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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这下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家人是这个意思。
自知误会了千代怜和散兵的关系，派蒙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而她这样子，和之前千代怜见过的一模一样，令他不由想感叹，不论是哪个世界的派蒙都没有变。
“没关系，在另一个世界也有很多人说过和你差不多的话。”千代怜安慰派蒙，让她不用愧疚。
“只说家人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毕竟一般都会说朋友或者兄弟姐妹吧。”摊了摊手，派蒙讲出她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散兵偷偷结婚了。
说到底‘家人’这个称呼单独拿出来，用于两个人之间很容易让人误解。
“确实是有一点，但除了家人，也没办法能概括我们的关系。”千代怜思考着回应，“说兄弟的话，不太对，朋友又太生疏了。”
“是有一些。”挠了挠头，派蒙还是感觉不太对，但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
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索性不再想这件事，转头对散兵发问。
“那你回来又是为什么？”派蒙不明白散兵为何要还要回来，很明显他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不错。
“为了一些未完成的事。”直截了当的回答，散兵已经整理完那些想起的细节，他笑了一声，对派蒙说，“没有价值的东西，通常不会被保留，而我既然留下，证明我有价值。”
派蒙听不懂散兵的话，她耷拉下眉毛，望向若有所思的荧。
没有让派蒙等太久，荧便认真的询问散兵在那次失散后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修复被烧毁世界树的方法。”散兵直白的回应。
派蒙闻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什么？你知道怎么修复世界树？”
“很奇怪吗。”用不在意的语气反问，散兵好像对这件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到不是说是奇怪……好吧，是很奇怪。”派蒙耷拉下眉毛，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是觉得怪怪的。
“也是，谁能想到自己曾经敌人，掌握着拯救的方法。”散兵自嘲般的说。
千代怜有点听不下去，他故意说道，“不过你既然回来，那一定会救下世界树的对吧？不然留在那个世界不好吗？派蒙，你说是不是。”
被点到名字的派蒙愣住，接着她明白了什么，看散兵的眼神变了。
下一秒派蒙对散兵感慨道，“没想到你还蛮有责任心嘛，看来纳西妲布置的论文还是有用的。”
荧闻言也眯起眼，并且赞同派蒙的话。
挑起这个话题的千代怜更是直接笑出声。
“和那些论文没有关系，我回来是因为有旧账还没有算完。”散兵说着话锋一转，“在世界树前，你们见到博士了对吧。”
荧闻言皱起眉头，虽然博士出现在世界树前的目的还没搞清楚，但那次他的确现身了。
“你要找博士算账？”派蒙似乎猜出散兵的意图。
“我不是一直在做这件事吗？”散兵反问。
派蒙回忆了几秒，发现还真是这样。
可是上一次见到博士，不代表再去世界树里，博士也会在。
一时间派蒙又弄不清散兵在想什么。
好在散兵似乎是看出她不懂，出声解释道，“实验尚未完成，博士不会离开。”就算再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说他对博士的行为习惯十分了解。
被烧毁的世界树，对于博士而言，是个绝妙的观察机会。
依照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轻易的离开。
但散兵不认为世界树是由博士点燃，他更倾向于那是愚人众的手段，是为了那个大计划做的准备。
他们都是计划的一环。
不过散兵可以确定一点，愚人众很可能没意识到他会失踪。
被送往另一个世界纯粹是计划之外的事，谁也不知道被烧毁的世界树出于什么目的会做出这种举动。
是回应愿望还是……一种自救？
散兵无法给出答案，但他知道他出现在博士的面前，对方一定会很惊讶。
想到那个场面，散兵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走吧。”散兵对千代怜说。
