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安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狼狈地移开目光。
拓拔图喉咙中发出轻笑,慢慢朝着叶承安俯身……
叶承安大惊:“你要做什么!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宴!”
“我知道。”拓拔图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垂,“所以我来取我的生辰礼物啊……安安,你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领会到拓拔图的意图的叶承安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声音也很是慌乱:“这可是在外面!假山外随时都有人路过!”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安安一直都不肯让我进屋。”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所以啊,安安,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小小地委屈你一下。记得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哦,否则把路过的人引来,我无所谓,但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安安,你说是吧?”
叶承安还欲再说,却已经被拓拔图用唇堵住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八十八章 生辰宴(二)(为大风过酷当更新2311)
叶承安推不开拓拔图,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
拓拔图自从来到大俞,便学会了几个词,其中一个词就叫做食髓知味。
自从那日在宫中一怒之下强吻了安安后,他便日思夜想,想再次品尝安安的味道,可安安总是躲着他,他最多只能拉拉安安的手,抱抱安安的胳膊。可就仅仅是这样,安安还是不愿意!
如今有了机会,他自然不愿放弃!
拓拔图用舌头描摹着他的唇瓣,探索着他口中的每一寸空间,手却摸向了他的腰带。
叶承安察觉到他的意图,心里一惊,伸手去拉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拓拔图松开他的唇,低笑:“安安不专心,我可要惩罚你。”
说着,拓拔图一手钳制住他的手,一手解开他的腰带,然后用腰带缚住他的双手,高高举过他的头顶。
这样任人宰割的姿势让叶承安浑身不自在,不由怒道:“拓拔图!你——”
“嘘!”拓拔图低声道,“小心被人听到哦。”
仿佛为了印证拓拔图的话,假山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你们一个个都利索点!别客人都到了你们还没把桌子摆好!”
叶承安狠狠地瞪着拓拔图,却不敢再随便开口。只是他不知,他此时的意思让他这瞪人的动作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如娇似嗔,别有一番风情。
拓拔图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很快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眉眼,轻柔而虔诚。
叶承安双目轻闭,睫毛微微颤动,罕见的没有挣扎躲避。
拓拔图顺着他的鼻梁往下,当吻落在他的唇上时,猛然变得热烈起来,手将他的衣袍彻底散开,露出雪白的胸膛,双手在他的腰腹间摩挲,引起阵阵颤栗。
叶承安脑海中一片混沌,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仿佛自身是一片树叶,历经寒暑,在风雨中飘摇颤栗。
直至管家的呵斥声再次传来,他猛然惊醒,在露天之中袒露胸膛、被人压着强吻的羞耻感尽数冒了出来。他左右扭动着身子,奋力挣扎着,手被绑着动不了便屈膝踢他。
拓拔图反应极快,直接擒住了他的脚踝,直起身子,上下打量着他,低笑威胁:“安安是想把所有人都引来,让他们都看到你这副模样吗?”
叶承安被他看得脸仿佛能红得滴出血来,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闭上眼睛逃避这一切。
拓拔图视线下移,忽然勾唇一笑,伸手便要去解他的中裤。
“不要!”声音带着惶恐,近乎哀求。
拓拔图停下动作,手指却始终勾在他中裤的带子上,低而缓慢地开口:“安安当初无论如何都不愿求莫纹玉,那不知安安此时可愿求我?”
叶承安咬唇,将唇咬得发白,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拓拔图用两根手指夹住带子的一端,缓缓往外拉。
叶承安痛苦地闭上眼睛,艰难地吐出了那两个字:“求你……”
拓拔图愣了愣,随即失笑:“其实,我更希望安安不求我,那样我就可以马上看光安安了。”
他轻轻拥住叶承安,轻声在他耳边呢喃:“安安,在心爱的人面前做这种事不丢人的,只是一种情趣。以后这种事在床上会发生很多遍的,安安要习惯。”
叶承安偏过头去,不想理会这个自恋的家伙——自己什么时候承认喜欢他了?明明是他一直以来都在自以为是、都在强迫自己好不好?
顿了顿,拓拔图继续道:“当然,这种事只能对我。若是有别人这样要求你,那就是死路一条!所以舒永常的事只是给莫纹玉一个教训,以后我会替你向莫纹玉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叶承安诧异:“舒永常之事……是你做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拓拔图反问。
叶承安皱眉:“可是,做错事的是莫纹玉,舒永常何辜?”
