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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
靠，四舍五入是这样用的吗？？
他嘴唇微张，正打算给林亦琛回怼过去，忽然脑门“嗡”的一声，篮球应声落在脚边的地面上。
林亦琛的表情瞬间僵了下来。
“秦然！”陈易孙延两人反应过来，喊了一声。
裴深也被刚才那一球给吓到了，赶紧跑过来：“然然，你没事吧？”
看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齐清语放下水就直接下台朝这边跑。
林亦琛抓住他的手，凑上前去查看秦然的侧脸，食指指腹触碰到刚才秦然被篮球砸到的地方，蹙眉问道：“秦然，怎么样了？”
秦然脑子都是白的，耳边全都是嗡鸣声，眼前有些发黑，根本听不清林亦琛他们说了什么，要不是林亦琛扶住他，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倒地上去了。
林亦琛看着那个位置上的红色的印子，皱着眉道：“太阳穴好像被砸到了。”
“什么？”裴深脸色沉了下来。
篮球砸到太阳穴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们知道，轻轻一砸或许没什么，但刚才那力度可不轻。
几乎是用了一个体重至少八十公斤人的全力。
陈易猛地转过头看向砸球的人：“你砸的？”
“对，我砸的，怎么有意见？”那人冲陈易笑了一下，讥讽道，“谁叫你们占着篮筐不用？你们不打别人还要打，站那儿干嘛呢？晒太阳啊？晒太阳去操场上晒，来篮球场干嘛？有病就早点去治。”
齐清语走上前把陈易往身后一扯，双手抱着臂，“大姐大”的气质瞬间冒出，她睨了这人一眼，嘴角勾起嘲讽一笑：“篮球队队长就这素质？尹世杰，就你也配打篮球？篮球场是你开的？还是学校是你建的？天天就在这儿叽叽哇哇的，峨眉山的猴子都没你这么能叫，故意拿球砸人还很得意是吗，见不得别人长得帅是吧，往脸上砸。”
齐清语边说边打量他，半晌点了点头，肯定道：“也是，瞅瞅你这五官，啧，各长各的，谁都不服谁。”
尹世杰脸色不太好看，呼吸也有点急促，牙齿被他咬得吱吱作响：“你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敢骂你。”
齐清语白了他一眼：“我好怕怕哦。”
尹世杰这幅恶心的嘴脸裴深是彻底忍不下去了，他冲过去左手揪着尹世杰的校服衣领，按捺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右手食指指着尹世杰的脸，冷着嗓音道：“给我过去道歉。”
尹世杰没料到有人会突然冲过来，更没想到会被拎着衣领举起来一截，他的身高在同龄人当中算高的，更面前的这个人还没他高。
尹世杰的火气也上来了，他额头青筋暴起，抓着裴深就要打过去。
结果被身后篮球队的队友拦住了。
“尹世杰！你他妈不想在篮球队里呆，我们还想！妈的你敢动手试试！”有队友直接喊道。
尹世杰握紧了拳头，最后那一拳还是没落下去。
“裴深，你回来。”秦然闭着眼做深呼吸，缓了一口气后，眼前终于恢复清亮，“别跟他打。”
听见秦然的声音，裴深松开了尹世杰的衣领，他没再管那个逼，一步不停的朝秦然走过去。
“怎么样了啊？”裴深满脸的担忧，他看向扶着秦然的人，说，“林亦琛，要不你先送他去校医室看看，反正那个傻逼跑不了。”
孙延也跟着附和：“对啊，秦然这表情都不太对劲，还是先送校医室去吧。”
“我没事，”秦然摇了下头，脸色也渐渐恢复过来，“操，差点砸到太阳穴。”
耳边的嗡鸣声也没了，只是脑袋边还有些疼。
裴深知道秦然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裴深渐渐的放下心来，也不知为什么，他朝林亦琛点了下头。
林亦琛明白了，他让陈易先去找体育老师。
尹世杰还捂着脸，林亦琛看了一眼秦然，秦然太阳穴旁边的那抹红刺得他心疼。
他朝尹世杰走了过去，他揉了下手腕，表情漠然，嗓音也冷冷的：“比投篮，谁投得远这个篮球队队长谁来做。”
尹世杰最不怕有谁挑衅他，而且现在这个局面他不得不答应，他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毕竟这个篮球队队长他也不是白做的。
第一个球是他的，他自信的站在三分线处，轻轻一跳，篮球轻松的被他投进了篮筐。
一球投完，他得意的朝林亦琛挑了挑眉。
林亦琛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拿过旁边孙延递过来的篮球，直接走到了中线处，然后缓缓转过了身。