正在消化散兵给出信息的千代怜不明所以的抬起头。
看到他的样子，散兵发觉一件有趣的事。
“你也不知道。”散兵以为千代怜知道未来的发展，这也是他没有解释的原因，但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知道的信息不是很全面。
既然被看出来，千代怜没有隐瞒，他无奈的回答，“后面发生的事我还没有看到。”暗中叹了口气，他忽然理解八重神子催稿时的心情。
“你们在聊什么啊？”派蒙皱起眉头，她怎么听不懂散兵和千代怜的对话。
“我们在聊后续的发展。”说话间，千代怜做出沉思的表情，“我想知道博士的目的。”
派蒙被问住，她虽和荧一同在世界树前遇见了博士，但博士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和谜语差不多。
好在荧对此有自己的看法，她试探性的说出自己的理解。
“是丑角给他的任务，他们想要找到中止‘轮回’的方法。”荧分析着博士透露出的信息，倘若他没有隐瞒，那么世界树不是愚人众直接烧毁，他们所要做的是借助烧毁的世界树来验证一件事。
如果关于整个提瓦特的‘记载’都消失，那么新的轮回是不是将无法再开启。
荧不知道博士的数据收集的如何，但她很清楚烧毁世界树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没人知道世界树真的彻底被烧毁后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
世界树影响的是提瓦特人对世界的记载与记忆，如果世界树消失，那很可能提瓦特人将忘记一切，包括他们是谁。
而那已是最好的结果。
更有可能是，所有提瓦特人都会变成当初把自己删除的散兵，不只是不记得自己是谁，关于自身存在的痕迹也被抹除。
如此一来提瓦特的人将会彻底遗忘自己。
荧思考到这里，发现到那时可能只有她记得真正的提瓦特，她的记忆，或许会成为提瓦特最后一份记忆。
与此同时，提瓦特也将会彻底遗忘她。
或许这份遗忘还包括她的哥哥。
意识到这一点，荧的脸色顿时变了，她的视线放到散兵身上。
“看来你得出了结论。”散兵察觉到落到身上的视线，他一点都不意外，既然与博士接触过，那必然是从他那里得到过不少信息。
对于实验，博士可一向是滔滔不绝，想要让听众们理解他的想法。
散兵发出嘲弄的笑声，他在教令院见过不少差不多的学者，因此他将话多归类于学者的通病，一种对自身知识的自满和傲慢。
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来，散兵又叫上千代怜，他在再次拿回神之眼后，想起了不经由小吉祥草王进入世界树的方法。
稍作犹豫，千代怜回头看了眼荧和派蒙，最终决定和散兵先走一步。
眼看他们两人走远，荧沉默片刻，转头告诉派蒙她们必须阻止世界树继续燃烧。
“但是旅行者，我们怎么进去？”派蒙不是不同意，自从那次从世界树出来以后，她们再没有进去过。
荧向前看去，思考几秒后，她告诉派蒙跟着散兵走。
既然散兵有所谓拯救世界树的方法，他回来的原因也是这个，那么他现在必然先能再找到世界树。
只要跟着他走，她们就能一起来到世界树所在空间。
“好像是这样没错，那我们赶紧追上去吧。”派蒙认为荧的判断很有道理。
虽然不知道散兵的方法是不是可靠，可是他们当前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不如跟着他，看看他要做什么。
没有再多耽误时间，荧和派蒙迈开脚步朝散兵和千代怜消失的方向追上去。
在前方，千代怜如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
接着他收回目光，对散兵好奇的问，“阿散，你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散兵对于这个问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很好奇？”
“我很好奇。”千代怜当即承认。
“那个方法并不重要，世界树没有那么容易烧毁，即便是博士也很难做到。”散兵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讲出，说完他对千代怜讲解起世界树的运作原理。
千代怜听得云里雾里，更多的疑问浮现在他的大脑，一时间他忘记自己最初问的问题。
直到来到一座秘境样式的大门前，散兵才停下脚步。
随着散兵微微用力，秘境的大门被推开一道缝。
借用与世界树残留的链接，散兵知道他可以通过地脉重新回到世界树所在的空间。
这是在之前做不到的事，自从他将自己删除之后，他的力量也一并消失。
如今不同，他在另一个世界再度尝试成神，在失败后没有删除自己，所以他仍保留着部分与世界树连接的能力。
