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皇上赐婚,元宝怎么也要想办法悔婚,可是皇上赐婚,就没办法了。
元宝跟野狗说:“要不然我们搬去跟你一起住,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帮你揍他。”
野狗这次回来,看到元宝和扬诗名那么恩爱,他心里不好受,想出去买个宅子,正巧皇上赐给他一个将军府,他就搬出去了。
赐婚的事他也没有办法拒绝,拒绝了皇上赐婚,不仅他要每命,元宝也要被连累,甚至程烨然都有可能被连累,他不想任何人因为自己而死,只能认下这门婚事。
他对元宝摇摇头,用手比划说自己能应付的来。
其实他这次回来,想彻底将之前的感情放下,以后只跟元宝做兄弟,他不能让元宝因为他,扰乱原本的生活。
福安成亲那天,带着长公主准备的嫁妆以及奴仆一同出嫁,他还特意跟长公主把那厨娘一同要了过来,长公主没把一个厨娘放在眼里,同意了。
……
他坐在洞房里,紧张的手脚发抖,听到野狗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身体都僵硬了。
他头顶的盖头被野狗挑开,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传闻中恶鬼一般的男人,男人的身体那样的结实,胸肌鼓鼓的将衣服撑了起来,五官硬朗,眼神坚毅,看他时眼神没有任何感情。
他害怕的向后躲,害怕下一秒就被野狗给撕了,当他退到了床里面的角落,看到野狗也上了床,他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野狗是要杀他还是要睡他。
结果等了好半天也没有听到动静,悄悄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野狗已经躺在他身旁的位置,闭上眼睛睡了。
第195章
房间内的喜烛还亮着,福安缩在角落里,他的眼睛忽闪忽闪着,像是一只误闯入虎穴的小兽,满心想着逃走,可是又怕吵醒那只野兽,腿都吓软了,僵硬的完全不敢动。
他好想哭,可是怕哭出声来把床上的男人吵醒了,他再把自己头拧下来。
……
野狗完全感受不到床上另一个人的存在,好像这里依旧只有他自己一般,睡的倒是很安稳,醒来时看到旁边没有人,以为人走了,结果他脚下不小踢到了什么,起身一看,正好看到了所在角落里睡得不太安稳的福安。
福安很警惕,被他踢了一脚猛地睁开眼睛,慌乱的望着他,他以为野狗嫌弃他躺在这里故意踢他,难道他不能上床?下次要躺在地下吗?
他看到野狗一直在望着自己,害怕的躲开了对方的视线,计划着要不然下次就睡在床边好了,能保命比什么都重要。
野狗说不了话,他也看不懂手语,野狗没有跟他过多的交流,起身便出去了。
福安也快速起身准备洗漱一下自己,他身上的婚服都没有换下来,因为是代替公主嫁过来的,他身上直接穿了公主的婚服。
公主是女子,他是哥儿,原本成婚时穿的婚服是两种款式,可是没人在意他,他只能穿着原本给二公主准备的女款婚服嫁了过来。
对他来说,能有婚服穿就不错了,倒是没有介意什么。
他刚起身,门便被人推开了,他吓得又是一抖,刚准备爬回刚才的位置缩着,就听到了熟悉人的声音。
是他带进府的两个丫鬟一个婆子,她们是长公主给他的陪嫁,长公主以为这三个人一直待在他的院子里,他们关系很好,就把她们三个打包一起给送了过来。
其实这三个人才是福安从小到大的噩梦。
“王姨呢?”福安不安的看着她们三个。
为首的婆子姓钱,钱婆子过来后先检查了一下床铺,发现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做,就连福安身上的衣服都完好着没有换下来,“真是没用,连圆房都做不好,我们跟着你真是倒霉。”
这是福安从小听到大的话,小时候她们三个总说,跟着他这样一个没钱没势的主子,还不如跟着公主的面首好,跟着面首有面子,偶尔还能得到打赏,比在他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们抢了福安父亲留下来的遗产也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还说这是福安欠她们的。
福安除了害怕,心里也怨恨她们,本以为嫁进将军府就已经够可怕了,带上她们几个可怕加倍,他又问了一遍:“王姨呢?”
“她一个厨娘,自然在灶房做早饭,”钱婆子非常嫌弃的说:“本以为来将军府能跟着你过好日子,将军府大是大,一共也才两个下人,一个打扫院子一个做饭的,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不会让我们去做打扫的活吧?”
两个丫鬟也嫌弃的撇嘴,“听说这宅子是皇上赏赐的,他怕是没有钱买下人,不然怎会只打扫这一个主院,其他院子就那么空着,久了不得荒废了。”
福安听到这些,想到了自己带来了不少嫁妆,若是他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将军府,野狗是不是就不会杀他了?
