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居服很宽松,不知是不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平日里冷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锁骨上那颗红痣也比原来更鲜明。
再往下,是因为微微弓下腰而凸显出来的腰线。
傅百川喉结上下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这顿饭吃得很沉默。
言晏喝完之后,看见傅百川面前空着的碗,站起身道:
“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去冲个澡睡觉吧,碗我来洗。”
傅百川:“……嗯。”
*
傅百川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家居短裤,上半身还挂着水珠,顺着线条漂亮的肌□□壑流到隐隐露出来一点的倒三角区。
他推开卧室门,看见言晏正坐在床边翻那几本书。
傅百川笑问:“你对这些医学上的书感兴趣?”
言晏摇头,把书递给他:“你看看,还挺有意思的。”
“孙强宇可能觉得医生会往家里放书,但是按照他的知识水平,根本脑补不出来书里的内容。”
傅百川拿过书看了一眼,放回了旁边的桌子上:“这就是这些书每一页都是空白的原因啊。”
言晏点头。
傅百川头发太长了,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
言晏皱眉:“怎么不吹一下?”
傅百川:“没有找到吹风机。”
言晏:“那至少擦到半干吧?现在都这么晚了,湿成这样怎么睡觉?”
傅百川凑过去:“那你帮我擦擦?”
言晏有些困了,不想跟他掰扯太多,拿了条干毛巾站起身,把傅百川摁到床边的凳子上:
“行。”
言晏动作很轻,拿干毛巾帮傅百川一点一点吸掉发丝上残存的水。
傅百川修长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攥紧了,手背上隐约可以看见渐渐有暴起势头的青筋。
言晏仔仔细细地帮他擦鬓角,怕扯疼了鬓边的头发,就凑得有些近,傅百川可以清晰地听见言晏的呼吸声。
言晏道:“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要染头发啊,还留这么长?”
傅百川反问:“不帅吗?”
言晏:“……”
言晏叹了一口气:“你染的颜色跟原本的差太多了,长出来岂不是要再去染?重复次数多了会伤头发的。”
傅百川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可以砸钱养我的头发。”
言晏:“……”
傅百川:“其实一开始是我妈拉我去的,她刚在我家附近的理发店办了卡就要出国了,觉得不用浪费就撺掇我把头发整成这样,我看习惯了觉得还挺好看的,毕竟脸帅。”
言晏失笑:“自我认知挺明确啊。”
傅百川:“必须的。不过如果你想换个口味我可以去剃个寸头,感觉应该也挺合适的。”
言晏:“你什么样子都行。”
傅百川追问:“这话的意思,是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吗?”
言晏无奈道:“你怎么老执着于问这个。”
傅百川:“这不是情侣的日常情趣吗?”
言晏:“……”
言晏把他的头发擦好了,放下手里已经半湿的毛巾,道:
“嗯。”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床:
“刚刚我自己在的时候还没注意,你来了才发现这张床这么窄。”
傅百川麻溜地坐到了床沿上:“我睡外边。”
言晏有些不自然:“……嗯。”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言晏没有脱衣服,慢吞吞地躺倒了床里沿,盖上被子道:“关灯吧。”
傅百川一脸失望:“就这样吗?”
言晏:“?”
言晏:“……”
傅百川声音很委屈,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低落:
“这是我第一次跟你一起睡觉,你竟然直接就要关灯。”
他背靠着床头,垂眼看着躺在被子里的言晏,轻声问道:
“言老师,难道连个晚安吻都没有吗?”
言晏无奈:“你别乱叫。”
他伸手握住傅百川的胳膊,诱哄道:“凑近点?”
傅百川垂下睫毛遮住仿佛藏匿了暴风骤雨的眼睛,非常乖巧地弯下了腰。
言晏抬手勾住傅百川的脖子往下压,借着傅百川的力的同时腰背用力,将上半身从床上抬了起来,侧首轻轻给了他一个吻。
“可以了吗?”
言晏低声问。
傅百川睫毛颤了颤,眼神里满是压制不住的侵略性和占有欲,非常直白的在言晏双唇与锁骨处逡巡。
言晏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他松开傅百川的脖子就想躺回去:“赶快睡觉了……”
傅百川抬手在半空中揽住了言晏的腰往上带了带。
他每年交给私教的钱到底不是被大风刮走了,练得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言晏非但没有如愿以偿的拉远和傅百川之间的距离,反而跟他凑得更近了。
傅百川轻声问:“上次,不是跟你示范过了吗?”
他低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言晏的唇瓣。
言晏吃痛松了牙关:“唔……”
和前两次不同,傅百川这次的吻稍显的有些急躁和粗暴,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用舌尖刮过言晏的上颚之后,傅百川把托在言晏后腰的那只手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轻轻摩挲。
言晏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腰眼一弹开始剧烈挣扎。
后腰和耳垂很敏感。
傅百川非常强势地把手放在言晏后腰没有移动,顺着言晏挣扎的动作把人放回了床上,然后倾身压了上去。
第101章
傅百川用膝盖撑着床, 一只手按着言晏的腰,另一只手扼住言晏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以完全、彻底的掌控者的姿态继续加深这个吻。
言晏感觉自己的理智没铺天盖地的陌生情绪淹没, 浑身发热, 以后腰傅百川的手掌摩挲的那块皮肤为中心,酥麻酸软的触感传递到四肢百骸, 整个人都好像泡在温水里。
不知过了多久,傅百川松开了他的唇,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吻,在锁骨的那处小痣轻咬舔吻。
言晏急剧而又短促地喘着气:“你别……别把手放在我的……”
傅百川声音有些哑, 咬着言晏的锁骨含糊地应了一声,松开摁住言晏双手的那只胳膊,改成不轻不重地抓着言晏的头发,迫使他把头向后仰, 暴露出脆弱的颈间线条。
言晏抬手推搡他, 胳膊有些用不上劲儿, 对傅百川来说像是被猫挠了两下,根本就没有任何震慑力。
傅百川埋着头,隔着言晏的衣服咬了一颗樱桃。
言晏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嘭”的一下断了。
他无意识地张开嘴“啊”了一声, 紧接着就难以置信:
刚刚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言晏无力地屈起胳膊挡住眼睛:“……你至少把灯关上。”
傅百川愣了愣。
言晏的意思是……他不抗拒?
