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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旸之没拒绝，也没说同意，他微笑给小哨兵倒了杯茶。
“是不是我刚才的话给了你什么误会。你面前的我，并不是程序管理员或者后台工作者之类的角色。我和艾莉诺以及这游戏中的每一个角色一样，即使你的感受再怎么真实，我们也只是一组数据。”
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我知道。”克莱恩扫过视线界面角落里那行小小的提示——“隐藏角色邵先生向导。卡面：蔷薇与茶会，触发中。”
他知道这是一个游戏,但…眼前的向导，好看到盛过整园怒放的玫瑰，克莱恩感觉自己理所当然的对他一见钟情了。
“可邵先生我喜欢您，请以链接为目的，跟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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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某座高塔中，某位翘掉工作，不靠谱的白塔领袖从睡梦中苏醒。
秦卫发现自己居然难得睡了一中午好觉。
单纯的睡眠对哨兵濒临崩坏的精神领域没有任何用处，但至少很好的治愈了他躁动抽搐的脑神经。
这应该算一件好事，一个哨兵活到秦卫这个地步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好事可言了。
所以，他哼着歌下床，开始在自己乱七八糟，东扔条腰带，西丢把匕首的房间寻找下午穿的衣服。
“罗伯特，我裤子呢？”
“护理机器人正在清洗您换下的衣物，建议您往前走十三步，于右手边衣橱上选择。”
秦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作战腰带，边打哈欠边薅下左面挂着的裤子，看都不看就往身上套。穿了一半发现有点不对劲。
“哎呦喂~老子长高了！”
“您身高一米九，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啧。”男人脚跟抵地，晃动两下脚踝：“那你解释解释，这怎么是条九分裤？”
和拥有力量相比过细的脚踝踏在深红色的柔软地毯上，如果罗伯特的另一个主人还在这里。他们一定会要求它关机。哨兵和向导可以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彼此消耗掉一个下午，错过茶点也不可惜。
可它另一个主人早就不在了，罗伯特作为一个被恶趣味设定成直男的AI管家自然get不到那些风花雪月的□□，它干巴巴的又超冷漠的回答：“您自己洗的。”
‘我自己洗衣服怎么自己不记得！’
秦卫向自己的智能管家投来不信任的目光：“什么意思哦。”
“事实上，您从一个月前开始就已经开始记忆错位现象。”
“哈？这根本和失忆没什么关系。重点是，我，秦卫。看上去像个会自己洗衣服的人吗？”
罗伯特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无理取闹的BOSS看了一会，放轻语气：“这是您十四年前的衣服…”
“不可能！”
一秒两秒，纯白的睫毛颤动，秦卫咬着后槽牙：“什么...意思。”
“这是十四年前，邵旸之主人买给您的衣服，您当时非常珍惜，不让白塔后勤人员清洗。如果您不记得…”罗伯特缺乏人类情感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类似于悲哀的神色：“说明您已经开始丢失有关他的记忆了。”
五感强大的哨兵，脆弱的精神领域被精神屏障所保护着。如果每一个黑哨兵的精神屏障是难以攻破的铜墙铁壁，那秦卫的精神领域大概就是裂开口的球，纵然强大的精神体让所有的敌人望而却步，可发狂挥舞的精神触须无法捞回所有，记忆和情感都是掌心水，指尖沙。
早就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啧，录下来吧。”
罗伯特没明白所以没动。