他的视线落在尹世杰头顶的篮球框上，片刻后，林亦琛动了，他往上一跳，手一抬，篮球被他投了出去。
站在不远处的秦然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些快。
他看着林亦琛投出的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最后准确无误的落进了篮球框。
孙延激动出声：“卧槽！”
秦然忽然笑了。
他小看了林亦琛，就算林亦琛手真受伤了，但林亦琛还是比其他人做得好。
他啧了一声，心道他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
尹世杰也愣住了，因为他投不到这么远。
他的手心出了一些汗，抓球都有些抓不稳。
裴深冷嗤了一句：“菜逼。”
尹世杰不甘心，他拿起球，站在和林亦琛同样的位置，深吸了几口气，视线一凝，对准了前面的篮球框。
跳起来往斜前方用力一投，结果投出去的篮球连篮筐都没触及到就砸到了地上。
篮球队的其他队友们转过身捂住了眼，这场面，彻底没法看。
尹世杰攥紧拳头，跑过去还想把篮球捡起来。
林亦琛淡淡掀起眼皮，甚至都没跳起来，只是抬手再次把篮球投了出去，篮球又一次掉进了篮筐。
“咚”的一声，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尹世杰头上。
场上一片寂静。
林亦琛收回视线，朝秦然走了过去。
他在秦然面前站住脚，秦然不明所以的看着林亦琛，眼神就像在问：“怎么了？”
林亦琛轻轻勾起唇角：“手疼。”
第24章
校医室。
秦萧正埋着头在写报告,伴随着“叮铃”几声轻响，校医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光从门外透进来，桌上的玻璃杯壁划过一道刺眼的光线。
秦萧抬起头循声看过去,随即皱起了眉：“然然,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然被林亦琛扶着走了进来,旁边的小床上零零散散放着一些没来得及整理的医用物品,林亦琛收回视线，扶着秦然坐在了椅子上。
“我能有什么事。”秦然啧了声，从林亦琛手心里抽出手，说着就要站起来。
他本来就觉得没什么,体育老师观察一会儿后认为秦然必须得来一趟校医室。
来就来,结果体育老师不知道咋想的,竟然还让人扶着他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残了。
况且这点疼对于秦然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也就刚被篮球砸到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打球被球砸再正常不过，以前又不是没被砸到过。
秦萧放下笔走到秦然身前，直接上手把起了一半的秦然给按了回去：“坐好别动，你这红成这样，给我讲没事？”
他扭头看向站在秦然旁边的人，这男生他也有印象，就上次秦然送来的那个手肘受伤的小同学。
“他怎么了？”秦萧垂着眼看着秦然，话确是问的林亦琛。
林亦琛也低着眼：“被人用篮球砸了。”
“砸到太阳穴了？”秦萧蹙着眉，手指伸出去轻轻摁在秦然的侧脸上，看了一会儿后,眉目松散开来,“幸好篮球不是正对着太阳穴砸过来的,不然问题就严重了。”
“知道差多少么？”秦萧食指拇指的指腹叠在一起,中间只留了大概四五毫米的距离，“就差这么点然然你就得去医院做头颅ct了。”
秦然很轻的皱了下眉。
“有这么严重？”
“不然你以为？”秦萧没好气的看着秦然道，“怎么砸的？你们这群小朋友打篮球用这么大劲干什么？”
“没打，”林亦琛在一旁开口说，“他是被人故意砸的。”
秦然瞥林亦琛：“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林亦琛垂下眼没说话，和秦然目光相对。
秦然睫毛动了动，先移开了视线。
靠，他真想对林亦琛说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看人，看得他总有一种自己冤枉欺负了林亦琛的错觉。
秦然不自然的捏了下食指，不由想到了他以前在学校没吃午饭，被秦萧碰到了，当时秦萧还满脸温和的跟秦然说，“你先去买点吃的，放心，我绝对不会跟我哥说你在学校不吃午饭。”
秦然信了秦萧的话，转身朝楼下走，走了几步楼梯发现手机没带，就倒回去拿，结果刚好听见秦萧跟他老爸打小报告说他在学校不吃饭。
听见脚步声，秦萧回头，空气瞬间安静，四周气氛僵硬，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不说话，秦萧慢吞吞的把电话给挂了，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头就走。