他也不求对方能对他多好,只要让他每天吃饱饭有地方住,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就好。
长公主给了他一张嫁妆单子,上面写了有二十万两银子陪嫁,还有金银珠宝若干,加起来能有百万两,除此之外,皇上也给赏赐了一些东西,皇上赏赐的东西不能卖了换钱,但是可以摆出来。
他昨日进将军府后就发现这里大虽大,但是很朴素,可以将那些摆件摆出来装饰一下。
除了这些嫁妆,野狗给的彩礼长公主没留,让他一并抬了过来。
彩礼加起来也有十几万两,可以用那十几万两的彩礼钱来买些下人,改善他们的生活,将军还有俸禄,这些钱能让他们下半辈子过得很好。
他还想把身边这三个讨厌鬼给换掉,但是她们三个在管理自己的嫁妆和彩礼,“我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钱婆婆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说:“你难道还想用嫁妆贴补夫家?传出去让人笑话,你可别给长公主丢脸,快些洗漱换身衣裳,听说将军的哥哥过来了,将军的哥哥是做大生意的,你讨不到将军的欢心,想办法讨一下他哥的欢心,哭哭穷,让他可怜你,贴补一下将军府。”
福安被她们硬拉着过去换了衣裳梳头发。
以前他的衣裳都是王姨给他做的粗布衣裳,出嫁前长公主特意叫人给他做了几身好衣裳。
他打扮一下,有个富家小哥儿的样子了,长相也漂亮,就是胆子很小。
……
将军府是元宝帮忙打理的,他觉得野狗一个人住,也不用不到那么多下人。
他对自己很抠门,对野狗还算大方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偌大的将军府,也就只有一个门房、一个车夫、一个打扫院子的下人、一个煮饭婆子和一个洗衣裳的粗使丫鬟。
元宝自己家里才两个下人,给野狗配备了这么多下人,他觉得野狗都用不完。
其他空着的房间他都想利用起来,做库房或者做工厂生产线。
野狗也是同意的,他从小到大都是习惯性听元宝的安排,现在做了将军,外人都很害怕他,但是他在元宝面前还是以前的那个小狗。
元宝一大早就到了将军府,他非常担心野狗被长公主的孩子欺负了去。
他见到野狗之后,担心的询问野狗昨天晚上有没有被欺负,见到野狗摇头也没有完全相信,还过去掀开他袖子看他胳膊,还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伤。
“你脸上没有伤,他是不是打你其他地方了?有没有掐你?用针扎你?用鞭子抽你?听说上次长公主用鞭子差点抽死一个面首,他的孩子说不准也有那种癖好。”元宝正紧张的检查野狗身上有没有伤,就看到了门口一个身影。
他们家下人少,没人通报,他们也没关门的习惯,结果就被福安给撞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元宝尴尬的躲在了扬诗名的身后,太尴尬了,说人家坏话,还让当事人给撞见了。
扬诗名见状忍不住偷笑,被元宝偷偷掐了一把,以前他们俩不会这样,在一起久了,就会有了许多小动作。
“你来了,我们正喝茶,你也一起。”元宝在扬诗名身后调整好表情,恢复了平日里做生意时候的笑脸,他想着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公主,不能撕破脸。
福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前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小院里,没见过世面,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该行礼还是说什么打招呼都不知道,舌头都打结了。
一旁的婢女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越是提醒他越是紧张,钱婆子像是个严厉的长辈一般叫他给几位行礼,还说他不懂规矩,让元宝他们见笑了。
福安非常别扭的想行礼姿势是什么,元宝赶紧把人叫过来,“我们家没有行礼的规矩,自然一点就好,以后也不用行礼。”
福安送了一口气,想过去坐着,却被钱婆子给拉住,“规矩不能坏。”
她心里还想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懂规矩,她以后得整治一下将军府的风气。
以前她在公主府只能伺候一个没权没势的福安,被其他下人看不起踩在脚底下,以后他在将军府站稳了脚,将军经常要外出打仗,也不像是个会管家的,福安更是个软骨头,她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钱婆子认为这次嫁入将军府最大的收益人就是自己,她虽然是从公主府出来的,但她眼皮子浅,也不像深门大院里那些仆从一样懂规矩会说话,只是这些年欺负福安这个小孩子,让她飘了,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元宝和扬诗名对视一眼,总觉得福安和他身边仆从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钱婆子还来了场现场教学,告诉福安要怎么行礼,怎么叫人,这些倒是没什么,只是元宝都说了家里没这种规矩,明显元宝也是这个家管事的,他都定下规矩了,钱婆子非要反着来,有些不识好歹了。