“安安觉得我恶毒?”拓拔图贴近他,说话的时候,两人的唇就会上下摩擦,“可是舒永常也绝非良善之辈,等到他嫁给莫纹玉,必会为虎作伥。这评价可是出自梁莹梁姑娘,她看人的能力你总该相信吧?”
叶承安垂了垂眸,梁姑娘的判断的确是有可信度的。
拓拔图却继续道:“当然,就算他是纯善之人,我也会对他下手的。谁让莫纹玉欺负了你,谁让舒永常命不好,被指给了莫纹玉!要知道,我拓拔图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叶承安阖眼:也是,能将流寇耍得团团转的人,怎会是良善之辈?
沉默片刻,拓拔图突然弯了弯眉眼,道:“安安,今日是我的生辰,你可愿亲我一下,做为我的生辰礼物?”
叶承安震惊地看着他:他都这样对待自己了,还不够?
他切齿:“拓拔图!你别太过分!”
拓拔图一脸诧异:“我原本以为我刚刚做的够过分了,没想到安安竟然觉得还不够过分!看来我还要再努力才是!”
叶承安:“……”
“安安……”拓拔图情绪忽然有些低落,“你不知道,我虽然是你们眼里的北燕小王子,实际上却过得并不好。我娘亲出身低贱,父王也不待见我,我的那些哥哥都想置我于死地……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派来和亲?自然是受众人排挤!我从小到大就没收到过生辰礼物,所以就想着……也罢,是我奢求了。”
叶承安有些心软,不由去吻他的脸颊。
拓拔图略微偏了偏头,那个吻便稳稳地落到了他的唇上。
叶承安瞪大了眼睛,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回想起拓拔图来到大俞后的种种表现,猛然反应过来:“你骗——唔!”
拓拔图吻住他的唇,将他的话尽数吞了下去,化为一个激烈而漫长的吻。
……
天色已黑,已然宵禁,叶景焕却甩开暗卫,小心谨慎地去了一个酒楼的雅间,看着正临窗而坐的少女,问道:“这么晚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三月十五日一早,你带你阿姐去京郊的感业寺上香祈愿。”莫纹玉道。
“这是为何?”叶景焕皱眉。
“自然是设下埋伏杀了莫念烟。”莫纹玉解释道,“你们去了感业寺,莫念烟下朝后也一定会赶去。我的人在路上设伏,就可以一举击杀她!”
叶景焕狐疑:“那你为何不换个时间,让她和我们一起去?”
“把你们分开,自然是要保证你和你阿姐的安全。”莫纹玉答道。
叶景焕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说莫念烟也是公主,不能直接用刺杀的手段吗?”
“我埋伏的人都是江湖中人,最后绝对查不到我身上。莫念烟一死,自然就万事皆休。”莫纹玉轻笑,“好了,那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就等着和你阿姐永远在一起吧,莫念烟再也不能来和你抢阿姐了。”
“好,我知道了。”叶景焕应道。
第八十九章 命运(为大风过酷当加更2163)
三月十五日一大早,叶景焕早早地就闹醒了简梓桐。
简梓桐梳洗打扮完毕,走出来之后,还在打着哈欠:“你这么早叫我,到底什么事?”
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的时候,她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这个时辰叫醒她,也实在太难为她了。
“焕儿听说京郊的感业寺很灵,所以想去拜一拜,上上香,阿姐陪焕儿一起去好不好?”叶景焕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简梓桐屈起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无奈地开口:“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神啊佛的了?”
“这种事,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再者说,那个叫容寂的都能施展出仙术来了,说不定这世上还真有神仙呢!”叶景焕扯着她的袖子摇晃,“阿姐,你就陪焕儿去嘛!”
简梓桐打了个哈欠,也不想跟他讨论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之事,只是问道:“你这么想去感业寺,到底有什么愿望非要求菩萨和佛祖啊?”
“有很多啊!”叶景焕笑道,“焕儿希望阿姐能够平平安安,能够永远不受病痛的折磨,能够永远幸福快乐,焕儿还希望能和阿姐永远在一起!”
“还永远在一起,你不嫁人哪?”简梓桐戳了戳他的脑袋,又打了一个哈欠,“那你就不能等阿烟回来一起去?非要这么早?”