“不是说...给我买的吗，录下来啊。”
秦卫迫不及待的系上腰带，对着投影镜面中的身高腿长的白毛帅哥欣赏一会儿：“眼光不错…好看的。”
好看的，他送的…毕竟，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好看嘛。
这么帅，应该找人来夸夸。
每当这种时候，秦卫就想到自己的便宜儿子。
“克莱恩呢？”
“少爷在白塔129层，他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房间？以那小孩的勤奋程度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在训练场或者重力室之类的地方吗？
秦便宜爹卫终于在这一刻感受到自己对儿子长久的忽视，他理所当然的挂断白塔副官得到他醒来从长老会打过来的通讯。
“那小孩训练伤到了？”没伤到嘴或者伤到昏迷，就不影响。
“不是，少爷在…玩游戏？”掌握白塔最高AI权限的罗伯特一度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游戏？”
“是的，是一款先知塔主导，白塔科技团队也参与研发的全息攻略游戏，上线三天的参与量达到三亿人次。泛大陆的人们称这款游戏是…全球氪金？”
全息攻略的氪金游戏哦，没想到一眨眼小孩也在他优秀的教导下长到思春的年纪了啊。
秦卫万分感慨，自我感动。
突然他意识到好像一个有点微妙的问题。
“全球氪金？这游戏很花钱？”
“是的。《英灵复刻》的游戏角色由抽卡的方式获得。英灵复刻角色卡面众多，每张卡面分阶段解锁…”何止是花钱，简直是肝帝和氪帝兼具才能玩得起的土豪游戏。
作为全世界唯一的黑暗哨兵，白塔领袖，秦卫不缺钱，他可以说对钱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
但再没概念他也知道，克莱恩一个刚刚脱离圣所的成为白塔哨兵的幼崽哪来的钱？
“他在用我的钱？”
“少爷从小就在用您的钱。”以至于克莱恩也对金钱的数额没什么概念。
这小孩居然用老爹的钱泡妞！
对钱不在意，但别的方面分外在意的黑暗哨兵有点恍惚，恍惚中还有几分微妙。
于是他说：“什么游戏哦，哪个角色啊，发给我看看。”
第31章 全球氪金4
泛大陆双塔战争时。
拉姆斯登位于东大陆边域，经济不发，历史不悠久，穷山水，更谈不上什么民风淳。
战争混乱充斥在这座边域镇，拉姆斯登渐渐为那些不想受白塔管辖哨兵们逍法外的好去处。
时间日，人心也就越发大。潜藏到明目张胆聚集，几天之前当地结社组织的首领甚至在醉酒后胆大包天的宣称，他们要反抗白塔的“残暴”统治。
所谓的“白塔反抗军，在过的时代可是不敢想的词。
酒醒的第一天整个拉姆斯人心惶惶，最凶狠嘴硬狂徒都在内心恐惧来自白塔的制裁。第二天，他们再次见到升起的太阳，有人承受不住压力逃离，有人心生侥幸。
反抗军成的第七天，天高白塔远，人们议论现在的白塔陷入和先知塔的战斗自顾不暇。
第九天，东各地不被记录在案的哨兵向导开往这小镇汇聚。
来自远方的客人推开了中酒馆的大门，酒馆老旧的吹风没能在进门的瞬间烘干他积雪的斗篷，却吹散了淡花香。
一滴血滴进海水，猎食者嗅到了可口的血肉。
青年没有摘帽的坐上吧台“来一杯酒。”
区别于流水械线生产，姆斯登特色美酒须人工酿造，深红，醇也浓烈。
板打量过客人积落风雪却难掩精致做工的衣线兜帽下方露出的半张。
他压低声音：“不卖，你快走。”
青年抬头，老板也因此看兜下的上笑意的琥珀色眼睛：“卖？为什么？来的上我可听说，白反抗军的地崇“自由”。”
“哪有什么自由，你…”
“小哥是特意投奔反抗军吗？”
冰的蟒蛇吐出蛇信，异常高达的男性哨兵站了起来。他轻而易举的逾安全距离近向。更清晰得嗅到比酒香更浓烈，蔷薇盛放般向导素。
“呦，还真是个向导。”
“看看那腿。”
“不想一起试试？”
“滚，老子单独用。
晦或是贪婪的目光落在年轻向露出的下半面，毫不掩饰流露透过斗篷产生下流想。
座于拉姆斯登中心酒馆，几天前开始就“反抗军”当做据点。
哨兵带着刀疤的脸上撤出一个狰狞的笑：“我就是反抗军的新首领。老板酒没关啊。这杯酒我们请了。
他伸手去掀向的兜帽，导没躲。更可能是兵面前体能和普通人没有差的向导，想躲也躲不了。
“作为回礼，不如你陪我们…”
口哨、侮辱连轻的语起静了音。