“他是公主,应当我们给他行礼,难道你是在暗讽我们没有规矩?在教我我们?”扬诗名冷冷的瞥了一眼钱婆子。
扬诗名从小就出了名的正直,看不得别人受委屈,他看出来钱婆子一副欺负人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训斥。
钱婆子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哆嗦,“老奴哪敢。”
元宝见她闭嘴了,招呼着福安过来坐。
福安松了口一口,走到元宝身旁坐下,其实他刚才应当坐在野狗身边,野狗才是他夫君,而且元宝最近也不做哥儿打扮了,是普通男子打扮,可是野狗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吓人,他怕坐过去被骂,而且元宝看着更加温柔一些,不会骂他。
若是放在以前,元宝没跟扬诗名成亲的时候,有人敢这样当着野狗的面坐在元宝旁边,就算是个哥儿,他也得对对方呲牙。
自从元宝成亲之后,他又上了几次战场,成熟了许多,再也没有对别人呲过牙,他脸上也没有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落座之后,元宝让他尝尝自己带来的茶,“这是堂哥叫人送过来的,堂哥这次写信过来,给我包了个大红包,他要是知道前脚我成亲你后脚又成亲,肯定要说我一年赚点钱都给你们随礼了。”
元宝想起堂哥明明不在意钱,总是跟他们开玩笑,说一些不着调的话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他从小跟着堂哥从村里出来,对堂哥的感情非常深,“倒是有些想堂哥了,等过个半年,我去堂哥那边一趟。”
野狗比划着手语问他:“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我去堂哥那边有正事。”元宝知道野狗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不能擅自离京,免得被皇上猜忌。
“堂哥说他要在那边开一间玻璃厂,等玻璃瓶做好了给我运过来,让我多做几个味道的香水。”元宝等不及程烨然将玻璃瓶运过来,想亲自过去瞧一瞧。
他们品牌名声已经打响了,现在全国上下用的香皂都是他们家的品牌。
他们家的平价香皂卖给普通人,高价的卖给王公贵族,但是也有一批人连他们家的廉价香皂都舍不得买,会买一些更便宜质量不好的香皂。
但是那些便宜质量不好的香皂也要贴他们家的牌子,做成假货,或者是做成山寨,他们家叫香洁,有一家干脆叫香吉,或者是香洁牌,在后面加了一个牌,那就是香洁牌牌香皂。
元宝得知后气的不轻,都想报官把他们抓起来,但是他们这里的律法不管山寨货,程烨然给他出主意,干脆把这两个香皂厂给买下来,同时还多买了几个其他地方的香皂厂,但是名字不变,做更加平价的款,让大家以为市面上流通着许多品牌,其实都是他们家的牌子。
节省一些的人就买最便宜的香皂,爱追求品牌的就买香洁的香皂,最后所有的钱都进了他们家的口袋。
现在已经用不到他扮成哥儿吸引顾客了,他自从跟扬诗名成亲之后,就换回了男装,以男子的身份去谈生意、开厂子、开分店。
程烨然还叫他可以尝试着把奢侈品品牌店开到各地富裕的城市,那边的有钱人为了跟京城里的王公贵族靠期,也会去买贵价的香皂、口红、香水。
他前阵子刚去了外地开了一家分店,销量仅次于京城。
这次他要亲自去看看玻璃厂,他等不及要赚香水这份钱了,他每天在家研究香水,他自己做的持香程度不行,但是用堂哥给他的材料做的香水不论是味道还是持香程度都更高,有时候早上喷在手腕上,晚上回家一抬手,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这香水若是能大规模生产,必定能赚很多钱。
这段时间他实在是等不及了,还准备把香水和香皂结合一下,弄个香水皂,用这个洗了澡,一整天都是香香的,什么花瓣泡澡都弱爆了,跟这个没办法比。
元宝想起生意上的事情就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程烨然那边,催促程烨然赶紧办厂!
当然生意上的这些打算他就在心里想一想,并没有说出来,他就只说去看厂子,以及程烨然给红包的事情。
“今天我就给堂哥写一封信,说你成亲的事,他肯定也得给你包个大红包。”元宝很想炫耀一下程烨然给他包了个二十万两的红包的事,只是现在有外人在,他也不好说出来数目。
一旁的钱婆子看到元宝和扬诗名穿着打扮和谈吐,一点都不像是村里来的,她之前就听说过元宝是做大生意的,现在一开口就是这个厂子那家铺子,一定非常有钱,她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挡,提了句府里的事。
她说府里现在这么大,才那么点下人哪里够,又说福安是公主,哪里受的了这种委屈,他们若是不懂,她可以帮忙负责买下人和负责府中各项花销的事情。
她说到这还笑着说:“公主今日早上还说想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将军府,我赶紧拦住了他,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笑话公主倒是没什么,要是让人笑话将军,将军每日都要出门,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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