傅百川双手撑在言晏身体两侧的床边,从他的视角看,言晏发丝凌乱、双唇红肿、脸色潮红,脖颈和锁骨上还有斑驳的吻痕。
他摁住言晏腰际的衣服下摆推到锁骨下面,低头在后腰咬了一口。
“我不想关灯。”
傅百川哑着声音祈求道:
“你这样很漂亮。”
言晏耳根和侧脸通红:“……那你滚吧。”
傅百川一只手覆在言晏的腿上,顺着温润的触感逡巡而去, 轻轻在旁边抓了一下。
言晏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羞愤地别过头, 咬紧牙关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
傅百川双手轻轻摩挲滑动,眼角沾了些桃花般的浅红,懒懒地笑着问:
“你舍得我滚吗?”
“不难受啊?”
言晏咬着牙开口:“不……”
他才刚开口,到嘴边的话就被傅百川用吻堵了回去。
言晏喘息间溢出了些许细碎的呜咽。
窗外的芭蕉叶在风雨中打着圈轻轻抚过挺直而紧闭的花苞,时有时无、时轻时重地在暖风吹拂下转着圈把花苞裹住。
芭蕉叶尖端弯钩一样的小小凸起在枝叶摇曳中时不时剐蹭过花苞前段的细小开口,每每这时,花苞就颤颤巍巍地抖动几下,吐出一些昨天夜里未干的露水。
房间里修长漂亮的十指攥紧了蓝色床单,凸起的骨节和微微凹陷的指尖泛着脆弱的白。
窗外雨还在下,风吹得越来越急,芭蕉叶剐蹭花苞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草木枝茎饱饮了温醇的雨水,将汲取的养料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待放的花苞。
花苞在雨润叶抚下越来越饱满,远处的夜空骤然炸开了几多烟花。
在轻轻地颤抖中,花苞无声盛放,积蓄在花瓣中的雨水黏腻腻地落下来,刚好被芭蕉叶接住,留下一片湿白。
房间里抓住床单的那只手缓缓松开了,指节偶尔还会不受控制地抽搐。
言晏目光涣散,急剧喘息着看向天花板,淹没他的潮水终于缓缓退潮。
傅百川随手从旁边桌子上抽了几张纸,懒懒地擦了擦手之后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他撑着床,低头亲了亲言晏:“回神了。”
言晏理智逐渐回笼。
傅百川压得很低,言晏只觉得腿上一片灼烫。
傅百川把言晏额前碎发拨开,问道:
“是不是该我了,嗯?”
言晏手轻轻握了起来,别过头错开视线:
“随便你。”
言晏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哑。
傅百川轻轻咬了一下言晏的脖子,手顺着脊背往下滑。
被子都被推在了一边,脚踝处堆着柔软的家居服。
手指顺着笔直修长的大腿,沿着圆而满的弧度往上轻轻捏了捏紧绷的侧腰。
言晏抬手挡住脸,从指缝可以看见潮红的眼角和湿润的眼睛。
傅百川动作突然一顿。
言晏沉默许久,问:“……怎么了?”
傅百川神色懊恼:“走夜路没带伞和通行证。”
言晏静默片刻,伸出手向下摸索:“我帮你?”
他的手伸到一半,被傅百川半途截住。
傅百川垂着眼睛看他:“不用。”
他很排斥自己没有占据彻底主动权的任何情况。
傅百川扶着言晏的膝盖,把他的两条腿合在了一起。
言晏只觉得腿上的灼烫愈发明显。
傅百川声音喑哑:“相信我。”
窗外风雨依旧,隐约还能听见吱吱呀呀的虫鸣与破碎的咽语。
…………
…………
…………
垃圾桶外面散落着几团揉皱的纯白。
言晏挥开傅百川准备帮他擦拭的手,哑着嗓子道:
“滚。”
“这会儿你又装起来了。”
被子被全部掀开,言晏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双腿修长如玉,匀称漂亮,靠上有两道瑰丽的红。
傅百川餍足地笑着:“用我帮你吗?”
言晏:“滚啊!”
傅百川笑眯眯道:“行行行,你最棒,你自己可以的。”
刚被傅百川逼问过“行不行”的言晏:“……”
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在阴阳柩里跟傅百川做这个!!!
言晏简单冲了个澡,然后从卧室的门外把门锁上,自己抱了一床新被子去睡沙发。
——他现在不想看见那张床一眼。
*
第二天早上起来,言晏开门把傅百川放了出来。
因为受到阴阳柩的特殊影响,言晏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傅百川偷眼看了看,神色有些遗憾。
言晏整个人都低气压,傅百川虽然很想说几句什么,但是看言晏的脸色,识趣地闭上了嘴。
做人要学会见好就收。
言晏有些疲惫地低头扣扣子,声音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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