活最肮脏落的人从见束于高塔的矜贵蔷薇。
可过的矜贵和美好，只能短暂的惊艳黑暗的角落，随而因为不触碰随即心念丛生。
“不是什么人的酒，我都得下去。”
初见惊艳，被撕下遮羞布恼怒，本来就是么好的相遇，本就是一群醉生梦死的亡命徒。
整个酒馆沸腾了。
“这酒你不喝得。”
“艹…”
流亡者、亡命徒动的精神体们隐隐形成半包围的圈。
可能被前的阵仗吓懵了。
向导居然看着眼前的酒杯问出个在他们来极为愚蠢的问题：“我喝了这杯酒后呢？”
之后？他还为们会放过他不成，当然是…
“噗，邵旸之，你有点自觉好不好。
不知道看了多久热闹的白发哨兵忍不住开口。他说话之前，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到来，可在他说话之后所有哨兵都能感受到同类带来
的巨大胁。
又或许不是同类。
“他想睡你。
“你又知道了？”
“怎么说我也想睡你，想的西都差多，有什么知道的哦。”看上去不太正经兵，说厚颜无的话：“以，要不要帮忙啊，搭档。”
整大陆，“搭档”是一个特有名词。即使再惊迟钝的人也会明。
“你们是白塔人，你是的兵！
“？是老子这身制服不够明显吗？”
“他不是我的哨兵。”
鬼才能从那件被血染成红色的制服上立刻联到白塔。
眼前的敌人恐又混乱，秦卫挑了挑眉：“我不是你的哨兵？”
“你是吗？”来温柔的眼角梢神色淡。
“也对。”秦卫一摊手：“您自己解决。”
说罢他抱臂站在一边，真决定撒手不管的样子。
“要鬼扯了，你们两个是在小瞧我们吗？”
白塔积威犹存，可哨兵灵敏的五感再也没确认到第三个敌人的踪迹。开什么玩笑一个哨兵，一个向导，真的能以为解决他们所有的人吗？除了酒馆里的十几个人，这座小至少聚集了几百个…
反叛军首领的狠狠坠了下。
安静了。
人们终于意识到白发哨兵身上色血代表了什么。可是这怎么可，以哨超出常人的感，他们怎么会么都没有到…
“我问你，你睡了我后，还会杀了我吗？”
向导柔的五在光里，依美好到看眼便另人心。
“怎么会…”么会有哨兵，对自己向导下得了杀手。
“好，那我也不杀。”
那是他们永意识海之前，最听见的声音。
唯一幸存的酒馆老板头也不的跑进风雪，大概这辈子不想回来了。
即使对白塔新生代最强大的向导而言，同时破普通哨兵的精神并操五感也是一件麻烦事。
秦卫大步跨过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反抗军哨兵，他在邵旸之身边坐下，一动也不动“他们做一辈子梦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你把自己整这么累干嘛。”
“至少我不弄得一身是血，也不会把自己弄伤。”
“你到底是在关心我，还是嫌弃我身上的血哦。”
“有什区别……秦卫我们和他们又什么区别吗？”
“哈？你在说什么，我们白塔，他们已经在地上了。”
“…为了白塔的荣耀？”
秦卫一声嗤笑：“怎么可能，当然因为我们更强啊。
这个世界强者恒强，弱者屈膝，来如是，注定如此。
邵旸转头看他，从哨纯白的睫毛看到蔷薇色的漂亮唇瓣。
“看什么，终于爱上了”
“呵，我于发现，我们都无药可救，永不是一路人。”
“比起有没有救，我倒是更关心你什么时候和我结。”不是搭档，是他的向导。
他一个人的向导。
“那就今天吧。”
秦卫猛地睁开眼睛，他转仔细打量对方那张从看到大的脸：“…你认真的？”
“嗯，认真。但是秦卫，有一天你要悔啊。”
就像矜贵花朵上带着的霜，注定融化冰雪间的点糖。
那一定很甜，他简直想他融化，他甚至愿意为他融化，想成为他的哨兵，想他为他的向导，所以他是怎么回答？
……经不记得了。
———
一束最规格的自定玫瑰组在游戏商城里能卖出两万块高价，通常情况下收到的角色会增长三十右的好感度
。
大约是从陌生一步过度到熟悉，友好过度到喜欢的度。虽然因为游戏角色智程和稀有程度的不同，收到玫瑰后的应各不相同，但怎么也不该是眼前人这，一句“谢谢”后放到一边，再也绝口不提。
“今天想搭配么茶点？”
克莱恩没回答，他不邪盯住卡在80一动不动的好感度数据条，几秒后终于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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