散兵不知道还能有几次与世界树连接的机会，不过他觉得就和那个方法一样，全部不重要，只要这次他能成功就够了。
他会彻底终结自己的业果。
“喂！等等我们！”派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散兵叹了口气，收回推门的力气等着派蒙和荧过来。
看出他正在等人，千代怜又笑了。
“你们走的好快。”飞来的派蒙抱怨道，她们差点就追不上了。
“是你们太慢了。”散兵没有留情的反驳回去。
派蒙当即叉腰强调自己飞得很快。
对此散兵不置可否，他忽略了派蒙径直推开门。
眼看门打开，派蒙的注意力被吸引，忘记和散兵争辩。
秘境的门内是一株银白色古树。
“你要通过地脉树进入到世界树里？”派蒙不解的向散兵问道。
“现在去找小吉祥草王也来不及了吧。”没有否认，散兵走向地脉树。
派蒙还有疑惑，按照纳西妲的说法，散兵早已没有这种能力。
看出派蒙在想什么，千代怜适时提醒，“他在另一个世界再次成神了。”
这下派蒙的疑问消失，她止不住的说，“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成神会失败。”千代怜补充道。
派蒙无话可说，明明千代怜说的轻描淡写，她却能感受到散兵的执着。
不等她把自身的感受分享出去，一声好了从前方传来。
循声看去，派蒙发现地脉树上闪现出蓝色的光。
下一秒光芒包围了他们。
派蒙本能的闭上眼躲避强光，在微妙的失重感过后，她才小心的重新睁开眼睛。
“真的进来了。”派蒙没想到这么容易。
当前所处的空间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在视线的尽头有一株正在熊熊燃烧的树。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派蒙仍然感到震撼。
与她看法差不多的还有站在更前面的千代怜，哪怕在游戏相关的发布内容里，他不止一次的见过燃烧的世界树，可当今日亲眼见到，他很难不发出感慨。
千代怜第一次意识到，毁灭是如此的壮观和恐怖。
“我们快点过去。”千代怜率先出声，对与他们站到一起的荧和派蒙提醒。
然后他再看向散兵，发现对方望着世界树，好像在想什么。
千代怜有种不妙的预感，但他还没来得及问，颇为耳熟的声音自前方出现。
“哦，是你们来了。”
一道身影显现在前往世界树的必经之路上。
千代怜定睛一看，认出那是博士。
没有停下脚步，博士向前靠近，他看清了两位预料之中的客人，以及……不在实验之内的人。
“斯卡拉姆齐。”博士念出散兵在愚人众的‘名字’，接着他笑了，“我本以为实验宣告失败。”
“但从你的表现来看，你仍是最坚强的试验品。”
第84章
博士的话音刚落，驳斥声便冲过来。
“他才不是什么试验品。”千代怜实在是忍不住，他知道该冷静点，但那话听得实在的让他拳头硬了。
尽力克制住揍博士一顿的冲动，千代怜一字一顿念出口，“你不要太过分。”
博士闻声看向散兵的身边，在看到千代怜的刹那，他的表情变为玩味。
接触到博士的视线，千代怜沉下心，即便是隔着面具他仍能感觉出来，博士在观察他。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博士笃定道，“在切片的制造记录里，没有你。”他能看得出来，千代怜的躯体并非是人类的躯体，而是切片。
但是他明显不是以现有的切片为蓝本，且技术上也有所不同。
博士很清楚在当前的这个世界，除了他意外没有其他人试图制造切片，那太困难了，制作的材料和技术足以拦住大部分想要尝试的人。
如此清点下来，那只有一个可能，站在散兵身边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认知让博士很感兴趣，他想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可惜博士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一道风刃直直朝他飞来。
刹那间‘博士’被拦腰斩断。
突然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措不及防。
“他不是真正的‘博士’。”散兵拍了拍手说，“真正的博士不在这里，所以不要和一个冒牌货多费口舌。”他一直没动作，正是在观察拦路的家伙。
从对方的肢体语言和表现来看，那应该只是一个寄宿了‘博士’部分意识的机械人偶。
至于是谁制造的机械人偶，散兵推测为另一位愚人众执行官木偶。
发出一声冷哼，散兵感觉太可笑了。
假设他那些回来的记忆没有出错，在愚人众里，博士对木偶的技术，可不怎么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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