可以借你用用。”
傍晚的老街区到处都是一股油烟混着着饭香的味道,排油烟机排不出去的炒菜烟都从窗子里飘到巷子中,星黄的路灯要闪不闪,仿佛这里就是一个被嘉市遗忘的地方。
油烟里并不包括三单元的四楼,谢初在房间里算着题,塞着耳机并没听到外面“咔嚓”一声开门响。
万筠只带着一份盒饭回家,刚进门就皱了眉。
“楚楚,”他打开谢初的房门,不出意外的看到儿子坐在桌子前,“你带谁回家了?”
万筠也是Omega,Alpha的味道他最熟悉不过。
谢初猛的拔了耳机,才想起来忘记喷阻隔剂了。
叶林诚留下的味道还淡淡散着,尤其是他的床上。
万筠的脸色差的不能再差,“是你那个男朋友?你带他回家干什么?你...”
谢初摇摇头,“没,你别乱想。”他瞥到万筠手上的盒饭,眸色暗了暗,“他就来拿那件校服,我们没什么的。”
万筠看了眼整齐的床铺和谢初算了一半的题,冷着声回了客厅。
“我不是跟谢未舟说了你去他那住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盒盒饭放上桌,万筠点了一根烟:“怎么,他现在连你都不愿意管了?”
即便已经年过三十七,但撇去脸上些微的皱纹和眼底的黑青,依旧能看出万筠是个美人,美人在骨不在皮。只是他脸色苍白了很多,唇色也有些暗沉。
听到打火机的“嚓”声,谢初立马起身出了房门,上去一把掐了烟,
“你还想不想活了?”
燃着的烟头烫的谢初手心一阵疼,他硬是把烟揉灭了,扔进垃圾桶里,声音低微:“他不要你了,你就不要我了吗?”
“你也知道谢未舟他能不要我,”万筠冷笑一声,桌上的玻璃杯被砸碎在地上,“你还敢谈恋爱?”
“我去学校说了你还当耳边风是吧?啊,你看上人什么了,长得好?”
万筠说完没好气撇了他一眼,一拍桌子
“长得好也不行!”
谢初也不知道万筠这察言观色的本领是哪来的,叹了口气,“我真的没在谈恋爱了。”
他把桌上的盒饭打开,用盒饭盖子给自己分了一半,把另一半挪到万筠面前:“你再去找一个吧,别天天火气这么大了,我考上大学就走了,也拖累不着你。”
以万筠的姿色,洗一次标记再找一个,自然不是问题。
饭桌上一时无言,两个人匆匆扒着饭。
“臭小子,我没买你的饭。”
万筠算是软了语气。
“你是我妈,”谢初挑了里面的葱,“你的都有我一半。以后我的也是。”
谢初还叫谢楚的时候,万筠曾经很严肃的教过怀里的奶白小团子,
“你得叫我爸爸,叫你爸爸父亲。”
但是谢初就觉得万筠像所有其他人的母亲一样,美丽又温柔,有着他觉得全天下最好闻的味道。
别人都叫妈妈,都有妈妈,那他也要有,所以一直叫着妈,被打屁股也不改。
万筠停了筷子,过了半晌才说,
“谢未舟当初追我就是在上学的时候,一句一句说的比什么都好听,摘星星摘月亮的,结果呢?”
“十年,十五年,”
万筠伸手又想去拿烟,最后又缩了回来,“什么都变了。”
“你别学我。”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之吱吱知的漂亮的Omega会骗人
御兽师?
第8章 学习
“大周末的造什么呢不见人影,我上你家打游戏去啊,顺便让张嫂来个红肠脆皮虾。”
叶林诚懒兮兮的躺在床上,眼皮还没睁开。一条胳膊伸在床头柜上摸来摸去接了电话,才勉强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了句
“我在大宅这边,没在公寓里。”
喻扬那边不满的啧嘴:“你爸妈不都走了吗,你一个人杵那儿守空房子?我switch还扔在你那。”
叶林诚翻了个身,脸贴着枕头鼻尖动了动,过了一会哼哼着:“张嫂我带过来了,这有电脑,直接来。”说完挂了电话。
喻扬到的时候叶林诚已经套了睡衣翘着一头乱毛坐在沙发上喝牛奶,叶旺旺“哼哧哼哧”吐着舌头。
没饭,没水,主人还有起床气。
“你不是嫌这屋子太大太空吗,怎么又住回来了?”喻扬脱了鞋,撸了一把狗毛,怜惜的给狗盆里倒了狗粮,叶旺旺立刻讨好的留着哈喇子舔了一波喻扬的裤腿。
“别给他吃,”叶林诚没好气的瞪着自家狗儿子:“他已经断粮了。”
敢在他床下撒尿,反了。
叶林诚挂了电话就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狗儿子竟然支着狗腿在床边制造了一摊小金湖。
喻扬听完笑的不行:“让张嫂弄干净不就行了,先来两鸡。”
两个人在游戏室酣战一下午,到门外“咔嚓”一声响张嫂拎着菜回来,已经饿的饥肠辘辘。
张嫂端了四菜一汤上来,还蒸了两笼点心,笑道:“林诚你晚上还在这儿住吗?住的话我把三楼主卧给你收拾一下吧,这客房得通通风去味儿。”
叶旺旺“嗷呜”卖了声惨。
“你怎么还睡上客房了?”喻扬包了一嘴虾,古怪道。
“懒得上三楼。”叶林诚说。
二楼的主卧是叶天和许煦睡的,叶林诚回来一般住三楼,不过家里人少,房间也没那么讲究。
喻扬点点头:“正好,我还得找你借住几天。”
叶林诚撇他一眼,“怎么了?你爸终于准备把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老喻家败类赶出来了?”