果不其然，等周五放学回了家，秦然就听他老爸给他念了一个小时的经。
想到这事儿秦然就开始泛头疼。
所以这事儿秦萧知道了铁定要跟他老爸说，秦越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被人故意用篮球砸了一下，还不得气疯。
说不定他老爸火气一上来当天就直接来学校去那个篮球队队长教室逮人。
想到那个场面，秦然就一阵哆嗦。
哦，秦然纠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不是篮球队队长，应该是叫前篮球队队长。
况且……秦然想到刚才林亦琛在操场上的那一番举动，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不是有人帮他出了气么。
所以他现在也不是很生气了。
“你这小崽子，还不想让我知道？”秦萧笑了，被气的。
秦然抬起眼朝秦萧看过去，问：“你要告诉我爸？”
“你不说我肯定没想起，你既然说了……”秦萧眉毛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我肯定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好意。”
秦然用气音呵了声，不说话了。
秦萧转身走到一个柜子前边，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根毛巾，正好校医室里有热水，秦萧把毛巾用热水打湿递给了秦萧。
“热敷一下，会好很多。”
秦然安静一会儿后把毛巾接了过来，上下左右一叠，随意的按在了侧脸上。
“你也别在那儿站着了，”秦萧伸手指向秦然身后的椅子，示意林亦琛坐下，“一直站着不累吗？”
“我去送点药，小同学你帮我看着他点，别前脚我一走他也走了，他的药放这儿了，走的时候你们记得拿。”
林亦琛点头：“好。”
秦萧笑了声拿着药就出去了。
门口的风铃响了几声，又归于寂静。偌大的校医室最后就剩林亦琛和秦然两个人。
林亦琛拿过椅子，坐在了秦然面前。
秦然几次抬眼都能和林亦琛四目相对，浑身不自在。
他有些想骂人，最后话到嘴边，硬生生变成了：“你能别看着我，坐远点么？”
林亦琛淡淡开口：“不能，秦老师他让我看着你。”
秦然咬了咬牙：“他叫你看着我不要跑了，不是让你一直盯着我看。”
林亦琛顿了顿，问：“有什么区别么？”
秦然：“……”
他无语片刻，心说这人真的能考722？蒙的吧靠。
敷了几分钟，热毛巾已经冷得差不多了。
秦然抓下毛巾，起身绷着一张脸拿去卫生间清洗了一下，拧干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那位置显眼，秦萧回来应该能看到。
从卫生间里走出去，秦然甩了甩手，走到桌边准备去拿药，眼一晃，发现药已经被林亦琛拿在了手上。
林亦琛等秦然走过来，就把药揣进秦然的兜里，问道：“还疼么？”
秦然漫不经心道：“早就不疼了。”
说完秦然顿了顿，重新瞥向林亦琛：“你不是说你手疼？”
林亦琛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早就不疼了。”
秦然愣了下：“你学我？”
“没学你。”林亦琛回答。
秦然：“……”
两人慢悠悠的晃荡着回了教室。
裴深看见他们，立马松了口气：“你们回来了？”
“摁。”秦然应声坐了下来。
裴深又问：“没什么问题吧？”
秦然懒洋洋答道：“没。”
他往椅背上一靠，注意到教室没几个人，问裴深：“他们人呢？”
“陈易他们几个在教导主任办公室，不过你放心，他们只是被叫去作个证，没其他事，我也刚刚才回来，他们也快了。”裴深说着脸上开始浮现丝毫的不屑，“就刚才砸你的那个逼，你知道他为什么砸你么？”
秦然转了下手上的笔：“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
要是在校外，有谁敢拿球这么砸他，他早一拳打过去了，在学校打架是不可能的，傻逼才想被记过，除非是没监控的地方。
篮球场那么大一块地，周围全是监控，幸好当时他们班在场的几个人都没动手，不然这事儿哪怕是对方砸的人，也不好解决。
“你知道咱们学校被退学的那个郑轩扬吧？”裴深问。
秦然看了眼一回到教室就在做题的林亦琛，又面无表情的转了回来：“知道。”
就是老子我把他给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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