“早点去显得诚意足嘛!而且,而且……”叶景焕撅了撅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而且焕儿也不想跟小烟妹妹一起出去。阿姐自己算一算,有多久没陪着焕儿单独出门了?”
简梓桐还真认真想了想:在凉州时,她还时不时带着焕儿单独出门;回到京都以后,反而懒了下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可问题是,阿烟一直很忙,大哥也经常出门,府里可不就剩下她和焕儿了吗?
诶?不对,大哥最近好像经常在府里……
哎呀,不管了,那不重要!
简梓桐想了想,最终觉得小孩子还是要多陪一陪的,更要经常带出去溜溜。
虽然这个小孩子只比她小两岁,已经快满十五岁周岁了。
于是,简梓桐让人备好马车,带好暗卫,早饭也不吃了,带着叶景焕就出发去感业寺,在路上吃着糕点充当早饭。
……
今日早朝就议了两三件事,而且并未引起较大的争论,因此比往常早散了一会儿。
对于朝中之事,莫念烟学得很快,此时已经不必时时跟在女帝身边,可以下了朝就回府找姐姐,就算有事也可以带回公主府中处理。
只是今日她刚出了宫门,就遇见一个有一段日子没见的人,而且还主动迎了上来:“在下有事想与殿下商谈,殿下可否赏光一叙?”
对于容寂这个人,在没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之前,莫念烟一直对他保持着警惕。只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就一直很低调,几乎是闭门不出,她也就一直没找到试探的机会。
此时,面对容寂的邀约,莫念烟仅仅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来到容寂的住处,容寂就取出茶具,亲自为莫念烟泡茶,手法恰到好处,很快就茶香四溢。
莫念烟接过他递给自己的那杯茶,道:“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容公子何必亲自动手。”
“在下若说是因为不想太过劳烦他们,所以事事都想亲力亲为,殿下大概会觉得在下虚伪吧?”容寂轻轻一笑,如同冰雪消融,“其实是泡茶的时候能够静心,也算是一种乐趣。有时候看着茶叶起起伏伏,就会想到人生。”
“容公子自称能知过去未来,能断人祸福,不知在容公子看来,何为人生?”莫念烟问道。
“人人都以为人生就是人所度过的一生,其实不然。”容寂缓缓开口,清冷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相信他就是尘中仙,“人生有对错之分,只有对的人生才能称之为人生,而错了的人生只不过就是彻头彻尾的错误,不配称之为人生。”
“那容公子觉得,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莫念烟很给面子地问道。
“人生而有命,命中有灵。命灵所护者,命格也。人人皆有命格,命格记录着一个人一生中将会发生的事,称之为命轨,而此人一生中实际发生的事,则是命途。”容寂解释道,“当命途与命轨重合,人生便是对的;所命途与命轨发生偏移则是错的。对错不在善恶,而在于是否依从命运。”
“命运?”莫念烟轻笑出声,并没有掩饰其中的嘲讽之意,“那容公子说,事情偏移了原本的轨迹,会给天下带来灾难,又是何意?”
容寂也不恼,开口解释道:“我知道殿下不信我,但我会证明给殿下看的。至于殿下的疑问……须知天下众生之中,必然有超凡拔擢之人,就如同戏曲中的主角。有的人命运偏移,只会影响他个人;但有的人命运偏移,影响的却是整个天下。”
莫念烟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静静听他胡说八道,又适时地问道:“那容公子可找到了那个可以影响天下的人了?”
“自然找到了。”容寂认真地看着莫念烟,“就是殿下你。”
莫念烟并不惊讶,毕竟容寂既然找到了她,就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殿下一定是以为我在胡说吧?”容寂从袖中取出了一本书,“只要殿下看了这本书,就一切都明白了。”
莫念烟记起当初容寂在宫中展示自己的神奇术法时,也是从袖中掏的东西,而有些物品绝对不是他袖中能够放得下的。
如此看来,那件神奇的东西如果不在他袖中,必是在他手上;而他手上,只有一个白玉扳指。
莫念烟启唇:“容公子手上的扳指很是特别,不知可否给我看一看?”
容寂下意识地盖住扳指,道:“此物是家父交给我的,特意叮嘱我要时时刻刻戴在手上,不能轻易示人,更不能摘下来给别人看,还请殿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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