喻扬家条件好,父母再往上都是知识分子,走的是官道。喻扬还有个亲姐姐,也是一副学神精英作派,一家就他一个学劈了叉的学渣。
“哎,我家现在可是世纪大战。”
两个人匆匆扒玩饭又回归了战场,喻扬一边搜枪一边碎碎念:“喻若欣这几天都恨不得和老喻决裂了。”
叶林诚“嗯哼”着找配件:“你姐不是你人生的反光镜你们老喻家的未来吗?”
“那是,可她前几天从外面带回来个大学都没考上的什么瘠薄艺术生,说要结婚,老喻肺都要气炸了。”
喻扬开车载着叶林诚往蓝圈里跑:“这几天在家我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关了门就开始吵,挨你说吵就吵吧,那老喻粗着嗓子上来就是‘家里一个你弟弟还不够还要再弄回来一个’,嘿,你说我容易吗......”
叶林诚漫不经心:“住几天啊。”
“先避个一礼拜吧,”喻扬抽抽鼻子摇头:“我看早迟也得分,就这学历和阶级差距的鸿沟,新鲜感的劲儿过了还图什么,我姐写论文他拉二胡?哎哎,叶狗人到你房门口了!卧槽,”
“砰砰”几声爆头枪响,二人吃鸡小分队惨淡收场。
“不在状态啊叶狗,”
“没听到脚步。”叶林诚摘了耳机。
“总之我现在是爸嫌弃姐看了烦的,做个与世无争的白莲弟弟太难。”喻扬摇摇头,拍上叶林诚的肩膀:“我可只有你们了,咱们教室后排倒数小三角的情谊......”
“叮咚”一声门铃响。
叶林诚起身去开了门,然后过了一阵才回了游戏间门口,没正经笑着露个酒窝,语气温柔:
“我家教来上课了,你...先玩着?什么时候要住过来都行,我跟张嫂说一声,一定让你好吃好喝。”
喻扬:“......”!
喻扬愤愤到半夜,打开朋友圈怒写下一行──
【家人的离弃,兄弟的背叛。】
周一早上,雾蒙蒙的校园。
整一周最让人感觉萎靡的时间段,偏偏又是英语两节连堂,听力题放的纪非飞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连谢初都难得走了神。
“谢初,看哪儿呢,窗子外面铁树开花了?”英语老师背手敲了敲讲桌。
学霸难得被点名,连带着班上趴着的人都精神了几分,纪非飞从梦中惊醒,摸了摸谢初的脑袋:“没开花啊。”惹的前后左右一阵低笑。
“纪非飞!你给我上来在黑板上做听力。”英语老师一拍讲桌:“我看谁还在睡觉!”
“鼾”的一声,在所有人都安静如斯之后显得格外生动。
“喻扬!滚上来!”
于是黑板前两个刚睡醒的人大眼瞪小眼,
“都是你连累我!”
也不怪英语老师气性大,关梁撇了撇胳膊肘碰了一下一连串“睡案”的始作俑者谢初,自己的优秀模范同桌盯着窗子外面已经快半节课了。
谢初才“嗯”一声回过神。
周末谢初照例收到薛嘉然的微信。
【哥,你什么时候回家住?】
【哥你生我气了吗?我下次一定不那样了。】
他也照例没回。他和薛嘉然的微信界面是白白的一片,几乎全是薛嘉然单方面的发送信息。
谢初很早就同他说过,“我可能连把你当弟弟都很难。”其他的更不可能。但是薛嘉然置若罔闻,“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后来谢初删了他的微信干脆不再搭理,有一天突然谢未舟又教育他:“当哥哥的要有当哥哥的样子,嘉然说你经常不理他,没把他当弟弟。你们兄弟要保持联系,你今晚回来一起吃饭。”
于是饭桌上微信又加了回来,薛嘉然对这种斩不断又无从说起的“兄弟关系”很是乐见其成。
【哥你是和那个姓叶的在一起了吗?】
这是周末的最后一条微信,谢初难得回了他一句:【没有。】
怎么想,把叶林诚扯进来都不太好,虽然对方一脸满不在意表示可以让你用用的样子。
但谢初也并不想和薛嘉然闹开。
左右考完大学他就一定会和薛嘉然相隔十万八千里,从此再无瓜葛。现在闹出什么事,最后难堪的还是万筠和谢未舟。
他也不想再看到万筠和那个女人唇舌相对。
每争一句,都是对万筠的侮辱。
刚才的课间,薛嘉然又发了一条微信,显然谢初的【没有】并没让薛嘉然平息,反而成了他肆意妄为的许可。
【我就知道,等我收拾他。】
谢初皱着眉,发呆看着窗外。
按理说他得去跟叶林诚道个歉,但他又什么都没做,也没真的“用用”他。
莫名其妙跑去说“你知道吗?我弟弟要收拾你。”听起来还特别欠揍。
谢初拧拧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和叶林诚有关的事情,都让他犯难,之前的校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明明置之不管就可以。
他却偏偏要给自己找麻烦──
上午的课一过,高二七班的教室里瞬时空无一人。因为周一下午第一节是一周难得的体育课。
从午休开始操场那边就已经打起了球,而且因为七班和八班的体育课挤了一个时间,基本每次到了周一,两个班都会一起打个火热。
头顶一撮奶奶灰的金毛站在球框边跃跃欲试,顾声摆摆手:“不行不行,人够啦。一边五个。”
金毛愤愤离场:“缺亻叫莪。”然后暂时加入了足球小队。
叶林诚好些天晚上都没打球,终于趁着周一打了个爽。因为是午休,旁边还来了几个送零食的女生,顾声和喻扬也顺了两包薯片。
喻扬:“叶狗他妈竟然请了家教晚上补习,你敢信?”
顾声嚼着薯片:“阿姨望子成龙嘛,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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